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亂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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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虎膽戰心驚,眼前的杜峰不再是幾天前自己認為的形象,如今他整個人暴躁的像是一隻發狂的獅子,隨時會張開利爪置人於死地。
「去洗個澡,我在這等你!」杜峰用短刀切斷捆住笑面虎的繩子,點上根煙坐到一側沙發。
笑面虎渾身僵硬疼痛難忍,卻是不敢吱聲,乖乖的走向浴室。
浴室是全封閉的,杜峰不用顧忌他有什麼不安分想法,況且這裡是十一樓,除了長著多腿的蜘蛛,又有誰能有逃跑的本事。
三十分鐘后,笑面虎把自己打掃乾淨,不用杜峰多說,他自己找來清掃工具把那些污穢物清除利索。
等到他忙完一切,杜峰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吧!」
兩人乘電梯回到一樓,杜峰交付款額,這地方以後似乎也不會再住了。
看到艷陽高照車流如梭的景象,笑面虎高興得像個孩子。重獲自由,等於是到輪迴井裡走了一遭。
「不管怎麼樣你都無法逃出我的手掌心,如果你不信,儘管試試!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刀槍無眼,假如你性命不保,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杜峰再一次給他吃上一顆定心丸,讓他打消所有想要逃跑的念想。
「不會的!有什麼事兒你儘管吩咐,不管去哪兒,我都會盡全力合作。」笑面虎笑的一臉燦爛,褶子遍布。
「我知道田中純一苟有一處專門管制殘疾人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帶我過去。」杜峰的要求令他想象不到。
「關押殘疾人的地方?那裡有什麼好去的?經常死人的,那鬼地方烏煙瘴氣,別被傳染上病了。」笑面虎聞言大吃一驚,匆忙勸解道。
「少廢話!帶路!」杜峰管不了那麼許多,他今天心情很差,差到離譜。
笑面虎不敢違抗,在路邊截了一輛計程車,兩人同時進入後座。
計程車緩緩駛向橫濱一處比較偏僻的位置,這地方不是渺無人煙,反而人煙密集到不可想象。
透過車窗,四周均是來往不息的人,各種膚色的傢伙都有,男人女人均有,加上破敗的街道,整體給人的印象極為不好。
司機似乎有所憂慮,在路口停車不願意繼續進去。
「我給你加錢!你儘管進去就是了!(日語)」笑面虎怒聲叱道。
司機咬了咬牙,扭過臉來解釋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地方可是臭名昭著的亂人街,什麼人都有,我可沒那個膽子進去。(日語)」
這一片方圓幾公頃的地方房屋破舊,似乎多少年不曾翻新了。這裡聚集的人來自世界各地,全部都是最低級的勞動者。
沒有文化加以修身,這些人像是原始人一般野蠻,外來人員會受到他們的仇視,殺人的事情時有發生。
這鬼地方就像是歐洲各國的貧民區,杜峰端詳一陣子,搖了搖頭。萬萬沒有想到在橫濱竟然有這樣一處位置存在,在外人眼裡,橫濱美不勝收,其實瑕疵依然存在,而且隱蔽的很深。
「司機不願意進去,你看?」笑面虎不得不徵求杜峰的意見。
杜峰點點頭:「付錢!下車!」
兩人的出現引來一片圍觀的目光,黑色皮膚的非洲人以及暗黑色膚色的東南亞人佔據這裡的大半江山,中間沒有一名白人,黃色人種則是存在的。
「這些人主要負責橫濱的各地方施工建設,對我們來說他們是野蠻人,自然不能和我們居民有接觸。天皇陛下有令,把這片老城區給了他們。」笑面虎小心翼翼的介紹道。
杜峰的目光在眾多或憤懣或疑惑的眼神中遊走,這些人受盡了人間苦楚,似乎對這個世界早已經失望。
笑面虎以往來去此地都是坐車,這次算是徒步第一次。
無數充滿怨恨的目光,那是對這些身著乾淨整潔與他們格格不入的人的不滿。
「滾滾滾!別擋了老子的路!」笑面虎伸手指指點點,那些人的眼神讓他很不滿意,當然也有些驚慌。
以往他來的時候總有車隊跟隨,車上的弟兄架起槍,沒人敢迫近。
但這次不同,他渾身上下除了兩隻不算大的拳頭之外一無所有,除了用謾罵的方式驅散之外別無他法。
他的怒斥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反而引來了更多的人。
一群黑人大漢從遠處慢慢走了過來,清一色的彪悍身材,身穿形色各異的服裝,打眼一掃便知道不是一般勞力。
「他們是這地方的土霸王,掌管著亂人街進出的人,現在我們兩手空空,怕是嚇不倒他們了。」笑面虎驚慌道。
