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待辦事項
這一天，一直到晚上睡覺，楊帆都暈乎乎的，覺得今天從胡海希這裏聽到的一切像是做夢中聽見的一樣。
他和胡海希吃了一段盡興的飯之後，兩個人逛了逛街，胡海希喋喋不休地把自己一年來的經曆簡單地講了一下，這簡直是一個過於勵誌的故事。在胡海希精心打磨的故事裏，值得商榷的細節都被他用他的勇氣、智慧和果決掩飾住了。所以楊帆隻能奉獻驚訝、感歎和膝蓋，然後愉快地成為了胡海希麾下一員。
胡海希順便買了不少東西準備帶給楊帆的爸爸媽媽，不僅因為以後要多麻煩他們，也為以前受了他們不少照顧的原因。在市中心，胡海希定好了酒店，兩個人在房間裏就alala在成漢省的數據節點交換了很多想法，當然，絕大多數都是胡海希的設想，楊帆則考慮如何實現這些設想。
一直到了十點鍾，楊帆才有些意猶未盡地告辭準備回家。這樣的聊天對他實在是有些刺激。對於年輕人來說，指點江山暢談理想是值得激動的，特別是你有機會實現人生理想，攀上人生巔峰，那就更刺激了。楊帆回到家甚至覺得自己可能還活在夢裏，哪怕胡海希承諾的百萬年薪是他和他媽媽一起的價格。
回到家楊帆便不顧自己的爸媽正在看電視，衝進他們的臥室把胡海希今天給他說的話又講了一遍。
“那麽你不準備讀研讀博了？”和有些失態的楊帆相比，楊帆的媽媽異常冷靜，直擊核心地地問道。
“我是覺得找不到好工作才準備讀研的。”楊帆辯解道。
“這個聽起來不錯，你早點出去工作，我們壓力還小點。”楊帆的爸爸絕對是他親爸爸，“你同學還招不招經理？你爸爸我也要退休了。”
楊帆的媽媽當即笑道，“哪有把一家子都招進一個公司還都當經理的？”
“這倒也是。”
於是楊帆同學又被自己的父母上了一晚上應該如何正確處理上下級關係的課。
第二天，胡海希帶著禮物登門拜訪，和楊帆父母好好聊了聊楊帆要從事的工作。抱著年輕人吃點虧無所謂的態度，楊帆被自己的父母歡送去當胡海希的跟班，當然，兩位老人爽快地答應到時候幫胡海希招人。楊帆也從懶散的考驗生活中徹底解放出來，第三天就跟著胡海希上路前往甘山州，還借的楊帆的阿姨家的車。這算是他入職後的第一個考驗。
在一路顛簸，痛苦不堪地開了五個多小時，胡海希和楊帆終於抵達甘山州的劇組外景地點。百無聊賴的白起帆站在大路上迎接胡海希，他們必須把車子停在指定的地方，劇組拍攝區內不能有過於現代化的器物，免得穿幫。
胡海希介紹了楊帆給白起帆認識，兩個人簡單地握了握手，聊了兩句。楊帆對拍電視劇很感興趣，問了白起帆一些問題。
這裏明顯是一個荒涼的地方，周圍有幾個簡陋的村子。但是劇組進紮之後，荒涼的地方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劇組挖起了壕溝，搭建了營房，紮起了帳篷，把這裏搞的真的像是二戰時期的戰場一樣。更重要的是幾百號人長期呆在這裏，人吃馬嚼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如同戰爭期間的軍營經濟繁榮一樣，劇組周圍也確確實實繁榮了起來，最起碼多了很多小商小販，甚至四裏八鄉的人自覺地集中到了這裏，形成了一個鄉村集市，畢竟劇組需要的東西不可能全靠劇務從城市裏麵拉過來。並且當地政府也和劇組達成了默契，等劇組拍攝完成以後，劇組的建築都會留下來，當地政府會把這裏建成一個特色的旅遊項目。
人多了就會亂，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奇怪，劇組之所以長時間沒有出事情一是依靠當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協助，從附近的臨時警務室就可以看出來；二是依靠導演，其實是音樂學院的領導和老師們本身對劇組的管理；三就是依靠白起帆這個製片人的能力了。
來迎接胡海希和楊帆的白起帆，身後跟著兩個穿著製服的年輕人。胡海希一看就知道是李俊的手下，眼下跟著白起帆倒都是一臉沉穩的樣子，和城市裏荒唐的古惑仔們大不一樣。
“工作壓力大不大？”胡海希問道。
“怎麽可能不大，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白起帆當然就抱怨起來，“這裏的老百姓晚上到劇組偷東西好不好，要不是我們看得牢，攝像機都給你偷走。”
跟著後麵的小夥子忍不住接了一一句，“女主角都給你偷走。”
“那你們怎麽做到不讓他們偷走的。”
“打了好幾架好不好，現把他們打服了，然後政府再出麵，我們從他們這裏買東西，這樣下來就沒有人炸刺了。”白起帆說的很簡單，但是胡海希深知這個過程絕不簡單。
“老白，做得好啊！”胡海希忍不住拍了拍老白的肩膀，“以後這種工作你可能長期做了，多積累一些經驗。”
“啊？還要長期做？”白起帆故作驚訝地說道，“日哦，我才不願意在這裏繼續呆呢！”
