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來自韓國的呼喚
所以實際上塚本幸子是個bysexual?胡海希懷著滿懷的心事,從宅見繪裏香的車上下來,然後又目送她開車離去。
所以……為什麽你一個堂堂的黑社會的大佬老是自己開車呢?
一走進酒店,胡海希就不再因為塚本幸子而感到煩惱了,因為有更煩惱的事情在眼前。
胡海希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裏麵黑漆漆的,他剛剛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趁著他們還沒有回來趕快洗個澡什麽的,就聽見一聲驚呼,“Surprise!”
吳超瓊突然從黑漆漆的角落裏跳出來大聲叫道,把正準備插卡取電的胡海希嚇得手一抖,房卡飛了出去。
胡海希用力撫了撫自己的心口,有些無奈地看著吳超瓊,然後又看了看一臉不好意思多在另外一個角落沒有跳出來的周菀鴻,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多大了?”他忍不住問道。
“你嫌我年紀大了?”吳超瓊一副特別敏感的腔調說道。
“怎麽敢?”胡海希縮了縮脖子,“你還保留著這樣的童真我也很替你高興,但是這對我有些太刺激了。剛才嚇得我小心肝砰砰地跳。”
吳超瓊哼了一聲,“我可清楚了,今天你給你的保鏢秘書放了假,上午和中午和九條家的人在一起談生意、吃飯,但是下午就不知道和那個日本女人跑到哪裏去了,之所以被嚇到,是因為心虛了吧?”
你這情報工作做得不錯啊!你在這家酒店還安排了眼線?胡海希心想。
吳超瓊斜著身子,瞥著胡海希,說話的內容似乎滿含醋意,但是語氣並不嚴厲,表情也有幾分戲謔,“難到你還準備和她產生一個中日友好的見證?”
“中日是靠實力友好的,不是靠虛無縹緲的玩意。”胡海希看了吳超瓊一眼,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掛起來,“你們今天的活動如何?你的旅遊宣傳活動做的怎麽樣?還有所謂的女權主義論壇。”
“是職業女性論壇。”吳超瓊更正道,她似乎沒有興趣提這件事情,使了個眼色給周菀鴻。
於是周菀鴻介紹道,“活動很不錯,我聽了介紹才知道原來日本越來越多的女性在結婚之後繼續工作,這次的論壇主要就是為了推動和鼓勵女性更廣泛地參加社會工作。”
“那有沒有提政府要采取什麽措施?”胡海希問道。
“這個好像沒有提,”周菀鴻疑惑地看向了吳超瓊,“有好幾個女性議員呼籲立法保障女性工作權益什麽的。”
“日本現在麵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少子化,一些議員恨不得號召女人天天呆在家裏麵沒事就生孩子玩,現在又精神分裂地要求已婚母親出來工作,這是病,得治。”
“我覺得不衝突啊!”周菀鴻天真地說道。
“一個女員工生孩子休產假14周,然後再休育兒假一年半,保育院又貴又不好進,絕大多數的時間還是需要自己照顧孩子,按照日本這種情況,妻子全職在家帶孩子反而是最經濟的。”
“政府不是有各種補貼嗎?”
“你也在亞視當過一段時間的公會主席了,你自己說說如果你遇到這種休息將近兩年才來上班這種情況怎麽辦?”胡海希向周菀鴻問道,“生一個孩子就休息兩年哦!明星也就算了,普通員工怎麽安排?”
周菀鴻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了吳超瓊,想要從對方那裏獲得幫助,但是吳超瓊轉過臉去,顯然這位資深的資本家是不想談這個問題。
然後吳超瓊眼珠轉了轉,便向胡海希質問道,“你這不是轉移話題嗎?趕快說說,你和那個日本女人一下午和一晚上,幹了些什麽事情?”
