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身背惡名傳千裏
蘇青寧就想不明白了,那方小愛長得嬌美可人,家裏又小有資財,怎麽就看上丁文山那個超級無敵大渣男了。
而且在明明知道自己是備胎,還是五六手備胎的情況下,居然還選擇原諒他,蘇青寧簡直頭禿,她忍不住感慨:“可惜了,白忙活一場。”沒讓渣男得到應有的下場。
陶華寧看著她,指了指隔壁若有所思:“是你把她們請過來的?”
蘇青寧撫了撫額頭,有些心虛地低低“嗯”了一聲,為表示不是她故意找事,她解釋道:“是他在外胡亂傳我的閑話,我才出手的,而且他一下子騙這麽多小姑娘,我不教訓他簡直對不起她們。”
一開始蘇青寧是為給自己出口氣,但後來卻是實實在在地想要那些聚集起來的女子都能夠認清楚丁文山的真麵目,免得受騙。
到目前為止,還隻有白寡婦一個人失身,可越到後麵,以丁文山那無恥之徒的稟性她們可能都會失財又失身了,到那時後悔都來不及。
“難道你是覺得我不應該教訓他?”蘇青寧盯著陶華寧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
陶華寧趕緊否認:“不,不,不,我是覺得你這手太溫柔了。”而且效果不顯著。
蘇青寧當時沒有結合這個時代的特性,也沒有認真分析丁文山的渣男特性,所以對於此事的預估不足,才導致這場大戲雖然演得很大,但是結局卻差強人意,未曾讓她完全滿意。
“看我的。”陶華寧讓蘇青寧靜等幾日看好戲。
看陶華寧願意出手,蘇青寧突然想到了沈昀。
上次趙仲林那件事,他也插手了,但最終並沒有把趙仲林怎麽樣,他隻留下一句話,等到他得到最多的時候,再讓他失去,這樣才會讓他痛。
很明顯陶華寧不是這樣的人,他為人處事雖也有快意恩仇,但更多的是留了情麵。
當下事當下了,而不是像沈昀那樣把什麽事都暗戳戳地記在心裏,來日再報。
“好啊。”蘇青寧突然間覺得她累了,這件事情她不想再插手了。
但是另外有一件事情她卻不能不提醒陶華寧。
“什麽,丁文山灌醉李致遠把他被盜匪欺負過的妹妹許給了他。”陶華寧以往對丁文山此人並不了解,所以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從董掌櫃那裏得知他以一人之力鉤搭了六個女子之後,他覺得他著實挑戰了他的三觀。
再等聽到他用酒算計李致遠那憨貨,便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的了。
“你想怎麽做?”他試探著蘇青寧的想法,隻要她想做的他就全力支持。
蘇青寧道:“我隻是先告訴你一聲,免得你去調查了,丁文山那狗東西再混帳,他妹妹丁小妹卻是無辜的。
當初她也是被她哥哥招來的賊人欺負了,不然也不至於變成那般。”
所以蘇青寧的意思就是庭丁小妹,李致遠既然已經被他算計與丁小妹定下了親事,這事就算過去了。
“反正李致遠自己也不是好東西。”當初還想算計她來著。丁文山這樣做也算是替她解決了一大隱患。
她沒有必要拿這事折騰丁文山。
“也好,這事兒便暫且不提,其他的事也夠他喝一壺。”陶華寧拊掌。
蘇青寧想想,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說他們沒必要跟丁文山明刀明槍的撕,這樣隻會拉低他們的檔次,不如想個辦法警告警告他。
陶華寧聽蘇青寧說了一通大喜,說幹就幹,他親自把蘇青寧送回去,便著手去辦此事。
蘇青寧給他提供的想法很簡單,沒有任何花招,就是在今天發生之事的基礎上編了一下,弄成了一個市井故事。
當然他們兩個人做事,自然不會像丁文山那麽下作,隨便找些市井混混在那裏瞎傳。
陶華寧的意思是拿著蘇青寧編好的故事去自家酒樓裏找到了說書先生,將其中的人物名稱稍作改變,然後以虛構的故事的形式講在中午用飯人數達到高峰時當著眾人的麵講出來。
