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日本來人
吳超瓊提到的首映禮之後，胡海希才發覺這後麵等著一大堆的工作，所幸的是這些工作都有專業的公司接手，自己這方隻需要配合即可。
有個值得一笑的事情是雖然周菀鴻已經擔任了亞視的董事，但是因為合同等問題，她還必須為《生化危機?香江市》這部電影做路演宣傳，身份大不一樣之後再去做宣傳，也許體會和效果也都不一樣了。
於是胡海希原本計劃的一個休閑的下午就徹底泡湯了，為了避免之後的周菀鴻忙不過來，於是當天下午，他不得不在周菀鴻的辦公室裏和她一起逐條審議亞視公會的規章。
從根本上講，胡海希希望能夠把公會變成一個權力機關，控製起亞視的人事和財權，但是這必須要有一個過程。胡海希給了周菀鴻足夠的預算讓她廣施恩惠，收買人心，然後走公會領導一切的路子，想要利用這個群眾機關偷天換日地變成權力機關，幫周菀鴻鋪平董事長的道路，順便也為了自己控製亞視這個電視台。
所以他一邊刪改公會的規章草稿，一邊和周菀鴻交流自己的想法。按照胡海希的盤算，公會應該關心職工的生活，日後節假日的過節費，職工生日的禮品費，住房補貼，探病的慰問金，喪葬的撫恤金都從公會的賬目上走，除此之外，凡是工會的兼職委員都有額外補貼，先把所有的員工都吸收成為公會會員，然後不斷組織公會活動。譬如革命根據地紅色教育、爭取婦女平權遊行等等，用公會的體係把所有的人籠絡住，使得非公會會員不僅成為電視台的異類，也要讓他們從收入福利上和公會會員拉開差距。
在公會內建立起各種委員會，如法律谘詢委員會、婦女兒童權益委員會、老年人委員會等等，把所有的職工都組織起來，然後他們的工作任職和考核就可以直接交給委員會從而繞過人事部門，也就是說人事部門的任命通過委員會的核查和副署來進行限製，這樣，工會主席就可以掌控人事權。
胡海希不清楚吳超瓊是不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不過至少藍蘭肯定是已經懂的，明白這是給周菀鴻權力的一種變通的做法。
除此之外，公會內最重要的便是法律谘詢委員會。類似香江市這種地方，不免最終都變成律棍的樂園，搶劫犯、綁架犯都知道如何利用法律脫罪，更不要說有錢人了。因此組建一個律師團隊乃是重中之重。
好在有吳超瓊這個香江地頭蛇在，更不要說她家做的生意在傳統道德上都是在打擦邊球，因此法律界人士熟悉得很。大把的票子砸下去，雇幾個名律師作為亞視的法律顧問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過胡海希還是希望法律谘詢委員會裏能常駐幾名實習律師或者年輕的律師。一是方便在常規工作中就提供法律服務，規避風險——尤其是版權方麵的；二是也能為亞視的職員提供免費的法律谘詢服務，畢竟外麵的律師是按照小時收費的。
即便是在光鮮的電視台工作，也未必舍得在外麵花錢谘詢律師。
胡海希說著，周菀鴻認真地做著記錄，時不時和胡海希交流一番。胡海希越發地認識到周菀鴻是一個做事認真堅毅的人，很有熱心和責任心，但是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受過赤裸裸的政治教育，在很多事情上看不明白從而顯得有幾分幼稚，盡管她在人情世故上還算是很敏銳。
當然，如果不是和周菀鴻在這方麵進行交流，胡海希還真發現不了周菀鴻有這樣的缺點，許多對於胡海希來說近乎於常識的觀念，周菀鴻總覺得驚訝和生疏，她對政治和法律有某種天然的畏懼，對政治人物的理解還停留在好和壞的幼稚的階段。因此胡海希不得不和她解釋一些關於香江市前途的長遠看法。
譬如之前童先生的施政，大家怨聲載道，實際上他的想法沒有錯，隻是遇上了大環境糟糕，有怨言的發聲的群體占據了話語權，於是造成了“怨聲載道”的景象。不過說起來，香江市這種小地方，想要不受大環境的影響怎麽可能，香江市的發展是成也大環境，敗也大環境。