“沒幹什麽。”胡海希說道。
“我才不信呢!”吳超瓊當即嗤笑道,不過看她和周菀鴻的表情,似乎已經對胡海希在外麵的事情采取了默認的態度。
“隻不過她下午有些太累了,我走的時候她還下不了床,所以就派了司機送我回來。”胡海希走進浴室,準備先洗個澡,“早知道你們對她這麽感興趣,我就帶她一起回來了。”
胡海希一邊照鏡子一邊說道,“順便說一下,她似乎有雙性戀的傾向,你們說不定挺符合她的口味的,這樣日後說不定可以相親相愛。”
“你在說什麽啊!”吳超瓊倚在門口,神色複雜地盯著胡海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聽起來好惡心,你居然還能夠這樣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很好,重點又被忽略掉了。
不過吳超瓊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直覺得覺得胡海希後麵的話說在胡說八道,轉而關心起了他一開始說的東西,“你說她起不了床,”吳超瓊眼中是濃濃的質疑,“你在吹牛吧?”
“你今天早上不是差點也起不來嗎?”胡海希反問道。
“我是因為……”吳超瓊實在是不願意重複這個理由,她轉而狠狠地咬了咬牙,對周菀鴻叫道,“菀鴻,過來,今天晚上我就要知道最後是誰起不來。”
“瓊姐,別鬧了。”周菀鴻難得地硬氣地出了聲,她走過來對胡海希說道,“藍蘭小姐下午專門打來電話,說是有事情要找你。”
“藍蘭有事情找我?”胡海希看向了藍蘭的姑媽吳超瓊。
吳超瓊對他攤開了手,“不是亞視的事情。”
“不是亞視的事情?”胡海希頓時感覺有些奇特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電話,愕然發現這個雖然隨身攜帶但是不怎麽經常被自己把玩的手機已經沒電了,頓時覺得事情重大,一邊拿了充電器給手機充電,一邊就用酒店的電話撥通了藍蘭的電話。
“藍蘭,什麽事情?”電話接通了之後胡海希馬上就問道,“我電話沒電了,有什麽大事嗎?有人要收購alala?還是說洪興要收alala的保護費?”
“不是。”胡海希明顯聽到電話那頭的藍蘭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憋著笑說道,“不是我們的事情,是尹馨打電話找你。”
“催我去韓國?”胡海希馬上又放鬆了,“叫她別急呢!日本這邊的事情我已經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可以啟程。”
吳超瓊不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腹部,意思大概是自己還沒有懷孕。
“她沒和我說是什麽事情,但是似乎是有大事情發生,”藍蘭補充道,“好像是她們家出了什麽事情。”
能出什麽事情?胡海希覺得莫名其妙,她們家的大事難道是她老爹突然發病要掛了?不可能啊,前段時間看他還精神矍鑠的樣子,似乎還可以再戰二十年的樣子,如果真的突然掛了或者說重病不能工作,以他兒子女兒的德行,似乎就是尹家分崩離析之日啊!
胡海希想到了這些,表情就顯得有些疑惑和沉重。吳超瓊和周菀鴻也不開玩笑了,吳超瓊頗為嚴肅和擔心地問他,“到底什麽事情啊?”
“不知道,先問一下韓國那邊。”胡海希搖了搖頭,隨即又很是擔憂地說道,“最好不要影響到《朝鮮戰爭》的拍攝,不過幸好我也有準備。”
他一邊說一邊已經重新撥起了尹馨的電話。
尹馨似乎就在等他的這個電話,聽筒還沒有響幾聲,對麵就已經接通了。
“不好意思,我在外麵,電話沒電了,到底是什麽事情,你都找到藍蘭那邊了。”胡海希聽到了尹馨語氣疲憊的“喂”之後,立馬問道。
“胡董!”尹馨的語氣一下子激動起來,“我今天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沒有接。”
“是的,我知道了。”胡海希換了一邊耳朵接電話,“到底什麽事情,先說給我聽聽,對你影響大嗎?”
尹馨明顯壓低了聲音,“我爸爸被人舉報了。”
舉報?你爸爸是黨員?胡海希還有幾分莫名其妙,“什麽舉報?”
