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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錢如玉,再見

  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強烈,將手機從左手換到右手,然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幸災樂禍,“到底怎麽回事?”


  謝嵐既然求助到了錢如玉頭上,也就沒打算隱瞞,她說道,“老賈被賈之恒指控,十年前他父母的車禍是老賈一手策劃的,他還向警方提供了很多證據,現在情況對老賈很不利。如果當年他大哥大嫂的事,真與他有關,那他受到法律的製裁是應當的。


  關鍵是現在老賈所有的財產都被賈之恒暗中操控,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全到了他手上。我和光耀什麽都沒有,連住的這棟房子,賈之恒都要我們搬出去。”


  賈富貴讓謝嵐給他請律師,並且告訴了她,他存折密碼和所有財產的文件,謝嵐發現的時候,所有的東西,已經被賈之恒席卷,並且他以最快的速度變更了法人。


  謝嵐不知道賈之恒是如何做到的,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賈之恒對這一切,早有預謀。


  謝嵐的話,讓錢如玉聽的震驚不已。


  甚至,她整個人都是懵的,謝嵐的意思是,賈之恒父母的死與賈富貴有關?


  前世好像沒有這一出啊。


  前世,賈富貴和賈之恒叔慈侄孝,倆人將賈家的藥材生意做大做強,賈之恒是賈富貴的左膀右臂,對賈之恒這個侄子,比謝嵐都信賴。比他的親兒子都親。


  因此,前世謝嵐才恐慌,將她安排在賈富貴身邊幫忙,試圖利用她,控製賈富貴的財產。


  事實證明,謝嵐就適合坐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紙,沒有一點生意頭腦。


  賈富貴的財產,她一直都沒能真正的掌控過。


  眼下,這到底怎麽回事?


  她重生後,發生了這麽多變化?

  錢如玉一直愣神,沒說話。


  謝嵐聽不到她的聲音,急的團團轉,又語氣懇切的說道,“如玉,我知道賈之恒喜歡你,你說話他一定會聽的,你能不能出麵幫幫我們,讓他不要做這麽絕,就算老賈真跟他爸媽的車禍有關,那也跟我和光耀無關,光耀還小,我的工作因為賈富貴的事。也受了影響,他拿走了老賈全部財產,今後讓我和光耀怎麽生活,他怎麽能做這麽絕!”


  錢如玉還在愣神,謝嵐說完,開口喊她,“如玉,你在聽嗎?”


  錢如玉回過神來,她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聲音冷漠,“我替你當說客?我是你的誰啊?”


  錢如玉的冷漠讓謝嵐的心沉了沉,可她不能就這麽放棄,現在她能指望的人,隻有錢如玉。


  隻有她能在賈之恒麵前說上話。


  隻要賈之恒肯放他們一馬,把賈富貴的財產還給他們母子,賈富貴自己造的孽,他自己承擔。


  謝嵐不遺餘力,試圖賣慘博同情,說服錢如玉幫忙,“如玉,我和你弟弟現在很困難,隻有你能幫我了,我單位聽說老賈犯了事,也停了我的工作。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氣。無論如何,我們是母女,關鍵時刻,我找你找誰呢?看在媽生育了你的份上,你不能袖手旁觀。你在賈之恒那能說上話,他看在你的麵子上,至少不會讓我們從這棟房子裏搬出去,你跟他好好說說,行不行?”


  對於謝嵐的遭遇,錢如玉完全像個局外人,聽她哭哭啼啼的訴說著這一切,她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共情,她說道,“賈富貴如果真是害死自己的大哥大嫂的凶手,那麽是他罪有應得,至於你和你兒子,我跟你們不熟,當然,我跟賈之恒也我不熟。你們家的事,我不會摻合。你們無家可歸也好,餓死街頭也罷,我不會產生一丟丟惻隱之心。如果你覺得我狠心,那麽,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當年是如何對待我們的!就這樣。”


  錢如玉語氣冰冷的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謝嵐想利用賈之恒對她的感情,利用她說服賈之恒,讓賈之恒將賈富貴的財產還給他們母子。


  算盤倒是打的不錯。


  謝嵐是她母親沒錯,但她跟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扯上任何瓜葛。


  謝嵐拋棄她和錢緊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她會有今天,她不會想到自己拋棄了錢緊,到底加了個什麽狼心狗肺的貨色。


