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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大師神將,紅龍西去(5000字)

  大業四年九月十一日,皇帝召集文武百官,鎮南公宋缺、聞喜縣公裴矩上表,稱。


  “高麗之地,本孤竹國也,周代以之封於箕子,漢世分為三郡,晉氏亦統遼東,自古以來皆為華夏之土,有濊貊之眾踞之,受先帝封賞,而今尊隋之大逆為國師,其位不正,無人臣禮,該當伐之,恢複故土。”


  楚國公楊素,宰相蘇威,獨孤峰,李神通,宇文化及等眾臣附和,百官知之,群情激憤,紛紛請戰。


  帝,禦駕親征。命楚國公楊素、鎮南公宋缺統領三軍,率兵進攻高句麗。


  ………………


  高句麗王都平壤城,樂浪郡故地,又稱王儉城。地處大同江下遊平壤平原和丘陵的交接處,東、西、北三麵是起伏的丘陵,但有部分位於平原地帶。


  平壤,即“平坦的土壤”之意。


  大同江及其支流普通江流經城區,江中有綾羅島,羊角島、狸岩島等島嶼,風景優美。


  羊角島長有七裏,寬約有一裏,就是當今高句麗境內第一大門派奕劍門,山門所在。


  奕劍門,是天下三大宗師之一,奕劍大師傅采林所開創,他是高句麗武林中不敗的神話,早年間曾經自己組織兵馬,對戰隋文帝、新羅等各國大軍,故而不論是在民間,還是在朝堂上,都具有極高的地位。


  曾經有一段時間,高句麗王朝為了籠絡這位大師,不遺餘力的宣傳他的種種傳說事跡,數十年熏陶之下,傅采林在這一兩代高句麗人的心目中,幾乎被視為在世神明。


  而這位大師的外貌其實並不出色,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醜陋。鼻子過於高聳碩大,眼睛和嘴巴都很小,而額頭和下巴又過大,顯得五官好像皺在了一起,臉型從上到下漸趨狹長,肩膀卻格外的寬厚,若非有一頭烏黑而柔亮的長發從兩邊披拂而下,麵孔和肩背的對比必定更顯怪異。


  然而,若是真正有人跟他正麵相對,卻又不會真的感覺到哪裏醜陋畸形,因為每一個人都會被他那雙眼睛中的神采所吸引,從而下意識的忽略其他方麵,或者說在這雙眼神的映照之下,原本怪異的麵孔也能夠被人為的解讀出高古的神性。


  最近被封為高句麗國師的時彼岸,在初次見到傅采林的時候,也為這種純粹而神秘的氣質感到震動。


  雖然按照能量等級來判斷,那個時候的傅采林隻不過是一個三星級的凡物,時彼岸一句話說響些就能震死他,在麵對這個高句麗武林神話的時候,他卻還是給予充足的尊重,甚至暗中有幾分驚豔、忌憚。


  “原來,聖僧與隋國有仇。”


  羊角島上,一座完全由青竹建造成的樓閣內,傅采林憑窗而立。


  窗外是一座水池,水池邊緣用幹淨的石料堆砌而成,灰白與清波交相輝映,周邊則是栽種著翠竹的黑沃土壤,單單是看著這幾種鮮豔明朗的色彩,就會讓人有一種沉靜舒心的感受。


  時彼岸在屋內坐著,視線越過傅采林身側,打量著隨風搖動的翠綠竹枝,道:“並不算是有仇吧,隻是理念不合,受到了野蠻的驅逐。”


  “我也聽聖僧講法,雖然多在佛經故事上做一些自我的修改,別出機杼,但也絕對算不上是異端,如何能被稱為大逆?”傅采林的話並不包含任何質問的意思,仿佛隻是隨口一說,連好奇的意味都不濃重,屬於那種對方如果不立刻接話的話,可以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的氣氛。


  “大隋的那位天子可是頒下了限寺令的,我大概是因為個頭太高,做了佛門的出頭鳥吧。”時彼岸心平氣和的笑了笑,道,“不過,你就不好奇他們如何有能力將我驅逐嗎?”


