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故意誘導
場麵頓時一片沉寂。
“王妃,你在懷疑什麽?”藍玄眀道。
“本妃沒有懷疑什麽,隻是正常盤問,怎麽?莫不是藍大將軍你知道什麽?”
“哼,本將軍能知道什麽?”
“既然什麽都不知道,那就好好的配合吧!”蘇槿夕道:“將昨夜發現藍小姐中毒的人和府上的所有女眷全都喊出來,一個都不能少。”
“王妃要見所有的女眷做什麽?”
蘇槿夕沒有出聲,藍玄眀隻得讓人去請府上的所有女眷出來。
當所有人站在蘇槿夕麵前的時候,呼啦啦地又是足足有十幾個人。
“昨夜,是誰發現藍小姐中毒的?”
在場的人頓時全都看向了人群中的一個方向,也就是藍家二小姐藍月心站著的方向。
藍月心緩緩站了出來,給蘇槿夕行禮:“王妃娘娘,當時是臣女發現我妹妹中毒的。”
眼前是一位清麗淡雅,長相嫻靜甜美的女子。
“你是如何發現藍月籬中毒的?那麽晚了,你去藍月籬的房間做什麽?”
藍月心的目光有些躲閃,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臣女……臣女……”
蘇槿夕見藍月籬說話的時候,目光有些躲閃地瞧著藍玄眀的方向,也不催促,一副靜待藍月心交代的樣子。
“王妃娘娘問什麽,你就答什麽便是,吞吞吐吐的做什麽?”藍玄眀叱喝道。
藍月心的目光中堅定了什麽,聲音有些細小道:“昨夜……臣女因為自己的婚事,心情不佳,又知道月籬妹妹從蘇府回來之後一直沒有睡下,所以去找月籬妹妹說心事的。卻沒想到,到月籬妹妹的房間之後就看到她倒在地上,雙目發青,嘴唇發紫。”
“你怎麽知道藍月籬當時沒有睡下?”
畢竟那個時候已經深更半夜了。
“我的院子和月籬妹妹的院子隔的不遠,站在院子的閣樓上,剛好能看到月籬妹妹房間的燭火有沒有滅。”
“據本妃所知,藍月籬之前一直流離在外,回到藍府也沒多少時日吧?你們從小不曾見麵,短短幾日,關係怎會處的如此好?”
竟然能好到半夜三更的去找藍月籬,這樣關係,可抵得上無所不談的青梅竹馬了。
藍月心的目光又有些閃爍地看向了藍玄眀,半晌,有些猶豫地道:“是因為……之前臣女為自己的婚事傷心難過,正好被月籬妹妹給撞上,當時月籬妹妹細心地開導我,我與她竟覺得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很是合得來,所以認識的時間雖不長,但卻比府上別的姐妹走的近一些。”
“哦?是嗎?不知月心小姐所嫁何人?”
“王妃娘娘,這件事情和小女月籬中毒的事情似乎沒多大關係吧?”藍玄眀忽然道。
蘇槿夕眸光冷然地看向了藍玄眀:“藍大將軍為何覺得這件事情和藍月籬中毒之事沒有關係?”
“哼,兩件事情分明沒有任何牽扯。王妃娘娘,你這樣做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藍大將軍覺得本妃在拖延誰的時間?本妃的?還是藍月籬的?”
藍玄眀並不知道蘇槿夕以身試毒的事情,而此時她最重要的事情,其實就是抓緊時間去南離尋找配置解藥所需的三味草藥。而在這裏多耽誤一分時間,就是多一分危險。
若不是要證明蘇府的清白,她根本就沒有必要站在這裏和這些人說這麽多。
“她要嫁的人是南離的攝政王慕容風。”坐在上位上的夜幽堯忽然道。
南離的攝政王慕容風?
看來這是一段政治婚姻,且很有可能這藍月心有自己喜歡的人,怪不得他不願意說。
“煩請王爺借個人給我用用。”蘇槿夕道。
夜幽堯瞧了一眼身旁跟著他的幾名護衛,護衛連忙走到蘇槿夕的身邊:“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本妃隻需要一個人。”蘇槿夕瞧著離她站的很近的一名護衛:“你去月心小姐院子的閣樓瞧瞧,是否真的能看到月籬小姐院中屋子的情況。”
“是!”
護衛領命而去。
夜幽堯的眼底忽然閃過一抹欣賞,沒想到蘇槿夕做事竟然會如此細心。
蘇槿夕不再盤問藍月心,而是轉身瞧著別人:“你們各自都說說,昨晚上藍月籬毒發之前你們都在做什麽?”
“臣女已經睡下了。”
“大將軍昨夜宿在了妾身的院子,那個時候妾身和大將軍也已經睡下了,這事兒大將軍可以為妾身作證。”
“大將軍不來妾身院子的時候,妾身一般睡的都很早。”
“臣女在看兵書。”
…………
每個人都說完了自己的動向,各個都有自己和藍月籬中毒無關的證據,蘇槿夕和眾人聽的都有些瞌睡了。
見蘇槿夕還是什麽都沒有查出來,夜幽堯神情平淡,滿滿地靠坐在了椅背上,一副饒有興致地樣子。
而藍玄眀的眼中竟然有一絲幸災樂禍。
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的雲瑾,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就算蘇槿夕從來都沒有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看過一眼,但是他雙目中的神情始終投以蘇槿夕最大的鼓勵。
他就像一盞小太陽,總在蘇槿夕注意或者不注意他的時候,溫暖她。
蘇槿夕左手抱著右手的臂肘,用右手緩緩地撫摸著鼻尖,思索著什麽。
半晌之後,蘇槿夕忽然問人群中藍大將軍的夫人宓氏。
“宓夫人身上用的香料似乎不是中寧所產。”
宓夫人恭恭敬敬地給蘇槿夕行了一個禮:“王妃娘娘果然聖明,妾身用的香料確實不是中寧所產,而是用中寧最南端的一個小山村生長的一種野花做的。”
“花香清淡,味道靜雅,果然不錯。”蘇槿夕說著,微皺著眉頭:“夫人所說的小山村,可是在中寧和淮疆的交界處。”
宓夫人一頓,嘴角優雅地笑著:“確實在中寧和淮疆的交界處,但是那個小山村卻是屬於中寧,妾身也是土生土長的中寧人氏。”
“本妃沒有懷疑過夫人的身份。”蘇槿夕淡淡地道。
宓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解釋多了。
“幽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雖然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但你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呢!你方才的問話分明就是在故誘導我母親。”
宓夫人的女兒藍月茹忽然憤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