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沒有細想
半個月前,好像是十一月初一,哥哥受邀在十幾裏地外的某一個莊子上打家具,那一天正好完工,比平常拖得晚了一些,主人家好客,酒菜比較豐盛。我哥哥多喝了幾杯,上路時已經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隆冬時節,寒意逼人,陳黃怕受了風寒,就尋思找個人家,避過雨勢再上路。(。。)
正想到這個事情,他就一眼瞥見路邊有一個單門獨戶的人家,黑漆漆之中透出一絲亮光,閃閃爍爍,像是燈火。他有些納悶,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是個荒野之地。前幾日經過這裏,似乎也沒有看見什麽人家。但他實在熬不過這風雨,沒有細想,便跑過去敲門。
敲了半晌,門才打開一條縫,一個黑影隻露了半邊臉,怯生生道:“這位大哥,何故半夜敲門?”是一個婦人的聲音。
黑燈瞎火,陳黃看不清婦人的麵容,趕緊道明來意,那婦人猶豫道:“官人出門在外,隻餘奴家一人在家,恐怕有些不便。”
陳黃一聽,便有些躊躇,但還是抵不住肆虐的風雨,懇求婦人行個方便,隻說待雨勢稍緩,立刻就走。並且報上自家姓名住址,表示自己不是壞人。
那婦人見他不像歹人,又踟躕半刻,才勉強同意,將陳黃讓進屋裏。
等他進去,那婦人反而熱情了起來,給他端上熱水洗臉、熬了薑湯驅寒,還坐在桌邊,與他閑聊些家長裏短、節氣農事。
燈下看去,這婦人約莫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臉上化了濃妝,略有幾分姿色。頭戴金釵,腕套玉鐲,身著豔麗的衣裳,腳下穿了一雙紅鞋,倒像是盛裝的新娘一般。陳黃心中有些疑惑,也不敢多看,隻想等雨勢小了,告辭回家。
耳聽得外邊風急雨狂,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索性定下心來,與少婦聊得投機,漸漸被其姿色所迷,渾忘了身在何處。加上酒意上湧,神智漸迷,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小腹一熱,竟然與那少婦抱在一處,滾到了地上。
許文敘說時,條理清晰,許誌傑和蕭寒聽得入神,仿佛身臨其境。說至此處,許文卻停了下來,伸手抓起桌上一杯涼茶,咕咚咕咚喝下,顯然心神頗不平靜。
許誌傑此時哂然道:“若是你哥哥意誌堅定,正氣凜然,豈會看不出,荒野之地,孤身少婦,濃妝豔抹,乃是盛裝入殮的新死女鬼?”
許文臉上露出一絲愧色,以及一絲懼意,定了定神,繼續敘說。
雲雨之後,陳黃與那婦人濃情蜜意,軟語溫存。後來那婦人提醒他,雨勢已停,他才戀戀不舍,依依惜別。臨去之際,與少婦執手相看,相約再見。
他恍恍惚惚回到家中,已是半夜,妻子正在家中等他。他說明了情由,隻是略去了偷情之事。妻子見他平安回家,已然安心,也不曾細問。
陳黃睡過一覺後,第二天早上醒來,想起昨夜旖旎風情,回味不已。隻是腦子裏麵還有些暈暈乎乎,似乎有一縷魂魄不在自己身體裏麵,他突然想起,那把借來的雨傘忘在了婦人那裏。他還沾沾自喜,暗自揣摩,是那婦人故意留下來,想要他改日再來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