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拜年
“什麽問題？你爸爸這一次差點身敗名裂，你說什麽問題？”胡愛國說道。
“這不是沒有事嗎？再說和我也沒有關係啊，明明是新上任的市長搞事情，想殺雞。說起來還是我去找的柳叔叔幫的忙。”胡海希急忙說道。
“你找的柳愛軍？”
“是啊，不是他帶的工作組下去嗎？”
“柳愛軍誇誇你不得了了！”胡愛國哼了一聲，“你現在在省紀委都說得上話了。”
“之前我不就和他說得上話嗎？”胡海希嗬嗬了兩聲。
“人家說你現在認識更高層次的領導。”胡愛國哼了一聲，“你尾巴翹得高了，跳得也高了。”
“這完全是巧合，”胡海希毫不在意自己父親的氣勢，一邊站起來倒水泡茶，一邊說道，“我認識李書記也不久，隻不過是去開大學的同學會的時候遇見了他的女兒，才發現我們居然是校友，回來之後他女兒帶我去他家才認識了李書記。”
“她是你大學同學？”劉青青馬上問道，“你之前都不知道嗎？”
“她是我大學同學的女朋友，我當然不知道她也是我的高中校友。”胡海希把泡好的茶放在了自己父親和母親麵前，“他們一對正好要回穀城見女方父母，我跟著一起就認識了李書記。”
“你還真行啊！”胡愛國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你沒幹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你都放出來了還在操心這個？”胡海希反問，他舉起了杯子，“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喝一杯慶祝一下你終於升職了，對不對，爸爸。”
“升職？”胡愛國抿嘴笑了笑，這絕非喜悅的笑容，不過他還是聽自己兒子的話，拿起了杯子，他借著歎了一口氣，“過完年我就要調走了，還不知道要被調到哪裏去呢！”
“這明顯是好事情啊！要升職了！”
“你知道？”胡愛國反問道，“書記找我談話說我在肯定不能繼續在縣裏麵呆下去了，市裏麵估計也不行，說可能會讓我換個市工作。你都已經聽到消息了？”
“這就是好消息啊！換個崗位肯定就升職了。”胡海希無所謂地說道，他又看了看表，“我還要去看看白起帆和賀仁傑那邊怎麽樣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去了，”劉青青沒好氣地說道，“白起帆和我們說過了，你回來了就不用去音樂學院那邊了，他們已經放假了。哦，白起帆和賀仁傑晚點一起過來吃晚飯，菜我都燉好了，你去買瓶酒吧！”
“這兩個家夥沒和我說啊！”胡海希有些茫然，“酒在我臥室裏麵的櫃子裏，他們的父母沒有過來？”
“白起帆的哥哥家剛剛生了孩子，他爸媽要幫他哥哥帶孩子，走不開。我和你媽親自上門問的。”胡愛國在一旁說道，“賀仁傑的爸爸媽媽在首都買不到票，所以不回來了，我們也打過電話。”
所以說家裏麵有老人就是好，胡海希拿白起帆和賀仁傑做牛做馬，過年也不放假，偏偏忘了去慰問別人父母。
“早知道我把歐小璐也叫過來，正好一起吃頓年夜飯。”胡海希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般說道。
“誰？歐小璐是誰？你女朋友？”劉青青馬上追問道。
“是我的職工，過年的時候不回家，在單位值班。”胡海希有些哭笑不得，“媽，你不要這樣敏感，我說老實話，我現在太年輕了，不適合談戀愛結婚，你們先等幾年再說。”
“等幾年？”劉青青語氣惱怒，“等幾年你還找得到？”
“單身男人是升值的好不好！”胡海希瞪大了眼鏡，“現在我的事業正在上升期，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哪有空去談戀愛？過了年之後，我還要去香港和日本開拓業務。”
胡海國的臉色越發地陰沉了，“我問你，”他語氣非常嚴肅地說道，“你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在幫別人洗錢？”
“你想得太多了，爸爸。”胡海希心中一驚，但是表麵上裝得若無其事，“我當然不能否認在我的事業的發展上，有貴人幫忙，但是主要還是依靠我的個人能力。”
胡海希說完發現自己的父親還是黑著臉盯著自己，於是又補充道，“好吧，白起帆和賀仁傑他們的幫忙也是很重要，關鍵是好多事情你去做了就會發現實際上不是很難。”
“那你的錢是哪來的？”
“有一部分我同學的投資，有一部分貸款，這個你真的不用擔心，不然的話因為你的事情他們早就把我抓起來了。”這是和白起帆、賀仁傑他們商量好了的口徑，“我在農業銀行有三千多萬的貸款呢！區委宣傳部牽的線。”
三千多萬的貸款立馬讓劉青青的心提起來了，“你借了這麽多錢？怎麽還得起？”
“電視劇拍出來了就還得起了，別擔心，這一次去首都打通了央視的渠道，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在中央台上看到我投資拍攝的電視劇了。”
胡愛國盯著胡海希看了好半天，最後說道，“你好自為之，自己當心。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最終沒什麽好處。”他又咂咂嘴，“三千萬貸款，我們家是肯定還不起的。”
