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重回十三歲
“很失望吧？”
“意料之中的事情，談不上失望。況且五年之後不是又有希望了嗎？”
李佳回給了胡海希一個我信你才怪的眼神，“像你這樣的人，肯定有備用計劃吧？”
“你居然這麽了解我？”胡海希故作誇張地說道，“難怪你媽會產生那樣的誤解。”
李佳伸手就拍了胡海希一下，義正辭嚴、言簡意賅地說道，“別妄想。”
“我這不是妄想，我這是避免溝通不良。”胡海希裝作認真地說道，“我如果規規矩矩的，什麽都不敢說，反而讓你的長輩覺得我沒有反抗的勇氣，他們就不免強加他們的意誌到你和我的身上。”
“這麽說你還有想法？”李佳語氣高傲。
“就算我沒有，我也要裝作有啊！但是這種輕浮的態度應該可以讓你媽他們望而卻步了。”
“行了，別扯淡了。”李佳沒好氣地說道，“說吧，預備計劃是什麽？不會惹麻煩吧？”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要惹麻煩？”胡海希反問。
李佳瞥了他一眼，“因為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她說道，“像是薑導演這種人，乃至張導演這種人，都會拍禁片。”她又看了看胡海希，“你這種下屬刷了幾個獎項的，難道能夠忍住不拍？”
“你真是了解我，不過我想拍的禁片和他們不一樣，再說《北高麗戰爭》已經算是禁片了吧？”
“隻是不讓公開放映而已，監管部門裝聾做啞的話，距離禁片還差十萬八千裏呢！”李佳沒好氣地說道，“不過等到這片子在國外上映之後，說不定會造成點衝擊。”
“這倒也是，”胡海希點了點頭，然後又反問，“所以我是不是應該韜光養晦，有所作為？”
李佳都要氣笑了，“你還記著這八個字呢？”
“這八個字有大智慧。”
“是人有大智慧，不是話有大智慧。這八個字不過是針對當時的國際形勢總結的策略的概括而已。”李佳不屑地說道，“你可不要刻舟求劍、緣木求魚。”
“這個我當然知道。”
“所以快說啊，到底是什麽備用計劃，我還等著快點回去呢！和你在外麵呆久了，我媽又要多想了，到時候嘮叨死我。”
“你完全可以把我在外麵風流不羈的一麵講給你媽媽聽嘛！”
“你以為我沒有講過嗎？”李佳冷笑，“對他們來說，你這種隻能算是毛毛雨。如果你自己願意的話，可以再給我爆點猛料啊！”
胡海希顧左右而言他，“那我以我的身份，我豈不是稱得上是道德楷模？”
“別扯淡了，真正的道德楷模我們這種身份的又不是沒有，隻不過我肯定受不了就是了。”李佳頓了頓腳，“你到底說不說啦？”
“不是我不願意說，”胡海希於是坦誠說道，“隻是我說了你可能不相信，實際上我的備用計劃和《魔都堡壘》沒有一點聯係，如果硬要說有什麽聯係的話，那就是它們的作者都是年輕人。”
“為什麽說我不相信？什麽題材的？”
“嗯，你有沒有聽過這部小說——《重返十三歲》。”
“呃……聽起來像是一部重生類小說？”李佳疑惑地問道，“我沒有理解錯吧？”
“嗯，還是一部女作者寫的重生類的小說。”胡海希點了點頭，“這本書的版權早就被我的公司買下來了，實際上也早就在拍片計劃之中，現在唯一的區別就是，我現在準備多投錢把它拍好。”
“過審了？”
“電視劇，過審比較容易，有沒有什麽明顯的問題，雖然重生不夠科學，但是這不過是個故事背景罷了，就好像《紅樓夢》裏麵的神仙也不過是背景。唯一的缺點就是十三歲的演員不太容易找，所以很有可能改編成《重返十五歲》或者是《重返十六歲》，然後把劇情壓縮。”
李佳越發的疑惑了，“這麽一部……嗯，還是電視劇，重要性比得上你策劃大投資的《魔都堡壘》嗎？”
“從投資上來說當然比不上，不過從意義上來講，相差仿佛。”胡海希看了看天，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主要有三點：一是這部小說是我旗下的小說網站的作品，相當於內部消化和替自己的公司做廣告。”
“果然是奸商！”
“其二在於要通過一部典型的作品把重生、穿越這種題材普及擴散開，形成風潮和市場。這對於網絡小說本身是一大利好。”
“然後你就可以推動自己的小說網站上市了，奸商！”李佳敏銳地說道。
