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犯賭
楊千勝三人的突然插手是疤哥所料未及的,當然監室內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會有人在這時候管閑事,疤哥可正在氣頭上。
疤哥摸了一把後腦勺,方才被人狠踢一腳實在太突然,他完全沒有防備,若不是自己倒地之前下意識的雙手撐地,恐怕現在不僅嘴巴疼的厲害,連腦門都得摔腫。
「老子不找你們的事兒,你們反倒自己找死!」疤哥呸的吐了口唾沫,他心裡多少有些緊張,他是特警出身,各方面能力相當出眾,他知道眼前這三個人豈是一般混子那麼簡單?
剛才楊千勝怎麼對他下的手他未曾看到,不過那凌厲的腿確實厲害。
「你小子在這作威作福,你以為沒人管你?」楊千勝本不想出手,但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小李子就這麼被打死。
「老子收拾想收拾的人,該你屁事?」疤哥即便心中怒火幾欲撐破肚皮,不過不敢直接上前與楊千勝對抗。
對方三個人均是厲害角色,自己一幫打手顯得毫無用處。
「你想怎麼收拾?活活打死?」徐龍飛眉毛一揚,怒斥道。
「打死又能怎麼樣?老子愛打誰打誰!」疤哥哼了一聲,拳頭不自然的攥起。
「你有什麼權利宣判別人生死?你他么算個什麼東西!」王東往前走了一步,身後那些人幾乎不看一眼。
「你特么又算個什麼東西!」疤哥何嘗被人這般奚落過,王東三人的諷刺使得他在監室內所有犯人面前顏面掃地。
楊千勝伸手推開王東和徐龍飛,伸手指了指疤哥,然後指指自己,冷聲說道:「我跟你打!單打獨鬥,你可以打死我,不需要負任何責任。當然,前提是你有那本事!」
疤哥聽后哈哈一笑:「你此話當真?」
「這麼多人作證,不會有假!怎麼樣?你敢還是不敢?」楊千勝哼笑一聲,威壓四射。
疤哥笑得更加狂妄:「你說笑話呢?還我敢不敢?真他么逗!笑死人了!哈哈哈!」
楊千勝嗯了一聲,然後示意王東和徐龍飛退後,大手一揮對那些打手斥道:「都給我滾遠點!」
或許他周身散發出的一層戾氣令人吃驚,那些打手們自覺地退後,一聲都沒敢吭。
王東和徐龍飛抬起地上的小李子,抬回床上,進行簡單的手工救治。
兩人不停的搓著小李子的手臂和雙腿以及拍打臉頰,他暫時性的失去知覺,如果沒人過問,當真是命不由己了。
此時空地上只剩下楊千勝和疤哥,他們兩人被幾十雙眼睛注視著。
那些犯人們心中升起陣陣暖意,先不說楊千勝是不是疤哥的對手,至少他敢與疤哥交手,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疤哥實在是太過強橫了,他不是一般的混子,他擁有著常人所不能的手段,那是駭人的。
幾乎所有人都盼望楊千勝能贏疤哥,包括疤哥的一眾手下,疤哥這個坐地虎似的存在實在是令人無法忍受。
「準備好了?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你不是特警出身嗎?把你那些三腳貓手段都使出來,老子好好陪你玩玩!」楊千勝晃了晃脖子,自他脖頸處發出「噼啪」聲響。
「今天吃錯藥的人還真不少!」疤哥一聲冷笑,喝叫一聲,身子前提已經握拳打了過來。
監控室內,幾名獄警紛紛坐在一台電腦桌前,一個個興奮不已。
晚上值班確實是件非常無聊的事情,如今監室內發生這樣的場面,這當真是難得一求,是少有的樂子。
當然疤哥這傢伙作威作福慣了,獄警們也看不順眼,只不過拿他毫無辦法。
上頭領導早已發話,不管怎麼樣不許對疤哥下手,獄警們心知肚明,疤哥似乎與看守所的領導有一門子關係,或者他的朋友早已買通了關係。
以往的這個時間,他們會聚在一起欣賞疤哥對犯人的暴行,這幾天收拾小李子很來勁,今晚也不含糊。
但沒人想到會有個程咬金看不順眼出來路見不平,這是難得一遇的好戲。
「快喊人來看!有好戲看了!」一名獄警對同伴喊道。
十幾名獄警聚在一起,這是一個賭博的好機會,絕不容錯過。
「老規矩,一人出五十。我壓趙疤子贏!」一個看似是小領導的傢伙把錢拍在桌子上,一張五十元大鈔。
他的選擇沒人敢說半個不字,當然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需要剪子包袱錘來定奪選誰。
兩人一組,贏的一方可以隨便選那兩名犯人之一下注,另一個則毫無條件的選擇另一名犯人。
很快賭注下定,桌子上摞了一些錢,看起來很誘人。
「這個新來的傢伙叫什麼?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小領導眯起一雙眼睛,面帶微笑。
