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醫院檢查
黃海心頭已經成了亂麻，腦袋裏亂糟糟的，哪能聽進去王鑫的勸告，經過的今天的事情，大家心裏也都明白，這是將會是一次很難的行動，他們所麵對的人，並不容易對付，黃海在空蕩的大廳裏思緒良久，隨之掏出手機撥打了杜宇的電話，之前他一直在調查幕後主使曹剛，不知道有沒有一絲進展，電話撥出去之後，再次傳來的聲音讓黃海的心頭為之一顫，“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黃海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隨後又快速撥打了楊雪琪的手機，回複聲依舊，“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黃海的心冷到了極點，他怎麽也想不到，杜宇這邊可能會出事，王鑫見他焦急恐慌的樣子，心頭一沉，詢問道，“怎麽了？又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
黃海無奈的抬起頭，“我聯係不到杜宇了。”
王鑫眉頭緊鎖，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慌，這個結果或許他也沒想過，整個辦公室裏，氛圍有些壓抑，不安的意味回蕩著，王鑫提醒，“你給東林路分局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也許是巧合呢，他這樣安慰自己。
黃海快速撥通了分局的電話，接電話的是馮超，黃海問了下杜宇的情況，馮超焦急的說，“目前我們也在找他呢，電話打不通，今天下午他收到了一個郵寄，然後急匆匆的出去了，什麽話也沒說，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黃海臉色更加沉重，也就是說，他們的猜測沒錯，杜宇很有可能已經遇到了危險，無力的放下手機，心頭仿佛被石頭壓住了，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王鑫看到黃海越發蒼白焦慮的臉，鎮定道，“不用太擔心，如果曹剛這次來要針對你，報複你，目前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很有可能還會像之前一樣，和你玩遊戲，他要擊垮你的內心，不到最後一刻，他同樣也不會殺害你。”
“可我最怕的就是這樣。”黃海無力的坐下，眼中的神色迷茫、焦躁、痛苦，萬般複雜的情緒全都融入了裏麵，王鑫知道他被人捏住了軟肋，再怎麽勸說安慰也無濟於事了，目前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暗中幫助黃海，找到曹剛的位置。
一陣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黃海慌忙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毫不猶豫的摁了接聽鍵，黃海急躁道，“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想要對付的人是我，幹嘛傷害我身邊的人。”
回複的是一個聲音清脆的女生，顯然是慌亂不堪，聲音有些發抖，她說，“黃海，是我，楊雪琪，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杜宇在你那嗎？”
“雪琪。”黃海略有驚喜，急忙說道，“你沒事，你在哪呢？為什麽打你手機打不通，顯示你關機了。”
“我在我家樓下的小賣鋪呢，正在用他們的電話和你聯係，我的手機被人偷走了，杜宇在你那嗎？為什麽現在還不回來，我一個人在家挺怕的，大晚上懷著孕又不敢亂走。”
“杜，杜宇。”黃海張口結舌。
“怎麽了？他是出什麽事了嗎？”電話的另一邊非常緊張。
“不，不是的。”黃海連忙解釋，“他這兩天在執行一項非常隱秘的任務，可能暫時回不去了，由於走的時候特別著急，本來是想讓我通知你的，可是今天太忙了，我把這件事給忘了，你不用擔心。”
“什麽任務？”楊雪琪即緊張又好奇的問，“為什麽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項特殊任務關於到警方的秘密，原諒我不能和你說。”黃海把聲音壓低了，拳頭也不由的握緊了，“你放心，過兩天他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帶著他好好給你賠個不是。”