  “聖僧既然能取出那種奇果,祝我突破一層肉身束縛,想必中原那邊,也是獲得了同樣的東西。”


  傅采林按在窗沿邊上的手掌輕輕抬起,整座羊角島上的風都有一刹那的停滯,竹林草木分明沒有真實的變化,卻莫名讓人感覺加速了生長,拔升了不少,一刹那之後這些感覺又全部消失,恢複平常,短暫到島上生活的其他人幾乎沒有能夠察覺。


  坐在竹樓中的時彼岸當然捕捉到了那一刹那的變化,臉上安聞樂見,心裏一陣牙疼。


  ‘那塊賢者之石,正常來說,最多讓一個三星巔峰達到四星吧。就算之前有了心理準備,一夜衝到六星這種事情,也實在是太……’


  雖然從原著中知道這些大宗師的境界很高,隻是受了肉體的拖累,一遇風雲便化龍,但時彼岸也還是準備循序漸進,一點點幫助傅采林,提升的同時潛移默化地加深一點精神掌控,結果就那麽指甲蓋大的一塊賢者之石,助傅采林直達六星級,時彼岸的計劃當場作廢。


  不過換一個角度來看,大隋已經宣戰,收到別國境內的消息和做出反應,同樣快的出乎意料,這樣一來,傅采林這麽快速的進步,也讓時彼岸多出了一些因應的餘地。


  “大隋向高句麗宣戰,傅兄不會覺得被我拖累了嗎?”


  “一個借口罷了。”傅采林看著剛才有一刹那平靜的水池,再次生出微波,層層疊疊,撞擊到池壁上之後再返還,遍布了每一寸水麵,道,“兩國之間,紛爭原無休止,縱然有短暫的和平,也不過是明麵臣服換來的曇花一現,必然要等到其中一方的衰亡,才有可能終結這種局麵。大隋這麽快收到高句麗冊封國師的消息,就可以證明這點。”


  “況且。”傅采林感受著源源不絕湧入體內的天地之氣,欣然歎道,“聖僧及友人來投高句麗,又助我達到這一境界,也是為高句麗增添了籌碼,否則,高句麗麵對大隋攻伐之時,恐怕毫無抵抗之力。”


  時彼岸聽了,露出滿意的笑容,道:“傅兄果然看的透徹。”


  他站起身來,推開椅子往前走了幾步,跟傅采林並肩而立,道,“實不相瞞,我這裏還有一門精進之法,若是你我共同修持,或許才能真正獲得與他們分庭抗禮甚至更勝一籌的力量。”


  時彼岸念出了幾句口訣,傅采林聽了之後,默默的揣摩片刻,已經推出了些許功效,小眼睛裏立時透出懾人的異彩。


  “此是竊國之法。”


  “錯,是雙贏之法。我們可以獲得護國之力,而高句麗可以擁有度厄之機。”


  時彼岸語氣平淡卻帶著無法抗拒的誘惑,因為那說的是事實,“再說,奕劍大師在高句麗的威望不是早就已經遠遠蓋過王了嗎?”


  但國師的威望,本來還遠遠達不到這個程度。


  那句話沒有被說出來,樓中一時無聲。


  竹樓旁邊的水池,波瀾疊疊,撞得池壁都發出嘩啦聲響,一朵浪花砸在池邊,碎成了百十顆珠玉般的水滴時。


  傅采林點了點頭。


  ………………


  塞外大草原,被突厥等各族占據,水草豐美之處,往往人跡較多。


  月光下一條清澈的河流猶如玉帶蜿蜒趴伏在草地之中,串聯著一顆顆寧靜深邃的明珠,那都是草原上的小型湖泊。牛羊這個時候都已經被趕回了圈裏,但是一些駿馬卻還在湖邊喝水。


  在玉帶中流的一座矮丘上,芳草如茵,周邊紮著上百座帳篷,製度森嚴猶如兵營,但是又不像是一般的兵營一樣,有多隊人馬巡邏,隻是每個帳篷外麵站著一個值夜的人罷了。


  因為這裏,現在是武尊畢玄的住所。


  天下三大宗師,寧道奇遊離於朝堂之外,跟普通江湖勢力也沒有太深的瓜葛,名望雖高但顯得離人太遠,沒有什麽實際的感覺。而其他兩個人,全都有隨同大軍作戰的事跡,又招收弟子,經營勢力,在各自的國內都是被神化的人物。


