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行業大佬
這位帶頭的大老板姓張，據傳也是有背景的出身，所以雖然他的公司不大，但是在業內大家都給他麵子。他在圈子內人脈也廣，也出過不少好口碑的片子，現在也試圖加入製作大片的大潮中來。
胡海希略帶迷惑地和張老板握了握手，然後李雪華認命地上來給胡海希做介紹，越發地顯得自己像是胡海希的下屬了。
“張總太客氣了。”胡海希當即說道，“小弟我在國內停留的時間太少，一向和各位同行缺少交流，這一次倒是一個好機會。”胡海希把姿態放得很低，以他現在的身份，把姿態放低對他的形象已經沒有什麽影響了。
胡海希看了看李雪華，又叫自己的女秘書劉健琳，叫她先去附近的酒店訂一桌。
“怎麽能讓胡總破費呢？”張先生急忙擺手道，“吃飯什麽的沒這個必要，不如我們找個會議室好好聊一聊。”他壓下周圍紛紛起哄的人，笑眯眯地說道，“中午我們隨便吃一點，下午、晚上可以搞活動嘛！”
李雪華情不自禁地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
這個時候，旁邊的其他人也湊上來和胡海希握手。其中一個人居然是赫赫有名的薑導演，他和胡海希握手的時候板著臉說道，“我在戛納看了《悟空傳》，”語氣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不得不說，今敏這個11區人真是厲害。”
“你也很厲害啊，薑導。”胡海希客氣道，“處女作就搞出來一個影帝，聽說你今年還要去威尼斯？是不是又要搞事情啊！順便說一下啊，我這邊到時候也有作品過去。”
“《北高麗戰爭》嘛！我知道，我也看過了。”薑導演對胡海希說的東西很熟悉，“斯科特?林恩寶刀未老啊！”他感歎道，然後對著胡海希擠了擠眼，“今年威尼斯算是我們自己人當主席，不知道他會不會把獎給你。”
“這個不是到時候才選出來主席的嗎？”
“早他媽指定好了！”薑導演不屑地說道。好在今年戛納電影節的主席不在場，不然就很尷尬了。不過以張主席的身份，即使想要接近胡海希，也不用這樣猥自枉屈，倒是汪氏兄弟也湊在了這裏。
汪氏兄弟的公司是最大的民營電影製片公司，手握神州最商業化的馮導，業務拓展和進取心也最強，胡海希這個好萊塢的新晉巨頭一回國，他們就巴巴地找上門來了，所希望的就是能夠拓展海外市場，順帶著也談談國內的合作，畢竟急速擴張的嘉禾院線胡海希也有股份。
在場的幾位懇切地邀請，胡海希自然不好說不，況且他在國內的產業也需要別人抬轎子。
不過其他圍觀的什麽小明星，小導演，聞風而來的央視的主持人什麽的，在這些大佬麵前也就是混個臉熟罷了，能夠握握手也就滿足了，等會開會不可能帶上他們的。
等到汪氏兄弟找來熟悉的央視的一個負責人，開了一間會議室之後，他們總算是達成了自己的初始目的了。汪氏兄弟還打了一通電話，聽語氣，似乎是叫馮導趕快過來怎麽怎麽樣。
胡海希不禁看了一眼李雪華，頗為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
李雪華回看了他一眼，“總要有這麽一次的啊！”她這樣說道。
過了一會兒，先前接待胡海希的何主任也走了進來，進來就和張總和汪氏兄弟開玩笑，“幾位，你們這場會議要不要錄像？我叫個記者來，晚上發到新聞聯播去吧！”
坐下來的大佬紛紛笑罵他，問他剛才去哪裏去了？
“這不是你們這些大老板來了嗎？我不敢怠慢，趕快向上級報告了。”何主任開始散煙，同時又和胡海希套近乎，“胡總，你能不能照顧照顧我們，讓米高梅也和我們合作合作啊？”
“好啊，你們想怎麽合作啊？”