“話說這丁氏秀才原本是一個有才華有顏值的俊秀青年,可哪個曉得他卻是個花心大蘿卜,一男戲六女……”
說書先生端的好口才,把一個本就猛料十足的故事說得更是曲折回環,輾轉反側,把眾人的胃口勾得足足的。
可剛聽到六女對峙之時,說書先生戛然而止,停在那裏了。
“喂,許先生,您停下幹甚,繼續說下切啊。”
“就是,就是,你快點說下切嘛。”
“正聽得起勁了,咋個就莫得了。”
樓下食客們一邊吃飯一邊聽故事,胃口都不知不覺間好了許多,點的菜吃完了,又叫了加菜。
可這新上的菜還沒吃兩口了,故事沒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我老許頭今天就講這麽多,到點了,不好意思您嘞。”
“嗨,這老許頭,你這不是吊人胃口嗎?”有人不樂意地嘟囔。
“對不住了你嘞,我老許頭自打從前在京城起就是這麽個規矩,到了回到家鄉了,也改不了,您要是著急想聽後續故事,趕明兒個又再來便是,我保證您聽得踏踏實實的。”
老許頭說完,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一甩衣擺頭也不回地從側門走了。
眾食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知道他是個有個性的人,他既然這麽說了,便知道他們再多說也無濟於事,一個個就都消聲了,安靜吃飯。
沒幾天,這一男鉤六女的故事就這麽在君山縣城裏傳揚開來。
聽的人多了,便有人忍不住猜測,這個故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有人借著在醉風樓吃飯的間隙問老許頭,得到的答案竟是故事都是來源於生活。
甚至有時候生活比故事還要狗血。
聽到的人表示不理解狗血二字,但這意思大概卻是明白了。
老許頭講的這故事是真人真事。
這話一傳開,於是大家便立刻猜測起那故事裏姓丁的秀才他到底是誰。
丁姓在君山縣城是一個大姓,好幾個村子裏都有幾十上百戶人家。
隻是姓丁的秀才卻不算太多,十幾個罷了。
而符合故事裏長得俊秀,口才利落會說話的那又要除掉一些。
所有有人掰扯幾天,竟然漸漸地猜出了幾分苗頭。
隻是大家也隻當是茶餘飯後的消遣罷了,倒沒有人上升到人身攻擊之上。
但大家免不了又要對那六個年輕女子的身份感興趣。
這事兒一傳揚開來,全城所有女子不管是定親還是沒定親的一下子就都規矩了。
原本悄悄地尋找自己目標的人也消停了。
而那些原本跟丁文山扯不清的千金小姐們全都噤若寒蟬,別說是應丁文山之邀出去聽他花言巧語了。
就連收到他的信都不敢當著人前打開看了,前後左右的看看沒人了然後趕緊讓手底下的丫環拿去燒掉。再後來,就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收丁文山寫的信了。
“對不起,我們小姐不在府中,去了府城外祖家。”
“對不起秀才相公,我家小姐新近染了風寒,不便待客,請改日再來吧。”
“丁秀才,我家老爺說了,不讓再收你的信。”
……
縣城裏的幾個小姐,沒有一家再敢接受丁文山了,蘇綠寧更是跑得最快,直接打包東西去了自己親戚家。
就連以前被丁文山幾句話說動了的方小愛也被家人禁足,強行要求她遠離丁文山。
他現在就好比過街的老鼠,人人嫌棄。丁文山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村邊的田地裏已經綠幽幽的長出了新的秧苗。從前看到這些,丁文山隻覺得心頭意氣風發,再快意不過了。
他想著雖然他家沒有足夠的田地,但憑著他的本事,他的家的日子也並不難過。
但現在怎麽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