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你想讓唐雪怎麽負責啊
當然,沙海中極其危險,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進入沙海。
蘇槿夕隻是想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和夜幽堯單獨呆一會。
所以在一個離客棧比較遠的地方,兩人坐了下來。
蘇槿夕的頭靠在夜幽堯的肩膀上,靜靜地欣賞著晚霞。
雖然他們二人之間溫暖的瞬間很多,但是似乎從來都沒有如此刻般,如此安靜地獨處過,看過風景。
吳尊騎著馬回來,剛好遠遠地看到這一幕,目光一直沒有從蘇槿夕和夜幽堯的身上離開過。
到了客棧的門口,唐雪迎了上去。
“寶玉哥哥,你回來了?”
“呐,幹嘛呢?”吳尊揚著脖子示意了一下蘇槿夕和夜幽堯所在的方向。
唐雪濃黑的眼珠滴如水珠一般滴溜溜地轉著,“寶玉哥哥,你不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吧?幽王和蘇槿夕在看晚霞呢!
要不……我們也看看啊?
寶玉哥哥,你想在哪兒看?唐雪陪著你吧!”
吳尊道了一聲“無聊!”然後將韁繩塞給了唐雪,吹了一個口哨跳上了屋簷。
瞧著二郎腿,枕著雙手在屋脊上躺了下來,眯著眼睛朝著遠處沙海中紅彤彤一片,美麗的晚霞看著。
看了半晌,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真無聊,這有什麽好看的!”
唐雪對於夜幽堯的冷漠也不生氣,將馬拴好,也跳上了屋簷。在吳尊的身旁坐了下來。
她隻是靜靜地坐著,什麽話都沒有說。
其實,無聲,有的時候是最好的陪伴。
不用你征求對方的意見,也不用對方同意,隻要靜靜地陪在那個人的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
這些年,她追隨在寶玉哥哥的身邊,看遍天和大陸上各地的風景,朝霞晚霞,山川美景,瓊樓玉宇,熙攘人群……
每一次都有不一樣的感受。
其實看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你看風景的那個人是誰。
東陵凰剛看完東陵俊從東辰帝都送來的信件,火紅的晚霞光芒照射進她的屋子裏,將屋內照耀得紅彤一片,極其好看。她不由得走到了窗邊,便瞧見了遠處蘇槿夕和夜幽堯依偎而坐的一幕,隻看了一眼,也沒有多逗留,便關上窗戶,走到桌邊泡起了茶。
但是另外一間屋子裏,雲瑾卻沒有她這樣坦蕩淡然。他站在窗戶旁邊,目光猶如被鎖定在了蘇槿夕身上,怎麽也沒辦法移開。
似乎隻有在這個時候,隻有在所有人都瞧不見的時候,她才有機會肆無忌憚地望著蘇槿夕。隻可惜,哪怕隻是個背影,這樣的機會也不多,也是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曾幾何時,其實他們也是這樣,一起在觀星台上撫琴,吹笛,一起看天醫穀群峰間的朝霞和晚霞。
但是那些時光遙遠得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千年的時光,他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很多時候努力地想記起來,想回味起來,卻零零碎碎的怎麽也拚湊不起來一個完整。
蘇槿夕和夜幽堯到了霞光退盡,星辰漫天的時候才起身,走進了馬車裏。
唐雪和吳尊一直在屋簷上,兩人的動作始終沒有變化。
唐雪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瞟一眼吳尊,然後嘴角的笑容比蜜還要甜。
吳尊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多次想趕走唐雪,但這丫頭就是粘人的很,跟個橡皮糖一樣,怎麽趕都趕不走。
雲瑾依舊站在窗戶邊上,靜靜地看著蘇槿夕和夜幽堯進了馬車,靜靜地看著自己盯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地方沒有了任何人影,風一吹,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如果人心也能這樣,多好?
時過境遷,如雁過無影,水過無痕,不留一絲痕跡。
這樣……心是不是就不會痛了?
雲瑾似乎咀嚼著某種極其沉重的疼痛,微微仰起頭閉上了雙眼,然後手掌一翻,手心裏便多了一隻長笛。
他將長笛放到嘴邊,手指在笛孔上猶如跳躍一般地靈動,卻始終沒有吹出聲音來。
也不知道此刻他想到了什麽,嘴角竟浮上了一抹極其幸福的笑容,那笑容隨著手指在長笛上跳躍的節奏越來越濃,越來越燦爛。
蘇槿夕和夜幽堯回到馬車之後,很快便歇息了,至於其餘人什麽時候歇息的,無從所知。
次日一早,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吳尊和唐雪還在屋簷上,唐雪的頭枕在吳尊的膝蓋上,身上蓋著吳尊大紅的衣袍。
猛然一睜開雙眼,入眼便是吳尊那雙極其好看的丹鳳眼。
小丫頭似乎從來都沒有和吳尊如此親密過,竟如鯉魚挺身一般地猛然跳了起來,連忙去看自己的衣服。
吳尊瞧著唐雪的舉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丫頭,你找什麽呢?”
唐雪指著吳尊的鼻子,“你……你……你昨晚上對我做了什麽?”
吳尊愣了一下,嘴角忽然劃過一抹壞笑。
“你說呢?丫頭,你要對老子負責啊!”
唐雪的臉頰頓時一紅,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抿著唇靠近吳尊的身邊,聲音低得猶如蚊蟲一般。
“寶……寶玉哥哥,你想讓唐雪怎麽負責啊?”
看到這樣的唐雪,吳尊的玩心更大了,有心特想趁機欺負欺負她。
“你說呢?”
那聲音低沉又魅惑。唐雪這種單純的小丫頭怎麽可能抵抗得住。
頓時臉頰就更紅了,想了好半晌才道,“寶玉哥哥,我們……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不如……不如唐雪就以身相許吧!”
以身相許……
曾幾何時,吳尊似乎對蘇槿夕也說過這樣的話,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在這個時候腦海中忽然蹦出那個畫麵來。
臉色頓時變了,眼神有些奇怪地在唐雪的臉上遊弋而過,竟猛然一把推開唐雪。
“無聊,不玩了不玩了,準備上路了!”
唐雪差點被推到,幸好猛然刹住了腳才沒有跌倒,一臉疑惑地望著吳尊離開的背影,心底的情緒複雜至極。又羞憤,又疑惑。
“唐寶玉,你個神經病,大清早的,你到底在犯什麽神經啊!”
沒過多久,其餘人也全都醒了。
蘇槿夕洗涮梳妝了一番之後,正在吃早膳,忽然護衛通報,來了兩個人。
兩個蘇槿夕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