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小子,別亂來,你這個時候不是幫忙是害死他們。」 

  刁海峰大步走了進來,一袖子揮開宇文玥,單手附在楚婉背後,磅礴純正的內力不斷地湧進楚婉身體里,從她的身體過一圈在逼出寧歡體內的毒素。 

  寧歡胸前的掌印逐漸變淡,毒血顏色越來越淡,刁海峰和楚婉才停了下來。 

  「老爹……」 

  楚婉擦擦汗,尷尬的笑了笑。 

  「你才多點功力,就敢給別人運功逼毒,你是找死吧。」 

  刁海峰抬手狠狠在她腦袋上敲了個爆栗子。 

  「哎呦!老爹,寧歡大哥可是自己人,幫過我很多的。」 

  「那也不用把自己搭上吧。」 

  刁海峰很不滿的瞪了眼宇文玥。 

  「幸虧您來了,我先給他開藥。」 

  楚婉坐下來開藥方,讓蝶衣拿去煎藥,繼續為寧歡針灸,還需要清除餘毒才行。 

  刁海峰見楚婉忙著,用手一指宇文玥,「小子,你出來說話。」 

  宇文玥跟著來到院子里。 

  「我不管你們做什麼,但不能連累小婉,更不許傷害她一根毫毛,不然我就一掌拍死你,楚遠對你有情分,我可沒有。」 

  「前輩放心,我對婉婉是真心的,並無半分傷害之心,若有半句虛言,還請前輩隨時取我性命就是。」 

  宇文玥恭敬的彎腰拱手。 

  刁海峰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說完一甩袖子就走了,寧歡死活他才不在乎呢。 

  宇文玥吁口氣轉身回到屋裡,寧歡臉色已經好多了,楚婉收了針。 

  蝶衣熬了葯過來,楚婉給他灌了下去。 

  「他可能要明日才會醒來,後續還要調養一段時間,這期間不能動武。」 

  「知道了。婉婉,今日多謝你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說給我聽么?」 

  楚婉望著宇文玥,見他臉色十分黯然。 

  微微皺緊眉頭,有些擔憂的詢問。 

  「寧歡是和我一起長大,老頭把他送來就是給我做替身的,我,路飛,寧歡還有月香主都是一起長大訓練的,寧歡作為我的替身,被允許和我學一樣的玄陰功法。」 

  看了眼昏迷的寧歡,嘆口氣:「今日我們被人截殺,寧歡是替我擋了一下,才落入如此境地的。」 

  丹鳳眼裡有些黯然,嘴上沒說心裡卻有些愧疚,他們三人是僅剩活下來的左右手,從小一起長大,總是有些情分的。 

  「別擔心,我會治好他的,毒已經逼出去了,剩下就是清理餘毒調養身體,問題不大。我讓阿布守在這裡,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聲音放柔,忍不住有些心疼,他們活的很艱難。 

  「主上,我來守著吧。」 

  路飛拎了一壺熱水進來了。 

  表情嚴肅,眼裡留露出難過愧疚等複雜的情緒。 

  「你也去休息吧,明兒和阿布他們替換,婉婉幾個都是女孩,照顧寧歡不方便,還需要你伸把手。」 

  宇文玥轉過身,捏緊拳頭用力,骨節泛白。 

  殺我的人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是。楚大夫,我替寧歡謝謝您。」 

  路飛鄭重其事的朝她鞠躬道謝,聲音有點哽咽。 

  他們把寧歡帶回來的時候,人已經奄奄一息,幾乎以為他活不成了,路飛才會這樣感激楚婉。 

  「你客氣了,寧大哥對我多有照拂,這事我應該做的,也不是為了你們。」 

  路飛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玥哥哥,你和路飛都受了輕傷,把這個吃了吧。」 

  楚婉從藥箱里掏出一瓶葯倒出兩粒藥丸遞過去。 

  宇文玥看也沒看就扔進嘴裡咽了下去,路飛也是如此,啥葯都沒問就吞了。 

  「早點休息,天塌了也要天亮在籌謀。」 

  楚婉沒在說什麼,也沒問太多,想說能說一定會說的,不願意說就是不能說給她聽的意思,就不必勉強。 

  「阿布守著他,給他額頭定時更換帕子,他夜裡會發燒的,已經吃過葯了,不用在吃,發燒也是進一步清理餘毒的表現,不代表是壞事。」 

  「是。」 

  楚婉沒去休息,改道去了藥房,重新配點葯,明早起來好給寧歡用。 

  一直在藥房忙碌調整藥方和劑量,楚婉一個人全神貫注的忙乎著。 

  宇文玥不知何時來的,坐在門口的矮腳凳上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她忙碌。 

  等楚婉忙的差不多了一抬頭才發現他坐在那裡,像個雕塑一動不動的發獃。 

  「怎麼了,心裡難受啊。別擔心我能治好他,還能保住他的經脈和身體不受損,能繼續練武。我是誰啊,我可是神醫的弟子。」 

  楚婉搬了個圓凳坐下來和他面對面,朝他莞爾一笑。 

  宇文玥突然抱住她的腿,把頭枕在她的雙膝上,一聲不吭,整個人氣息低迷,他很愧疚也很難過。 

  楚婉楞了一下,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撫摸他的后脖頸,一下一下的給他順順毛,像哄受了委屈的孩子,無聲的安慰著。 

  二人誰也沒有開口,楚婉沒繼續追問,宇文玥隱忍壓抑,什麼都不肯說,把一切藏在心裡,死扛。 

  藥房燈火微黃,不時發出爆燃的聲音,狹窄不大的房間里只有他們倆的身影映在窗戶上,身影交疊在一起,出奇的默契和諧,氣氛也多了些溫馨和暖意。 

  這一刻楚婉能感受到他心裡的難過,這個男人並沒有那麼薄情,對待身邊的人是有溫度的,只是習慣了冷漠待人,面具戴久了就摘不掉了,可他的心也是滾燙的。 

  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玥抬起頭恢復了清冷的摸樣,望著楚婉擔憂的眸子,咧嘴笑了笑,伸手掐了掐她的鼻子。 

  「忙了大半夜你也累了,去睡吧。」 

  「那你呢。」 

  「我去看看寧歡就去休息。」 

  宇文玥沖她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勉強和疲累。 

  「好,你也早些休息,別擔心寧歡,有我在呢。」 

  楚婉跟他保證。 

  「我知道,有你在就不會有事,婉婉,謝謝你。」 

  宇文玥低下頭蓋住眼帘,低聲道謝。 

  「我很開心,其實哥哥是在意寧大哥的,有兄弟有朋友這才是正常的人生。」 

  宇文玥彆扭的扭過頭去不看他,「我才沒有擔心,誰讓他救我的,多事。」 

  「因為他也很在乎你啊,大家都是失去親人的孩子,你們一起長大一起承受磨難,合該互為臂助,無論多困難都該齊心協力應對才是。」 

  宇文玥抿著嘴這次沒有反駁。 

  楚婉莞爾笑了笑,彆扭的熊孩子,沒人教他該如何去愛一個人,他們都只教了他如何殺人,如何在險惡殘酷的環境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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