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逆向操作
和許多在網絡上購買了出版版權立馬要求網絡上停止更新的出版社不同，胡海希非常重視網絡，和傳統出版的覆蓋麵和影響力相比，網絡無疑有著巨大的優勢，所以胡海希不覺得出版社一定在實體出版的同時堵住網絡上的版權濫觴。
在2005年這個網絡文學的黃金時代，一個網絡寫手在某個網站上更新幾分鍾之後，他的更新就已經同步到全網絡幾十上百個書站了。所以第一個開啟VIP閱讀的網站在一開始也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的這番改革是吸引讀者還是逼走讀者。
但是市場是逐漸培養起來的，正版的消費會逐漸養成慣性。當然，這和胡海西的選擇不相關，胡海希根本不指望從出版物上賺錢，相反，他更希望在網絡上擴大影響力，目的是為了方便自己的實體出版事業做假賬。
既然下定決心要拍李開信書記的馬屁，那麽事情一定要做得漂亮。可惜的是眼下白起帆和賀仁傑忙的一塌糊塗，原本出版社不多的幾個人還都被抽調去幫忙了，沒有人給胡海希打下手讓他享受當領導的快感。
於是胡海希把不算太忙的歐小璐找來，即便是這樣，他還被白起帆絮絮叨叨了半天。
“我交給你一個任務，”胡海希頗為嚴肅地遞給歐小璐一個U盤。
歐小璐有些戰戰兢兢地接了過來，顫顫巍巍地說道，“是，老板，我會好好做的。”
“做什麽？我還沒有說要你做什麽你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嗎？”
“這……”歐小璐拿起了U盤，一臉詫異，“不是做假賬嗎？”
“你說什麽！”胡海希捂著自己的心口，癱倒在自己的椅子上，“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一種人嗎？我從來都是守法守規，誠實經營的，怎麽會做假賬？”
“但是，”對於胡海希這種總是喜歡突然秀誇張演技的做法歐小璐還很不適應，她降低了音量，依然有些較真地說道，“但是我們之前出版的那些書的印數不都是假的嗎？那些版稅和印刷費用的發票……”
“好了！”胡海希立馬打斷了她的話，“你想借此威脅公司和我嗎？”
“我沒有……我隻是……”歐小璐試圖辯解，但是繼續被胡海希打斷。
“我告訴你，我不接受你的威脅，我現在沒法給你漲工資。”
“我不是要求漲工資……”
“你故意說出公司的秘密難道不是想要借此要挾我給你漲工資嗎？我告訴你我決不妥協。知道的太多的人如果胡說八道後果會非常嚴重，你肯定不想有人告訴你你知道的太多了。”
歐小璐看了看表演神經過敏狀態的胡海希，低下了頭，“胡總，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雖然不能給你漲工資，但是如果這件事情你做好了，給你提成。”胡海希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補充著說道。
“什麽事情，不是做假……”
“閉嘴！”胡海希惡狠狠地盯著歐小璐，“我給你的這個U盤裏麵有好幾篇小說，我授權你以公司的名義去和網絡小說網站談合作，讓他們大力宣傳我們上傳的小說，你就充當作者的代理人，每天按時上傳小說，和讀者互動。”
“哈？”
“哈什麽哈？你以為我不知道每天上班的時候，甚至下班之後都待在辦公室用電腦在晉江文學網上看小說？”
“呃……”偷懶和愛好同時被發現，歐小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喜歡在網站上看書，那麽肯定對於怎麽寫書和發表著作也不陌生了，”胡海希這個時候換了一副抓住對方把柄的得意的表情，“怎麽和讀者拉關係，打滾賣萌也肯定會，所以你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想辦法在網上把這幾部作品炒熱，不要急，慢慢炒，這是一個長期工作，以後說不定你要帶一個團隊呢！”
“這個……”歐小璐感覺很是別扭，把愛好發展成工作讓她有些抵觸，但是看見胡海希的表情，她明智地選擇了另外一個話題“我的提成？”
“所有的稿費都是你的。”胡海希揮了揮手，“你就相當於作者的助理，要代她打理一切事務，包括幫她領錢，不過領來的錢你可以自己花。”
“就這樣？”
“這些工作你可以上班的時候做，下班如果有空的話最好也能多做做，下班的工作在八小時之外，所以稿費都給你作為加班費。”
“好的，我知道了。”歐小璐覺得心情有些複雜，點頭答應道。
“關於作品的推廣，你先設計一個方案出來，主要是網站的廣告、推薦位之類的，我們可以付費，這是長期合作。除此之外，我們也願意發掘網站的優秀作品進行實體出版，我覺得可以溝通一個網站和出版社合作的機製，讓讀者可以直接在網站訂書，我們直接快遞發到每個讀者手上，因為按照計算，首次印刷兩千本左右就可以回本，傳統出版社如果還是走傳統的出版發行路線的話，遲早走進死胡同。”
歐小璐有些發呆地聽著胡海希滔滔不絕地布置任務，強忍著給胡海希計算郵費成本的衝動。
“你要準備把這一塊的工作擔起來，我準備把女性向小說這一塊來做這種探索，等做出成績和經驗，培養出來了足夠的人才，我們可以拓展更多的渠道和更廣闊的領域，起點就是下一個目標。”
“可是當初應聘的時候說的是讓我當打雜的秘書……”
胡海希一下子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蔑視自己的下屬，“你想一輩子當打雜的秘書嗎？”
“呃，不想。”
“所以好好幹，”胡海希指了指歐小璐手上的U盤，“這幾本小說做好了我升你做副主編。”這個破出版社的主編賀仁傑手下也不過小貓三兩隻，還有好幾個臨時工，現在都正在劇組裏麵陪著演員們朗讀學習原著小說，然後一邊和導演、演員們溝通，一邊聽從專業人士指導，一遍又一遍地修改劇本。所以即便是歐小璐升了副主編，也是光杆司令一個，當然，也許能夠指揮一下小美編。