“這個具體的要電影頻道的負責人來和你談了。”何主任說道，“他們反正是對米高梅的片庫感興趣的。”
“哦，照顧我的生意我最喜歡了。”胡海希笑著說道。
經過了篩選，能夠坐進會議室的人反而不多，除了張老板和汪氏兄弟外，就是薑導演和匆匆趕來的馮導演——他估計就等在附近。何主任不走，大家也不能趕他走，然後是胡海希和李雪華。
劉健琳坐在一旁除了作為胡海希的秘書之外，也充作會議記錄員，她暗暗開了手機的錄音。胡海希的兩個保鏢和其他人帶著的跟班都在會議室外麵走廊的沙發上坐著。
沒人願意打頭，於是薑導演最先講話，他恭喜了胡海希的《悟空傳》在戛納取得的成績，然後把自己對於《悟空傳》的感想說了一大通，最後問這部電影能不能改拍成真人的。薑導演口若懸河，大大咧咧地就講起來《悟空傳》這種題材他有什麽思路，應該怎麽拍雲雲。
胡海希隻是微笑，時不時附和兩聲，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不是別的，你薑導演根本沒有導過大量使用特效的戲，想要拍攝《悟空傳》根本不可能，你又不是徐恪。不過薑導演從表演上說的許多東西都是特效導演不會注意到的，所以嚴格來說，胡海希並非沒有收獲——他絕不會讓薑導演來導演《悟空傳》這部戲的真人版。
不過薑導演也就是圖一下嘴皮子利索，空對空地說著玩，他本人也估計不喜歡導演這種沒什麽演技發揮的戲，除非他對孫猴子也有特殊感情。
張老板首先不樂意了，打斷了滔滔不絕的薑導演說道，“薑老師，我們都知道您很有這個……才華，但是這個我們今天就等著和胡先生談生意上合作的事情呢！”
“額，我這不是看你們都沒有說話，先拋磚引玉嗎？我不展現一下，誰給我投資拍電影啊！”薑導演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汪氏兄弟兩個，打了個眼色給他們，然後隨口就問道，“胡先生，米高梅對什麽類型的神州電影感興趣啊？”
“這個問題問得好！”何主任馬上就接口道，“胡總給我們講講課。”
張老板於是也眼巴巴地看著胡海希。
“這還真的很難說，”胡海希揉了揉鼻子，“觀眾的口味畢竟是變的，想要預測口味是很難的。我們覺得最穩妥的幾種，一種無非是故事要有西方的背景，最起碼要有一些西方觀眾熟悉的元素，方便他們理解，同時又帶有一些新奇的他們沒見過的東西。實際上《生化危機》和《聖杯之戰》都符合這一條，《生化危機》的背景他們是很熟悉的了，隻不過發生的故事神州化，或者說國際化了；《聖杯之戰》在中西方文化的結合上，做得尤其好，可以說是用想象力征服了西方觀眾，他們看得懂，而且覺得新奇有趣。”
“如果是以前，我覺得功夫片、動作片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但是西方導演學習得很快，現在功夫片什麽的都不是我們的專利了，魅力自然下降了。當然，除非能夠像李導演那樣拍出獨特的意境，他們還是吃這一套的。好萊塢其實也很迷茫，他們也在朝著更大規模的大片的路子走，這兩方麵我暫時都想不出來什麽新思路，隻能求新求變，看做動作片的導演和動作指導能不能做出新東西來，我個人覺得有一個最容易的方向——和好萊塢合拍。”
“暫時就這兩點。”胡海希看了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這群人，不禁有些心虛了，“除此之外，也有針對某個方麵進行重點突破的，主要是好萊塢做不到的領域，所以我們專門從11區請來了今敏監督，我個人覺得神州的動畫電影在有經驗的11區導演的帶領下，應該可以走出一條路子的，畢竟好萊塢也承認，像宮崎駿這種人物是不可能複製的。我覺得今敏導演就是下一個宮崎駿。”