胡海希這種受過政治屠龍學教育的學生，天然地就有這種高度，但如果他不發家的話，日後也不過是中國網絡上的鍵盤公會委員中的一員罷了。但即便是這樣，他的見識比起還停留在判斷政治家用誰好誰不好，想法還為香江市本地的媒體所煽動的周菀鴻，已經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胡海希解說的口幹舌燥，周菀鴻聽得認認真真，這就極大地滿足了胡海希好為人師的興致。
兩個人把公會的規章好好地審議了一番，進行了必要的修改，周菀鴻把召開工會全體大會列入了日程表，等著到時候這個規章全體表決通過。就是不知道香江市的人是不是也不看這麽長的東西就直接舉手通過了，胡海希還頗為期待開會的這一幕。
不過馬上就有人來敲門打破了二人世界的寧靜了。
“誰啊，什麽事情？”胡海希有些不耐煩，不過周菀鴻親自去開了門，進來的卻是藍蘭。
她和周菀鴻打了一個招呼，直接對胡海希說到，“胡總，九條先生的秘書打來了電話，說近期要到香江來拜訪您。”
“拜訪我？為什麽？”胡海希問道，“她有沒有說什麽事情？”
“主要是為了電影宣傳的事情，”藍蘭抿了抿嘴，然後撇了周菀鴻一眼。
周菀鴻非常乖巧地問道，“藍小姐，吳董事長在嗎？”
“在的，在辦公室。”藍蘭急忙說道。
“正好我把這份修改好的文件帶給她看看，你們先聊吧。”周菀鴻拿起了打印出來的公會的規章就離開了辦公室。
胡海希盯著藍蘭，“所以還有什麽事情？”
“nicoco的塚本董事長也會隨行。”藍蘭壓低了聲音說道。
“啊……”胡海希的語調先是上升，然後又降了下來，他猶自強作鎮定，以一種淡然的態度說道，“這有什麽關係，nicoco也是我們的合作夥伴，這一次說不定能夠簽一個資源共享的協議……”
“塚本董事長的議程裏麵倒是有這個。”藍蘭擠出來一個笑容說道，“此外，九條先生那邊的事情大概涉及到電影宣傳，日本方麵大概希望能夠有足夠強大的宣傳力量。”
“可是大陸的市場也很重要啊！”胡海希樂得轉移話題，“他們想怎麽做？讓吳津、塞莉娜去日本做宣傳？他們在日本根本就沒有什麽知名度。”
“不，吳津還是有的。”藍蘭說道，“不僅如此，他們還希望斯科特?林恩導演和周董也能夠去日本宣傳，要知道許多日本的影迷非常崇拜林恩導演，而周董現在也算是風雲人物了。”
“這個和我說有什麽用？”胡海希撇著嘴，“吳津和塞莉娜……菀鴻也必須出席在首都的首映式，除此之外的行程可以協商，至於導演的事情請他們直接和導演談就可以了。”
“他們大概以為您也許會安排導演去其他地方，所以想要和您做好協商。”藍藍解釋道，她就跳過了周菀鴻直接說道，“不過好多細節的東西確實是要當麵談才能夠談得清楚。”
胡海希哼了一聲。
藍蘭看了看胡海希的表情，有些忍不住，於是繼續說道，“胡總，你看看是不是暫時給您安排一個女秘書，畢竟我現在處理這些事情不太方便。”
胡海希抓了抓頭，“啊，現在確實比較麻煩，不過眼下隻能麻煩你了，臨時安排的女秘書我有些不放心。等我回首都之後我再找一個到香江市來和你做交接好了。”
“那麽男秘書您能接受嗎？”藍蘭小心翼翼地問道。
胡海希翻了翻白眼，“除非我從政。”他這樣說道。
藍蘭略微撇嘴，繼續說道，“胡總，塚本董事長那邊說她會盡快趕到香港，希望您這邊能夠去接她。”
“盡快是多快啊？”胡海希撇嘴問道。
“好像是明天的飛機。”藍蘭回答道。
“等等，他不是和九條先生的秘書一起過來的嗎？”胡海希驚訝地問道。
“不是，塚本董事長那邊說要過來參觀alala，所以提前一點來。”藍蘭一本正經的眼神中隱藏熊熊的看熱鬧的興致。
“不是吧，這不是添亂嗎？”胡海希有些忍不住地抱怨，正說著，他的電話響了起來，胡海希看著來電的號碼忍不住嘴角抽搐。
“額，我……”藍蘭剛想說什麽，胡海希就對她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說話。