不過歐小璐似乎確實被胡海希的承諾鼓勵到了，她站直了身體，努力認真地回答道，“是！老板。”然後馬上就精神煥發地問道，“我可以回去了就發稿子嗎？”
“不要急，聽我之前說的，先設計一個方案，我授權你以公司的名義和網站方麵溝通，最起碼要有個宣傳報價。除此之外，這些小說你要先讀一遍，最好做一些網絡連載時的修改，網文當然是越長越好，有必要的話，你可以添加一些支線劇情。我已經得到了原作者的授權了，網絡作者名可以用‘雨細竹康’。”
“‘雨細竹康’？”歐小璐等到胡海希把這幾個字寫出來才知道是怎麽寫的，“這是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不過原作者既然不反對的話，那麽就沒有關係。雨細竹康這算是我們出版社的一個特設的專用筆名，目前授權給你用而已，但是你創作的東西都不屬於你所有，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雖然微微有些不高興，歐小璐還是知道這是正常的情況，於是點了點頭。
“很好，寫好了的話，有什麽想法第一時間發電子郵件給我，我會盡量抽時間回你郵件，這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不要因為公司正在拍投資巨大的電視劇就覺得出版工作不重要了。”胡海希繼續囑咐道，“當然了，賀仁傑忙得不可開交，你這工作直接向我負責，要人和要錢也和我說。”說著胡海希還專門走過來拍了拍歐小璐的肩膀，“好好做，不要讓我失望。”
“是！”歐小璐頗為認真地回答道。
等到歐小璐拿著U盤走出了辦公室，胡海希又拿起電話。
“喂，媽，給你說過了，過年期間我也回不來，我們現在這麽大的一個項目，我回家過年把事情丟給小賀和老白這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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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很想你和爸爸，但是現在工作更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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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不是沒事嗎？還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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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知道了，柳叔叔和我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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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時歡迎你們來穀城看我，但是請提前和我講，因為我怕我到時候不在……不是……是，出差，全國到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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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打電話是想問問爸爸能不能幫我找一個靠譜的會計和一個靠譜的出納，我現在兼不了這個職了……新招來的人我不放心，資金……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合法合理地做賬……這叫做合法避稅，這是不可避免的，大家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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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王軍表哥就很好，你讓我爸和大姑說一下，讓表哥辭職從鵬城那邊過來，你們先說一下，吹吹風，我再和大姑和大姑父打電話……對，在核電站真的沒有什麽前途，他文憑也不硬。嗯，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學財務的，但是他不是我們親戚嗎？可靠啊！但是不要把小叔推薦過來，我這裏絕對容不下他那種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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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父如果在銀行幹得不開心的話，可以到我這裏來，我未來估計和銀行打交道的時間比較多……”
好不容易應付完自己的母親，胡海希掛上了電話，頗為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員工名單，“人到用時方恨少，平時發錢隻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