“好吧。”雖然楊雪琪還是有些疑慮和不解，但還是不開心的接受了這個說法，黃海一向不說謊，言出必行，所以她還是信的，不過她除了相信還能做什麽呢。楊雪琪慢慢走出了小賣鋪，挺著大肚子，一臉沮喪，縱使心頭有萬分怒意，杜宇不在，她似乎連發泄的人都沒了，之前天天麵對麵總是一臉厭煩，真正等到他離開了，才知道，他是多麽重要，楊雪琪深呼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夜空，喃喃道，“杜宇，你快回來吧，我需要你。”
掛斷通話後，黃海低下頭，氣息越發沉重，王鑫看到他緊握的拳頭，還有極致蒼白的麵孔，一股心酸難過猛然間湧來，可是就這樣怔怔的看著他，卻又無話可說，對他而言，那些無用的安慰已經微不足道了。
黃海坐在椅子上，全身微微顫抖，突然他猛地站起來，朝著廁所跑去，王鑫盯著他，身影淩亂又單薄，黃海跑進了廁所裏，再次嘔吐起來，由於晚上沒有吃東西，這次吐的全都是胃裏的酸水了，王鑫走進廁所，在他身後拍了拍，又吐了兩下，黃海站直了身子，轉了過來，抬起頭時，猩紅的眼睛、蒼白的麵孔在燈光下，分外恐怖，看到他這個鬼樣子，王鑫都不由得怔了下，這一幕，真是讓人心酸，王鑫歎了口氣，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怒急攻心，病情肯定又加重了。
“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還有養好身體。”王鑫在一旁鎮定的提醒，“千萬不能受敵人影響，你現在這個樣子正是敵人想看到的，如果你不能振作起來，恐怕想救他們隻是無望了。”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黃海冷冷的回答，邁步走出了廁所，隻不過嘴上雖然強硬，但是身體還是暴露了他的虛弱，走起步來，隱隱有些搖晃。
王鑫慌忙扶著他，拉到了門外，“走，先跟我出去吃頓飯，填飽肚子，然後去看醫生。”
黃海本想拒絕，然而全身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王鑫把他拉進了車裏，關上車門，快速的朝著警局外麵而去，濃濃夜色，繁華的街道，燈火輝煌，他坐在車裏，視線朦朧，胃痛的難受，嘴裏全是苦澀的味道。
王鑫在一處酒店門前停下，打開車門，又把黃海拉了出來，一起走進了燈光通明的酒店裏，黃海揉了揉眼睛，走的十分緩慢，仿佛每一步都用掉了身上的力氣，王鑫就近找了個位置，點了些清淡的菜，視線在酒店裏轉了一圈，再次回到了黃海身上，“你太虛弱了，吃完飯必須跟著我去一趟醫院。”
“我今天已經去過醫院了。”黃海有氣無力的說。
“那也要再去一趟。”王鑫的語氣不容拒絕，“如果有必要的話，住院也可以，你的身體必須要調整回來。”頓了頓，繼續說，“剛好今天琳琳值班，她在醫院認識人，好好給你做一下檢查。”
以前從來沒有見他生過病，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王鑫有些擔憂，對於從不生病的人來說，一旦生病很可能就是大病，看到黃海緊皺的眉頭，蒼白的臉色，越發讓人不安，而他就那樣安靜的坐著，眼神慌亂，身體微微顫動著。
黃海的心情糟糕透頂，上來的飯菜簡單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王鑫特意為他點了份粥，見他喝了一半，才放心。去醫院的路上，車裏安靜極了，黃海靠在後座，看著黑乎乎的窗外，視線虛無縹緲，他隱隱約約快要睡著了，這時聽到了王鑫的呼喊，“醒一醒，到了。”
黃海睜開眼睛，看了眼熟悉的醫院大樓，慢慢的走下了車，王鑫靠在車窗旁，首先給王琳琳打了個電話，手機提示音微讓人失望，她關機了，王鑫看著被漆黑籠罩的醫院大樓，默默歎了口氣，暗自猜測她應該在做手術吧。
冷風蔓延進了院子，穿堂而過，一隻貓從身邊躥過去，鑽入了花叢裏，暗暗的夜色，薄涼的空氣裏隱約有藥水的味道。寒風的侵襲使得身體有些冰冷，黃海裹了下衣服，清醒了不少，視線裏也更加清晰了，隻不過胃裏的絞痛還是不肯停歇，他的臉色抽動了下，扶著黑色的車身，望著前麵一棟棟昏黃的窗戶。
“走吧。”王鑫提醒，“琳琳可能還在工作，我們先去休息區等她吧，外麵有點冷，你穿的太少了。”
黃海點頭，亦步亦趨的跟著王鑫，王鑫走的不急不緩，點了根煙，一路上翻雲吐霧，到了醫院休息區，他才把煙頭戳滅，找了個位置坐下，王鑫百無聊賴掏出手機，視線來回遊移著，試圖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是結果卻是失望的，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王琳琳依舊沒有消息，王鑫打了兩次電話，等來的卻是關機的消息。
王鑫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漸漸攀升，他讓黃海在休息區等他，一個人前往王琳琳工作的地方。
到了幹淨的辦公室，王鑫找到了她們主任，看到來人，李主任有些出乎意料，王鑫詢問了王琳琳情況，李主任猛地一拍額頭，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