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用意自我宣傳
FC東京和Note海原的比賽結束之後，尹健熙老先生專門湊過來和胡海希握了握手，一時之間看台上的閃光燈比球場頂上的燈光更亮。胡海希當然知道這位老先生絕不是因為和自己關係好所以要來和自己握手表示善意，他實際上是來蹭熱度的，他能獲得總統的赦免，就是因為他承諾將全力支持高麗申辦冬奧會，從各個方麵進行支持——最直接的就是出錢。
但是他已經辭去了Note集團的一切職務，並且短時間內也不能複職。所以他隻能采取曲線的方式，出現在足球場邊上蹭一下熱度露麵，同時釋放各種空氣——這其中大概包括向他的合作夥伴宣告他在影響力上還沒死。
蕞爾小國的富豪用不到悶聲發大財這條道理，他們在自己的國家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永遠是那麽出眾。
順便值得一說的是，這一次的比賽，尹健熙也出了一大筆錢。
來參加alala杯的球隊，保底就有200萬港幣，按照第一名1000萬，第二名800萬，第三名500萬，第四名200這樣分配。如果不是因為有200萬獎金拿，香江隊也不會願意來當這個陪襯。
在眾目睽睽之下，尹健熙泰然自若地和胡海希簡單說了兩句，保持著一個長者的風度。無非是大家好好好，期待明天的比賽之類的。
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把這1000萬、200萬港幣放在心中，隻不過在別人麵前，總要擺個足球外交的麵子出來，這就搞得FC東京方麵很受傷，心裏麵嘀咕為什麽自己集團的老總不出來看看。
統計收視率和廣告費用之後，再除掉讚助費之類的，亞視在alala杯比賽的經濟上獲得了極大的利益，吳超瓊越發地覺得體育是一條好路子，即便要巨額的投資也不是不劃算了。
觀眾們都期待著明天的比賽。東山海能對戰Note海原的中韓對抗賽，同時吸引了中韓兩國的觀眾；香江隊對FC東京的爭奪第三名的戰鬥雖然沒什麽特別的吸引力，但是還是不少人抱著某種奇特的目的去看：譬如看香江隊能夠輸幾個球，當然，具體的期望要看盤口。
胡海希在晚上給梅菲斯打了一個電話，還沒有講話，就被梅菲斯提前堵住了一個話頭，“如果你是因為吳超瓊買亞視股份的事情的話，就不用說了。”
“哈？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想和你談這件事情？”胡海希莫名其妙。
“不是崔老爺子告訴你吳超瓊向他買亞視的股份然後你來質問我嗎？”梅菲斯反問道，“崔家的股票是我們的基金會代持……”本來滔滔不絕自言自語的梅菲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一下子掐住了自己的話頭，“算了，那你打電話給我是為了什麽事？”
“哦，我隻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不錯的足球運動員介紹給我。”
“你難道想要把整個德意誌國家隊搬到你的曼城去？”梅菲斯驚訝地問道，“不行的，拜仁不會賣這麽多的。”
“當然不是，用不了德意誌國家隊成員這樣級別的，我想引進一個外援放到東山海能，所以能夠適應中超就行了。基本上我覺得甚至不用到拜仁這種層次……”
“行了，我知道了。”梅菲斯沒好氣地說道，“我會幫你從德國找一個的。”
“不要太貴，同時最好……”他還沒有完，梅菲斯就掛上了電話，胡海希聽見了電話掛斷的聲音繼續說道，“能夠實用一些，你還沒問我要的是哪個位置呢！”
這算是胡海希日常生活節奏中的一段小插曲。崔家、吳超瓊和梅菲斯都認為他重視亞視——雖然實際上對於胡海希來說，亞視確實比較重要，但是不過是一個重要的工具罷了。眼下亞視具體控製在誰手中對胡海希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隻需要亞視配合自己的戰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雖然吳超瓊是一個不錯的管理者，但是她的眼界有時候真的很淺，也很局限，不過已經足夠好用了。
