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被網束縛的生活
“喂？”電話那頭傳來梅菲斯懶洋洋的聲音，“你是不是對我有誤解，認為我不用睡覺？”
“顯然你確實不用。”
“睡覺隻是一個借口，就算是我，也是需要休息的。”梅菲斯的語氣依然懶洋洋的，“我以為你能夠聽得懂我的意思。”
胡海希想起了自己以前被貓支配的日子，“我還以為你們一般都把工作本身當作休息！”
“這又是一個誤解，實際上，我們和人……算了，你有什麽事情？說吧！”胡海希聽到梅菲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吳超瓊和周菀鴻今天跑來找我了！還到了我家，和我爸媽見了麵。”
“哇哦，這真的說明你的魅力無可抵擋。是不是今年我就能夠聽到一些好消息了？”梅菲斯像是一下子變得精神起來了一樣，“她們的父母沒有跟著她們一起去嗎？”
“我就知道你知道，”胡海希忍不住眼神亂飄，“所以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你，你究竟在謀劃著什麽？”他努力沉住氣問道。
“你在說什麽，我不太明白。”梅菲斯一副我聽不懂的樣子說道，“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你的家務事，當初可是你自己把她們分別……”
“行了，咱們就不要扯陳年舊事了，麵對現實吧！”胡海希打斷了她的話，“我就想知道，你最後到底準備幹什麽？”
“既然你一門心思認定是我有想法，那麽我也問你一個問題。”電話那頭的梅菲斯清了清嗓子。
“你說吧！”
“你覺得到了什麽地步算是你的事業的巔峰？”
“對於這種問題，我的答複是：永無止境。財富的數字增長會讓人疲倦，但是事業成功所取得的欣快感是一直有反饋。”
“是啊，一般的人，也會這樣回答，人類當然可以永不滿足。”梅菲斯似乎絲毫不奇怪胡海希所回答的內容，直接評論道，“但是一般到了某個時間點，對於今後該如何發展，他們與其說是沒有了欲望，不如說是沒有了思路，舊有的思路已經做到了極致，隻能慣性地維持住自己當前的一切，那個時候，即便他們想著永無止境，也不過是臆想罷了，不要後退才是他們真實麵對的問題。”
“你這說的，要知道小馬哥當初還一度迷惘地想要賣掉企鵝呢！”胡海希隨口就舉例反駁道，“此外，另外一位小馬哥把控製權都要賣出去了，但是最終他們可沒有後退……”
“玩文字遊戲是沒有意義的，我問的是你對自己的事業的想法，不是你對未來的奢望。”梅菲斯不懷好意地說道，“換句話說，如果兩位小馬哥屆時都是迷惘的狀態的話，那麽當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除非他們信仰自己能繼續能夠有所突破，不然的話，也是藥丸的結果。至於未來的外在的客觀的變化讓他們看到希望，或者重新思考，改變了策略，從而起到了效果，對於我們來說，是不作數的，我們隻看現在你想到的未來，不看未來你實際的未來。一切以我問出問題的時候為準。”
“我當然同樣很堅信，無論你什麽時候問這句話。”
“即便是這樣，在你的領域也存在著天然的天花板。”梅菲斯警告一樣說道，“希望你在撞上去之後，還能夠保持這樣的想法，畢竟你的道路太順，沒有遭遇什麽挫折。”
“天花板？”胡海希下意識地抬了抬頭，看了看浴室的吊頂，“有可能我會撞一個窟窿出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對於一個網絡時代長大的人來說，如果你受到了地圖的限製的話，那麽大可以換一張地圖。”
“你已經在好萊塢的地圖裏了。”梅菲斯說道。
“是啊，在這個地圖裏麵我也僅僅是嶄露頭角而已，”胡海希舔了舔嘴唇，“對於神州來說，我是挾洋自重；對於好萊塢來說，我是挾中自重，所以我們隻需要掌握好平衡，就能伴隨兩個市場一起成長，未來不可限量……”
“但是也有可能裏外不是人！”梅菲斯說道。
“別急嘛！我還以為你在工作上很有耐心。最起碼也要等法夫尼爾在英超拿到自己的金球獎之後才動手，誰知道你居然這麽急，我們認識多久了？”
“嚴格算起來的話，三年半吧！”