“你這麽說，也不怕別人挖你的牆角。”憋不住話的薑導演忍不住插話道，“而且11區的人難道不自己做？”
“這個……不是我自誇，也不是我看不起11區，”胡海希牽著嘴角笑了笑，“在國內做動畫電影我是首屈一指，11區反而有很多先天上的限製。我說句不好聽的，大家不要覺得說有個導演就行了，從上到下，你要有配套的東西，這也不是挖一個團隊就能夠解決的，11區自己製作動畫電影周期多長，製作成本有多高？它自己都是手工作坊！今敏到了我的公司製作周期又是多長？配套的畫師人才中日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這些，我覺得在場的各位老板可能沒有一個懂這個的。”
“你這話說得好，”馮導演一拍桌子，“胡總，你是個懂行的，就好像我們拍電影，大家光盯著導演、演員，實際上最重要的還是攝影、燈光、美術、服裝、劇務這些工作人員，導演是很重要，但是沒有合格的工作人員，你導演再牛也要抓瞎。”
“你還少說了一個——編劇。”胡海希嗬嗬回應道，“對電影故事來說，編劇最重要。”
“是，編劇非常重要，最重要的是編劇要和導演溝通好！”馮導演嘴巴上這樣說道，胡海希知道他心裏麵可能還是不以為然，因為神州的導演都喜歡把編劇的工作也幹了。
“我聽說你也投資拍了一部《北高麗戰爭》的電影？”馮導問道。
“我一開始正和薑導演說呢！”胡海希指了指薑導演，“今年八月份也要去威尼斯，斯科特?林恩導演導的。”
“老薑，是我們看過的那部嗎？”馮導演又問薑導演道。
“可能不是，”胡海希搖了搖頭，說道，“去電影節的那部應該以美利堅方麵的視角拍攝的那部，在國內軍方內部流傳的那部，”胡海希尷尬地笑了笑，“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能公開發行，也就小範圍流傳。”
“這部也拍得很好啊！看得我都憋住尿看完了才去上的廁所。實在太牛了，一個外國人，拍神州立場的北高麗戰爭，還拍得這麽震撼。”馮導演感歎道，“你說說這麽好的片子怎麽就不能上映呢？胡總，是不是？”
對於這個問題胡海希笑而不語。
“如果有空的話，我也想到威尼斯看看他站在美利堅的立場上是怎麽拍的故事。”馮導繼續說道，隨手拍了一下薑導演的肩膀。
“好在胡總打開了世界市場，神州人看不到還可以給外國人看。”汪氏兄弟的老大插話說道。
“胡總，你是先行者，你能夠繞過國內的市場，我們可繞不過去，咱們也是同行，你看看能不能抽時間交流交流，我們拍的片子您給掌掌眼，看看拿到國外去，外國人喜不喜歡看。”汪氏兄弟的老二也接著說道，“說實話，我們今天來找您，算是厚著臉皮來了，為什麽呢？我們以前開拓國外市場，都是直接和老外打交道，這些老外呢，太不是東西了，強勢壓價不說，還故意拖欠我們的錢，連張導演都被坑過，更不要說我們這種小本生意了……”
“你老弟都是小本生意，那我豈不是要飯的了？”張先生插科打諢地說道。
“真的是小本生意，風險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賠光光了。”汪老二急忙解釋說道，“我們得跟著風拍大片，不拍大片掙不到錢啊！但是大片成本也高啊！像這次我們的新片《集結號》，成本上億呢！要是票房成績不好，我們以後就是替銀行掙錢了。”
“說起來我拍這部戲的時候，正趕上斯科特?林恩也在南高麗拍片子，我向南高麗訂的道具他們還晚交貨了一個多月。”馮導演還謙虛地說道，“不過斯科特?林恩是真厲害，我看了他拍的，在看看我拍的，和他比我還是小打小鬧。”