杜峰絲毫不見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笑面虎唯有小心的跟緊。
很快對面的人便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大約十三四個彪形大漢,黝黑色的皮膚,苦力練就的健碩肌肉,幽光閃爍。
杜峰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面那些黑人大漢,他無法與他們溝通,也沒心思與他們有任何交流。
一名黑人大漢屋裡哇啦地說了些什麼,從口氣聽來應該是讓他們迅速離開。
「告訴他我不想離開。」杜峰低頭對笑面虎說道。
笑面虎如實翻譯過去,順便加上自己的身份,他是田中純一苟的侄兒,誰敢不給他個面子。
不成想那些黑人大漢不僅沒有讓路反而均是裂開大嘴哈哈笑了起來,笑聲犀利,摻雜譏諷。
方才說話的那名黑人大漢沖笑面虎伸出手掌,另一隻手則是比劃了數下。
「他們要我的出入證,那東西早就被你的那個……反正現在沒在我身上。」笑面虎苦著一張臉,無奈的對杜峰解釋。
杜峰有言在先,不許再提天罪這個人,笑面虎牢記於心,方才差點說出口,好在他是金牌主持人,話到嘴邊瞬間隱去簡單容易。
「告訴他我們沒有便是!」杜峰哼道。
「沒有出入證,我們又沒有田中家族的車牌號,他們是不會放行的。」笑面虎苦不堪言,這些人大都拿著田中純一苟的好處,不僅是為亂人街服務,同樣也在為田中純一苟設置在這裡的殘疾人聚集點服務。
沒有出入證,更沒有驅車趕來的車牌認證,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行。若是耽擱久些,鬼才知道這些黑皮膚壯漢會不會對他們動粗。
「我現在告訴你第二個要求,那就是我的話你沒權利反駁,讓你說什麼你儘管翻譯便是。」杜峰再次哼了一聲,輕嗔道。
前面的十幾位黑人壯漢見自己施加的壓力他們不為所動,同時提起步伐迫近過來。
十幾個人,黑如鐵塔,結實的手臂肌肉如同笑面虎的大腿般粗細,只看得笑面虎渾身顫抖。
「讓他們給老子滾遠些!」杜峰發出一聲怒喝。
笑面虎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不是在開玩笑,於是硬著頭皮惡聲惡氣的翻譯一遍。
那些黑人當即樂了,他們對笑面虎有印象,之前他常來這裡帶走一兩位殘疾人,把他們扔到大街小巷乞討,傍晚之時再把他們送回來。
「沒有通行證,我們不敢相信你的身份,你最好馬上把那東西搞來,最好立即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英文)」一直說話的傢伙應該就是這支黑色隊伍的首領,他比其他人更加雄壯一些,個頭相對於其他人來說略矮,但身子骨好似橫向生長的一般,結實的像是一頭蠻牛。
他滿臉戾氣,氣場十足。
杜峰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槍,手槍彈藥上膛,杜峰毫不含糊的衝天發了一槍。
「砰」的一聲,子彈打在頭頂上空早已荒廢的廣告牌金屬架之上,發出刺耳的「噠噠」聲。
槍聲嚇住了越來越近的黑人隊伍,他們是沒有配槍的,否則後果不敢想象。
這地方總的來說算不得太黑暗,與歐洲各國的貧民窟比起來只是外形相似,其他方面完全沒有的比。
這些勞力之間沒有毒品販賣,更沒有槍械交易,他們沒有貨源,更沒有買家。
如此壯碩的一群人,硬生生被田中純一苟的槍支彈藥控制,在槍械面前,即便壯的如同一頭牛也不過是槍下鬼。
杜峰喜歡抓住別人的軟肋,這是最有效快捷的辦法。
「告訴這些人,他們的一家老小都在國內盼望他們歸來,如果想回家與家人團聚,那就退到一側,我剛才只是警示,誰要是再執迷不悟,別怪我開槍殺人!我來此的目的不是跟他們誰誰誰過不去,與他們無關。」杜峰推了一下彈匣,彈藥重新上膛。
笑面虎的翻譯一字不差,等到他說完,就見那些黑人壯漢方才還一臉冷視轉瞬間變化許多。
他們退到一側,只是眼神交流之後的動作,很統一。
杜峰收起槍,拍了一把呆若木雞的笑面虎:「走了!」
兩人走出去老遠,笑面虎滿是不解的說道:「這群人平時什麼都不怕,今天怎麼一把槍加幾句威脅就給嚇住了?」
「他們怕的不是槍子兒!是人情!如果沒有後顧之憂,死有何懼?人家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混口飯吃賺點兒小錢養家糊口,思念一家老小是必須的,誰也不想橫屍在這裡,要知道親情的力量勝過一切。當然了,說這些你怎麼能懂,你只是一條不懂人情的狗罷了!」杜峰拍了他一把:「墨跡什麼?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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