“是啊，才三年半。”胡海希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我的女兒還不到1歲不到，你就已經開始攛掇她媽分割財產了？這就是你一開始拉皮條的目的嗎？”
“你這樣認為未嚐不可。”梅菲斯語氣並沒有什麽變化，“隻不過我覺得這個鍋並不算是我的，同樣嚴格說起來，這應該是你的女朋友自發的選擇。況且，”頓了頓梅菲斯補充道，“三年半的時間裏，你已經從一個一文不名的畢業生變成了富豪排行榜前幾位的人物，我覺得我的工作做得挺不錯的。”
“你這樣說的話，倒也沒錯。”胡海希承認道，“但是……”
“但是我也沒說這一切就都是一帆風順的啊！”梅菲斯在電話那頭打斷了胡海希的話說道，“作為一個精英人士，承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上的壓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就如同你舉例的兩位馬先生，難道他們沒有承受巨大壓力的時候嗎？許多工作上的壓力，按照承諾我都已經幫你排除掉了，難道你還要我幫你排除生活上的壓力嗎？”
“但是你也不能攛掇……”
“我說過了，”梅菲斯又打斷了胡海希的話強調道，“那是她們自己內心的抉擇，我也許起了一點點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就這件事情本身而言，這是她自己決定並想做的，難道你還想要我替你加上後宮光環？保證她們一個個之間相親相愛，情如姐妹？抱歉，沒有那種東西。”
“我怎麽敢這麽奢望？”胡海希翻了翻白眼說道，“沒有就好，我還生怕你給我加上伊藤誠光環，讓我收獲一場NiceBoat。”
胡海希正想繼續逼問梅菲斯更多的信息，以確保自己的安全，而就在這個時候，洗手間的門被敲響了。劉老師在門口怒吼到，“你在裏麵幹什麽？怎麽還不去睡覺！”
“我在洗澡。”胡海希回應了一聲，匆匆對電話說了句，“下次再打給你。”於是便開始匆匆忙忙地排水、擦幹自己。等穿好了換洗的衣服從洗手間裏麵走出來，果然看到自己的母親黑著臉穿著睡衣站在門口瞪著自己。
“這麽晚了，還洗澡！不曉得明天洗嗎？”
“睡覺有點不舒服，加上身上又有些煙味和香水味，所以想著幹脆洗一下，更好睡覺。”
“你晚上到底幹啥去了！”
胡海希一聲冷汗，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母親這句話完全是出於語氣感歎，果然，馬上他媽就催促道，“還不趕快去睡！洗了澡吹了風就感冒了！”
胡海希往自己的房間走，聽著自己的母親進了洗手間關門的聲音，不禁鬆了一口氣，他一進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好自己的手機。
果然對於放浪的年輕人來說，和父母住在一起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啊！胡海希鑽進了被窩，想了想決定從明天開始把自己陷入到繁重的工作中去，然後盡量每天晚上都在外麵過夜，然後過幾天再到香江市和11區去看看兩個劇組的進度，想好了這一切，他才關上了燈，閉上了眼睛。
……
實際上根本不用他自己給自己安排工作，工作已經主動找上門來了。
楊帆主持下的bilili正在以遊戲和直播作為新的利潤的增長點——因為視頻真的是不賺錢，反而需要大量的投入，但是沒有好的視頻又不能吸引人來。Bilili並不是一個如同Google的綜合性網站，Youtube可以因為自己對於Google的獨特的作用心安理得地虧損——Google虧得起，況且在其他地方可以賺回來，Youtube又是Google商業地圖上不可或缺的一環。而楊帆這裏就沒有這樣的優待了。
說起來bilili也是時運不濟，因為王雲的小叔的介入，悅視網作為競爭對手吞並了大陸的alala，將其排擠出了大陸的市場，因此bilili這個曾經的備份網站不得不自己單打獨鬥，以自身完成其多元化的任務，並且缺乏支持，不能依賴其他部門的輸血。