  錢如玉坐在床上,神色複雜。


  怎麽也沒想到賈之恒父母的死居然和賈富貴有關。


  重生後,很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樣了。


  不過,這件事並未對錢如玉造成什麽影響,她最近忙的腳不沾地,根本顧不上其他人的八卦。


  當然,對於謝嵐的請求,就算她有時間,也絕不可能幫忙。


  賈之恒是個狠人,既然他知道了賈富貴的真麵目,那麽,賈富貴就是他的仇人。他這麽多年,待在賈富貴身邊,盡職盡責的幫他打理生意,對賈富貴的經濟狀況再清楚不過。


  既然他將賈富貴送進了監獄,並且吞了賈富貴的財產,那麽,絕對不可能因為她幾句話就吐出來還給謝嵐和賈富貴的兒子。


  況且,她以什麽立場勸賈之恒?

  好不容易才擺脫他的騷擾,她怎麽會欠欠的又招惹他?


  錢如玉沒有為這件事多勞心費神。


  陸景聲稱要回學校,給了她一張信用社的存折後,就將安裝調試設備的工作全權交給了她和錢誌遠。


  劉曉偉跟著錢誌遠學習機器設備維修知識,錢如玉和政府工作人員接洽,商量隴山的藥材加工後的銷路問題。


  ……


  在廠裏安裝好設備的那天,錢如玉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看到這個號碼,眉頭緊蹙,內心不得不感歎一句,真是躲什麽來什麽。


  沒錯,電話是她最不願意牽扯到的人打來的。


  賈之恒。


  錢如玉看著那號碼,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又響起第二遍鈴聲,錢如玉隻能按了綠色接聽健。


  “喂。”


  電話接通,賈之恒開了口,“如玉,我在金坪鎮,可以見個麵嗎?”


  男人的語氣比起以前,聽著沉穩了許多,聽著沒什麽感情色彩。


  不像之前,對錢如玉說話時,總是緊張局促。


  錢如玉問,“有事嗎?”


  “有。”賈之恒怕她拒絕見他,回道,“放心,不是私人問題,我想跟你聊聊關於今後隴山縣藥材收購的事。”


  藥材收購?


  錢如玉神色微動。


  在內心分析他這些話的可信度。


  賈之恒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又用一副很官方的口吻說道,“我現在就在金坪鎮橋頭,如果你沒時間,我可以直接去你們的廠區。”


  錢如玉沉吟了片刻,最終點了頭,“好,半個小時後,我會到,”


  錢如玉給錢誌遠說了聲自己要去鎮上一趟,以防萬一,她給錢誌遠說了和一個合作夥伴見麵,並且告訴了他地址。


  錢誌遠不知道賈之恒的前科,錢如玉說完,他應了聲,表示記下了,還叮囑錢如玉別遲到。


  錢如玉從廠區直接騎了摩托車過去。


  到鎮橋頭時,那邊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


  賈之恒一身黑衣,倚在車身上,與黑色汽車融為了一體。


  錢如玉的摩托車停到他車的旁邊,賈之恒站直身子,走了過來。


  他看著她,眸子清冷陰鬱,沒了之前看到她時,眼底不自覺的閃耀的星光。


  他看起來比以前更成熟了,頭發依舊梳在腦後,一身黑色讓整個人透著凜冽的氣息。


  他看著錢如玉,淡淡出聲,“如玉,謝謝你能來。”


  他麵對她時,這種沒什麽人情味的狀態,反倒讓錢如玉沒那麽大壓力。


  她同樣冷冷淡淡的,開門見山,“賈總,有什麽生意上的事,需要跟我聊?”


  賈之恒掐滅了煙頭,看著她,直接說明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入股你們加工廠。”


  錢如玉聞言,神色微愣。


  她頓了片刻,微微一笑,“賈總,你開玩笑吧?”


  入股藥材加工廠?

  “我是認真的。”賈之恒完全一副談生意的架勢,不夾雜任何私人感情,甚至有點咄咄逼人的氣勢,“你們這個加工廠一開,等於以後就直接壟斷了隴山的藥材,政府大力支持你們做中藥飲片,肯定會在中間運作,讓整個隴山的藥材全部進入你們的加工廠加工後再銷售,如此一來,我們這些藥販子還賺什麽?”