「這小子叫楊龍,他和後面那個胖子以及另一個是因為街頭流氓被抓,不過未遂。這才剛進來三天,一直規規矩矩。不過趙疤子到目前為止沒有主動找他們的事兒,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名獄警小聲回道。
楊千勝的名字自然不能在這裡出現,郭指導員為他們辦理了假身份證,這些東西很簡單。包括王東和徐龍飛,均是以假名字作案。
「楊龍,這傢伙倒挺有氣魄,只不過他要死的很慘啊!趙疤子這個人我暗中調查過,以前做特警的時候就很出名了,在他們特警隊屬於數一數二的高手,當時犯下大錯,上頭領導要不是因為他屢犯不改還真不捨得開除他。」小領導似乎對疤哥深有研究,連他在特警隊的時候那些底細都有所耳聞。
「你是說他贏定了?我也這麼認為,咱們上面不讓咱們動他,很明顯的事兒!這小子後台很硬,本身又這麼厲害,以至於這小子平時連我們都不放在眼裡。雖然平時受他的氣,我們無可奈何,不過我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真是少有的能人。」一名獄警讚歎道。
一般來說由剪子包袱錘定輸贏后贏的一方均會選擇趙疤子,其他人則被迫選擇楊千勝,所以此時那些毫無條件選擇楊千勝的獄警都氣色不順,桌子上自己扔進去的五十塊錢似乎要進了他人腰包。
那一面獄警們看得心跳加速,這一面楊千勝和疤哥早已戰到一起。
疤哥的拳頭又准又狠,蠻力一擊之後,楊千勝躲了一下竟沒躲過,被其一拳打在肩膀處,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半米遠。
疤哥哼笑一聲,以往在特警隊都幾乎沒幾個對手,眼前這傢伙又如何放在眼裡。
楊千勝微微皺起眉頭,疤哥確實不是善類。他的拳頭夠快,而更厲害的則是反應速度。
楊千勝的躲避速度已經夠快,不過疤哥方才那一拳在楊千勝躲避的同時扭轉方向,再一次打過來依舊力道十足。
「小子!我會讓你求死不能!你不是喜歡管閑事嗎?好!從今個兒起我開始虐你,你就像那小子一樣,天天給老子磕頭認罪!」疤哥狂妄至極,鐵拳再次打來,夾帶著厲風陣陣。
楊千勝頻頻躲避,他和杜峰交過手,杜峰的速度非常快,自己幾乎躲不過他任何一拳。一但杜峰打過來,他只能忍受拳擊和飛踹,然後找機會回擊。
眼前這個疤哥的速度絲毫不比杜峰差多少,楊千勝心中不由的慌亂起來。
胸口再次挨了疤哥一拳,楊千勝根本就躲不開。
人的力道揮發無窮限,有些速度駭人到難以想象,躲避的速度遠遠不會比出擊速度迅捷,這是高手對峙的一大硬傷。
這一次疤哥恐怕是用盡所有力氣,楊千勝被一拳擊中之後身子被蠻力推動后移,同時迅速還了一拳。
楊千勝在獅舞的戰鬥力僅次於杜峰,當初和杜峰對打,兩人各佔上風,最終杜峰取勝在與把握時機。
不過那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杜峰的戰鬥力在迅猛的前進,楊千勝雖然很努力但根本就跟不上節奏。
楊千勝是杜峰很喜歡的一位練習手,只有與他對抗的時候才能感受到最大的壓迫感。楊千勝作為杜峰的陪練,數次交鋒中也從中學到了很多,很多時候杜峰也會吃到苦頭。
楊千勝的抗擊打能力非常出眾,這也是那時候練就的本事,既然杜峰的凌厲拳腳無法躲避,那就硬抗,時間久了,這門功夫自然水到渠成。
疤哥的猛力拳擊自然比不上杜峰,楊千勝接連兩次抗住,並且順勢還以重擊。
楊千勝本身出擊速度夠快,疤哥無法躲開,腦門上留下兩道淤青。
「你小子是鋼鐵之軀?」疤哥暗暗驚訝,想不到自己渾身蠻力竟然無法將對方擊倒在地。
楊千勝按了按被擊中的肩膀,冷哼道:「從今天起老子天天虐你!」
不再被動,主動出擊,楊千勝不留任何餘力。
疤哥頻頻後退,心裡的慌亂令他的戰鬥力瞬間降低,「砰砰砰」接連三聲悶響,自己腦袋在幾秒鐘的時間內中了三拳,腳下不穩一個趔趄摔飛出去。
疤哥正要爬起來,眼睛的餘光只看到一道黑影打向自己腦袋,恐慌之餘趕緊雙手抱頭護住,一聲悶響之後,只感覺雙手骨裂般的劇痛,登時大喊大叫起來。
楊千勝手執疤哥方才所拿的木棍屹立在他旁邊,嘴角滿是不屑。
「老子現在開始虐你,讓你也感受一下求死不能!」楊千勝笑了一聲,拎起棍子便是一陣疾風驟雨。
監禁室的門「砰」的一聲打開,一群獄警立即闖了進來。
「放下你手裡的兇器!想找死啊!」不知是哪名獄警的怒喝。
楊千勝自覺的放下木棍,只感覺腦門一疼,一根警棍蠻橫的將他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