  武尊畢玄在大草原上盛名數十年長垂不衰,年輕時仗一長矛衝鋒陷陣,縱橫草原從無敵手,初出道之際,就被譽為「沒有人能把他從馬背擊下」。無論是作為武者個人,還是作為將軍,在突厥人的心目中都已經等同於戰神的化身。


  與傅采林不同的是,武尊畢玄的相貌也如蒙天賜,俊偉古俏的容顏有如青銅鑄出來無半點瑕疵的人像,隻看—眼足可令人畢生難忘,心存驚悸。


  隻不過這幾天晚上,每次畢玄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有一些不太明顯的傷痕,而氣勢卻越發高昂,有時候剛剛靠近這片帳篷,周圍拴著的駿馬就紛紛屈膝跪服,甚至連逃跑的行為都無法做出來。


  住在這裏的人們,雖然感知不像馬兒那麽靈敏,卻也能夠像是看到天邊積聚的雲層一般,感受著那日漸一日的壯大,積累出比雪山草原更雄闊的偉力。


  這是以往從不受傷的武尊畢玄從沒有能夠展現過的“神跡”。


  這一天畢玄回來的時候,身邊還有三人同行,他們在矮丘之下駐足,交談。


  “你要離開了?”畢玄看著貝貝卡。從他那個方向可以把貝貝卡,史蒂芬、山吹雨三個人都收入眼下,然而他眼睛裏仿佛就隻有貝貝卡一個人,那專注之中蘊藏著深厚的情感,並非是難以理清的愛慕之意,而是在短短數日的交流之中,積攢出來的怒火與戰意。


  “你已經把我的血完全消化,我看到了六星級的炎陽奇功,這裏沒有什麽再值得我多做停留的了。”貝貝卡說話直截了當。


  “是嗎?”畢玄冷哼了一聲,他沒有說什麽讓貝貝卡多等幾日,就能夠展現出更高一層炎陽神功的話,也沒有說什麽‘急著離開,是否畏懼我不久之後即將戰勝你’這種屁話。


  對於武尊畢玄來說,寄希望於縹緲的未來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在沒有真正打敗貝貝卡之前,他絕不會做出任何的保證和宣言。


  所以他也不對貝貝卡的去留有任何意見,隻是問道:“你從東而來,應該去過大隋境內,那裏至少有兩人可入眼,以你的性格,是否也已把他們提升?在提升之後,他們的表現與我又有幾分差距?”


  貝貝卡聞言微默,周邊的草葉上忽然悄無聲息的蒙上了一層寒霜,她冷冷地開口說道:“不。如果你說的是寧道奇和宋缺,那麽我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有了你如今這樣的力量。不止他們,還有石之軒,袁天罡,李淳風,魯妙子,以及我沒有見過的祝玉妍……楊廣。至於你們之間誰強誰弱,不打過一場的話,我說出來你也不認。”


  畢玄背負在背後的右手拳頭捏了一下,直接發出一聲脆響,道:“確實,我會去跟他們打一場。”


  “我們遲早也要再跟他們打一場的。”史蒂芬插話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到時候我會通知你,我們一起去啊。”


  畢玄目光在史蒂芬臉上停留了不到一息的時間,轉向貝貝卡,道:“可以。”


  說完之後,他也不告別,徑自往山上的帳篷去了。


  史蒂芬望著畢玄,道:“隊長你覺得到我們真正決戰的時候,他還能夠變得更強一層嗎?”