不過對吳超瓊來說，這也很正常，她的經驗就是隨時要及時地抓住手邊的東西，不然的話，東西就沒有了或者成了別人的了。
所以到了晚上的時候，麵對胡海希和周菀鴻，吳超瓊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就有幾分不好意思。她也不好當著周菀鴻的麵向胡海希詢問嘉禾的事情，於是轉而問道，“尹健熙賽後專門去找你握手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啊，”胡海希嘟了嘟嘴，“這位先生想要彰顯自己依然具有影響力，於是繞了個圈子，曲折地表現一下。我於是非常榮幸地充當了一次人肉布景板。”
“哦，是嗎？”吳超瓊沒來由地心情一陣波動，“你確定他不是看上你了，準備讓你做他的女婿？”
周菀鴻一臉驚訝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盯盯地看著胡海希。
“哦，這怎麽可能。”胡海希擺了擺手，然後又反問吳超瓊道，“你說的是尹馨？”
“怎麽？難道你還想要人家的大女兒和二女兒？”
“真真、憐憐、愛愛，有三個女兒真是人生贏家。”胡海希裝模作樣地說道，“幸好和我握手的是她們的爸爸不是她們的媽媽。不然倒是可以先撞個天婚。”胡海希先開了一個西遊記的玩笑，“不過我說不可能是因為尹馨長得不好看啊！”
周菀鴻首先替尹馨叫屈，“哪有，人家小姑娘長得多可愛啊，性格也好。”
吳超瓊目光一愣，掃向了周菀鴻。
“你說她可愛也就算了，性格哪裏好了？她父母當初不同意她和她的前男友談戀愛，她可是非常極端地準備……算了，不說了，這種心理幼稚的小朋友還是找個關心寵愛她的大叔比較好。”
你不就是嗎？吳超瓊憋在嘴邊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我看她現在已經挺好了啊！”倒是周菀鴻又說道，“管理Yeux不是做得挺好嗎？”
“行了，菀鴻，”吳超瓊忍不住說道，“你還真的想介紹尹馨給他做女朋友啊？”
周菀鴻一愣，目光一垂，低聲道，“我也就是隨便說說。”
“你也長點心，”吳超瓊咬了咬牙，“你馬上就要接手我手上的工作了，說話做事情以後不能這樣隨性子了，不要別人說什麽你就跟著別人說的跑。”她一邊說著還一邊去看胡海希的表情。
偏偏胡海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漠不關心這件事情。
“我……”周菀鴻抬起頭來，剛想說話就被吳超瓊打斷了。
“這件事情已經定好了，你就想好自己應該怎麽做吧！”吳超瓊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又帶了一個尾巴，“電視台日常的運營有梁經理，你主要負責業務拓展上的事情，”她瞥了一眼胡海希，隻著胡海希說道，“基本上就是想辦法貫徹你男人的指示，剩下的主要就是關注我們在內地的項目了，藍蘭會配合你的，所以別擔心，畢竟你對電視台裏麵的人事什麽的都很熟悉了。”
周菀鴻看了看吳超瓊又看了看胡海希，依然是一副惴惴的樣子。
“出去千萬不能是這樣表情，”胡海希笑起來，“你和瓊姐學一學，先板著臉，然後微笑，行了。”
隨即胡海希就被吳超瓊一拳擊中。
……
第二天下午的比賽，第一場是香江隊和FC東京的比賽。
FC東京不知道賽前被打了什麽雞血，又或者是為了爭回昨天丟掉的顏麵，麵對香江隊軟弱的防守，他們毫不客氣地發揮著自己的中場優勢，基本上把球控製在中圈和對方的場地裏，麵對香江隊毫不留情地拚命地往球門裏灌球，一副打實況刷分的態勢。
為榮譽而戰的香江隊根本無從抵擋，比賽過程也和昨天東山海能找狀態一樣慘不忍睹。這不由得讓人疑惑，如果FC東京早點拿出這樣的狀態和氣勢來，昨天Note水原根本就無從取勝啊！今天繼續來觀戰的崔老爺子有幸又目睹了一次大屠殺，比賽上半場，比分已經變成了5:0，香江足協主席已經看不下去，提前退場了。
崔老爺子也挺尷尬的，因為屆時他還要去給所有參賽的球隊頒獎，本來是出於愛好和習慣，又看在胡海希的麵子上捐了一點讚助費，從而被邀請成為頒獎嘉賓，結果反而成了遭受羞辱了。所幸老人家心胸豁達，並不象普通人那樣覺得麵子上十分過不去。
組委會還是有人去專門和11區方麵打招呼，大概的意思是你們高抬貴手，差不多就行了，不要使勁掐軟柿子啊！
