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利益動人
“你的姑姥爺給你打電話了？”私下裏和藍蘭單獨相處的時候，吳超瓊問道。
“是的，”藍蘭點了點頭，“姑姥爺還專門和胡總說了幾句話，具體說什麽我不太清楚，好像是邀請胡總去大澳。”
“哼！”吳超瓊鼻子裏麵發出了不滿的哼聲，下了藍蘭一跳。
“姑媽，怎麽了？”她不解地問道。
“怎麽了？”吳超瓊氣狠狠地說道，“我們努力了那麽久才做成這件事情，好了，現在有人想要來摘桃子了！”
藍蘭瞬間就懂了吳超瓊的意思，下意識地問道，“是三房、四房？”
吳超瓊哼了一聲，“繞過我，讓我爸爸出麵直接聯係胡海希，還能是誰？”
藍蘭當即咬了咬嘴唇，“要不要我和胡總說一下？”
“不用，”吳超瓊擺了擺手，“你的老板精明得很，今天用這個要挾我給他做牛做馬呢！”吳超瓊越想越是生氣，不留神自己隨口說出來的話被自己的侄女誤解了。
藍蘭聽了“做牛做馬”這個詞，下意識地從頭到腳把自己的姑媽又打量了一番。雖然已經年過不惑，但是因為保養得當，自己的姑媽看上去仿如三十許佳人，無論是皮膚還是身材，都還保持著良好的狀態，特別是她現在所散發的成熟的風情和職業女性的氣質，讓她別有一分魅力。
藍蘭下意識地重複“做牛做馬”這個詞。
吳超瓊一轉頭，看到自己的侄女以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著自己，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有些羞怯，她咳了一聲，坐下來，掩飾似的說道，“跑到美國去那麽長的時間，把收購的事情全部丟給我，現在回來了，還要我替他看著亞視，我這不是做牛做馬嗎？”
“哦……”藍蘭看上去有些恍然。
“別說這些了，煩人！”吳超瓊揮了揮手，轉移話題以一種質問的語氣問道，“你是怎麽回事？你老板要把你放到亞視去你知道嗎？那個跟在他身邊的韓國女人是誰？”
這下子輪到藍蘭有些無奈了，“去亞視這件事情我也很矛盾，但是胡總似乎和梅菲斯那邊已經說好了。”
“說好了？”吳超瓊語氣高昂，“沒有征詢你的意見嗎？”
“他問過我的意見，”藍蘭撇了撇嘴，一副為難的樣子，“我當然不覺得去當個財務總監比當秘書有前途，但是他和我說……”她的語氣低了下去。
“說什麽？”吳超瓊語氣不善地跟著問道。
“……他說您不可能在亞視董事會主席的位置上呆很久，最多一兩年的功夫，因此我必須等著接替這個董事的位置。”說完了之後，藍蘭看了看自己的姑媽的表情，馬上解釋道，“我覺得他的這個說法也很有道理。”
吳超瓊仿佛又被挑釁了，脾氣炸裂地叫道，“有個屁的道理。”她的表情激烈，在房間裏麵走了好幾個來回才呼吸平穩，顯然已經想通了整件事情。
“這隻小狐狸，”吳超瓊恨鐵不成鋼地數落藍蘭，“你年紀和他差不多，怎麽他比你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真是一把抓在了要害上了！”
藍蘭已經不安地站了起來，“姑媽，”她有些委屈地說道，“要不然我去和他說我不去亞視工作了。”
“那怎麽行！”吳超瓊又叫道，“你不去難道便宜三房、四房的那些人嗎？”她語氣緩和下來，“你的老板說的不錯，我確實不可能在亞視董事會主席這個位置上久坐，到時候你來接班比其他人來確實好得多。他這是看準了我不可能不答應。”說到這裏她又恨恨地咬了咬牙。
“但是董事會主席到時候應該是周菀鴻接任吧，我看他是這樣安排的。”藍蘭說道。
“周菀鴻接任董事會主席？”吳超瓊氣得笑起來，“他對他的情婦還真是好啊！”吳超瓊收斂了神色仔細想了想，馬上又瞪著看向了藍蘭，“那個韓國人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把你擠走的？”
“額，這件事情比較複雜。”藍蘭決定長話短說直說重點，“尹馨是韓國note集團的尹健熙的小女兒。”
