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遇襲醫生
嚴力輕輕摸著孩子的額頭,溫和的笑了笑,黃海打量著申琨,他坐在對麵沙發上,表情像平靜的湖麵一樣波瀾不驚,孩子玩鬧了會,拿著玩具跑回了臥室,嚴力對黃海點了點頭,彼此心照不宣。
申琨等待著,一直保持緘默。
沉思了會,黃海問,“請問你覺得孤兒院院長這個人怎麽樣?”
“他。”申琨有點茫然,沒想到黃海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頓了頓,說,“他挺好的,經常照顧孩子,為人和善,而且勤儉節約。”
黃海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申琨從對方的表情上覺察到一些問題,說,“怎麽了?難道不對嗎?”
黃海沉重的說,“也許你看錯了人,其實他一直在偽裝,就在昨天,他揭開了虛偽的麵具,暴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申琨很不解,“你這話什麽意思?”
黃海解釋說,“這些天通過警方的走訪調查,我們了解到李光平有一個叫做王健友的朋友,在他銷聲匿跡的那幾天,他很可能就一直住在王健友那裏,因為這個消息知道的比較晚,昨天警方去抓人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黃海說到這,再次停了下來。
申琨伸起頭,緊張的問,“然後呢?”
這時,嚴力接下話茬,說,“昨晚我們去抓人,竟然出乎意料的碰到了一個人,他拿著匕首正要謀刺王健友,我們慌忙把他扣住,拿去他的帽子,這才看到他的真麵目,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行凶的人竟然是院長。”
“怎麽會這樣?”申琨喃喃自語,“他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
“誰能想到呢,我們同樣覺得不可思議。”
“那,他承認自己的罪行了嗎?”申琨試探性的問道。
“承認了,他說他殺害了李光平,謀刺王健友也是怕李光平把一些事情告訴了他,院長說當年他曾失手殺害了一個人,這事被李光平看到了,所以一直拿來要挾他。”
申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重的臉色釋然了不少,黃海說,“但是我們覺得這件事仍舊存在很多謎團,比如說李光平一直要挾院長,肯定對院長有所防備,哪能讓院長如此輕易得手呢,院長畢竟年邁了,李光平正直壯年,兩個人的體力和靈敏度也相差很多。”
“難道你們覺得凶手另有其人?”申琨問。
嚴力說,“這隻是一個猜測,具體還要等王健友醒來再說,或許他那裏有很多信息,李光平還是很有可能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包括那天李光平見的那個人是不是院長。”
申琨問,“王健友沒有死?”
“是啊,當我們趕到的時候,王健友躺在地麵上,流出了大量的血液,雖說命是保住了,但是到現在都昏迷不醒,現在還在醫院呢。”
申琨“哦”了一聲,問,“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詢問院長的事?”
“嗯,這會讓我們對院長有一個具體的判斷,畢竟你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可能對他了解點,之後我們還會去孤兒院了解情況的。”
申琨點了點頭,思考了起來,隨後說,“其實院長表麵做的確實不錯,不過,背後有沒有做什麽事,我就不清楚了,就比如你們剛才說的,院長曾失手殺過人,這事我就不知道。”
“嗯嗯,看來他隱藏的比較好。”嚴力起身,“既然很多事情你並不了解,那我們就走了,很感謝你的配合。”
申琨把他們送到門外,然後一臉陰沉的關上了門,走出居民樓,趙宇問,“這樣會有效果嗎?”