“有限公司就是破了產也不會讓你個人還錢。”胡海希沒好氣地說道，然後立馬裝乖乖地點頭，“我肯定是走正經路線，絕不搞歪門邪道。”
“不搞歪門邪道怎麽可能掙得到錢？”劉青青表示不信。
這時候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對話，白起帆和賀仁傑拿著各種禮物上門來了。
“叔叔阿姨，新年好！”這兩位進來之後禮數還是到位的，胡愛國和劉青青和他們寒暄了好一陣，說來說去不過是“你爸媽怎麽樣？”“工作怎麽樣？”“找沒找女朋友？”之類的話題。
借著白起帆的哥哥生孩子這件事情，劉青青又關心了一番白起帆和賀仁傑的感情生活。她苦口婆心勸白起帆和賀仁傑，“你們趁著現在應該早點找女朋友，不然以後生意越做越大，越來越忙，反而更沒有時間了。”
胡海希覺得自己媽媽這話完全是說給自己聽的。
胡愛國和劉青青去廚房準備飯菜的時候，三個人湊在一起又交流了一下工作的情況。按照白起帆的說法是，場地等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過年之後開機完全沒有問題。
賀仁傑則表示編劇組和導演組的磨合也沒有問題了，雖然一開始導演覺得自己的權利被侵占了，但是由編劇組來控製劇情最大限度地保障了拍攝的流暢性。當然，賀仁傑本人在其中的協調作用不可忽視，李奕本人並非心高氣傲的大導演，從舊體製轉變過來的他甚至還覺得通過編劇組討論來控製劇情拍攝頗有幾分舊時代體製下的感覺，區別在於舊體製下的討論結論最終是導演決定是否采納，而現在則換成了製片人，所幸導演並沒有被排斥在外。
所以，賀仁傑對於電視劇的質量有著充足的信心。他從一個影視門外漢跨步到實權的製作人，其中付出了多少艱辛隻有他自己明白，這種艱辛培養出來的信心自然也是對自己的付出的一種肯定。
胡海希關上臥室的門，把自己在首都的經曆簡潔地講了一下。當大家聽到胡海希居然抱上了王啟年的大腿的時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下還有什麽可說的，在中國你可以橫著走了。”
“你們想多了，首先，這是他兒子心血來潮做的事業，不是他自己的。大人的態度是成了固然好，失敗了也是成長的經驗。其次，他們並沒有對我信賴有加，反而采取了防範的種種措施，當然，也可以理解成商業上必要的手段。”胡海希撇嘴，“我是看到這對我們的事業也是一個很好的促進才答應下來的，絕非貪圖未來虛無縹緲的兩千萬美元股份，兩千萬對我來說，毛毛雨啦！”
“這個倒是，”賀仁傑首先點頭，“不過這個大腿確實夠粗，你想幹什麽，把拍的電視劇和電影賣給視頻網站賺錢？”
“視頻網站是一個很好的渠道，未來不可或缺。”胡海希說道，“這就好像電影院線，DVD出租店一樣，是版權變現的重要渠道之一。我們自己能夠控製一個當然非常好，說不定未來有變現的新方式。別人願意投錢，總比我們自己燒錢好。”
“你別太上心，最後替別人做嫁衣了。”白起帆的關注點和賀仁傑不一樣，“這些當官的和當官的子女都不是好惹的。”
“當然，我會小心的。”胡海希說道，“但是將來顯然我沒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希傑這邊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要交給你們去做了。”
“我艸，又剝削我們。”賀仁傑誇張地叫道。
“等電視劇上映了，”胡海希拍了怕他的肩膀，“我給你提成。”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被敲響了，劉青青在外麵叫道，“你們還在幹什麽？快出來吃飯！”
這頓團圓飯大家吃的高高興興，白起帆和賀仁傑接下來的事情雖然不多，但是在整個過年期間，他們還有的忙。胡海希則開始收集日本和香港的影視劇的資料，琢磨過年之後的工作應該怎麽做。王雲肯定不會隻派胡海希一個人去香港和日本，最起碼要派個人跟著他。
胡愛國和劉青青則進入了一般的過年模式，他們來穀城的時候就帶了不少特產，準備好好拜訪一下在穀城的親戚。說起來胡海希家在穀城的親戚朋友也不少，但是他想做事情想解決問題的時候隻想得起自己的同學。
不過當胡愛國和劉青青與胡海希討論應該去誰家誰家吃飯的時候，胡海希一下子想起來自己最起碼應該去李書記家拜個年才對。於是他和自己的爸爸媽媽說了這個，引得兩個大人一陣無語。
“你要去給李書記拜年？”胡愛國尤其鬱悶，“你還真的和李書記扯得上關係？”
“在把電視劇賣給央視這個事情上，李書記幫了大忙，無論如何都應該登門道謝才對，恰好你們也在嘛！”
胡海希的父母顯然也不能拒絕這個提議，於是胡愛國打電話給李書記家，詢問劉阿姨一家什麽時候方便，自己一家人過來拜年。李書記這種常委過年期間也會有各種工作，慰問基層什麽的，但是顯然也沒有忙到一點時間都沒有。於是劉阿姨敲定了初五晚上的時間。
程康和李雨竹已經因為開學走了。李書記和劉阿姨對於這個春節並不是很滿意，胡海希的上門對他們來說倒成了助興的節目了，因此答應得非常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