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送別
若兒媽的眼淚順著臉頰淌下來……
南一雷向前走了一步,玩下膝蓋,蹲在媽媽的身邊:「媽……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兒子……」
若兒媽終於伸出手,撫摸了南一雷的臉頰:「我的孩子……孩子……不要怪媽狠心不認你,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啊……我的孩子,當時你爸就那麼把你騙走……一個家那麼散了……孩子……你知道媽的心多痛嗎?嗚嗚嗚嗚……這些年,我真的不敢提起,我好不容易有了若兒……」
「媽,我知道!我都知道!」南一雷握住李梅的手,哽咽的說:「媽,其實從我去你家第一天開始,你就無數次的跟蹤我,對不對?你在背地看我……其實我都知道了……我也不敢和您相認……畢竟現在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叔叔和若兒……」
李梅坐起來,緊緊的抱住一雷:「我的兒子!二十年不見你了……讓媽好好看看……媽看清楚你,就是死了也心安了!」
母子相認,讓在場數人無不落淚。
若兒爸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憨厚善良,不介意往事,倒只是太心疼妻子。
眼看著李梅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胃部疼痛難忍,身子虛弱的就連睜眼皮的力量都沒有。若兒也不去上學了,整天守在她媽的身邊,傷心的掉眼淚。
「若兒,你耽誤了學習……」
若兒媽關心女兒,握著若兒的手自責的說:「媽這一輩子虧待了你哥,虧待了你。你哥雖然衣食無憂,但是卻沒有在媽的身邊長大,你呢……雖然在媽的身邊,媽卻沒給你買過一件好衣服……」
「媽,我不要好衣服,我不要好生活,我只要媽媽在我的身邊,這就足夠足夠了!」若兒哭的很揪心,她才十八歲,很多事都沒經歷過,她需要媽媽陪在身邊啊。
莫小初買了水果,陪著小諾一起來看阿姨。
若兒媽愧疚的說:「小諾啊,阿姨當初把你轟走,你現在還挺著身子來看阿姨……」
小諾忙說:「阿姨,您千萬別這麼說。我和若兒是最好的朋友,我哪裡會記得那些小事情呢。您現在就安心養病,一雷和蒼穹正在四處聯繫可以給您做手術的醫院。您要相信自己,一定會好起來的!」
莫小初則在一邊安慰若兒,平時侃侃而談的他竟然有些嘴巴笨拙,半天只說出一句自己最樸實的話:「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折騰瘦了!」
「瘦了怎麼了?」
若兒一邊掉眼淚一邊問,小初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小聲說:「沒什麼,就是覺的你現在正正好好。」
兩人對視兩秒,若兒小臉一紅,轉身抱著她媽。
「媽,你一定要好起來,我還沒結婚呢,不管如何你要看著我出嫁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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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無絕人之路。
三天後,王晴終於聯繫上自己遠在美國的表哥,並且為若兒媽安排了儘快手術的機會。南一雷則默默的支付了昂貴的醫療費用,只祈盼上天能夠大發慈悲,趕緊讓媽媽好起來。
「一雷,我哥雖然醫術精湛,但是這畢竟是癌症手術,風險性還是有的。再說,你媽她身體很虛弱,又有高血壓,如果下不來手術台……希望你能理智的面對一一切。但是,我是說如果,還有一半的好起來的可能性。」王晴這些天也跟著挺上火,一雷點頭說:「我知道,你的意識是,只有一半的幾率治好我媽的病,對么?」
王晴說:「我問我哥,他是這麼說的。所以我想,你媽的狀況很特殊,你是不是應該考慮讓她和你爸爸見一面呢?」
南一雷沉默了。
李梅生病的事情,南叔一直都不知道。他還以為李梅故意不去超市上班,避開自己。
那天晚上,一雷和蒼穹買了一些酒菜,陪著南叔喝了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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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喝酒之後,借著酒勁兒,一雷說出了李梅得病的事實。南叔坐在那兒,端著酒杯怔怔的沒說話。一雷和蒼穹心如刀絞,但是這個時候如果不讓南叔知道事實真相,真的擔心會成為一輩子的遺憾啊!
「南叔,這件事我們聽您的意見,您要是想見李阿姨一面,我們就陪您一起去。」莫蒼穹斗膽問南叔,南叔放下酒杯,佝僂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
「你們兩個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南一蕾和莫蒼穹離開南叔的公寓,一雷就開始後悔。
「蒼穹,你說我們和爸爸說了實話,是不是很殘忍啊!」
「可是不說的話,萬一我媽真的下不來手術台,我真的擔心爸爸見不到她最後一面。」
莫蒼穹看著自言自語的一雷,伸手抱住兄弟:「好兄弟,這件事還是和南叔說了比較好。真相沒有隱瞞,見不遇見不是你和我能說的算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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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儘快的幫李梅辦好了去美國的簽證,並且買了機票。若兒陪著媽媽一起飛往那所著名的腫瘤手術醫院。
若兒爸握著妻子的手,淚流滿面。
「老婆,對不起!這一輩子我沒什麼能耐,沒給你好日子,你為我生下女兒,過著清苦的生活,我……我知道我或許不是最愛的人,但是像我們這個年紀,陪伴比一切都重要,你一定要堅持住,等你做完手術,健健康康的回來,我……我陪著你養老啊!」
李梅流淚的點點頭。
「老公,別這麼說,我是有過家庭,有過愛的男人……那段經歷刻苦銘心,可是在我更久的歲月中,都是你陪著我啊……我會加油的,我會的。」李梅坐在輪椅上,虛弱的說。
若兒和大家揮手,前來機場送別的有一雷、王晴、莫蒼穹、莫小初,還有小諾。
王晴看著小諾,她為了若兒和李梅不住的流淚。
「若兒,加油!一定要照顧好阿姨!」
小諾和若兒其實才是從小到大從未分開的死黨,這算是第一次天涯海角各自一方吧!
若兒點頭:「我會的,小諾,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肚子里的寶寶啊!」
程小諾點頭:「我會。」
王晴看看一雷,苦笑著說:「她倒是個挺善良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