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你是不是準備喝死

  慕西臨架著半醉的唐詩從酒吧裏走了出來,直接把人塞進自己的車,鎖上了車門,再繞到另一邊坐上了駕駛座。


  “慕西臨,你抽什麽風?我玩得好好的你把我帶出來幹嘛?”唐詩滿身酒氣,不滿地質問道。


  “詩詩,你差不多得了,你這幾天每天什麽都不做,晚上來酒吧買醉,白天在家蒙頭大睡,你是不是準備喝死!”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唐詩用力開著車門,“放我下車!”


  “你別再這樣下去了,我送你回家,”慕西臨一邊發動引擎一邊道,“你如果不聽話,我現在就給布宅打電話,讓老首長來管你。”


  唐詩的腦袋清醒了幾分,咬著牙係好了安全帶,“算你狠!”


  慕西臨笑了笑,直接開車把唐詩送回了她的公寓。


  唐詩前腳剛踏進屋,慕西臨後腳就跟了進去。


  “你幹什麽?”唐詩不悅地看著他,“我已經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不行,我不放心你,萬一我一走你又去酒吧了怎麽辦?”慕西臨死皮賴臉地關上門,開始脫鞋。


  “我不會的,我怕你跟爺爺告狀。”唐詩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往裏走去。


  慕西臨換上拖鞋,才拿起她的拖鞋跟了進去,看著從酒櫃裏拿出紅酒的唐詩,蹙眉道,“詩詩,我不讓你去酒吧喝,你就在家裏喝是嗎?”


  “慕西臨,你能不能別管這麽寬?”唐詩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上紅酒,仰頭灌下了一杯,“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


  “我不管你還有誰管你,”慕西臨把拖鞋放在她的腳邊,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詩詩,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覺得對不起景琛,可是過去的事情,歸根結底也怪不到你的頭上,你實在覺得抱歉,就去跟景琛說聲對不起,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何苦這麽折磨自己呢?”


  唐詩扯唇,淡淡一笑,“所以我說,你根本不懂我,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能用一句對不起解決的。”


  “詩詩,你也是被林澈騙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你別跟我提起林澈!”唐詩厲聲打斷了他,“我現在隻要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詩詩,我一直都知道你骨子裏是個好人,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麽喜歡你,你隻是太固執了,固執地為林澈效忠而已。”


  “你喜歡我?”唐詩扭頭看著他,苦笑一聲,“慕西臨,你是不是瞎了眼了你喜歡我?我睜開眼睛仔細看清楚,我有哪裏值得你喜歡了,啊?”


  “你值得,你堅強果敢,敢愛敢愛,你忠誠,為了自己相信和守護的人可以不惜付出一切,現在這個社會太浮躁了,人心都太自私了,你身上的跟多品質,都很難能可貴。”慕西臨認真的道。


  唐詩避開他炙熱的視線,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直接舉起酒瓶往嘴裏灌了半瓶酒,才開口道,“你剛剛說的這些,我怎麽感覺這麽像是在嘲諷我呢?你說我堅強,慕西臨,你也不想想,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不堅強還能怎麽樣?哭哭啼啼等著人來保護我照顧我嗎?我能等到?


  你說我忠誠是啊,我是挺忠誠的,可我是在對林澈忠誠啊,我忠誠的不是一個好人,所以我的忠誠全是錯的,是錯的你懂不懂”


  慕西臨心疼地拍著她的背,“我懂,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也是一直被蒙在鼓裏的受害者,你不必這麽自責。”


  唐詩舉起酒瓶,一口氣將半瓶紅酒一飲而盡,起身去酒櫃裏抱出了幾瓶,全部打開,遞給了慕西臨一瓶,“你不陪我喝嗎?”


  慕西臨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我稍微喝一點,我怕我喝醉了沒人照顧你。”


  唐詩的心莫名悸動了一下,但是很快被她壓下這種不該有的感覺,拿起一瓶酒往嘴裏灌。


  “慕西臨,”她抱著自己的雙腿,低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對林澈這麽忠誠嗎?”


  “知道,因為你忠誠的是布家,而你一直以為林澈是個好人,覺得他是布家的人,不會想到他會害布家。”


  唐詩搖了搖了,“不全是這樣的,雖然我忠誠的是布家,但是我對林澈,幾乎是言聽計從,因為我骨子裏,就把他當成了我的再生父母,所以我並不否認我的愚忠。


  慕西臨,你絕望過嗎?我聽桐桐說,你的出身並不差,生來就是一個豪門公子哥,所以你一定沒有經曆過絕望的感覺吧?可是我有。


  我被安上了殺人的罪名,被送進了管教所,你知道管教所長什麽樣嗎?你知道裏麵吃的什麽,住的哪裏嗎?你知道我為什麽千方百計都要從那個地方逃走嗎?

  因為我受夠了,受夠了那種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在那裏待著的,都是些觸犯了法律的服刑者,那些女孩都未滿十八周歲,沒辦法坐牢,所以隻能被送進那裏關著,那裏條件不好,管理也不嚴格,幾十個犯人住在一個大房間裏睡通鋪。


  每天晚上熄燈之後,就有無數雙手朝我摸來,我拚了命地叫喊抵抗,都沒有獄管來救我,我抓著其中一個狠狠地打,把她打成重傷,才引來獄管注意,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從那以後,我成了所有人的公敵,他們天天想方設法報複我,我吃的飯裏,永遠有沙子,我的床上,每天都是她們的尿,獄管因為我打傷過人,根本不願意管我,任憑她們欺負我,我隻能想辦法逃”


  慕西臨雖然知道她過去在管教所待過,但完全想不到是這種境遇,在他的印象裏,管教所應該跟監獄一樣,有獨立的房間住,每天按時發飯,唯一的一點就是失去自由而已。


  唐詩仰頭又灌下半瓶酒,繼續道,“我終於找到了機會逃了出去,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林澈,但是我很快又被抓了回去,回去之後,獄管不僅不管我,還暗示那些人可以隨意欺淩我,我過得更加暗無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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