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分割與結合
胡海希從演播廳被導演送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李雪華也從另外一個導播廳出來。兩個人見麵，李雪華自然地抬了抬下巴，“做節目啊！胡總。”
“是啊，你也是啊？”胡海希反問道。
兩個人往外並排走到了一起，李雪華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們兩個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每次見麵都是在公司之外的地方，真是有趣啊！”
“是啊，太有趣了。”胡海希撇嘴，前不久才在餘萍的辦公室見了一麵，感覺不要太糟糕。
“你有事嗎？要不要我送你？”李雪華問道。
“我……”胡海希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可以去坐地鐵。
“我知道你是打車來的，所以別說了，跟我走，上車吧！”李雪華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那好吧，麻煩你了。”胡海希客氣地說道。
“這麽客氣幹什麽，我可是你的下屬。”李雪華這樣說道。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走到了停車場。
“我看最近吳津、周菀鴻他們到處跑了做節目，你的電影要上映了吧？”
“是的，1月13日首映式，在首都參加完首映儀式隔天馬上坐飛機去東京。”胡海希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票房怎麽樣啊！”
“你應該很有信心才對。”李雪華說道，“如果這部電影不成功，對於alala在香江上市可是一大打擊。”
“如果這部電影不成功，做賬的時候不要做進去就是了。”
“那怎麽行，這部電影可是和你綁定了的，大家都知道。”李雪華說道，“不是你的關係的話，宣傳部們怎麽可能通過這樣題材的電影審批？”
對於李雪華的這種說法，胡海希不置可否。
正說著，兩個人已經到了停車場。
李雪華的座駕是一輛巨大的切諾基，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有這種趣味。胡海希坐上了副駕駛而不是後排，他知道李雪華要送自己絕對是有其他的事情的。
果然，一上了車，李雪華就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麽樣？是不是要重申一下對於上市的信心？”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胡海希回答道。
“我才不相信呢！”李雪華哼了一聲，“放棄了alala首都站的一切權益，把寶全部壓在香江市那邊，你肯定對alala香江市站在香江市上市充滿了信心。”
“那可不一定，”胡海希反諷地笑了笑說道，“我隻是看出來他們本來就想把我從首都這邊趕走，出於避免撕破臉的局麵，雙方都有台階下，我必須做出一些妥協。”
“所以香江那邊25%的股份就讓你滿足了？”李雪華眨眼道，“25億港幣，我絕不相信你能夠滿足於這麽一點點。”
“這個價格已經比童先生入股的時候翻了一番了。”
“對你來說，換成美元做計價單位還差不多吧！”李雪華嘲諷一樣說道。
“你還真了解我！”胡海希故作輕鬆地說道。
“這不是了解你，而是了解人性。”李雪華說的非常深沉，像是很有感觸，“人是一種不會滿足的動物，當你有了25億港幣，就會想著是不是把它變成25億美元。”
“或者是250億人民幣。”胡海希說道。
李雪華斜瞥了他一眼，“你對於失去在首都的東西一點也不心疼嗎？”
“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它不是你的，你就不會心疼，況且我不是有補償了嗎？”胡海希故作輕鬆地說道，“你覺得你的勞力值那麽多錢，大老板不覺得，這很正常。”
“我還以為你會對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有很深的怨懟，現在看起來，我似乎不太了解你？”李雪華一邊開車子一邊說道，“你是覺得你的勞動值這麽多還是遠超過這麽多？”
“立場不同而已，”胡海希說道，“你替我鳴不平的時候，也許你的表弟和你的阿姨也許認為我是占便宜的那個，畢竟有哪個年輕人能夠在25歲以前不依靠父母就掙到這麽多錢？”胡海希對李雪華的心態洞若觀火，大概這一次利益分配她也很不滿意，但是偏偏故意挑自己來說話。
