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過往(2)

  他居然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隻要在布桐身邊好好付出,就能得到她的心,讓爺爺成全他們。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早就注定好是厲景琛的了,厲景琛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他夢寐以求的一切,他連公平跟他競爭的機會都沒有


  “啊——”林澈失控地暴吼出聲,一揚手,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打翻在地。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唐詩開門走了進來,看見地上的狼藉和前所未有陰鷙的男人,腳步一頓,但很快便斂了斂思緒上前道,“林總,我回來了。”


  林澈閉了閉眼,緩聲開口道,“調查得如何了?”


  “我親自去的,當然得有收獲才敢回來,江總她在國外嫁了一個富豪,雖然幫助丈夫打理公司,但一直深居簡出,從來不在媒體麵前露臉,而且她還為她的現任丈夫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已經兩歲了。”


  林澈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知道了,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林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當年那場意外,桐桐的父母都過世了嗎?那江總為什麽還會活著?”唐詩不安地問道,“她現在突然回來,又有什麽目的?我聽說桐桐前兩天發了高燒,如果她的出現,會給桐桐帶來傷痛,那我們必須阻止。”


  林澈剛想開口,桌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林澈看了一眼屏幕,對唐詩道,“這些事情回頭再說,你先出去。”


  唐詩頷首離開,“是,林總再見。”


  等唐詩關上門離開,林澈才拿起手機接起電話,“說。”


  “我已經安排了人去搶江詠儀的包了,要不要添把火,讓她受個傷什麽的,好讓你表現表現?”


  “不用,把竊聽器拿出來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做。”


  “靠,我倒是想做啊,可是厲景琛現在盯我盯得這麽緊,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現在黑白兩道都在找我,我連門都不敢出,再這麽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得被他找到,媽的,這種人真踏馬不好招惹”


  “我會盡快安排船送你離開。”


  “你以為我沒去找船啊?我說了,是黑白兩道,現在我去找船離開就等於自投羅網,林澈,再這麽下去,我非被厲景琛逼瘋了不可。”


  林澈扯了扯身前的領帶,煩躁道,“你再忍一忍,給我點時間,我會想辦法的。”


  “你盡快吧,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現在布錦添雖然變成了一個活死人,我也答應你不會對他下手了,但是布家卻落在了厲景琛手上,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林澈的臉冷了下來,“我欠你什麽解釋,如果不是你急著下手,按照遺囑,布家現在已經在我手上了,我說過很多次,一切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是你自己從來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裏。”


  戰天直接笑出了聲,“林澈,我要下手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其實你自己也沒料到,布錦添會在遺囑裏把布家50的股份給你吧?現在雞飛蛋打,你把責任怪在我頭上來了?”


  “我沒有在怪你,而是讓你知道,我會有我的計劃和安排,你隻需要服從,否則,再走錯一步,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戰天沒有再說話,直接掛上了電話。


  沒一會兒,林澈便接到了江詠儀的電話,“小澈,我遇見搶匪了。”


  “怎麽回事?”林澈擔憂地問道,“媽媽,您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就是包被人搶了,好在裏麵沒什麽重要的東西。”


  “您沒事就好,您現在在哪?我過去找您。”


  “好”


  宋遲亦步亦趨地跟在厲景琛身後走出會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從來沒有見過老大這麽悲傷的模樣,悲傷這種字眼,幾乎不屬於這個如天神般的男人。


  僅僅是一個背影,就已經讓人感覺到窒息般的壓抑。


  比起現在,他寧願老大發一頓脾氣嗚嗚嗚

  兩個人坐上車,厲景琛便疲憊地靠在了椅背上,閉目休息。


  宋遲朝著身旁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很快發動引擎往雲端國際駛去。


  十幾分鍾後,車子便在雲端國際外停下。


  宋遲轉過身,望向後座上的不曾睜開眼的男人,輕聲道,“老大,咱們到公司了。”


  厲景琛像是睡著了,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


  宋遲衝著司機抬了抬下巴,司機心領神會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過了好一會兒,身後的男人才緩聲開了口,“我母親懷上我的事情,被我外公知道,他逼著我母親去把我打掉,可是我母親不願意,夜裏偷偷溜出家裏,去取了一筆現金,連夜找了船偷渡到國外。”


  宋遲聞言,震驚地轉過身看著他。


  他還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平靜地敘述著。


  “她一個人流浪在外無依無靠,本來就不多的錢很快被人偷了,隻能去打工生存,她怕外公找到她,不敢用身份證,隻能在餐館裏洗碗拖地,幹著最苦最累的活,卻拿著最微薄的工資,她每天打好幾分工,就是為了趕緊攢點錢,好在生我的時候開銷。


  漸漸地,她的肚子大了,連零工都打不了了,住在一個簡陋的地下室裏,靠幫別人洗衣服賺點零花錢,好不容易熬到了生產的月份,生我的時候,她卻難產了


  醫生說,大人和孩子,隻能保一個,當時她的身邊別說親人了,連個朋友都沒有,她強忍著痛,借了醫生的手機給布桐的爺爺打了電話,說她馬上要死了,求爺爺來接我回去,撫養我長大。


  聽說,我生下來的時候,她隻看了我一眼,拿筆寫下了給我起的名字,就再也沒有醒來,我叫厲景琛,那個害了她一生的男人姓厲,她姓景,琛,是珍寶的意思,她到死都希望我能擁有一個完整健康的家庭,成為爸爸媽媽的寶貝,可是這終究隻能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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