FC東京果然在下半場收斂了許多，同時開始放水，下半場在場麵上至少是有來有往了。
不過攻出來的香江隊露出了更多更大的破綻，下半場又被FC東京利用定位球輕易踢進去三個，這真是運氣的緣故，但是對於香江隊來說，連續兩場9:0的話，那就太丟臉了。11區教練不為己甚，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和東山海能同一級別的進攻能力，沒有必要留下太多仇恨，踢到8：0就可以收腳了，最大的仇恨依然是東山海能的。
於是11區教練走馬燈一樣換人，把一批常年替補放上去感受比賽氣氛，同時明確指示他們放水。
但是11區人的演技，有時候就是太誇張，於是到了快結束的時候，一位香江隊前鋒如同馬拉多納附體，連續過了七名球員，在木偶一樣的守門員麵前，踢進了挽回麵子的一球。
這個水放得太明顯，以至於在現場看球的香江觀眾連手都懶得拍。球員們心裏也明白，依舊是士氣不振的萎靡樣子，毫無射入的欣快感。於是裁判員急匆匆地吹響了結束的哨聲，也不管提前了多少秒。
接下來，清場，第二場的東山海能和Note水原的球員開始進行熱身，進行一係列的準備工作。胡海希坐到了正經的主席看台上，和尹健熙坐到了一起，等會兒頒獎他和尹健熙也都要出場，作為崔老爺子的陪襯。
他和尹健熙之間倒是沒有什麽劍拔弩張的氣氛，尹健熙也不是Note水原的直接老板，他隻不過在Note這個詞上麵刷刷存在感罷了。兩個人湊在一起，還能用英語做一番無障礙的溝通。
尹健熙就很客氣地讚賞了一下胡海希做生意的眼光，同時對他的“不務正業”提出了自己的擔心，無非是擔心胡海希的攤子鋪得太開，妨礙了核心資產的經營。尹健熙自然而然地認為胡海希的核心資產就是和Yeux的合作，胡海希對此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說了也是白說。
“收購英超俱樂部應該算是一個大型的廣告，”他這樣含糊地說道，“這樣對我其他的業務公司的宣傳比直接用錢去做宣傳更厲害。”
“哦？是這樣的嗎？”尹健熙表示不相信，“這是旁門左道吧？”
“有例子，”胡海希說道，“羅曼?阿布拉希蒂莫維奇，切爾西的老板。不過他的做法更有政治的因素在裏麵，保命兼轉移財產，我的經濟理由多一點。”
尹健熙大概不想爭論，於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像是認真又像是隨口一樣問道，“你覺得你投資的這幾部電影都能成功？”
“我對此毫不懷疑。”胡海希報以微笑。
“這種投資風險還是太大吧！”尹健熙撫摸著胸口說道，“就好像《韓戰》，那麽高的投資，僅僅在高麗上映，根本收不回投資。”
“所以它也會在世界各地上映，”胡海希回答道，“在此之前，它還會去各種電影節。”
“但是它不會在神州上映。”尹健熙的話略帶嘲諷，“我覺得你老是劍走偏鋒，年輕人，劍走偏鋒還老是保持著過度的自信，其實也很危險。”
胡海希報以寬容老年人的笑容，“您說得有理，”胡海希回答道，“實際上我正考慮一些穩妥的生意，像從軟件向硬件領域的進軍。”
“硬件？”尹健熙頗感興趣地問道，“是什麽硬件？”
“電視機、電腦、手機。”胡海希簡單地回答道。
聽了這個答案，尹健熙幾乎要笑起來，“你進不來的，年輕人。”他拍了拍胡海希的肩膀，“難道你準備收購一家家電企業？還是說你準備采購元器件自己組裝？”
“都可以，”胡海希回答道，“我覺得這些硬件大有可為。Note集團在這方麵有著充分的技術儲備，到時候說不定我們能夠合作。”
尹健熙真的哈哈大笑起來，他和胡海希之間的交談甚至吸引了比關注比賽更多的記者。
他用手揉了揉下巴，“好吧，沒有任何問題。”他繼續忍不住地笑道，“隻要你付錢，我們絕不設置任何技術壁壘，我們可以非常開放地和你進行合作。”
“那可真是太好了！”胡海希微微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東山海能的三叉戟發威，曲濤邊路突破，金羽和曲聖中途包抄，Note海原的後衛圍堵不及，被金羽輕鬆在中路頂入了一個頭球。
一比零了。
記者們繼續對準了主席台，死命地拍攝胡海希和尹健熙此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