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幻境
第27章 幻境
「準備！出發！」桃梓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滿臉的笑意，手臂舉的高高的道。
「好！」蘇染染將手背在身後，一蹦一跳的跑著。
「下一站！魔界！」桃梓笑的燦爛，月牙似的眼睛彎彎的很可愛。
公子楚在一旁望著她，看見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沒由來的笑了。李素恰好回頭看見這一幕，原本帶笑的臉龐愣了愣，別過頭去，看不出她的神情。
「傳言要去魔界，必要穿過四荒地，才能到達，四荒地妖獸眾多，無數人在此喪命。」左肖望著前面的路，平靜的講述著這段事實，道，「你還要去嗎？」他口中的你，必然是李素。
李素一愣，垂著頭，思索了片刻，眼底光芒複雜。
「當然要去！」桃梓笑著答道。「本就是為此而來，怎能放棄。」
左肖看了桃梓一眼，旋即笑了，「那走吧。」
過了幾個日夜，一行人來到了人族的邊界。
這裡人煙稀少，一路上未見有旁人，也沒有一個茶棧。
「這就是四荒地？」桃梓看著眼前的荒涼道。那一片被黃色雲霧籠罩，寸草不生的褐色土壤，整片大陸彷彿一望無際。
「是，確切的說是四荒地的東荒。」左肖道，「這裡離魔族的都城最近，是以我們從這裡走。」
「好！」桃梓想也不想就往裡面衝去。一點也沒有一絲顧慮。
「危險！」公子楚在背後道。
東荒的邊界踏進去就像踏在一堆棉絮之上，每走一步，腳背都被深深的埋陷了下去，甚是費力。
再回頭，已忘不見眾人，桃梓心裡一慌，就是這一瞬間的恍惚，再抬眼時，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回到了飄渺虛。
師傅就等在飄渺虛的入口，穿著他平日愛穿的花色夾襖，長發垂髫，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桃梓，道，「小桃梓，你的傷，可好透了？」
桃梓眼眶一紅，多日未見的師傅，再次出現，讓桃梓生出幾分歸家的情緒。
她吶吶的喊了聲，「師傅！好透了。」
「好！」墨白一笑道，「桃梓現在聰慧了，學會溜走耍滑了？」
「我只是好奇……」桃梓陷入這虛構的迷幻中無可自拔，她的心裡的柔軟便是那飄渺虛，她生長了數百年的地方。
另一邊，李素
「你可知道，你的命運是什麼？」李雲來端著一個茶杯，端坐在台前，看著正站著筆直的自己的女兒。
「父親，孩兒不知。」李素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滿身傷痕。
李雲來毫不留情的就將手中的茶杯滾燙的砸向李素，避開了臉部。「你不知？」
「你不知道，我為何養你？」李雲來一臉的憤怒，道，「我養你，就是為了經營我的商業帝國，為了它更好的傳承下去！」
李素摸了摸自己被燙的起泡的手臂，頭一次頂撞道，「所以我沒有自由嗎？我不能喜歡我想喜歡的人嗎？」
「你想喜歡誰？一個傭兵？」李雲來啪的一下拍了拍桌子，道，「我會允許，我帝國的接班人是一個傭兵嗎？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父親，難道我是你的玩偶嗎？」李素含著淚問道。
「是的。」李雲來毫不猶豫的就應了下來。就像這數年來，他對李素說的一樣，你的任務就是賺錢，不斷的賺錢，為了將商業帝國做大！
另一邊，蘇染染
「孩子，你過來，你告訴我，你為何不殺人！」蘇丹看著自己才五歲的女兒道，「你看看，奪去別人的生命，是多麼的令人愉悅！」
他就在剛才殺了女兒自小的玩伴。
「不，不，不！」蘇染染哭著抱著地上的屍身。
「你要記得，血族的族長，沒有感情，只有力量！才是你最想要的！」
「不！不！不！」無盡的恐懼，那粘稠稠的手感，那無盡的悲痛，那心碎的過往，再次重現，陷入追憶的蘇染染，無法掙扎，她化作了那個五歲的孩子，抱著自己的朋友，就這樣沉睡著。
公子楚
「我要的是自由！不是皇位！」年少的公子楚就這樣朗聲在殿堂里，對他的父親，說道。
少年目光堅定，沒有一絲猶疑。
「少年心性！」公子戊望著年少的公子楚，就給他定義了下來。少年心性！
「我不是衝動，我的師傅告訴我，世間之大，何至於朝堂，父親的格局在那裡！我不是！」公子楚朗聲道。
「又是你師傅！真不明白，當初我為何要替你找這樣一個師傅！」公子戊後悔不已。「你若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就走！我倒要看看，沒了皇家的庇護，你的格局，究竟能有多大！」
「好！我走！」公子楚提著劍飛身而去，臉上滿是對新生活的嚮往。
左肖
一片漆黑……
什麼也看不見……
「你還是這麼害怕黑暗嗎？」一個人影站在左肖的身後。
「你滾開！」左肖一個回頭，眼裡光芒乍現，他徒手撥開了此人，
荒涼的大地，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幻境，你以為，還能這麼簡單困住我？」
左肖不知道在和誰說，一直平靜的臉龐，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惱怒。
「醒醒！」左肖挨次拍在每個人的身上，重重的拍了下去。
桃梓第一個醒來，她看著左肖，朦朦朧朧間，道了句，「師傅！徒兒好想你。」
「你看清楚點。」左肖嘆了口氣，捋了捋桃梓的背部，溫柔的道，「剛才的那一切，只是幻境。」
桃梓定了神，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墨白，心裡有些難過，「等這次任務結束，我想回家看看。」
「好！」
李素咳嗽著醒了過來，不知道剛才的夢境是多麼的駭人，她的臉龐煞白，眼神中透著殺氣。
一轉頭，看見了桃梓他們，她瞬間就隱藏了眼底的殺意道，「原來是中了幻境。」
緊接著，蘇染染大吼著不要！醒了過來，她的眼眶皆是淚滴，說不出的刺痛，讓她哭的像個淚人。桃梓上前抱住了她，道，「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蘇染染哭的更是傷心，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公子楚醒了，沒有任何波動，他看著眾人，神情自然。他想他要的自由，便是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