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傳話
隨著趙雲所部署下去的調查愈加緊了,趙四海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雖然他曾經想過自首,可是最後抱著趙雲查不到的僥幸心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錢少派來的那個下屬便到了羽田來找他。
還是趙四海被趙雲批了一次的第五天,一個傍晚,趙四海下班,正打算開車回家,結果剛開了車門,還沒上去呢,卻被一個陌生男子留住。
“你就是趙經理吧?”
趙四海看了一眼那人,帶著墨鏡,明顯不是個善茬。
本能之下,他想先上車,理也沒理。可是那個人接下來說了一句話,卻一下子讓他僵在原地。
“趙經理,我們老板錢少讓我給你傳個話……”
趙四海一聽,心裏不覺一震。
錢少?
他不是已經在牢裏了嗎,怎麽突然給他帶話,難道是有什麽事?
可是他琢磨了半天,卻什麽沒有想到。
按理說錢少家的背景比他趙四海不知要好多少倍,估計不可能是讓他趙四海走走人際,為他求求起情,可是假如除了這點,難道還有其他的事?
趙四海一時啥也沒猜到,隻得停下了動作,轉身就默然地發問,“錢少打算說什麽?”
那人一看趙四海停下了,可看他竟然這副態度,不覺語氣凜冽。
“趙經理,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啊,尤其是像挪用公款已經好幾次這樣的大事。”
“你!”趙四海一時氣急,盯著那個墨鏡男子狠狠瞪了好幾眼。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錢少的走狗也敢這麽囂張。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趙四海一個激靈,他一下子明白了,此前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被發現的。
他真是恨不得此時就去監獄裏揍上錢少一頓,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有什麽事,先上車談吧。”
趙四海內心深呼吸一口氣,恢複了平靜,一邊客氣地邀請,一邊擺擺手,向那人說了一個“請”字。
“現在可以講了吧。”
等路虎車的引擎發動聲嗚嗚響了起來的時候,趙四海終於問道。
“唔,請趙總向青城縣的烏山監獄那開去,我再解釋也不遲。”趙四海一聽這話,這分明是讓他去會會錢少啊。
可是,他本能地產生了一陣恐懼。
他並非害怕牢裏的錢少還能對他造成什麽,隻是覺得此去錢少估計又會拿這個跟他做交易。與錢少呆了這麽久了,難道他還不了解嗎?
“那錢少有沒有明說什麽?”
趙四海雖然肯定他身邊的這個男子知道的東西並不多,可還是打算先問問,如果可以問出一二,也可做好心理準備。
“唔。就是希望趙經理可以將林經理的事情如實相告,老板也沒有什麽可難為你的。”
墨鏡男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
他知道,自己該說的,該做的已經完成,此時隻要帶趙四海去了錢少那,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林晴雪?
趙四海一聽這話,打著方向盤的手不禁一哆嗦,怎麽錢少已經知道那純粹隻是個謊言,但是怎麽可能呢?
“四海,我還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盼不到你啊,嗬嗬。”
錢少看趙四海終於來了這一次監獄,嘴裏揶揄道,“咱們這麽好的交情,你也不打算來看我一次,是不是這次我不派人去請你,你就徹底忘了我?”
錢少這嘲諷的語氣,他趙四海難道聽不出來?
還派人請,沒有將他趙四海大卸八塊抬著到錢少你的麵前,就已經很不錯了。
隻是雖然心裏這麽想,可是趙四海明麵上卻堆上了一臉的笑容。
“錢少,這不是平日裏工作忙,所以,你看今天不是就過來了嗎?”
錢少看著趙四海一臉曲意逢迎的表情,頓生厭惡。
趙四海這見風使舵的本領,自打那晚之後,他就是徹徹底底地領教到了,隻是沒想到這家夥到現在還這麽地不要臉。
不就是因為他趙四海知道自己手裏握著他的把柄嘛,否則怎麽這麽聽話的?
錢少想了想,也沒有發起火來。
他對於趙四海多麽厭惡,但是此時留著還有點用呢,比如問問林晴雪的真實情況。
“四海,我也不和你客套了。”錢少一副與趙四海很親熱的表情,“我就想問問你,林晴雪的那個孩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雖然一路上已經想過這件事後該如何反應回答,可是趙四海此時還是有點不大自然。
看來,錢少還是知道了一點什麽,隻是自己到底是該怎麽選擇呢?
現在看起來,許多事情已經明了。
他並非是林晴雪向趙雲告的秘而開始調查他的工作,他是冤枉了她,隻是現在明明那個幕後黑手就在眼前。
趙四海卻覺得自己軟弱無能,他根本無力對抗,即使是錢少現在身在獄中,他也沒有任何能力阻止。
“你還是好好想清楚了。”錢少看趙四海有點猶疑,冷笑著說道,“現在天還亮著,我有的是時間,隻是今晚你必須給我個答案,否則後果,我不說想必你也能夠猜到。”
說還是不說?
趙四海的額頭滲出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可是他又確實沒有任何辦法。
他明白,即使現在自己說出了真相,錢少罷手,公司總經理那邊他也逃不了,可是假如他不說,那麽他的災難才是剛剛開始。
實在是左右為難,思考了片刻,趙四海終於緊緊閉了閉眼,認真點點頭……
看趙四海肯定地點點頭,錢少終於陰冷地一笑,看來那個渺茫的希望此時已經化作了現實。隻要林晴雪沒有和陳浩發生任何關係,那麽他錢少就不會放棄,尤其是已經付出了這麽多,那麽就必須得到一點回報。
“你。”錢少看趙四海說完話,靜靜地呆在原地,心裏不由更加厭惡,心裏遲疑了一會,終於惡狠狠地罵出了兩個字,“滾吧。”
滾?
趙四海就像無助的孤兒一樣,充滿憤懣的眼神裏滿是淒楚與迷惘。
可是他又能怎麽樣呢?他所麵臨的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有什麽意義,隻是回答之後,他可以逃避了錢少可能對他更加猛烈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