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後會無期
第六百九十章後會無期
“我殺錯人?我當年可是親眼看著我的兄弟們死在你的人手下,現在都沒有忘記,沒錯,當時你沒看到我,因為所有人中隻逃出來了我一個,但是我看過你,記得深深刻刻,那時你的一舉一動,任何一個表情我都狠狠的印在了腦子裏,就是為了來日報仇。”
曲和楓的聲音中帶著顫音,仿佛回想起了那一天那副不堪回首的場景。
那時正值春日,陽光明媚,樹上的葉子甚至剛發芽,一切都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而當時在他曲府的後院中卻是一片血流成河,令人作我的血腥味漫天散地的鋪開來。
幾十具屍體在院中麵目全非的躺著,而當時這個人就冷冰冰的,站在那裏,看著別人將屍體處理掉。
甚至還有人過來請示他要不要將整個院子整理幹淨?他冷靜的說當然。
“對了,朕問你個事兒,你和你那些兄弟們認識多少年了?”
國君毫無征兆的來了這麽一句,讓人摸不清頭腦。
“八年。”
曲和楓猶豫了一下,隨即便說了出來,說白了,他自己也都在算時間。
與那些人相處的時間長了,他甚至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不過他們之間的情誼,他絕對不會忘記。
“那你有沒有記得更早的一些人呢?而且你對他的印象也挺深刻的。”
國君笑了一下,繼續往下問,如今曲和楓也不過是而立之年,若是八年的話,那時候曲和楓也就剛過而立之年吧。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我不知道,但是這些與你似乎也沒什麽關係吧,我就是想來找你說一下,讓你最起碼知道我為什麽這麽針對你,不讓你死不瞑目吧。”
如今事情差不多早已成定局,這時候國君若是想翻身也難,隻是不知道他此時此刻與自己說這些是為什麽,他們現在也算是有著仇恨的陌生人吧,畢竟在曲和楓的記憶裏,從來沒有過這個人的參與。
他對他唯一的印象便是當日他站在那月中那邊冷靜的吩咐那些人將院子整理幹淨,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他當時差點就忍不住要衝過去與他同歸於盡,可是再想想自己若是衝上去自然也是以卵擊石,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全都死在這裏,屍體被人處理掉。
旁人隻會納悶他突然去了哪裏?卻從來不知道他們這裏冤死的這麽多人。
到那時候沒人會為他們平反,也沒人會知道他們為什麽而死,他們隻能含和而終,在九泉之下不得瞑目,直到這些人百年之後下了地獄他們才能有機會質問一下。
“死不瞑目啊,知道嗎,這從來不後悔當年做過的那些事情,但是唯一後悔的便是當初千防萬防卻還是被你看到了,我明明掐著時間在你趕回來之前,我是能夠處理幹淨的。”
說到這裏國君的語氣中甚至還十分的遺憾,而這時候曲和楓早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
曲和楓三步作兩步上前直接拉住了國君的衣領,強迫他看向自己,並拽到了自己的跟前怒目而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那些兄弟們該死嗎?可是我們是一起的,你有本事你當時也一起殺了我呀,還非得避開我,怎麽?看我傻乎乎的在那裏各種尋找真相你很開心嗎?”
曲和楓這時候終於破功,原本的冷靜自持的模樣再也消失不見,在這個人麵前,他仿佛很容易被激怒。
可是他一開始來的時候隻是為了過來讓他知道為什麽自己要反他,要處處與他作對。
“朕,並沒有這個意思。”
說到這裏,國君的語氣似乎有些苦澀。
“事情已經給你交代明白了,我今晚來的目的已經完成了,既然是這樣,我就不陪你耗了,不過如果你現在是想叫人來抓我,盡可自便,不過可能沒你機會了,後會無期。”
曲和楓向後退了幾步,隨後微微一笑,倒是有了一些平常的狀態。
隨後便直接從來時的路上回去了,還很貼心的叫將瓦片給移了回來。
“後會無期。”
國君笑得一臉的苦澀,為什麽這人那麽重情重義卻獨獨忘了他?
為什麽這人對旁人記憶那麽清楚卻唯獨忘了他呢,他當初的做法不過就是為了激怒他而已,如果那些人不死,那死的人就會是他。
這人還是曾經的那副模樣,真心真意的對任何一個人,卻又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對待他的。
那些人在預謀些什麽?他是真的從來沒有察覺過嗎?現在還當那些人是兄弟?你不知道這麽多年他是怎麽千辛萬苦的活下來的?
其實被曲和楓反對的話,他是可以什麽事情都不做,然後任由他拉下去的。
如果心情好的話,他甚至可以再給他鋪條路,不在扶持任何人上位,而是直接將他扶持上去,隻是依他這個性子似乎也不可能,但是他至少可以給他鋪墊好一條後路。
這時候李佑一直都在攻打他們,這個時候曲和楓自己親上戰場,在戰場上得到威嚴卻是可取,但是刀劍無眼,若是在戰場上被傷了,那他倒是得不償失了呢。
他這一輩子也就隻有這一個人能讓他勞心勞力的吧,對於這個國家,他甚至都沒有付出那麽多,這些年一直以這麽弱勢的形式示人也不過就是因為他太懶,不想再去管那麽多,與那些人爭那麽多。
曲和楓當然不敢在這皇宮中久待,哪怕國君早就已經將周圍的侍衛給清空,但他現在也不敢大意。
他這時候馬上就要成功了,若是因為過來給放句話就直接被人給抓了,那他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直到曲和楓閑下來之後這才開始仔仔細細的回憶,今天晚上那國君與他所說的那些話。
他從前認識這個人嗎?當初自己被人從河裏救出來之後,據說是傷了頭,好像還真失去了點記憶,那人與這段記憶有關嗎?
為什麽他在那人眼裏從來沒有看到陌生,仿佛對他早以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