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氏打的如意算盤
第19章 李氏打的如意算盤
正房此時就剩下了李氏和沐璟妍，偏廳的門帘一掀，錦書指揮兩個婆子將一口小箱子搬了上來。
「妍姐兒，這是康家二爺給你送來的東西，還有一封書信。」說著李氏給了錦書一個眼神，錦書會意雙手將一封棕黃色的信封呈給了沐小小。
不用沐小小出聲，翠晴微笑著從錦書手上接過了書信。
「這些東西和書信是昨兒個酉時才送到門房的，等到戌時送到我這裡的時候，各院都落了鎖，正巧今天是跟華裳布鋪定好的日子，我想著就別讓你單跑一趟了，一會兒你正好可以帶回去。」
「多謝母親關心。」
「我聽說康二爺的茶葉，今年進貢的數量又漲了一倍，宮裡的貴人們想來是非常喜歡了。」
沐小小沒接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她知道李氏說這些必定有其他用意。
「咱們伯府也有兩個茶莊子，要是能請康二爺來看看瞧瞧，說不定莊子上的茶葉也能出的好些，妍姐兒你說是吧？」
「這個得問舅舅，我對茶葉都不太懂。」
李氏一聽沐小小不接話，忙又說道：「康二爺每年往來京城和蘇州，這路上雖然可以走水路，但畢竟是出遠門，要是能有信得過的人在京城幫著照看一二，他也能輕省不少。」
「那等舅舅來京城，女兒問問先吧。」
「好好好，先問問。」李氏笑得一臉慈愛。
……
從如意苑出來，碰上了來給李氏請安的四姨娘，四姨娘只比沐小小大四五歲，正是雙十年華。
一身緋紅色掐花對襟外裳，襯得她膚色雪白，雖然跟沐璟妍一比還有不小的差距，但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了。
「見過大小姐。」
在高門大戶里，姨娘從來就算不得什麼正經主子，連庶子庶女的身份都比姨娘要高，所以見了沐璟妍，四姨娘是要行禮問安的。
「四姨娘不必多禮。」
剛才這位四姨娘裙擺間環佩叮噹，走路的速度可是不慢。
這位四姨娘進府時間尚短，沐小小這段時間跟她也沒什麼交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四姨娘是來見母親的吧？那快些進去吧。」
四姨娘點點頭，一抬腳就進了如意苑。
等沐小小她們回到玉清小築，翠晴一邊伺候她飲茶，這才一邊說道：「小姐，夫人剛才是不是想讓二舅老爺買下府里的茶莊啊？」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吧，但這種事我怎麼能做主呢。」沐小小覺得自己有點頭疼，「對了，把舅舅的書信拿給我。」
信里的內容不算多，只說是今年秋季他送貢品茶葉到京城，到時候會到伯府看看沐璟妍，另外，就是問問她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也提了提母親商鋪的經營狀況似乎不好，說是回頭再買兩間鋪子給她這個侄女。
可以說這位康二爺，在盡心儘力照顧姐姐留下來的孩子。
看完書信沐小小才吩咐婆子將箱子抬了上來。
箱子的個頭不大，要是力氣大一些的丫鬟，自己就能抱起來，沐小小打開箱子，裡面都是各種小玩意兒，應該都是康家二爺搜羅的女孩子或者小孩兒喜歡的物件。
「咱們家的二舅老爺估計還當小姐您是小孩呢，您看這裡居然還有風車。」
康家二爺年年都會送小玩意兒、小物件給沐璟妍，所以翠晴、翠濃兩個也是見得多了，都不由得調侃幾句。
沐小小記得原主有好幾個大箱子，裡面全都是這些東西，只能照例吩咐道：「翠晴，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記得要收好，畢竟是舅舅精挑細選的呢。」
話音剛落，玉珠就在門外喊了一聲，「大小姐，周媽媽來了。」
周媽媽這陣子基本每天下午都會來一趟伯府，一來是彙報鋪子的裝修進度，二來也是看看沐璟妍有沒有其他吩咐。
「小姐，牙行那邊的小丫頭已經送到莊子上了，老身已經大略挑選過一遍，明天您要去看看嗎？」
這批小丫頭是沐小小給美容院準備的，除了美甲師、美容師還有服務員，畢竟是做女人生意，所以除了掌柜的，其他的店員還是用女孩子比較穩妥。
不過沐小小沒想到這麼快小丫頭就到位了，「牙行的動作還挺快的。」
周媽媽陪笑，「老身聽牙行的婆子說，南方有好幾個州府都糟了旱災，好些都是逃難到的京城。」
「這才剛入夏沒多久，就有這麼嚴重的旱災了？」
「可不是嘛，聽說是年景不好，去年的水災就沖毀了好些田地，後來又鬧了蝗災，都說蝗災之後必有大旱，這可不就應驗了嘛。」
沐小小心想，古代就這點兒不好，下雨多了就發洪水，不下雨就鬧旱災，時不時咋來幾波蝗蟲，要是朝廷不給力的，基本上年年都有逃難的。
「周媽媽覺得這批小丫頭的素質如何？」
「都是逃難過來，家裡活不下去才將女兒賣到牙行，看著一個個都面黃肌瘦的，老身怕她們身上不幹凈，吩咐人今天給她們燒水換衣，免得傳染給大小姐。」
是啊，活不下去賣兒賣女是最常見的，而且優先被賣的一定是女兒。
沐小小雖然不是聖母，但對這種事還是十分感慨。
「翠晴，給周媽媽再拿二百兩銀子。」
之前沐小小就給了周媽媽二百兩，一個是粗個大雜院，另一個就是買小丫頭，想來如今也花的差不多了。
……
第二天一早，沐小小就出了府。
馬車徑直來到了城北的一處偏僻衚衕，周媽媽租的大雜院就在這裡。
其實周圍還有更便宜的院子，但是那些衚衕都太窄了，伯府的馬車根本進不去，總不能叫沐璟妍在衚衕口下車，然後走進去吧。
周媽媽坐在車轅的一側，大雜院的看門婆子一見到周媽媽，趕緊張羅著打開了院門，馬車直接到院子中間才停下。
新買的小丫頭已經在兩個婆子的命令下，在院子前站成了兩排，目測人數得有二十幾個。
這些小丫頭裡大部分都是被父母賣給牙行的，身價不過三、四百文，而周媽媽因為賣的多，所以牙行給了很優惠的價格，一兩銀子一個。
這價格還不如翠晴頭上的珠華值錢呢。
小丫頭們都怯生生地站著，一個個低著頭，但凡有誰想抬頭看一眼的，都被一旁的婆子給呵斥了。
沐小小下了車之後看到的就這副情景。
周媽媽在一旁問道：「小姐，正屋已經打掃乾淨了。」
沐小小看了看太陽，現在太陽剛升起來，還不熱正是和煦的溫度，「搬個椅子過來吧，在院子里就行。」
不用吩咐那邊自然有婆子去搬椅子，而翠濃也是熟練地拿了紙傘給自家小姐撐上。
大雜院里的婆子是從大夫人莊子上調來的，以前也沒怎麼見過沐璟妍，這會兒還有點兒想上前獻殷勤，但是一看她的架勢，有些只能訕訕地陪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