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流白水
陳明威一看警察把摩托車橫在了正當路,急忙剎住了車子,他氣急敗壞地對車廂後面喊道:「下去幾個人把摩托車給我清走。」
聽到大隊長的命令,立即從車上跳下四五個集訓隊員,他們走過去二話沒說就把摩托車推到了一邊,兩個警察剛想阻攔,立即被幾個人架到了一邊,就像老鷹架小雞似的,雖然這些警察平時牛b得很,但看到是一群當兵的,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像剛從戰場上下來一樣,他們一點脾氣也沒有,好漢不吃眼前虧,再不識路說不定就要挨打了,他倆只好知趣地站在路邊,眼睜睜地看著大解放揚長而去,心裡說:當兵的真牛b。
大解放進入市區就走不快了,雖然陳明威一個勁地按喇叭,但前面堵的全是車,像蝸牛爬一樣,而且車子越堵越多,在路上排起了長龍,不好,前面堵車了,陳明威等不及了,他把車子靠邊一停,命令眾人下車步行去醫院,陳明威在前面帶路,後面的人架著周大倫猛跑,要知道,時間越短,手術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他們都在搶時間,目標是當地最大的醫院——市第一人民醫院,行人不知道這群穿著髒兮兮迷彩服的當兵的在幹什麼,還以為在搞什麼軍事演習呢,紛紛讓路。
很快到了醫院,陳明威直奔急診科,他跑到值班室門口大聲喊:「醫生,醫生,快點接病號。」
但是,醫院的醫生和護身平時懶散慣了,再急的病號到了他們這裡都不急,值班的醫生是個男的,三十來歲,小眼睛,頭髮梳得溜光。聽到喊聲,漫不經心地看著陳明威說:「喊什麼喊什麼,沒看到在忙嗎?先在外面等著。」他繼續看一本大本頭書,看來這一章不看到頭他是不會出去的。
陳明威哀求說:「同志,你快點吧,我的兵指頭被炸掉了,需要馬上進行手術。」
「手指炸掉了,要接指頭?那得我們主任親自來做手術,你們先到手術室門口等著,我這就通知我們主任來。」值班醫生慢騰騰地拿起電話撥了起來。
「喂,主任,來了個接指病人。」
「情況怎麼樣?」話筒里傳來一個聲音。
「好像是當兵的把指頭炸掉了。」
「你先做一下手術前的準備工作,我馬上就過去。」
「嗯,好,我先做一下手術前的準備工作。」掛了電話,值班醫生起身走了出來。
陳明威陪著笑跟著醫生來到搶救室,看到一大群渾身髒兮兮的當兵的在屋裡,值班醫生不耐煩地說:「留下兩個人照看病號,其他的人都到走廊里等著。」
聽到醫生說話,幾個隊員走了出去,屋裡只剩下陳明威和手裡捧著一個紗布包的孫家樹,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紗布里包的是什麼。
值班醫生用手握著周大倫的手腕看了看說:「怎麼搞的?」
「炮彈炸的。」陳明威回答。
「你說你們這些當兵的和平時期沒事玩什麼炸彈啊?這不是自找罪受嗎?」他坐在桌子後面,拿起筆和紙「嘩嘩嘩」寫了起來,然後撕掉遞給陳明威說:「先去交錢。」
陳明威急忙接過那張紙看了看說:「醫生,你快點安排手術吧,這都是明傷,你看你又是讓拍片,又是讓化驗,時間等不及了啊。」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當然你是醫生了。」陳明威低三下氣地說。
「既然我是醫生就要按我說的做。」
沒辦法,陳明威只好先去交錢,到收費處一問就傻眼了,押金先要交一萬元,除了孫家樹裝了幾千元外,其他的都沒有裝錢,全部拿出來也就五千多元,他只好拐了回來。
「醫生,我們來的時候太急,帶的錢不夠,你看能不能先做手術,我們馬上派人回去拿錢。」陳明威哀求值班醫生說。
「錢不夠,錢不夠你們來看什麼病?等把錢湊齊了再來看病。」值班醫生冷冷地說。
「哎呀,哎呀。」周大倫開始疼得呻吟起來,臉上全是汗珠子,他已經忍了一路了。
「醫生,等不及了,我是一名整團職軍官,我用我的人格擔保,一個小時后我肯定把錢交上。」陳明威著急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兵受疼。
「人格,人格值幾個錢?那就一個小時后再動手術。」值班醫生說著就準備轉身回辦公室。
陳明威終於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值班醫生的衣領子,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來,值班醫生嚇得臉色蒼白,他大聲喊:「當兵的打人了,當兵的打人了。」
「啪」的一聲,值班醫生臉上挨了陳明威一記耳光,打得值班醫生是眼冒金光:「老子就打你了,今天你如果不動手術,老子廢了你。」陳明威眼冒凶光,這種眼光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看到。
「你別打我,你別打我,我馬上催我們主任快點過來。」值班醫生嚇得都尿尿了,剛才的傲氣不知跑到哪裡了。
聽到搶救室這邊有動靜,在辦公室里坐的醫生和護士很快都圍了過來,看到一個當兵的正抓著一名醫生的衣領子,正要上前制止,一看醫生的臉,大家都又回去了,原來這名醫生叫劉白水,是院長的外甥,什麼都不會愣是塞進來湊數,他平時不學無術就愛欺負同事,科里除了主任外人人都怕他,他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色鬼,科里分進來的年輕護士不知被他糟蹋了多少,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背地裡都叫他流白水,意思是壞透了。別看他醫術不高,創收卻很有一套,見了病人就是猛宰,就是感冒發燒這樣的小病,如果進來了不花個三百五百根本下不來,他就又有一個外號叫劉拔毛,雁過拔毛,他來了以後,他們科室成了創收模範。今天,這個流白水算是栽到這個當兵的手裡了,心裡都在喊痛快。
「你要幹什麼?」大家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穿白大褂的老者出現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