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圍攻
第一人民醫院裏,王鑫坐在冰冷的病床上,目光透過窗戶看著外麵,臉色蒼白,他的眼神無比複雜,他從兜裏掏出根煙,一旁的警員幫他點上,王鑫緩慢的抽起來,煙霧飛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是他所想的,其實他早就不想做這個局長了,本想幹完今年之後,交給黃海,遠離爾虞我詐的官場和複雜的人脈關係,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終走到了這一步,他可以選擇退出,但是他不能接受這樣倒下去,一旦黃海曝光了他所做的一切,他將會一無所有永遠背負著罵名,不但是他,就連他的家人都會受到影響。
王鑫皺著眉頭苦澀的抽著煙,這時,王琳琳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應該是聽到了什麽小道消息,過來質問來了,王鑫扭過頭,吐了口煙霧,蒼白的臉色陰鬱的可怕,王琳琳走到他身邊,急不可耐的問,“為什麽?黃海不可能是這樣的人,你們一起呆了這麽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他嗎,他怎麽會開槍打你。”
王鑫無力的揮了揮手,旁邊的警員走了出去帶上了門,王鑫戳滅煙頭停頓了下,虛弱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事實就是如此,人證物證都在,我想幫他也幫不了啊。”
“可是為什麽?原因呢?”王琳琳緊盯著他這個哥哥,眼神陰冷而慌亂。
“應該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吧。”王鑫歎了口氣,仰起頭看著神色痛苦的王琳琳,“我早說過,你不應該選擇和他在一起。”
“我選擇和誰在一起是我的權利。”王琳琳態度堅決,“你告訴我,你知道了他什麽事情,他才會對你痛下殺手?”
“一些交易,最近廣平市販毒事件再次死灰複燃,我曾讓他調查,可是他每次都沒有收獲,甚至我發現有問題的地方他去調查之後也是不了了之,後來我就覺得這其中有問題,經過我的調查,我發現他和那些販毒的人保持有一些聯係,他應該一直在為他們保駕護航,經過今天證實,他就是一個黑警。”
“這不可能。”王琳琳猛烈的搖著頭,“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這些年也不會為了警局和市區穩定鞠躬盡瘁了,他這些年破獲了這麽多案子,鏟除了多少社會敗類,難道你們都看不到嗎?”
王鑫沉重的低下頭,重重的說,“我承認四年前他確實這樣,可是四年後呢,你見他有破獲過一起大案子嗎。”王鑫語氣變得柔和起來,“琳琳,人是會變得,他不值得你如此對他。”
“不,我還是不會相信的。”王琳琳搖著頭喃喃著,隨後快速跑出了病房,心酸苦澀疼痛一瞬間襲來,撞擊著脆弱的內心,王琳琳奔跑在醫院的走廊裏,終於再也忍不住蹲在地麵上痛哭起來,一種幹嘔的感覺衝擊著喉嚨,她猛烈的搖晃了下,快速站起來跑進了旁邊的洗手間裏。
等王琳琳再走出來時,臉色已經蒼白的厲害,走起路來都有些漂浮,正走著一雙手穩重有力的扶住了她,王琳琳詫異的回過頭,這一看竟然是李達。
“你,你怎麽來了?”
“過來找你聊聊。”李達輕聲說。
王琳琳有些張口結舌,“黃,黃海他……”
“我知道。”李達繼續扶著她,時刻注視著周圍的動靜,“這裏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說。”
王琳琳略一思考把李達帶到了一間不常用的病房裏,兩個人在一旁坐下,四周安靜極了,王琳琳迫不及待的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達不答反問,“你相信黃隊會做這種事情嗎?”
王琳琳猛烈的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他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李達吐了口氣,悲傷的說道,“其實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等我聽到槍聲趕到辦公室的時候,王局已經中彈了,當時黃隊手裏確實拿著手槍,而且鑒定部門也經過彈道測試和鑒定了,王局所中的子彈正是黃隊手中的那把槍射出來的,最主要的是那把手槍上隻有黃隊的指紋。”
王琳琳無力的坐在床邊,眼神迷茫,失魂落魄的喃喃,“難道真的是他?這不可能?”
李達穩定了下,說道,“眼見不一定為實,我相信黃隊,不過目前我們最需要做的就是先要找到他,問清楚事情到底怎麽回事,這些年來你一直和他呆在一起,應該會有所了解,我想知道,黃隊在這種情況下最有可能會去哪裏躲藏?”