吳超瓊當即目瞪口呆，“尹健熙的女兒怎麽給他當秘書？”
……
胡海希告別了吳超瓊之後，帶著尹馨去參觀alala香江站。雖然不能和被Google收購的Youtube相比，但是alala香江市站已經有模有樣了，特別是在李學林的努力下，香江市站和首都站和古城站做到了資源共享，並且因為alala香江站還針對東南亞，所以胡海希和尹馨能夠看到工作場所大量的字幕組正在努力工作。
“已經有韓國的電視劇了嗎？有這麽多字幕，真厲害。”尹馨看到了一個把韓語翻譯成其他語言的字幕組，當即上前去圍觀。
“我們通過代理公司，獲得了一些韓劇的版權，”一旁的李學林介紹道，“當然，大部分的版權隻能用網友上傳這種方式來繞過去。”
“這不是長遠之計。”胡海希說道。
“是啊，隻要有人投訴我們就刪，然後再換一個名字上傳就行。”李學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們這種還算好了，我們的許多競爭對手根本不管這些，反正韓國人看不到他們。”
“這樣做是不對的！”尹馨轉過身來，盯著胡海希和李學林，一板一眼地說道。
李學林有些懵逼，“大家都是這樣幹的啊！說老實話，我們花大量的錢去購買版權簡直是得不償失，現在廣告收入雖然大增，但是還是比不了購買版權花出去的費用。”
“要有長遠的目光，”胡海希拍了拍李學林的肩膀，“培訓的時候你應該學過公司的長遠規劃才對。”
“那我們必須活到長遠才能有長遠的打算啊！”李學林這樣說道，不過他沒有和胡海希抬杠的打算，轉移話題說道，“亞視的合作是一個好點子，我們幾乎不花錢就拿到了不少電視劇版權，特別是《我與僵屍有個約會》的電視劇的發布，增加了很大的訪問量。”
“香江本地是一個彈丸之地，但是以這個點為基礎，向四周突破則是一個好的選擇。不過你憑什麽讓別的國家給你開綠燈呢？”胡海希抿了抿嘴，“那就是按照規矩來，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向越南、泰國、菲律賓、印尼這些國家購買一些電視劇版權放在網上。”
“有人看嗎？怎麽回本？”李學林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本叫《長尾理論》的書，那裏麵說銷售的品種越豐富越好，無論多麽冷門的東西總是有人想要要的。但是在此之前要做好一些準備，讓他們輕鬆地找到這些東西，然後很方便地獲得。當然，最高明的辦法是讓顧客自己生產產品。”
“胡總你準備怎麽做？”李學林好奇地問道。
“我麽可以慢慢來，”胡海希說道，看了看看在仔細觀察字幕組工作的尹馨，“首先我們可以找一個韓國人成立一家版權代理公司。”
尹馨感受到了胡海希的目光，乍然回過頭來問道，“什麽事？”
“沒什麽，隻是我又要找一個秘書了。”胡海希回答道。
“啊？你說什麽？”尹馨有幾分驚訝和莫名其妙。
“我說你可以回韓國自主創業嘛！說不定日後的成就不會比你爸爸小。”胡海希忍不住笑起來。
……
“不不不，公會絕不是擺設，絕不是。”胡海希頗為認真地和周菀鴻說道，“實際上你應該把公會看作是人事部門的上級，人事部門的每一個調動都應該向公會報告，由公會主席來和當事人進行麵談溝通，最後是不是執行人事部門的調動，也應該由公會主席來做決定。”
周菀鴻有些發愣，“可是這不是都應該是人事部門提議，由人事經理來做決定嗎？”
“這樣的話，人事經理的權力就太大了。”胡海希回答道，“這樣形成一種定製，哪怕是走流程而已，最終在形式上也應該是由公會主席來作出最終的決定。實際上你應該好好體會一下，行政部門隻是負責事務而已，真正的權力的運行表麵上經過董事會，實際上是經由公會，這叫做公會指揮……”
“但是，這樣不影響電視台的日常運營嗎？”周菀鴻還是有些不理解。