“別這麽說，到時候友商也會感謝我的。”胡海希頓了頓腳，踢了踢地麵之後繼續說道，“第三在於這部電視劇必須拍好，拍成重生穿越網文改編的標誌性的電視劇，為其他所有同類電視劇樹立標杆，這樣也就奠定了我的公司在這一類型電視劇製作上的地位。我本身就是標準，要達到這個目的，那麽以後的一切項目操作對於我來說就事半功倍了。”
“嗬嗬。”李佳一副不想多說的表情，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準備找誰來拍這部電視劇？”
“當然不能是任何外人，已經功成名就的導演不會完全按照我的意圖來拍攝。”胡海希呲了呲牙，轉而和李佳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這部小說，表麵上看來，這是一部又甜又虐的女性向有趣的故事，但是實際上作者在整個故事裏麵隱藏著深深的毒牙，就深度來說，比一般甜爽蘇的小白文有意義得多，盡管也許還不脫離女作者的極限，不過……”
胡海希笑起來，在李佳眼中帶著幾分陰險，“如果把主角的生活背景充分展現出來，簡直就是20世紀和21世紀之交，神州農村和小城鎮的激烈變遷史，如果我們再在裏麵加點料的話，再過二十年，大家重新來回味，就會感覺仿佛一部史詩紀錄片，記錄了時代。”
“當然，我並不是說原著本身就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我隻是說它有這樣的潛質，它的故事背景又是很好的平台，所以在改編的時候用點心的話……”胡海希已經忍不住嘖嘖地搖頭了。
“你果然是個野心家。”李佳撇嘴，然後看了看天，司機開來的車子已經停在旁邊半天了，李佳忍不住踢了踢車子的輪胎，“好了，你走吧，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等等！”胡海希叫道。
“你還有什麽事？”李佳轉過身來，瞪著胡海希問道。
“其實我還真有事情，想要拜托你和你的爺爺說一聲。”胡海希這個時候倒顯得頗為躊躇，有幾分手足無措的樣子，不完全是出於刻意裝的。
“什麽事情？怎麽剛才我爺爺在的時候不說？”李佳問道。
“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不得不請你轉述。”胡海希湊到李佳的麵前，低聲說道，“後麵我可能要連續啟動好幾個和11區方麵合作的題材，繼續加深和11區以及好萊塢的合作，我擔心大家會認為我是文化買辦，所以拜托你一定要和老先生講一講。”說出來之後，胡海希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故作感慨地說道，“知我心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切，就這點事。”李佳本來提著一顆心，這個時候一下子放鬆了，“這有什麽，你不是本來就是米高梅的主席嗎？我們不拍別人也會拍啊！”隨即她臉色收斂，“我的那份投資一定不要忘了。”
“我已經做好了後續的電影不能在國內上映的準備了。”胡海希說道，“所以這些片子完全是出於賺錢和培養電影人才的目的拍攝的，純粹是利用好萊塢和11區的資金，這個請一定要向老爺子解釋清楚。”
“沒事，我等會兒回去就和爺爺說。”李佳完全不當一回事地說道，不耐煩地揮著手，然後拍了拍車子的車頂，“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媽就要追出來留你吃晚飯了。”
胡海希故意裝出一副淒涼的樣子，“好的，殿下，我馬上就走。”
李佳又不輕不重地踢了胡海希一腳。
……
《重返十三歲》的計劃並不是臨時想到的，網絡小說產業作為影視文化產業的上遊，這是一開始就定好的，尤其是大量使用自己的網站所產生的IP，通過公司之間的內部相互交易，可以極大地節省交易成本。
燒錢的方向決定於擬定好的規劃的發展策略。正如胡海希所說：要把重生、穿越的概念推廣開，當觀眾群體、受眾市場培養好了，生產也就跟著水漲船高。友商固然也能得利，但是一體化的胡海希麾下的公司，賺得更多。
胡海希沒有和李佳多說的一些細節，這其中就包括《重返十三歲》準備以網劇的形式進行播放，這樣不僅成本和利潤都內部化了，而且拓展了觀眾群體。
胡海希的公司很大一塊短板就在於人脈，主要是和各地方衛視的關係，成漢省固然願意全力支持他，但是成漢省的衛視在全國都排不上號。而亞視又太偏，央視假正經，其他大牌的衛視，製作電視劇都偏向於自己或者是關係戶，所以無論怎麽看，網絡日後都是最好的平台。