  賈之恒有著多年的藥材收購經驗,他得知隴山縣在大力支持建設藥材加工後,就想入股能跟錢如玉合作。


  不然,以後他再想做隴山藥材的生意,會很艱難。


  錢如玉不得不佩服賈之恒敏銳的市場觀察力,但要她和他合作,自然是不願意,她笑道,“隴山藥材市場將來會發展壯大,藥材產量每年都會遞增,我們一個小加工廠,不會影響到你們吧。”


  賈之恒看著她,分析,“現在隴山的藥材是還沒有全覆蓋,沒錯,種植規模在壯大,可你們加工廠肯定也會發展,不可能一直經營個小作坊吧?”


  錢如玉不得不承認賈之恒的分析是對的,他們後期肯定會根據整個隴山藥材市場的產量擴大廠房規模。


  “不好意思,入股的事,我做不了主,這個廠子,還有其他人投資,我說了不算。”


  “陸景?”賈之恒今天是有備而來,自然是將一切都摸清楚了。


  錢如玉笑笑,表示默認。


  賈之恒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弧度,問,“你們是不是因為,我之前有追過你,還忌憚著我,怕我挖牆角?”


  錢如玉神色微妙的看著他。


  難道他以前的所作所為,不應該讓人忌憚嗎?


  “都過去了。”


  賈之恒的麵上,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感,跟錢如玉第一次見他的樣子一樣,眸子陰鬱,麵色清冷,沒有一絲人類情感。


  錢如玉是真的覺得,他對她死心了,亦或者,是他想通了,看開了。


  “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我都應該感謝你。”賈之恒雙臂撐在橋頭的橋欄上望著遠處的大山,緩緩開口,“你說,我放不下的不是你,而是我父母的死,我這麽多年,一直接受不了他們的離去,我的內心深處從來沒真正放下過當年的事。”


  他頓了頓,又開口,“你說的對,可能我潛意識裏也在懷疑,他們的去世並非意外,他們死不瞑目,在等著我為他們討回公道。冥冥之中,他們在提醒著我,讓我不要忘記懲戒凶手,所以,我才無法釋懷。。”


  賈之恒又點了根煙,緩緩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繚繞的煙霧,“現在,他們可以安息了,我自然也……放下了。”


  錢如玉與他並排站著,應聲,“放下就好。”


  “你為何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麽?”賈之恒側目,眸子幽深的看向她。


  錢如玉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神,很坦蕩的回道,“謝嵐給我打電話了,她說,你讓他們無家可歸。”


  “所以呢,你想替他們求情?”賈之恒注視著她。


  錢如玉聳了聳肩,輕笑一聲,“我沒那麽多事,我對你們姓賈的事,不感興趣。”


  “那合作呢?”


  “我現在無法回答你。”


  她得征求陸景的意見。


  但以她對陸景的了解,恐怕希望不大。


  賈之恒來的時候,就料到了也許會有這樣的結果。


  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而來,可她將問題拋給了陸景,結果可想而知。


  他沒再多言,打算離開。


  他看著錢如玉,怔了幾秒,然後,神色認真,語氣特鄭重的開口,“錢如玉,再見。”


  再見!


  那個在他心底藏了十年的小女孩。


  雖然不想承認,但其實他今天來找她,談生意是個幌子,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親口跟她說這兩個字。


  錢如玉衝他招招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再見。”


  隨後,她騎車,離開。


  賈之恒目送著摩托車從街道駛出,消失在視野中,才打開車門,上車離開。


  錢如玉騎著摩托車回了廠區,給陸景打了電話,將賈之恒的意思轉達給了他。


  既然賈之恒是衝著合作來著,陸景作為廠子的大股東,不管他什麽反應,她都得給他匯報這件事。


  “如果他能保證不窺探我的女人,跟他合作,未嚐不可,賈家在河西市的藥材市場已經打拚多年,根深蒂固,人脈廣闊,如果成為競爭對手,對我們沒好處。”


  錢如玉聽完陸景的話,表示意外,“所以你同意?”


  陸景:“不同意,我怕生意做大了,你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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