“怎麽可能，就亞視之前的亂象都沒事，加一個公會主席來管事怎麽可能對工作造成什麽影響？”胡海希雙手按住周菀鴻的肩膀，“實際上你當上這個公會主席主要的工作就是做善事，關注大家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是不是做得開心，像知心姐姐一樣了解職員們在生活和工作中有什麽困難，然後去解決，一點都不難。”
“但是……”周菀鴻還想說什麽。
旁邊的尹馨已經忍不住打斷了她，“真笨，”雖然這樣說，但是從語氣上倒是感覺不到諷刺的意味，但顯出幾分優等生對劣等生的無奈來，“你的男……咳咳咳，胡總的意思是要你以公會的名義把電視台的人事大權牢牢抓在手裏，你怎麽不明白呢？”
“而是我怕做不好。”即便是被尹馨這樣說周菀鴻也不生氣，反而用更加擔心的表情說道。
“我知道你可以的，”胡海希認真地說道，“你看看之前在大陸做的事情，不是做得挺好嗎？也得到了大領導的認可，這證明你還是有能力的。”
“但是電視台裏麵大家都是熟人，我有些擔心……”周菀鴻低了低頭，雙手的手指頭不安地攪動著說道。
“放心吧，每年公會預算是獨立的，除了象征性地收取會費之外，我另外每年撥兩億給你。”
“兩億，”周菀鴻目瞪口呆，“這怎麽花？”
“額外加班的加班費，加班的夜宵費，職員生病的慰問費，去世額外的喪葬費和撫恤金都從這裏麵出，包括過節費，婦女兒童的補貼什麽的，隻要你想得到都可以從這裏麵出。”
“這，我不知道怎麽做啊！”
一旁的藍蘭也看不下去了，“收買人心這還要教嗎？這下好了，人事權和財政權都在你手上了，你做上幾年公會主席就可以直接轉職做董事長了。”
胡海希看了看同是優等生的藍蘭，說道，“你負責財務部門，要配合菀鴻把公會的事情做好。”
藍蘭看了一眼一臉賢良淑德的周菀鴻，問道，“那電視台有了公會主席還要董事長幹嘛？”
“最近兩年亞視在大陸大興土木，又在建設大陸的分部，”胡海希說道，“你姑媽和梁總都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的。”
天知道。藍蘭心想，不過胡海希的說法確實沒錯，相比較大興土木的幾十億，再加上開拓大陸分部的花銷，每年2億的公會開銷確實不算什麽。胡海希處心積慮想要替周菀鴻收買人心，也不過是為了過幾年她接替吳超瓊的董事長順利一些罷了。
於是既然說的這樣清楚了，周菀鴻自然點了點頭，“那好，我做做看。”她這樣說道。
“很抱歉了，”胡海希說道，“以後你就是電視台的管理層，沒有時間再去演電視劇和電影了。”
“沒關係，我本來也不是特別喜歡演戲的。”周菀鴻回答道。
兩個人的對話讓在場的其他兩個人酸得不行了。
“我說你們兩個，”胡海希也為現場的2個電燈泡而感到無奈，“尹馨是韓國人對香江市不熟悉也就算了，為什麽藍蘭你一個香江市人也要住在我這裏，難道我二十四小時都有事情你讓做嗎？”
“這個，不是你讓我要一直陪著尹馨嗎？”藍蘭大著膽子回答道，“況且她一個人睡覺不太安穩。”
“喝醉了酒之後我看她睡得很安穩。”胡海希忍不住說道。
尹馨的臉色有些難堪，喝醉酒確實是黑曆史，讓她對這個世界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周菀鴻拉了拉胡海希的袖子，站起身來，“沒事，其實這裏太冷清了，我也很希望能夠有朋友過來住，尹馨，我來替你鋪床吧！”
尹馨頗感驚訝地看了看周菀鴻，確定她的熱情是發自真心之後，禮貌地回答道，“麻煩你了。”
“沒事，樓上房間很多，你隨便選。”周菀鴻拉著尹馨就往樓上走。藍蘭連忙跟上。
“菀鴻，”胡海希叫住了上樓的周菀鴻，對她說到，“如果覺得冷清的話，就讓你媽媽過來陪你住好了。”
周菀鴻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來，“好的啊！”她像個雀躍的女孩子一樣高高興興地拉著兩個妹妹上樓了。
藍蘭和尹馨對視了一眼，都頗有幾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