之前楊帆就計劃著用遊戲來造血，後來因為三國歌戰（這裏麵的錢大頭還是alala和亞視以讚助的名義出的），直播行當又被打開。鑒於bilili已經沒有更多的錢去購買音樂版權了，於是開設直播板塊，用野生的女主播和男主播翻唱各類流行歌曲，又成了新的規避版權的方式——最初的本意是這樣。
但是其他各種直播類型跟著迅速成長起來。直播行業眼下正處在野蠻生長的階段，不少女主播利用插邊球或者是肆無忌憚直球的方式，推動直播平台的海量增長。
楊帆有些被這個行業帶來的利潤和可能的風險嚇住了，急於找胡海希就是為了安全的問題，為了避免法律風險，bilili想要把直播網站獨立出去運營，自身繼續專注視頻和遊戲。但是bilili還要繼續吃著塊肉，所以把有風險的直播獨立出去，自身依然保留一部分直播板塊，這又要胡海希決定是否新建子公司。
楊帆自己計算過，把bilili當作是一個類似網絡電視台的全平台來經營，配以遊戲宣傳、運營，即便是不能突飛猛擊，但是保持穩定的運營肯定沒有問題。同時，利用所謂的“用戶上傳”作為借口，大打擦邊球，拖到整個網絡視頻平台以規模和版權取勝的階段，bilili就可以華麗轉身了。
胡海希當然讚同楊帆的想法和做法了，作為一個80後老總，楊帆同學雖然在經營上有著種種經驗不足的弱點，但是他最大的優點就是麵對現實，反應及時，善於調整，許多東西不需要胡海希指點，他自己也能夠根據具體的情況認識到，並且提出針對性的對策來。更重要的是，他本人和bilili的網站用戶沒有時代隔離，比較貼近和了解用戶。
“聽說悅視網正在籌拍自己的節目，我們也可以嚐試一下嘛！”胡海希向楊帆建議道，“反正我們內部集團資源調配成本比較低。”
“但是拍電視劇太花錢了。”楊帆猶豫地說道，“像是現在年輕人喜歡的題材如穿越、仙俠、曆史這些題材，一拍攝，花錢如流水。”
“便宜有便宜的拍法啊！找點有想法的年輕人，小搞一下，拍點情景喜劇之類的，場景簡單，完全依賴人物表演，片酬又不高。我們也不能總是外購劇，悅視網的思路是正確的。”
楊帆忍不住瞥了一眼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你怎麽不把你的好萊塢大片直接拿給bilili來放呢？
“內部交易成本雖然低，但是也是有成本的啊！畢竟大家都是獨立核算的。”胡海希當即和揚帆說道，“大家都多元化，雖然會抵消規模效應，但是這樣也降低風險嘛！而且，風格、趣味可以多元化，你看看像你們bilili這種視頻網站，完全可以搞點惡搞或者是小清新風格的東西出來，不用搞得那麽嚴肅，正式。”
楊帆一時之間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突然一推胡海希，“你弟弟那邊你有沒有去看一下，他怎麽還從我這裏招人，他是不是也應該獨立起來呢？”
“不是已經獨立了嗎？”胡海希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了。
暢遊網已經被胡海帆做成了一個綜合性的網站了，他雖然盯著攜程網亦步亦趨，但是也沒忘自己曾經是做團購起家的，雖然團購這一塊沒有做起來，但是和bilili以及院線方麵開展合作，暢遊網上也經常搞一些團購電影票或者是承擔bilili的線下聚會的各種活動，包括cosplay祭典，從住到吃到玩提供一條龍服務。胡海帆倒是一點不忘自己有許多兄弟企業的優勢，大搞多元化經營，暢遊網甚至在自己的網站上賣希傑出版社的書。
在南高麗資本以及11區資本和胡海希的協助下，暢遊網正在急劇地膨脹，現金流如同洪水爆發，胡海帆除了深感燒錢還不夠之外，還感到結算方式不利，財務部門都已經有五十個人——主要原因是因為攤子鋪的太大，經常要麵臨和外國的結算，同時因為時差的關係，還要安排財務工作人員24小時值班。
胡海帆在麵對自己的堂哥和楊帆老大的時候，就表示說新招人員培訓太麻煩了，不如繼續直接從bilili那邊調人比較快。
楊帆當即氣得無語。
“你說財務結算不方便？”
“相當不方便！”胡海帆斬釘截鐵地說道。
胡海希想了想，提議道，“你們說，我們投資開一家銀行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