  貝貝卡沒有回答,轉身繼續向西。


  山吹雨緊跟在她身邊,問道:“突厥這邊就不管了嗎?聽說楊廣向高句麗宣戰了,還是禦駕親征,如果我們讓突厥這邊同期出兵……”


  “毫無意義。”貝貝卡腳步不停,右手反握著那把布滿血紅色痕跡的黑劍,一步一步如同最精準的丈量,每一次都跨越三百米的距離。


  自從錢塘湖上那一戰之後,這把凶劍再也沒有回到作為劍鞘的鐵手套符印中去,一直被貝貝卡抓在手中,沒有一刻放下。


  “就算是全突厥的人一起過去又有什麽用?他們能殺得了宋缺,楊廣嗎?”


  “突厥和隋之間,我半點也不關心,隻有轟敗那幾個人,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貝貝卡來找畢玄,實際上也不是為了獲取助力,她隻是用這幾天的時間,試圖感受這個世界武道體係的優勝之處,取其精粹融入自身,並設法尋其短板,思考最優勝的戰鬥方式。


  就如之前所想的那樣,這幾天跟畢玄的交流,讓貝貝卡受益匪淺。


  一般來說,人的精神、能量、肉身三者之間的聯係非常的緊密,除非是相互之間徹底的剝離開來,否則的話,不會出現某兩者差距過大的情況。而這個世界的武道體係中,大宗師的肉身還停留在被一發狙擊槍射中就會斃命的程度,精神層麵卻已經達到了六星級。


  全麵的六星級生物,可是被戰術核彈近距離炸一下都不一定會死的。


  這種對於心靈精神上的修行,高明之處簡直匪夷所思。


  雖然才是短短幾日的交流,但已經給了貝貝卡很多啟發,至少現在再來一次的話,她絕對不會再出現劍拔到一半就被人砍了頭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史蒂芬問道。


  貝貝卡的回答隻有兩個字。


  “向西。”


  她在跟畢玄的交流之中發現,某些時候明明感受到了啟發靈感就在腦海中縈繞,但是始終無法捕捉住,或者即使捕捉到,也沒有辦法將其化為現實,對自己進行正確的提升。


  這不是天賦、底蘊不夠的問題,而是相互之間的理解並不共通。


  畢玄的武功,除了早年沙漠神殿的奇遇、出自西域各族的絕學交鋒之外,也吸取了中原乃自於高句麗一帶的武學精粹,可以說他本身一切所學都沒人脫離以華夏為主體的泛東亞文化。


  而貝貝卡出自歐洲,從小到大,直到被車撞死,成為群島行者,所獲得的強化、修行體係也大多跟西歐文化相關,雖然在這個世界得到了各族的語言包,交流起來沒有障礙,但那種骨子裏的文化是截然不同的。


  《邊荒傳說》這個世界,並不是那種隻有極少數區域掌握超凡力量的特殊世界觀。從原著的某些蛛絲馬跡,以及他們最近收集到的情報來看,在西方同樣有著強盛的武學體係。


  既然如此,貝貝卡為什麽不選擇去跟自己故鄉文化相近的地方,尋求進步呢?

  這個時代,從大隋向西,那裏該有大明尊教、拜火教、薩珊王朝、東羅馬帝國……哪一個不強盛?無一處不尚武。


  茫茫草原上的三條身影,跨過草地、湖泊,於月色之中風行,迎來白晝。


  高渺雲下,依稀之間,有一頭金睛厲翼、鱗甲鮮紅的巨龍回顧東方,振翼西行。雪山大漠都無法阻擋她的前程,尚未謀麵的各方豪強,已經被視為磨刀之石,鑄劍鐵氈。


  此番西去萬裏,必將敗進群豪,鑄就百戰不死無敵之勢,再回大隋。


  ………………


  大隋於九月十一日向高句麗宣戰,言必收複故土。


  兵貴神速,至九月十五日時,大隋皇帝車輦已至涿郡。


  修整兩日後,至九月十八日,十萬大軍向東北方向進發。


  午時,大軍來到遼河河畔,與高句麗軍隔水相望,已可見遼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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