“哼，資本大的是話事人啊！咱們沒什麽話語權。”李雪華故作感慨地說道，“我對阿姨這麽做也替你感到寒心啊！”隨即她又加了一句，“那個叫程剛的真的很討厭，偏偏他自我感覺好得很，還想追我。”
“你這種身價上億的富婆誰都想追好不好。”胡海希故意誇張地說道，“你應該誇獎他很有眼光才對。”
“我很不喜歡他，”李雪華故意壓低了聲音，“他仗著自己長得帥，和許多官太太、富婆都有一腿，這樣的角色，我才不喜歡呢！你這一次訪談，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胡海希笑了笑，“你這樣說，難道是因為他誤解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能有什麽關係？”李雪華白了胡海希一樣，“我可比不上你的那位明星姨太太，不過我勸你一句，娛樂圈裏麵的人，玩玩也就算了，不要當真。”她嘴角勾了勾，“你還真把她擺到台麵上來了，怎麽？準備把亞視交給她打理？”
“亞視也是玩玩而已啊！”胡海希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真是好大的氣度。我都聽說了，二十億的電視台呢！”李雪華哼哼了幾聲，接著先前的話題說道，“程剛為難你大概是為了討好我的阿姨的緣故！”
“怎麽，你阿姨還有什麽對我不滿意嗎？咱們可都是談好了！”胡海希故作驚訝地說道。
“談好了難道就不能不滿意了？她可是女人誒！”李雪華終於忍不住，不再繞彎彎而是一個直球打了過來，“利潤這麽大，有些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胡海希早就知道李雪華想要談什麽，這個時候也不再繞彎彎，“alala首都站準備怎麽弄？”
李雪華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來，把車子靠在了路邊上停了下來，“已經說好了alala和悅視網合並。”
“還是在你們親戚手裏，你操心什麽？”胡海希問道。
李雪華哼了一聲，“悅視網的總裁和財務總監都要過來，我們往哪裏擺？”
“你還有股份啊！”胡海希說道。
“悅視網收購alala，以股份換股分，我以後是悅視網的股東，但是就那點股份，說話也沒有人聽，別人還認為這點股份是在照顧我。”李雪華直接地抱怨道。
胡海希笑了笑，問道，“悅視網什麽時候上市？”
“那就晚了。”李雪華不無怨氣，“這方麵你走得特別快，其他網站還在後麵追趕你呢！大家都看著你的動作決定下一步怎麽走。你的成功和失敗對他們都意義重大。不過悅視網是打定主意要在國內上市的，”李雪華頓了一下，“時間可能要放在換屆以後了。”
“那是真的還早。”胡海希點了點頭，心中開始琢磨。
“是啊，誰能像你一樣，才幹了一年時間就做出這樣的局麵來。”李雪華也有幾分感慨，“國際化的道路居然這麽好走，其他一些公子哥也躍躍欲試呢！”
“在這一塊嗎？他們想多了吧？”胡海希略帶謙虛地說道，“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實際上還是《生化危機?香江市》這部電影的票房問題，如果票房大爆的話，對我們上市是一個極大的利好消息就是了……”
“所以要買票房嗎？”李雪華插入了問道。
“在中國買票房有什麽用？”胡海希情不自禁地翻了一個白眼，“這部電影的主力票倉在北美和日本，憑中國地區的票房根本不可能收回成本，聊勝於無罷了。”
“那你還……”
“意義重大啊，李小姐。”胡海希認真地和李雪華分析道，“這是一個樹招牌的過程，無論怎麽說，我們是一家中國的電影公司，我們拍的電影在本國不被喜歡，隻能在國外賺錢，這就是丟失了根基。更何況中國電影市場是一個大市場，不從一開始培養品牌，等到市場成熟了再投錢，是事半功倍的作法。所以布局要趁早。”
“你個妖孽。”李雪華盯著胡海希好半天，看樣子似乎想要掐他的脖子，“你說說你這麽年輕，怎麽想到這麽多？”
“其實很多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就是做不了事情。”胡海希不以為然，“你的表弟王雲的腦子算是非常好使的了，我看到的東西他都明白，但是讓他來實際操作，他還力有不逮。我說的這些都基本上是常識一樣的東西，基本上腦子好使的人都懂這些道理，但是讓他們拿出幾億來投資到這個行當，他們又是沒有這個勇氣和信心的。”
