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結婚是個好主意嗎？

  且不去說胡海希正在如何糾結自己未來的前途，他已經過三十歲了，過三十歲的男人是有很大壓力的，特別是還沒有結婚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胡海希都增值成紅鑽了，一般的女人根本無從抵擋紅鑽的誘惑。


  對於胡海希來說，之前他永不結婚的誓言似乎還言猶在耳，但是也麵臨著不結婚不生孩子就不免被當作是異類的狀態。


  特別是他父母雙全，又有一堆的大牌合作夥伴。那些被他抱大腿的反過來指導他說如果要承擔更重要的工作和任務，結婚展現出一個負責任的形象是很有必要的，哪怕你婚後的私生活如同浪裏白條。


  更為關鍵的是，大領導偶然生出來這樣一個想法，覺得以胡海希的能力和手腕，以及關係，也許能夠管好神州的足球事業。


  把管乒乓球的人送去管足球，雖然近乎巫祝之術，但是難道不是指望足球能夠達到乒乓球的水平嗎？


  但是同誌們，隔行如隔山，不要以為這裏麵就是一個管理問題，也不要迷信說一個專業人士當本行業的大領導就可以扭轉本行業的局麵。就算有大鬆博文來當領導，也要有能夠熬過他的訓練的隊員才行。更不要說，足球人才的培養周期比起其他種類運動員的培養要長得多——而所謂變法之要，首在得人。


  所以從根本上講，我們黨的幹部，還是要相信業務能力，而不是相信玄學。


  但是從這個角度上講，胡海希似乎確實有當領導的能力，而且可以說是太有能力了，年紀三十來歲就已經做到了全國乃至全世界前幾位的位置，而且帶出來的人和他年紀差不多大，上一次神州這樣有能力的創業者還是90多年前的那一撥，互聯網浪潮起來的那一撥60後70後相比之下根本不算什麽。


  以這樣的成績來看，即便不能達到傑克總統的地位，起碼也是馬部長級別了。


  於是，即便他本人不操心，其他人也會主動熱心地關心他的婚事。


  正在中央巡視組工作同時等待退休的胡愛國同誌，就突然之間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同僚們的熱情，紛紛有人來打招呼問你兒子怎麽還不結婚？誰誰誰有個女兒，托我來和你問一下，是不是見見麵，讓年輕人試著接觸相處一下。


  就這些打招呼所說的誰誰誰，最起碼都是實權副部級別的官員，往上曾經和現任的正副國不封頂。


  胡愛國同誌簡直被嚇壞了，不得不推脫說孩子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依然架不住中央的領導們的熱情，更不要說他的直接的上司也溫言親切地來和他談心，問他願不願意多發揮發揮餘熱，到更重要的崗位上鍛煉鍛煉。


  胡愛國同誌對於自己臨近退休了反而擁有的上升渠道這件事情深感謹慎，他曾經的“野心”——或者說雄心壯誌早就在基層浮沉的幾十年間消磨掉了，剩下的隻有職業操守和職業習慣，他已經當不了縱橫捭闔的官僚了，反而逐漸把自己打磨成了一柄有用的尖刀。


  胡愛國同誌坦然地向上司表明了自己內心的疑惑和不安，自己的兒子太有出息對於當官的老爹來說，也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


  他的上司像一個長者一樣傾聽了胡愛國的抱怨，最後安慰他說：你缺乏在中央工作的經驗，這一般來看是壞事，但是在特定的時候又是好事情。我也不是完全看你兒子的身份才提拔你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我仔細看過你的工作的報告了，完成得很好。你在基層呆的時間長，基層的經驗最豐富，基層的問題也瞞不過你，這對於中央的幹部來說是很難得的，他們有時候著眼不到這些明顯的小問題的線索上。


  所以你不要覺得自己是沾了兒子的光，那些想要和你拉關係的，表明態度就足夠了。給你壓擔子不是我個人的意願，而是集體領導的決定，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盡快把工作擔子擔負起來，到了新崗位上，能夠發揮自己的長處，多做工作，不要屍位素餐就足夠了。


  話既然說到了這種地步，胡愛國同誌也就不能拒絕了，於是很快人事任命就下來了，胡愛國同誌就任農工委部副部長，駐農工委部紀檢組長的職務，這算是把他從正廳的級別提升到了實職副部，胡愛國通知的履曆讓人看了簡直汗顏，這個落後山區小縣的紀委書記在十年的時間裏一步步跨越到了副部級別，如果他再年輕十來歲，怕不是主角光環附體。


  但是這種晉升明顯是臨時性的，再過一年他就要麵臨退休二線的問題了，因此這個人事安排更被看作是過渡性的人事安排——農工委部也不算是什麽大部，由中紀委指派紀檢組長似乎隻是例行操作。


  雖然聯係胡愛國同誌胡海希爸爸的身份使得這個任命看上去充滿了“人情味”。


  但是對於首都來說，副部長級別的官員車載鬥量。


  在小圈子裏麵，倒是有人可惜胡愛國，即便是臨近退休進行提拔，在正式退休之後最多混個正部待遇罷了——現在胡海希不就是正部待遇嗎？雖然中央某位領導和他協商，足協副主席的職位不過是正廳待遇，不過胡海希的待遇因他自己的身家而提高。


