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死亡嗎？
這種無力感。
人魚族的族長心中有著萬般無奈，想要掙扎卻無能為力。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下了決心。
她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心房，只要下一秒，水之魄便會碎裂，連帶著她自己也再不存在。
一個人影卻擋在了她的身前，漆黑的光芒籠罩向了她。
「不……」
「桃梓！」
四周尖叫聲響起。
「快走！」那一瞬間，人魚族族長耳畔響起了這樣一個聲音，急切，卻透著溫柔。
「為什麼？」她不明白，桃梓為什麼要擋在她的面前。
為了水之魄嗎？可人死了，才是什麼都沒有了。
左肖明白了桃梓的用心，他飛身而來，一把拽住發愣的人魚族族長，飛退。
他的眼框通紅，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傻人。他看著桃梓被黑暗吞噬，卻無可奈何。心中竟然有種不一樣的情感生了出來，從未有過的失落，痛苦在他的心底盤旋。是憐惜她嗎，他不知道。
現在的他，只想完成她的心愿。
他覆在人魚族族長的耳邊，道，「若是活著出去，人魚族得到保全，請把水之魄給我！」
話語是那樣堅定，也是那樣嚴酷。
人魚族族長看著他，眸色複雜，最後道，「為何一定要水之魄？此物只是能使人靈台清明，永不入魔罷了。哪裡值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為了救一個人。」左肖望著黑暗中的桃梓，替她道，「為了救珍視之人，怎麼樣都甘願。」
「難道是為了救墨白！」人魚族族長脫口而出。
左肖默認了，神情黯然。
「好，我答應給你們。這份用心，實屬難得。」
桃梓望著眼前無邊的黑暗，她感覺到了自己的靈力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會死嗎？這就是死亡嗎？
她無法回答她自己。
最後一點靈力剝離了她的身體，沒有靈力的滋養，她在海水中一下覺得呼吸困難。
是了，是要死了。不知道另一個世界，自己能不能外看見自己的師傅？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她已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她的身子就像是棉絮一樣往後倒去。
再見了，這個世界。
「你當真要放棄了嗎？」
是誰在腦海里說話？
一點點紅光在桃梓的腦海中閃現。
「你是誰？」桃梓心裡問道。
「我就是你啊！」
「你是我？」
紅光一點點靠近，桃梓看見另一個自己，她的衣衫一片血紅，遠遠的望去，像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笑著望著桃梓，
「若你放棄了，這具身體，就交給我吧！放心，我的身體，我會好好愛惜的！」她掩嘴輕笑道。
桃梓只覺得困意襲來，
她的靈識慢慢的閉上了。
而桃梓的軀殼卻突然亮了眼睛，目光中多了份狠辣。她渾身光芒乍起，暗紅色的靈力湧現了出來，越來越亮，最後華為艷紅，將這一片黑暗破碎了開來。
「桃梓」就這樣站在黑暗之中，嘴角掛著嘲諷，道，「一隻小水蛇也想與我作對！」
水蛇族長自然發現了他的不同，但他毫不畏懼，他將自己的鮮血滴在魔石上，嘴裡念道，「我的真主，請賜無盡的力量於我吧！」
漆黑的力量不斷湧現在她的身上，她越來越強大！她將雙手高舉過頭頂，黑暗的力量在她的頭頂聚集，越來越大，最終滾成巨球。
巨球掙脫了束縛，朝著「桃梓」撲了過來。
「你還差的遠！」「桃梓」的嘴角掛著笑，伸手一揮，濃烈的化不開的紅色將黑球吞噬，
「這怎麼可能？」小水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紅色的光芒最後吞噬了她，她手中的魔石最後也碎裂成片片石屑，化為灰燼。
「我終於又回來了！這片天地！」「桃梓」貪婪的吸著水中微薄的空氣，身上的紅芒漸漸的淡了，最後又回歸成了淡粉色。
「快把水之魄給我！」左肖皺著眉頭，對人魚族族長道。
「好。」人魚族族長，伸手掏向了她的心臟，一個淡藍色透明的琉璃石從中浮現，泛著幽蘭色的冷光，美輪美奐。
左肖顧不得欣賞，一把接過，他催動著自己的靈力不斷的注入其中，水之魄靈光不斷的湧現。
將這片海水浸潤的越來越亮。
左肖的靈力還在不斷注入。
這片幽蘭色最終湧向了「桃梓！」
她只最後望了一眼左肖，便又合上了眼。
左肖適時的扶住了她。
「沒想到，水之魄竟能這樣使用，它跟著你，我也放心了。」看著海水被凈化的重歸平靜，人魚族族長欣慰的道。
「你的家園要重建了，可惜我只能幫你這些。」
「你們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在我這裡住上幾日吧，這回讓我好好的招待你們！」
左肖望著懷中的桃子，點點頭。
再醒來時，頭頂的貝殼床欄提醒著她，她不是在做夢。
她是誰？那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人。
她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識海里？
桃梓不明白。
她想下床問個清楚，一動，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樣東西。
幽蘭的光華從中透了出來。
指尖輕觸，一片冰涼從指尖傳來。
「水之魄？」
「你醒了。」桃梓抬頭，望見左肖捧著一杯水，進了門。他熟練的遞給桃梓，道，「喝點水吧。」
「我這是怎麼了？」桃梓問道。
「人魚族族長請我們參與晚宴，算是告別。」左肖岔開了話題。
桃梓望著左肖，眼神里執著的要著答案。
「何必執著？」
「我就是想知道個答案。」
「你只是困了，睡了一覺。」左肖輕描淡寫的道。
桃梓狐疑的望著左肖，見左肖淡然的模樣，也就放開了，罷了，還活著就好。
最後，一行人參加了晚宴，宴會上載歌載舞，一片歡騰，人魚族的族人，嬉笑著給她們遞上了她們的心意，多半都是光華萬丈的珍珠，一時間，眾人的懷裡，滿是珍珠。倒有點哭笑不得。
「再見了。」
「再見！」
桃梓一行人又踏上了征途，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們滿懷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