“我總覺得你怎麽在諷刺我表弟和阿姨他們？”李雪華狐疑地問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胡海希揚了揚眉毛，“如果你僅僅是對利潤的分配不滿的話，我可以指點你一下，”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實際上你的阿姨對於香江上市也很沒有信心，估計上市之後她會大量拋售股票套現，你可以看準時間，低價吃下一些，這樣穩賺不賠。”
李雪華氣呼呼地盯著胡海希，“我哪有這個本錢？”她惱怒地說道，“我現在手上都是悅視網的股份而已！”
“借點錢嘛！”
“哪那麽容易好借？我又不是我的表弟。”李雪華吐著酸水。
“內部工作人員一開始可以用發行價認購股份，”胡海希說道，“這是最簡單的事情了，不要告訴我就這樣你也沒有信心。”
李雪華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開始啟動了車子，但是隨即又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你覺得我們一起合作怎麽樣？”
“我們不是一直在合作嗎？”胡海希反問道。
“我的意思是，繞過我的表弟和我阿姨，”李雪華盯著胡海希，“我們兩個人之間合作。”
“喂！你開車呢！”胡海希大叫道，把李雪華的目光重新拉回到了地麵上去，“你覺得這樣能夠瞞得過你的表弟和你阿姨？”
“算了吧，我早就看出來了。”李雪華哼了一聲，“他們把你踢到香江市去以後，你早就想要出去自立門戶了，要不然你和香江市那幾大家族走那麽近幹什麽？”
“不要胡說，”胡海希否認道，“你叔叔今後是內大臣，我還指望這隻粗腿繼續抱幾年呢！”
“幾年呢？”李雪華問道。
“不是吧，你這樣不看好你的叔叔嗎？”胡海希眯了眯眼睛。
“那倒不是，”李雪華說道，“我也想趁著這個大腿還有效，抓緊時間多賺點，以後更長的日子說不定要縮到角落裏乖乖蟄伏。”
“說笑了吧？”
“說笑？”李雪華嘲弄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小情人的前一個情夫還在監獄裏麵呆著呢？”
“照你這樣說，我豈不是很危險？”胡海希故作緊張地問道，“那不是現在越風光，日後就越危險？”
“有風險才賺得到錢啊！規規矩矩地做生意怎麽可能暴富？”李雪華直白地說道，“不過我看你肯定有後路，到時候你跑日本還是跑美國都肯定安排好了。”
胡海希出了一腦門子汗，“你想多了。”
“我才沒有，誰不是都做好了安排的？”李雪華露出一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樣子來，“你日本和美國聯係得那麽勤快，又搭上了韓國人，這不是狡兔三窟是什麽？”
“這明明都是生意。”
“借著生意狡兔三窟不是嗎？”李雪華露出了狡黠的目光來，“所以說，我非常看好你。你現在有什麽新的項目？就算是你自立門戶了，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轉圜和王家以及我阿姨的關係不是嗎？”
“所以我不得不接受你的好意？”胡海希試探性地問道。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實話實說吧，”李雪華抿了抿嘴，“實際上我阿姨看上你了。”
“哈？”胡海希大驚失色。
“哈哈哈，”李雪華笑起來，“她最喜歡你這種長得又帥又有本事的年輕人了，而且你還包養情婦，明顯在這種事情上不會是很古板的態度。”
胡海希撫摸著自己的心口，臉色難看地說道，“我聽了你的這番話是不是就算是上了你的賊船了？”
“喂，這可是我開誠布公的表現，你還想要我怎麽樣拿出誠意來？”李雪華拍了拍方向盤，“要去開房嗎？”
“不敢，我怕你賴上我。”胡海希急忙擺手說道。
“哼，”李雪華哼了一聲，“我可不是那種傳統的女孩子，像你的小情人演得那樣。”
“我認為咱們作為合作夥伴還是關係純粹一點比較好。”胡海希擦了擦額頭說道，“總覺得我一不小心就會翻船。”
李雪華又哼了一聲，半天不做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麽說你同意了？”
“我當然願意找你這種實力強大的人做盟友，不過你到底想要什麽我不是很清楚。”胡海希說道，“你近期有什麽目標嗎？”
“目標？”李雪華眼睛裏麵閃著光，“我們兩個聯手，先掌握住alala香江市站的絕對控股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