“偷稅漏稅和非法轉移資產,逃避外匯管理。”尹馨繼續壓低了聲音說道,“他今天剛剛被漢城中央直屬檢察院傳喚了。”
雖然這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時間點發生還是出乎了胡海希的意料之外,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努力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對於尹馨和自己有什麽影響。
“現在情況是怎麽樣的?”
“集團的賬戶以及我們全家的私人賬戶都在審查的目標之列,短時間內除了正常的經營之外的資產轉賬之類的事情都不能幹了。”尹馨的語氣明顯帶著幾分焦急,“最討厭的是Yeux作為新成立的子公司,被作為是重點懷疑對象,因為和香江市、日本之間的資金往來,我們被懷疑是專門用來洗錢的公司,他們也傳喚我明天去檢察院。”
胡海希明顯能夠從尹馨的語氣中聽出來她的軟弱和害怕。
“你先不要怕,”胡海希隻能安慰她,“如果Note集團倒下,韓國經濟就要垮塌三分之一,檢察官們雖然大權在握,但是也不會做的太過分,你也不用太擔心,賬目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胡海希的話稍微讓尹馨平複了一下情緒,“我也知道,”她說道,“但是現在電影正在拍攝過程中,我們的資金流動反而被限製住了。”
“這樣,你先打電話給梅菲斯,問問看德意誌銀行是不是能夠幫忙,我到時候也來給她打給電話,最好讓德意誌銀行專門處理一下這件事情,不要幹擾到劇組的拍攝。另外,你也小心。”胡海希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發生這種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後出力,但是要說他想要一次性讓Note集團傷筋動骨也不可能,最終大概是某種政治經濟的交換,你先不要怕,你爸爸應該能夠處理掉這些問題的。”
“我爸爸也這樣說,但是希望如此把。”尹馨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哀愁。
又安慰了她幾句,胡海希又承諾盡快趕往韓國,這才放下了電話。
吳超瓊和周菀鴻在旁邊聽了胡海希和尹馨的對話,都有一些略帶傷感的嚴肅。吳超瓊的心態倒是比較成熟一些,問道,“情況嚴重嗎?”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胡海希搖了搖頭,“Note集團是個龐然大物,這一次又不是經濟危機,韓國政府不會做得撕破臉的。”
“是韓國政府下手?”周菀鴻難掩驚訝,“怎麽會?”
“也不能說一定是政府下的手,不過政府裏麵的某些人顯然是把握住了這個機會。”胡海希摩挲著下巴說道,“借此敲打敲打Note集團說不定正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對我們有什麽影響嗎?”吳超瓊更關心實際一點的東西。
“沒什麽影響,說不定是好事情。”胡海希一邊說著,一邊又重新撥打了一個韓國的號碼,這一次接通的速度同樣快。
胡海希對電話那頭的尹富真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爸爸和Note集團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Note集團和我沒有什麽關係,”在電話裏尹富真也直接地說道,“雖然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也許是好事情,我這次被牽連進去簡直是無妄之災,”她的語氣略帶忿忿,“這下好了,我抵押財產投資中國的事情,被這樣一查全部暴露了。但是也好,至少我賬目上沒有什麽問題,好在德意誌銀行在這方麵也算是專業。”
“行了,你爹怎麽樣了?”胡海希繼續問道。
“他已經宣布暫時離職,李副董事長暫時接替他的職位,我的哥哥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他升任副社長了。”
“舉報的人是你們內部的人吧?”
“是啊!”尹富真承認道,“就是集團的副財務官,所以證據確鑿,現在就看總統願不願意特赦了。”
“最糟糕的情況是要坐牢嗎?”
“也許吧,”尹富真回答道,“但是判緩刑的可能性比較大,整個司法程序走下來,起碼要一兩年。”
“那麽最好的情況呢?罰款?”胡海希問道。
“這是肯定的。”尹富真回答道,“補繳的稅款和繞過外匯管製進行資產和經營權轉移,起碼要罰個上億美元吧。”
“集團的現金流短時間內會有問題嗎?”
“即使有問題也不會太大吧!韓國的銀行再怎麽也不敢不貸款給我們吧?”
“這是一個好機會啊,富真小姐。”胡海希壓低了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