第六十一章 激勵士氣
月色朦朧，燭火明暗不定，輕輕的晚風帶來了陣陣的清涼，但卻無法掩飾住從外邊傳來的森然殺機。
這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機，讓所有兵士的臉上帶了些驚慌，還有一絲惶恐。
這也難怪
不管是誰，要是讓他知道外麵有多於自己這邊足有四倍的兵馬，都會有這種感覺。
陳凡也有這種感覺。
隻不過
不同的是，給他帶來更多的是洶湧澎湃的戰意。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凜冽氣息，陳凡在心裏激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豪情。
眼前掠過這一張張麵孔，盡管其中有人帶著疑惑，有人帶著惶恐，還有人帶著一絲不安。
這群人幾乎沒有一個精兵的樣子。
但這是屬於自己的第一支隊伍，不管以後還會擁有多少人馬，不管以後能不能成功。
這都是自己創下來的，無可磨滅的痕跡。
呼！
有風拂過，拂起了額邊的黑發，風中亂舞，陳凡腳步停了下來，抬頭看向前方。
“各位，我知道你們此刻的心裏都很害怕，同樣，我也很怕，畢竟那可是兩千騎兵，比我們多出了四倍，要碾殺我們這群人，簡直不要太輕鬆。”
這是實在話，一下就說進了眾人的心裏。
要想將這群人的戰力激發出來，那就要把他們推到絕境，能逆風而行者，方可橫流千尺。
但隻是這樣，還不夠！
陳凡臉上變成沉重起來，眸光閃爍，低聲喝道：“所以，我們要怎麽做呢？”
“我告訴你們，敵軍將領是郝萌，這是呂布派來的，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呢？”
說話間，陳凡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他沒給眾人開口的機會，繼續說了下去。
“為什麽不讓你們衝鋒陷陣，爭取立功的機會？”
“為什麽要讓你們負責看守營地？”
“為什麽不信任我們？”
……
這一係列的問題，將所有兵士壓在心底裏的疑惑，都給無情的掀了出來。
自從歸屬到呂布麾下，他們就被呂布的直屬軍看作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種種謾罵，種種輕視，還有言猶在耳的不堪言語，這種偌大的壓力壓得他們幾乎喘不上氣。
而這一切，都被陳凡層層揭開，連皮帶肉的不做保留。
呼呼！
深沉的呼吸聲，似乎響徹在每個兵士的心底，似乎從這一刻起，他們變成了同等的命運。
……
見眾人眼中所流露出的情緒，陳凡緩緩開口。
“因為我們是陳家的兵，而不是他呂布家的，他們想要斬草除根，徹底解決掉我們。”
“郝萌是呂布麾下的八健將，深得呂布器重，而你們又是什麽，該如何取舍，難道還會有人懷疑麽？”
當眾人聽到‘陳家的兵’的時候，所有人眼裏的陳家三少，似乎變得有些不同。
這不是外人，而是曾與眾人出生入死的兄弟。
從這一刻起，陳凡取代了陳德的位置。
或者是說
這群早已隨陳德而死了心的老兵，再次被陳凡的話點燃了一種信念。
見眾兵士看向自己的眼神，陳凡知道自己猜對了。
唯有置死地，方可得後生！
陳凡忽地轉身，大喝道：“高順！”
“在！”
陳凡一把將高順拉了過來，並排而立，朗聲說道：“高仆射會讓你們操練一套戰陣，我希望你們能在三天之內掌握熟練，保住我們自己的性命。”
不知不覺間，陳凡將‘你們’變成了‘我們’這就給眾人帶去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多謝將軍！”
“多謝將軍！”
“多謝主公！”
……
聽到這一聲聲發自真心的話，陳凡便知道，隻要這次過了關，以後不管自己去哪，這群人都會跟隨自己。
說完，陳凡轉身離開。
他做了他應該做的激勵士氣，剩下的就要高順的陷陣營到底給不給力了。
曆史上赫赫有名的陷陣營，正在拉開帷幕！
等到陳凡等人離開後，高順立即開始布置。
“呂剛，你即刻命人趁著夜色，在東南兩麵布置絆馬索以及陷阱。”
“諾！”
“孫政，你去北麵布置，但切記留下記號，若我軍失利，可作為退兵之路。”
“諾！”
敵軍分東南西三麵合圍，唯有北麵靠山，雖說無險可守，但仍可作一條退路。
陳凡固然給了高順莫大的信任，但高順不能不給陳凡的後路考慮周全。
“你兩人將隊伍分成兩隊，輪番上陣，務必要在天亮以前做到，不得有誤。”
“諾！”“諾！”
呂剛和孫政兩人急忙應了一聲。
這樣輪班的布置，可讓兵士保持精力以應付明天的對陣，雖說隻是鬥將，可萬一要是真的打起來呢！
由此看出
高順確實是一名合格的帶兵之人。
從典韋口中得知這些命令後，陳凡滿意的笑了笑，說道：“惡來，你覺得子貢做的如何？”
典韋幹笑一聲，說道：“比俺做的要周全，就衝他能想到給主公留一條退路，俺就服氣了。”
“哈哈，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快去歇著吧。”
“諾！”
等到典韋離開，陳凡深深地歎了口氣。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到了這時候他早就應該與小鄒氏等人匯合了，可卻多出了個郝萌。
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可此舉，反倒將這群士兵的心徹底推向陳凡，這到底是福還是禍，誰又說得定呢？
一夜無話
一大早陳凡就被轟轟的鼓聲吵醒了，將門口守衛喚來一問才知，郝萌早已在外麵叫陣了。
“該死的，連睡個覺都不讓我安生。”
陳凡氣呼呼的起了床，連口水都沒喝就走了出去。
剛到賬外，他就看到典韋高順等人。
陳凡揚手一揮，大喝道：“走，我們去會一會他。”
早有人牽了匹馬過來，陳凡等人整齊軍士，列陣迎敵。
不消片刻，雙方列於陣前。
陳凡還是沒穿盔甲，一襲乳白色的袍子，在這滿是甲胄的軍隊中甚是顯眼。
對麵的敵軍還是沒換回盔甲，依然穿著山匪的服飾，但從這其軍容氣勢來看，幾乎一眼就能看出。
全都是精兵無疑。
一千多名騎兵如山一般的壓在陣前，給人帶來一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倍顯壓抑。
雙方距離僅有不到半裏地，隻有一箭之隔。
郝萌挺著馬往前行了幾步，揚聲喝道：“陳家小子，趕快出來送死。”
陳凡撇了撇嘴，吼道：“郝萌匹夫，豈可造次！”
聽到這話
郝萌麵帶冷笑，長聲喝道：“哼，你這小子多次壞老子的大事，這次我定不會放過你等。”
陳凡冷笑喝道：“那便廢話少提，你派何人出陣？”
郝萌回頭看了眼，還沒開口，孫憤已然提馬上前，拱手說道：“將軍，末將願往！”
“好，去提陳凡小兒的人頭來見。”
“諾！”孫憤大聲應道，拍馬而來。
見狀，陳凡臉上一笑，說道：“惡來，該你了。”
典韋悶聲吼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