“胡總，我們的電影年底上映，”汪老大忍不住直白地問道，“您要不幫我們看看，有沒有可能能夠在北美上映？我們把北美版權賣給你也行啊！”
“還有我還有我，”張老板也迫不及待地表示，“胡總，我也有部電影，麻煩您來指導指導，看看能不能也在北美上映。”
我說你們對於北美的市場是不是有什麽誤解？一時之間胡海希都有些無語了。不過嚴格說起來，買下神州電影的海外版權倒不是一件賠本的事情，毋寧說，這樣做對於建立在北美地區的視頻網站反而是一件好事情，到了後麵和領導見麵的時候倒是可以把這點當作自己的功績好好說一說，不過此時此刻，胡海希大可以拿捏一下身段。
李雪華適時地送上助攻，“米高梅在北美地區的發行能力不行，是七大公司裏麵最弱的。”
“再怎麽也比韋恩斯坦公司強啊！”張老板迫不及待地接口道，“韋恩斯坦這奸商，我們早就不想和他合作了，這不是沒有門路嘛！”隨即他用一種懇切的目光盯著胡海希，“胡總，看在同胞的份上，你無論如何也要幫幫忙啊！”
胡海希看了看左右，大家的目光中都有些期待，然後他又看了看何主任。
何主任心中正在罵副台長怎麽還不來，一看胡海希看向他，馬上堆出笑容來，“胡總，你現在可是我們神州電影的希望啊！”
“不是，我是想說這種場合不太適合談這種事情。”胡海希咧了咧嘴，看向李雪華，“不如換個時間，在我們公司或者我們去各位的公司，重新坐下來商量一下這類問題。我是很看好神州電影的，但是今天咱們既沒有律師在，又沒有會計師在，很多東西就談不深入。”
李雪華不知道胡海希這是偏執還是在故意擺姿態，不過兩個人在這方麵利益是一體的，她馬上也就附和道，“是的，最好能夠談個合作的底本，我們統一按照這個條件來。”
“這怎麽行啊！”張總馬上說道，“我們這些提前談的應該有優惠啊！”
汪氏兄弟也跟著起哄，汪二老板馬上說道，“咱們下午就可以再談談，晚上我來安排飯局。”
“怎麽能你安排飯局呢？”張總搶著說道，“我來我來，我馬上打電話讓公司的財務和律師都過來，各位老板，哥幾個都不要走啊！”
這個時候誰走誰是傻逼，沒看見馮導和薑導屁股坐得穩穩當當的，還都開始打電話叫人了。
你們要不要這樣急啊！胡海希忍不住在心裏麵罵道，然後把目光看向了李雪華。
“我下午還有事情，先走了。”李雪華馬上站起來就要溜，“胡總你慢慢談吧，我讓公司的財務和律師過來。”
“別走啊，咱們下午、晚上還有節目呢！”張總當即叫道。
“呸！”李雪華不假顏色地說道，“老娘不走，你們怎麽玩得開。”
“你這話說得，”張總腆著臉說道，“我們是那樣的人嗎？我們不過是介紹一些圈內的資源給胡總認識認識，胡總不是還要在國內也投資嗎？”
“胡總都認識的，隻不過不熟。”大汪總言簡意賅地說道。
“嗨，喝頓酒就熟了。”張總說道，然後問胡海希，“胡總，你說叫誰？你喜歡誰？反正在首都的都能叫來。”
“呃，”胡海希覺得首都這幫人實在是太能夠起哄架秧子，“別的不說了，麻煩多叫幾個年輕導演來，我們公司在這一塊確實有點弱。”
胡海希說完這句話轉頭就叫劉健琳，“你打個電話問問，看看劉凱聲在不在，叫他過來。”
劉健琳點了點頭，打電話去了。
胡海希拉住了想走的李雪華，對在場的說道，“我也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年輕人給諸位前輩、老板認識一下，以後我們公司有項目還請多多關照。”
“這是大好事啊！”張總鼓起掌來，“胡總，你也多多關照一下我們啊！我把小菲也叫來。”
倒是薑導演插了句話，“這個劉凱聲是不是《生化危機?香江市》和《北高麗戰爭》的那個副導演？”
“學生！還是學生！”胡海希馬上強調道，“掛個名字，幹的是劇務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