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收典韋
“好!”
眾多護院紛紛叫好,似乎已忘了他們先前的立場,轉而對這兩人的比試,更加的感興趣。
周明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他與高剛本來早就相識,兩人都是戰場上下來的,私交甚好。
這是他贏下第一局的殺手鐧。
可沒想到,這個矮個子李默竟能有這個本事。
難道李默也曾上過戰場?
周明心裏出現一絲恍然。
同樣的,在高剛心裏同樣閃過這樣的念頭。
可他們忘了一件事。
在戰場上交戰的雙方,有一方突然出現了猶豫,那將意味著什麽?
死!
必死無疑!
幸好,這裏並不是戰場。
而李默也沒有真正打算要取高剛的性命,他抓到這一絲機會後,隻是用木刀狠狠的砸了砸高剛的腦袋。
當然,還有持刀的右臂。
誰讓高剛用身高欺負李默呢?
哐當!
高剛臉色大變,咬著牙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可身形卻是無法抑製的往後狂退。
連退二十多步,而後被李默一腳踢到了圈外。
勝負已分。
“好!打得好。”
陳武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當先鼓掌叫好,緊跟著眾多護院大聲呼喊了起來。
對於比自己強的人,眾人是發自心底的尊重。
隨著第五場比試的結束,第一局的勝負出來了。
陳武率先拔得頭籌,臉上充滿了得意,其身後眾人臉上都帶有興奮的神色。
而周明則是臉色陰沉,帶領身後眾人,與陳凡打了個招呼,便從這裏離開了。
李管家在場上有條不紊的安排了起來,準備著下午的第二局比試較量。
小鄒氏對陳凡柔柔的笑了笑,然後帶著阿秀給眾人準備午飯去了。
雖然不用親自動手,但是小鄒氏對此道頗為樂衷,陳凡自然由著她了。
兩人是女子,互相之間沒什麽好避諱的,再加上有很多相關的話題,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一路說說笑笑的走向廚房。
這裏隻留下陳凡和典韋兩人,其他人都在忙碌。
“你跟我來,我有些話想要問你。”
“好嘞!”典韋說道。
很快,兩人到了後院的空地上。
陳家的家丁和侍女大多待在前院,除了幾個近身侍女外,很少有人會到後院來。
因為後院是主家院。
以前還有陳凡的父親和兩位兄長,現今隻剩下陳凡,倒是顯得稍微冷清了一些。
不過,這裏很適合兩人交談。
一路上,陳凡心裏都在想,要用什麽來留住典韋呢?
這家夥臂力驚人,所學的雙戟戰法,更是強的離譜,再加上好打抱不平,尤其是對戰場有種狂熱。
隻用一個護衛隊隊長的身份,真能把他留下來麽?
可還沒等陳凡開口,典韋忽然拱手說道:“三少爺,俺是個粗人,隻懂得舞刀弄槍,有什麽問題你就盡管問吧,俺知道的肯定不會隱瞞。”
從這兩天的相處以來,典韋知道這位陳家三少為人和善,處事周到。
盡管陳凡身上沒有半點武功,但是在他心裏對陳凡仍然有幾分尊重之意。
聽到這話,陳凡沒有回身,而是將視線放到了蔚藍的天空上,心中似有所悟。
陳凡背對典韋,負手而立,忽然問道:“典韋,你覺得我讓他們參加比試較量,主要是為了什麽?”
典韋心中一動,這是他心裏最大的疑惑,聽到陳凡主動說起,眼中閃動著一縷光芒,搖頭道:“俺不知道。”
陳凡的背脊愈發挺直,宛若一把衝天利劍。
“典韋,你是從外麵到濮陽來的,那你應該見過外麵的饑荒遍地,百姓流離失所,你可知這是為什麽?”
典韋不假思索的說道:“朝廷昏庸!”
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避諱啊!
想要收服這名絕世武將,還要以大義來壓一壓他!
陳凡心中暗笑,繼續說道:“還有呢?”
還有!
還有什麽?
典韋認為陳凡這是在考較自己,陳凡給自己帶來的感覺,就像是傳授戟法的那位高人。
他仔細想了想,隨後說道:“俺不知道。”
陳凡猛地轉身,目光炯炯,直視著典韋:“沒錯,當今朝廷確是昏庸,可還有很多地方官員擁兵自重,不受朝廷指令,不管麾下百姓,這才使得天下動蕩,百姓流離失所。”
“你說對與不對?”
典韋揚聲喝道:“對!”
“倘若有人出奇兵,橫天下,你說,這天下百姓會不會得到真正的太平日子?”
陳凡目光銳利,直指要害。
對待典韋這種人,與其說太多彎彎繞的東西,還不如直接將自己的誌向展露出來。
這樣更有信服力!
聽到這些話,典韋隻覺渾身上下,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猛地爆發開來,恨不得手攜雙戟,掃平天下。
典韋雙眼通紅,猛然喝道:“當然會!”
他出身草莽,天生神力,然頗有俠氣,後逢異人傳授雙戟戰法,這才萌生報國大誌。
後得知張邈素有俠名,本想前往投奔,可直到此刻,他發現陳凡的身上竟然有一股不弱於張邈的氣息。
不,不對!
應該是遠遠勝過。
這才是典韋甘心留在這裏的真正原因。
名將難求,明主更難求!
……
這時,陳凡忽然覺得自己將典韋心裏的火,激發的已經差不多了,不由心中一喜。
於是,他決定再加一盆水。
陳凡臉上依然一副淡淡然的樣子,輕聲說道:“憑你能做到麽?”
“典韋,雖然你天生神力,還有高人授你戟法,但你平心而論,你一個人真能做到這一切嗎?”
噗!
典韋聽到這話,忽覺心裏剛剛湧起的一團烈火,被這盆冷水澆的冰涼涼的。
其實,他知道他自己做不到陳凡所說的事情,這才想要投奔明主,一展抱負的。
可被陳凡這樣明晃晃的說了出來,實在是讓典韋的心裏,有所不甘。
他不由冷哼說道:“俺做不到,那你就做得到嗎?”
說完不由掃了一眼陳凡的身板,那意思好像在說,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橫掃天下呢?
陳凡仰頭大笑。
他等典韋的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甚至於在前麵所做的所有鋪墊,都是為了讓典韋說出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