“我接了電話去找你。”胡海希這樣對藍蘭說道，等她離開了辦公室，關上了門胡海希才按下了接聽鍵。
“胡君，你好啊！”電話那頭是塚本幸子熱情的聲音，“我已經向你的秘書通報過了，我明天就要來香江市。”
“有什麽事情嗎？”胡海希忍不住問道，他不能說自己的秘書剛剛給自己匯報過這件事情。
“有什麽事情？”塚本幸子戲謔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難道說想你了，想來看你不算是事情嗎？”
額，即便上一次不是胡海希主動，他此時也不好意思作出吃幹抹淨翻臉不認人的姿態來，同時他有不能說，“我有老婆了，我很愛她”這種話來。
於是胡海希十分尷尬。
“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電話那頭的塚本幸子笑起來，“你剛剛讓你的女朋友當上了亞視的董事不是嗎？我知道的，但是我對她沒有敵意。”
胡海希心中鬆了一半，“我剛才聽藍蘭轉述說你要來看看alala？”
“這是用做借口的事情，也是例行中的事情，”塚本幸子用不在意的語氣說道，“nicoco正穩定運營，業績良好，我們的合作夥伴希望我們能夠做大做強，並且進軍海外市場，因此我特意親自到香江市來看看你的alala。”
“哦？”胡海希頗為詫異，“九條先生也清楚這件事情麽？”
“你不用擔心，”塚本幸子說道，“nicoco根本做不了海外市場，它的收費會員政策根本就不能和你們那種免費政策競爭，所以我們的這次的考察隻不過做給別人看而已，”她壓低了聲音，“順便方便我來看看你。”
“你們的收費會員製度以後倒是我們的發展方向，就是我們的會員不像你們的會員那樣掏錢痛快。”胡海希放輕鬆了說到。
“啊，說起這個，還是那幫在網站上買好孩子小電影的人掏錢比較痛快。”塚本幸子繼續壓低了聲音說道，“說實話，賣好孩子小電影比做nicoco賺錢多了，我現在已經和幾大成人片影商簽訂了協議，直接從他們那裏收購版權，這個好孩子網站的海外市場拓展得非常成功，我們已經接到了許多外國的訂單了。還有會員給我們留言說希望能夠看到日本以外的國家的影片。”
對此胡海希倒是不意外，但是塚本幸子做得如此風生水起到時讓他有些吃驚。
“所以，”塚本幸子繼續在電話那頭說道，“你有興趣在這方麵也和我深入地合作嗎？”
“額，這個恐怕不行。”胡海希艱難地拒絕了這個提議，“我很願意給你提供幫助，但是我不能親自做這方麵的事情，畢竟我要考慮……”
“好的，我懂的，我知道。”塚本幸子打斷了胡海希的話說道。
兩個人就此突然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了。
“八雲她還好嗎？”胡海希沒話找話地說道，“上一次送她入完學我還沒有去看過她。”
“她倒是每周給我打電話，”塚本幸子接口說道，兩個人搞得好像是離婚的夫妻刻意找話題不得不談論子女一樣，“她很喜歡中國學校的氛圍，說很有意思，但是有些地方又有些不開心，我問她她又不說。不過她倒是提到說你答應可以為她拍功夫電影。”
“我當時是哄哄她，”胡海希順著這個話題說道，“不過你女兒真的很有潛力，劍術非常厲害。”
“她花了很多精力在上麵，就這點上來說，她像我。”塚本幸子一副欣慰的語氣說道，然後她溫婉地在電話裏問道，“所以，胡君，明天你能夠來機場接我嗎？”
“當然。”胡海希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你能一個人來嗎？”塚本幸子在電話裏懇求道，“我明天也是一個人來，哦，我就帶了一個秘書。其他人要多等一天才和九條家的人一起過來，我們能夠單獨相處一天嗎？”
胡海希簡直不能拒絕，“嗯，我知道了。”胡海希沒有說得很明確，“我來想辦法。”
塚本幸子在電話那頭已經高興地叫起來，“那麽明天見，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