“不一定是這裏啊，我們以後要拍的片子多了，下次說不定有機會去香港、日本這種地方。”
“那還差不多。”白起帆回了一句，“你要是讓我一直呆著這裏，我才不幹呢！”
“現在拍到哪裏了？”胡海希又繼續問道。
“已經完成了60%到70%的劇情了，”白起帆自然地回答道，“絕大部分戰爭戲已經拍完了，剩下的絕大多數是文戲，順利的話，7月底8月初就能夠殺青，9月份製作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胡海希心中感歎了一下，從他回話的熟悉程度來看，白起帆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製片人的料子。
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劇組的核心區域，穿著製服的保安守在核心區域的邊緣防止當地人闖入影響拍攝，見到白起帆帶人過來，他們馬上就挺直了身子，原地敬禮。
楊帆頗為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劇組是一個很神奇的工作群體，鏡頭前光鮮，離開了鏡頭除了一些戲瘋子否則就很難保持住鏡頭前的體麵，五月份的甘山已經開始熱了，沒戲的人大敞開著衣領，一副衣冠不整的樣子，或坐或蹲，有些甚至躺在陰涼處。這裏麵的龍套和配角以國軍士兵和軍官居多，所以看上去真有一種“勝利轉進”的氣質。
賀仁傑也在鏡頭後麵不遠處，關注著拍攝的進程。胡海希沒有直接走到導演的身後，而是走到了賀仁傑的旁邊，“怎麽樣？”
賀仁傑轉過頭來，目光甚至和楊帆打了個招呼，“難拍的戰爭戲都拍完了，現在就剩下一些文戲了。”說著他長長出了一口氣。
胡海希看了看，遠處拍戲的地方居然是一幢別墅前麵的花園，一時之間有些吃驚，“這是什麽場景？”
“廬山啊！去廬山拍戲太花時間了，就在這裏搭一個簡易的別墅，冒充一下廬山。蔣委員長是鄒校長客串的，音樂學院的老師算是過足癮了，國府的大員全靠他們客串了。鄒東平還問我下一部戲準不準備拍反映TG抗戰的，他想要客串開國元勳。”
胡海希忍不住想笑。
“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的成本算是控製住了。”
“這些個別墅也留給當地？”
“磚混木頭的，不值錢。”賀仁傑說道，“蓋了這些個別墅，我們也就不用住在帳篷和車子裏了。政府以後要在這裏搞旅遊業，不知道他們怎麽搞。”
胡海希轉過頭去和楊帆說話，“留心一點，老楊，”胡海希說道，“我們網站不能光靠買版權，肯定要走自製節目這條路，你在這方麵也要積累一些經驗。”
楊帆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你找我到底是做什麽的？”
“什麽都要做啊！”胡海希回應道，然後他又問賀仁傑，“文化公司那邊怎麽樣？你有沒有關心？”
“老子算是賣給你了！”賀仁傑翻了翻白眼，“我就掌握一下大方向，具體的東西我都不知道了，現在基本上是歐小璐在負責具體的事務。”
“哦……”胡海希忍不住摸下巴。
“對了，歐小璐給我打了電話，說她那邊有好幾部小說在晉江網站上成績不錯，已經有人在詢問改編版權的事情了，請你拍板是不是買下來自己拍。”
胡海希頓時想起了布置給歐小璐關於李雨竹的小說的事情，他有些忍不住，“這才幾個月？好幾部？”
“是啊，”賀仁傑大概明白了胡海希的疑惑，解釋道，“除了李雨竹的小說之外，歐小璐還說晉江其他好幾部小說不錯，希望公司能夠購買改編版權。”
“這個事情不急，反正我明天就回穀城了。”胡海希擺了擺手說道，“讓她當麵和我說。”
“明天你就走？”白起帆在一旁忍不住了，“你不是來替我的嗎？”
“不好意思啊，老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胡海希露出歉意的笑容來，“不過你們這裏不是也快了嗎？”
“還有2個多月呢，快你妹啊！”
“隻有2個多月了，熬一熬也就過去了。”胡海希也苦著臉說道，“這樣吧，下次去香港拍片，請你去做製片。”
正說話間，導演那邊似乎已經完成了一個鏡頭的拍攝，暫停工作之後，招呼完助手收拾東西，布置下一個場景之後，李導演和幾個演員朝著胡海希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胡海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們想幹什麽？”
“別的我不知道，李導演大概惦記著你的下一部電視劇。”
“他不是應該休息一陣子嗎？”
“他說自從有了編劇組以後，拍電視劇就再也不累了。”胡海希不確定這算不算是賀仁傑的吐槽，不過李導演已經追到了胡海希的麵前。
“胡總！”李導演伸出了手來，“你可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