王琳琳想了想,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若真是想去的地方是不會讓我知道的,這些年來雖說我一直陪著他,但是他還是獨來獨往,他的私人空間更是不會讓我介入的。”
“難道就沒有辦法找到他了嗎?”李達歎了口氣。
王琳琳難過的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隻希望警方別找到他就好,以黃海的能力,如果他真的需要我們幫助,肯定會主動聯係我們的。”
李達思考著點頭,“確實也對。”
離開醫院時,已經晚上了,這一下午他和王琳琳聊了許多,也更加的了解黃海了,這是一個有血有肉,重情重義的男人,他有著自己的原則和處事方式,嫉惡如仇,為人民伸張正義,其實他也有一顆脆弱的心,有時候晚上喝醉的時候,也會獨自哭泣。
李達抬起頭,看著穿透烏雲的明月,單薄的身影立於黑暗之中,心頭帶著揮之不去的複雜情緒,他望著明月喃喃,“晴姐姐,這次我該怎麽幫他呢?”
夜市燈火如晝,路兩邊盛放著火紅耀眼的燈籠,行人不時駐足觀望,偶爾拍上兩張照片,快過年了,廣平市的夜晚再次熱鬧起來,遠處的江邊放起了煙花,燦爛的花朵在天空中盛開,如曇花一現,隨後再次陷入了寂寥。
黃海走在安息路旁邊的貧民區小道裏,抬起頭看著遠處天邊的一抹盛開的花瓣,心頭五味雜陳,與那些繁華的地方相比,這裏就顯得沉寂淒冷了,荒涼的周遭,低矮破舊的牆壁透露著歲月滄桑,斑駁的路麵在腳下延伸,曲曲折折,小巷裏偶爾還可以看到路燈,這裏屬於貧民區,沒有監控,小道四通八達,是隱藏自己的最好去處,他私下來過幾次,對此也算比較熟悉,隻是舊地重遊,多了不少感觸,記得上次來這裏是調查抓人,如今他成了被抓的那個人,真是感慨萬千。
黃海特意在街攤換了身衣服,買了一頂黑色的帽子和圍巾,整個人融於黑暗裏,像是暗夜裏的一隻狼,眼神犀利而透亮。近處有腳步聲傳來,淩亂而急促,聽聲音大概有三四個人,黃海剛要躲藏起來,卻發現他已經走到了巷子中間,無處可去。
道路口很快走出來了三個人,當前一人身穿黑色大衣,看其身形,像極了一個人,他盯著黃海哈哈笑起來,詭異的笑聲在巷子裏傳的格外遙遠,讓人聽上去有些毛骨悚然,“黃海,我們又見麵了。”他說。
“你是剛子?”黃海疑惑的說。
“是啊,現在大家都叫我剛子。”他扭了扭脖子,握緊了拳頭,手指頭在黑暗中哢哢作響,剛子帶著兩個兄弟慢慢靠近,冷冷的嘲諷道,“黃海,警局那些人找不到你,不代表我找不到,我告訴你不管你去了哪,我都會把你揪出來,這麽多年了,我們的恩怨是時候該了解了。”
“多年的恩怨?”黃海默默念了一句,略有疑惑,他盯著步步緊逼的剛子,始終想不出來他是誰,黃海望了眼身後,後麵走過來兩個拿著刀子的人,他的路已經被他們封死了,而前麵三個人除了剛子也開始掏出了刀子,黃海穩住慌亂的心,目前隻好和他們打一架了。
身後的兩個人快速衝了過來,黃海快速閃躲到一旁,扣住那人的雙手,猛地一拽把他撞到了牆麵上,另一個人想要突襲,卻被反應敏捷的黃海一腳踹翻在地,此刻那三個人也到了近前,鋒利冰冷的刀鋒劃過肩膀,隻擦了下,一股血紅濺了出來,小巷裏頓時彌漫出了血腥味。
剛子冷笑著,握緊拳頭,又開始了新一輪攻擊,黃海肩膀處受了輕傷,倒是無大礙,隻不過他一邊麵對著剛子強烈凶猛的進攻,還要時刻提防衝上來的其餘人,他們手握冰冷的刀子,輕而易舉就可以劃破皮膚。
黃海和剛子交手幾個回合,快速找到破綻,先使出左勾拳,趁他不注意,對著剛子小腿踹了一腳,剛子重心不穩,黃海再使勁一拽,剛子很快跌倒在地,那幾個兄弟咬著牙衝上來,黃海快速躲避,反手時又快又狠,直接拽著他們撞到了牆壁上當即昏了過去。
等處理好這幾個嘍囉,剛子趁著黃海不注意,又撲了過來,黃海撞擊到了牆麵上,身形不穩,這一擊力道很足,仿佛五髒六腑都在顫動,剛子毫不退讓,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拿起刀子快速扣了過來,黃海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那鋒利的刀口就懸在黃海的額頭,兩個人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