但是現在提出來這一點，似乎還有些太早。
胡海希提前打預防針針對的不是李老爺子，老爺子也活不久了，主要是針對李佳，胡海希要表明，自己和境外經濟關係匪淺，既是打招呼，也是為了自保——雖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境外經濟關係匪淺，但是許多人的理解還停留在電影界，除了加深這個印象之外，胡海希後續準備用自己在互聯網界和手機界的成功來顛覆這個認知。
說到手機界，那麽自然要想到在Google進行學習的妮娜，胡海希在處理完了首都的事務之後，飛往了香江市，在此之前就首先聯係了妮娜。
“對，我還在美利堅，不過應該很快就能夠回香江了。”妮娜在電話那頭緊張地回答道，“我們最近實驗搭建了一台使用安卓係統的原型機，它的所有的元器件都可以在市場上買到，我對此也做過調查，在香江市我們能夠輕易湊齊同樣的元器件。”
“成本？我沒有認真核算，但是大概在100美元左右吧……我不是很清楚匯率，我會讓其他人再核算一遍。”
“屏幕尺寸？三寸吧，再大的話成本就成倍增加了……畢竟……哦，好的，我知道了。”
掛上了電話，妮娜板著臉對另外緊張的三個人說道，“胡總讓我們返回香江市之後立馬組建獨立的手機部門，準備進行市場調研和試生產。”
“萬歲！”有人叫起來。
“但是安卓還沒有正式發布，Google也不會允許我們提前使用內部開發版本的。”
“你想多了，我們回去組建部門，市場調查，試生產，軟件調試，這一流程走下來，起碼也要一年左右，那個時候，安卓早就發布了。”
“對哦。”
妮娜掛上了電話之後感慨萬分，不經意間，她似乎走上了一條了不起的道路。她握了握自己手中的手機，告誡自己自己之後的道路決不能失敗。
胡海希當然不知道萬裏之外的妮娜的想法，他從首都飛到了香江市，沒有提前通知吳超瓊或者是周菀鴻，而是一個人跑來見梅菲斯。
“哦，歡迎。”梅菲斯在自己的辦公室接見了胡海希。
“我的俱樂部的事情……”
“已經辦好了。”梅菲斯拿出來一疊文件，“他信先生現在非常缺乏活動資金，我不是說他過得不好，而是說他要做的事情太燒錢。”
“我對此不感興趣。”胡海希擺了擺手，拿過來梅菲斯手上的文件，仔細看起來。
對胡海希的態度，梅菲斯給予嗤笑，“你不在意你會在視頻網站上和他合作？”
胡海希故作充耳不聞。
“你的運氣非常好，”梅菲斯把話題轉回來說道，“我們一切手續辦妥之後，阿布紮比財團就聯係我了，”她笑了笑，“然後他們就準備出四倍的價格收購你的球隊，四倍！”梅菲斯又強調了一遍，“4億歐元。”
胡海希翻文件的手都不停，“我不會賣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賣。”梅菲斯眉毛一動，“所以我直接回絕他們了，然後他們就去問利物浦了。”
“這對於利物浦來說應該算是好事情。”
“可惜，利物浦也不賣。”
“英超還有那麽多球隊呢！別提他們擔心，他們狂有錢。”胡海希放下了那疊文件，端正坐姿，“好吧，我有兩個大項目……”
“《EVA》和《KOF》。”梅菲斯打斷了胡海希的話直接說道，“就是不知道是KOF多少？”
“啊，你已經知道了？”
“你顯然沒有保密的打算，我估計現在整個東亞娛樂圈都知道了。”梅菲斯抿了抿嘴，後仰靠著椅子，神色輕鬆地問道，“怎麽？有什麽擔心的嗎？全世界的動漫愛好者都翹首以盼，你就是業界良心啊！”
“但是這兩部戲很有可能不能在神州上映，即便是上映，也有可能剪得支離破碎。”
“他們要剪，你就幹脆不在神州上？”
“我是有這種想法。”
“我覺得你還是要給領導們麵子，”梅菲斯笑了笑，“神州市場你總要讓他們說了算，反正觀眾們是不會在意的，他們也能理解。雖然，”她坐直了身子，“目前的神州票房，聊勝於無。但是你要在這個市場充分樹立自己的影響力不是嗎？”
“一部片子也有五千萬美金左右的票房呢！”胡海希說道，然後在梅菲斯的表情中後仰，“不過影響力確實是個現實的問題。那麽你對我的電影的票房很有信心？”
“我的意思是，你的風聲已經放出去了，那麽很快就會有力量推著你不得不實現這個計劃。”梅菲斯攤開了手，“畢竟11區和好萊塢，都需要好的項目。就是神州大陸，說不定也有許多人眼巴巴地指望著你上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