黃海思考了會,說,“那要看王健友能知道多少東西了,如果單純的隻知道李光平那天晚上見了誰,恐怕凶手就算是申琨,他也不會上鉤的。”
王健友其實什麽都不知道,如果凶手真是申琨,這要看申琨怎麽認為的。如果他覺得王健友知道很多事情,他就有可能行動。
嚴力皺起眉頭,目前就看申琨對這件事的在意程度了,醫院那邊需要做好部署,同時王健友還需要配合演一場戲。
午後異常煩悶,天空死氣沉沉的,就好像要下雨,吃完飯準備回寢室的陳雨潔,還沒走兩步就被郭旭東攔了下來,陳雨潔略有吃驚,臉上帶著驚喜,“有,有事嗎?”她問。
郭旭東東張西望了會,確定沒人了,拿出一封信,焦急的說,“麻煩你把這封信交給淩雨詩,我們鬧矛盾了,這些天她一直不願意見我,我希望能通過寫封信和她取得聯係,這裏麵有我想對她說的話。”
陳雨潔略有不滿的接過信封,說,“我可以幫你把信送過去,不過她看不看,我可管不了。”
“謝謝。”郭旭東激動的說,“最近太忙了,希望她看完信,能明白我的苦衷。”
“這樣就完了。”陳雨潔撇撇嘴,“我幫了你這麽一大忙,一句謝謝就完事了。”
“那你,想要什麽?”郭旭東茫然的問。
陳雨潔半開玩笑的說,“什麽時候有空,單獨為我一個人唱首歌吧。”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郭旭東“啊”了一聲,顯然沒想到是這個要求,路邊有同學走來,郭旭東尷尬的扭過頭,陳雨潔晃了晃手中的信,慢慢的離開了,她的嘴角夾帶著苦笑。
等郭旭東轉過視線,陳雨潔已經遠去了,他知道她是淩雨詩的室友,之前接觸過,不過一直感覺這個女生怪怪的,希望她不要把這事辦砸了才好。
室友回來了大半,淩雨詩吃著快餐,臉色略有蒼白,這兩天她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沐羽晴想可能是人流後帶來的影響,這兩天她一直幫忙照看著,買飯都不讓她去,歐陽詩他們並不知情,蘇涵忍不住問起來,“雨詩,你這是生病了嗎?怎麽感覺這兩天有氣無力的,你的氣色很差。”
淩雨詩力不從心的說,“最近闌尾炎犯了,雖然吃了藥,感覺療效並不是很明顯,等會我再讓羽晴陪我去看看,老毛病了,你們不用擔心。”
歐陽詩好奇的打量著,感覺不太對,這兩天看沐羽晴忙前忙後的,很是熱情,平時可沒見她照顧過人,再看淩雨詩臉色蒼白,難道真的隻是闌尾炎?歐陽詩的好奇心開始蠢蠢欲動。
窗外響起了一陣悶雷,突如其來的巨響把大家嚇了一跳,沐羽晴看了眼窗外,隻見遠處的天空已經烏雲密布,“看來今天要下雨。”她說。
“好久沒有下雨了,記得上次”好像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淩雨詩中斷了口中的話,沉默的低下頭,沐羽晴知道八成和郭旭東有關。
“對了。”蘇涵轉移話題,“羽晴,聽說昨天鄰班的蘇子昂給你寫情書了。”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寢室裏的人聽到,蘇涵說完還故意看了眼歐陽詩,隻見她一臉哀怨,手裏的紙都握出了褶皺,那張精挑細選的信紙是準備給蘇子昂寫信用的。
“沒,沒有。”沐羽晴忙擺手,有些慌亂。寢室裏的人都知道,歐陽詩喜歡鄰班的蘇子昂,如果承認這件事,以歐陽詩的性格,很容易對她產生敵意。
“嗯,我這也是道聽途說。”蘇涵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沐羽晴知道最近蘇涵和歐陽詩關係不太好,所以一定是蘇涵故意引出了這件事。
“轟”窗外又一陣驚雷,隨之,狂風呼嘯而來,沐羽晴趕緊關上窗戶,然後回到自己床鋪上。雨水敲打著玻璃,咚咚作響,寢室陷入了沉默,每個人各懷心事,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融化在視線裏,模糊不清起來。
黃海回到了學校,嚴力和趙宇吃完飯,冒著大雨去了醫院,推開病房的門,王健友安靜的躺在那,傷口縫合完畢後,左肩打上了繃帶。看到嚴力進來,他試圖想坐起來,嚴力忙走過去,說,“躺著吧。”
王健友點了點頭,有些昏昏欲睡,這個房間裏有兩個病床,病床之間有擋布,剛好那張床空著,嚴力指著那張床,說,“今天我就躺在那裏。”
趙宇說,“隊長,不會就咱倆吧?”
“你小子想什麽呢。”嚴力說,“醫院人流量這麽大,咱倆肯定不行,這一層安排有我們的人,現在就等他了。”
趙宇呼了口氣,這樣不但安全又保險,窗外風聲呼嘯,又是一陣狂風驟雨,外麵的天空被烏雲覆蓋,從窗戶望下去,到處陰沉沉的。兩個人經過商議,趙宇走出了病房,去一樓視察情況,醫院的走廊開起了燈,醫生們忙碌著,不時穿過走廊。
嚴力躺在另一張床上,可能由於太過勞累,不知不覺睡著了。午後過的十分緩慢,一個醫生跑去廁所,小便完畢,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醫生還未拉上腰帶,身後突然伸出來一隻手,這隻手上帶著濕巾,醫生聞到了乙醚的味道,可惜這時知道已經晚了,那隻手很有力,很快他便癱軟了下來,一個陌生男人緊緊扣住廁所隔間的木門,以防別人知道這裏的事。
一個危機病房裏,醫生們急的滿頭大汗,“李醫生呢,快要手術了,怎麽沒見他人。”
“剛才聽他說,他要去躺廁所。”
“剛才我去廁所找過了,他不在。”一個男護士說。
“時間來不及了,病人危在旦夕,我們不能等他了,現在我們必須趕緊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