  但是這一切一切的前提就是胡海希需要有一位正式的、可以出現在前台的夫人。


  吊詭的事情是胡海希一旦結婚，那麽給他生孩子的女人——譬如吳超瓊如果去告胡海希的話——因為事實婚姻的存在妥妥的重婚罪。


  吳超瓊顯然不會這樣做，但是反過來，他的老婆如果去告，同樣是重婚罪。


  即便法律不方便判刑，但是黨紀饒不過這樣的黨員，某正部級大員因之落馬的例子，前幾年的判決書墨跡未幹。


  所以，胡海希就麵臨著這樣的處境：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什麽東西的時候，你已經失去了更多。


  他這種糾結逃避不願意麵對的心態，但是又因為不得不麵對而痛苦的複雜心情一直持續到李佳來找他為止。


  “聽說你在準備結婚的事情？”李佳開門見山地問道，因為李佳一開始就說要談重要的事情，所以房間裏麵就兩個人。


  “我連結婚的對象都還沒有呢！說什麽結婚？”胡海希反問道，“再說前置的步驟都沒有嗎？怎麽也要認識認識，相處相處才好吧？怎麽可能直接跳到結婚這個階段？太不負責任了！”


  “行了！”李佳做到胡海希身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我知道你麵臨著很大的壓力，不願意麵對，這種壓力我也曾經有過。”她長歎了一口氣，用略帶傷感的語氣說道，“自從爺爺去世之後，我麵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你爺爺走得不是很痛苦，老人家這麽大的年紀，也算是喜喪。”胡海希安慰地說道。


  “嗬嗬，我們家的人，可不會這麽想。”李佳回應道。


  兩個人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對了，還沒有恭喜你爸爸升了副部呢！”


  “嗬嗬，”這下子輪到胡海希用這種語氣了，“我麵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對於胡海希鸚鵡學舌的表現，李佳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吧，”她說道，“我明說吧，反正大家壓力都很大，不如湊一起結婚算了。”她拋出來這句話之後，像個緊張小女生一樣盯著胡海希觀察他的表現。


  “啊哈？你在說什麽？我以為你是來牽紅線，當紅娘的，想不到你這麽幹脆自己上了……真是以身飼虎，舍生取義！”


  “什麽！”李佳頓時有些惱羞成怒，“那你想要誰？你想找誰？想要我牽紅線？是不是李雪華？”


  “怎麽可能？”胡海希馬上辯解道，“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要禍害任何姑娘來著，要不然我怎麽會這麽糾結，我有想過是不是在我的女朋友們中間選一個來結婚，但是她們似乎都不太合適。”


  “誰禍害誰還不一定呢！”李佳先是低聲自言自語，聽完了胡海希的話之後略有些驚訝，重複道，“都不合適嗎？”


  “額……不過既然你主動表態這樣說了的話，我要是一口拒絕就有些太不……”在李佳要殺人的目光注視下，胡海希馬上改口道，“我個人覺得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嗬嗬，我們這種家庭出身，說什麽公平不公平？公平那是下層群眾希望爭取的東西。”李佳揚了揚脖子，“就好像《讓子彈飛》裏麵演的那樣：公平、公平還是公平。”她攤開了手，“隻有我們賦予別人公平，別人、我們自己人之間，是不講這個的。”


  “額，好吧，我其實不是太理解你們自己人。”胡海希咳嗽了一聲之後說道，“有些事情，我要提前說清楚，免得之後……”


  “我知道，”李佳揚了揚眉毛，“吳超瓊、藍蘭、尹富真、尹馨、塚本幸子、塚本八雲，周菀鴻已經算是公開的了，我就不說了，除此之外，你的所謂的表妹李喻希和你旗下一眾的女明星，南高麗和11區的女明星，我全都接受好吧！反正我們結婚之後，你的私生活我一概不過問，需不需要簽協議？順便問一下，這裏麵的人……都不合適？”


  “額，沒有這麽多。”胡海希有些難堪地壓低了聲音說道，“實際上就四個，我基本上也不會再增加了。”


  “才四個？”李佳正想說自己覺得誰誰誰比較合適來著，聽了這句話反倒是像被嚇住了，“哪四個？”


  胡海希把名字說了一下。


  李佳目光複雜地把胡海希打量了一番，“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想不到你居然這麽變態，你是不是就喜歡年紀大的，你是不是有戀母情結啊？你有喜歡的姐姐嗎？”


  “我們不要討論得這麽低俗好不好？”胡海希為難地說道，“這裏麵有各種機緣巧合。”他就不提梅菲斯這個皮條客了。


  “哦，一開始我還以為你的口味挺雜的，現在看起來，倒像是比較單一。”李佳認真地盯著胡海希嚴肅地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對我……這種完全沒有興趣？”


  “怎麽會呢？我從本質上是正常男人，喜歡一切漂亮的姑娘。”


  李佳稍微鬆了一口氣。


  “更何況你比我還大三歲。”


  “你去死啊！”李佳實在是忍不住了，一邊撓胡海希一邊叫道，“婚前協議你給我簽好！給我發誓除了之前的四個，再也不許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