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不可思議
楊梓芸憤懣的盯著杜峰,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所積攢的怨氣似乎像是一道即將決堤的大壩,好在杜峰一直好聲好氣沒有半點脾氣,否則楊梓芸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走過去給他兩巴掌。
杜峰一直在低著頭,一副很慚愧的樣子。
「你到底有沒有點良心啊?」楊梓芸氣呼呼的嗔道,想到杜峰的所作所為,再看看他現在的德行,好像沒事人一樣,更是怒火中燒,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就是 ……」
她的話還沒說完,終於發現杜峰並不是愧疚的低著頭,而是在窺探她雙腿間的秘密角落。
楊梓芸慌忙撂下睡衣兩腿併攏,臉色忽的紅了一陣,緊接著便是一臉的蒼白。
「你……你看什麼呢?」楊梓芸渾身顫抖,這個混蛋也太不要臉了。
「我什麼也沒看,我在細聽教訓呢不是?」杜峰笑了笑,盯著她那雙放火的眼睛,滿含深情的說道。
楊梓芸怎麼會相信他的話,他明明是在看自己的那裡,那裡是給他看的嗎?他是自己什麼人?楊梓芸越想越氣,羞怒交加,站起來走過去就是一記耳光:「混蛋!」罵完匆匆離開了杜峰的房間。
杜峰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很邪魅的笑容。伸手抹了一把被楊梓芸巴掌打過的右臉,有些微微的疼意,但他並沒有生氣。
是自己做的不對,生什麼氣?杜峰呵呵笑了笑,重新躺回床上。
楊梓芸這個小丫頭剛才差點讓他把持不住,這個女人除了愛管她姐姐的閑事之外哪裡都好,人很漂亮,而且性格倔強,滿意就是滿意,不高興就表現出來,杜峰喜歡這樣的倔脾氣。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杜峰從反感到後來的逐漸改變態度,和楊梓芸所經歷的是一樣的過程,楊梓芸曾經也對杜峰看不上眼,但杜峰後來所做的一切讓她改變了想法,特別是杜峰在洗衣機售後服務工作的那段日子,楊梓芸幾乎要喜歡上他,只是礙於他是姐姐楊梓茹的心上人。
楊梓芸氣鼓鼓的跑回房間,姐姐楊梓茹還沒有睡,見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免問道:「怎麼了?好像生氣了啊?去廁所去這麼久啊?」
楊梓芸本來是要去廁所,但經過杜峰房間門口的時候發現裡面有燈光,於是就推門走了進去,第一眼看到杜峰,心裡的火氣噌的一下竄了上來。
但現在,楊梓芸已經從杜峰對姐姐的所做作為而抱不平轉變為自己的心存不滿,杜峰也太放肆了,竟然敢盯著自己那裡看。
「沒事啊!就是外面有點冷。」楊梓芸隱瞞了這件事情,這種事怎麼能說的出口。
「好了!躺進被窩暖和暖和,早點睡吧!」楊梓茹愛憐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幫她蓋上被子,然後滅了床頭燈。
杜峰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想到即將開戰的兩大幫派,心裡既激動又擔心,縱然自己的計劃可謂是每一條都很清晰,但他不敢保證不會出現突髮狀況。
杜峰不是一個樂觀的人,天生就不是。
默默的抽著煙,枕頭旁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響脆的鈴聲震破空氣,杜峰匆忙抓起來塞進被窩,他怕擾了別人的美夢。
看了一下,是沈柔打過來的,杜峰按了接聽鍵,慢慢的放到耳朵上。
「喂!我聽金蛇說你累了,今晚不來我這兒了,老實交代,現在和誰在一起呢?」沈柔的語氣中聽不出不滿,但也不是好聲好氣。
「我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你把我的美夢吵醒了知不知道?該怎麼補償?」杜峰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房間內有些冷,他下意識的拉了拉被褥。
「你睡著了?鬼才信呢!睡著了還接的這麼快。」沈柔不相信杜峰會這麼早睡覺,也不怎麼信他會獨自一人蒙頭大睡。
「我的反應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杜峰很了解沈柔,她不是纏人的女人,能在深夜給他打電話,肯定有事。
「我是想跟你說一下,早點到警局,馮彥秋叔叔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咱們商量。」沈柔正兒八經的說道。
杜峰點了點頭,心說難不成馮彥秋又有了什麼消息?當即回道:「這樣,你讓金蛇五點過來接我。」
「五點?用不了這麼早啊!」沈柔吐了吐舌頭,五點起床,對杜峰來說那就是一個奇迹。
「就五點,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我不想耽誤。」杜峰陰陽怪氣地說著。
「好吧!那我睡了,五點我和金蛇一起去接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不想看到的東西。」沈柔輕笑一聲,說了聲拜拜便掛了電話。
沈柔的聰明伶俐獨樹一幟,她不會把話說的很明白,但也不會刻意隱藏心中的不滿,總是會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表達出來。
杜峰笑了笑把電話扔在一旁,把腦袋塞進被窩,蒙頭大睡。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沈柔和金蛇已經驅車趕到,如今的金蛇已經成為了杜峰的專職司機兼保鏢,相當敬業,而且分文不取。
兩人並沒有上前敲浴池的大門,而是給杜峰去了電話,杜峰正睡得迷糊,電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心裡非常煩躁,閉著眼睛伸手摸索到手機,猛的將它狠狠的扔飛出去。
直到「啪」的一聲脆響,杜峰猛然驚醒,這才知道自己是把手機摔了。連忙爬起來去尋找,在一個角落裡他找到了七零八落的手機,心疼的很。
並不是這個手機有多值錢,而是因為它是楊梓茹送的,那份情誼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杜峰重新組裝,把電池塞進去,開機之後竟然完好無損。杜峰長長的吁了口氣,這要是把它摔碎了,自己可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怎麼回事?電話響了兩聲就說對方無法接通,明明打通了啊!」沈柔不滿的嘟囔著,走下車子就要去敲浴池的大門。
杜峰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一層水霧,可見他洗的這臉就像是小花貓一樣用水划拉了幾下而已。
金蛇在駕駛座,沈柔在後座,杜峰想了想,還是進入了副駕駛座位。
杜峰瞄了一眼金蛇,金蛇做的很好,她沒有說出杜峰昨晚是和誰在一起,不過杜峰也不怕這些。
「別看我,我本來就沒心思管你的破事。」金蛇一邊開車一邊冷哼道。
杜峰笑了笑,轉身對沈柔說道:「馮廳長跟你說了嗎?找咱們去有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馮叔叔這個人挺神秘的,除非和他面對面,否則的話重要的事情他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杜峰點了點頭,窩在座位上考慮著其他事情。
馮彥秋也起了個早,沈柔已經通知他他們會一早過來。
三人進入警局,馮彥秋和柳文龍正在吃著早餐。柳文龍寸步不離其左右,說好聽點是在陪著他,但聰明人都知道柳文龍的心思,他是在監視馮彥秋。
馮彥秋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逐漸看清楚了這個人,對自己看錯人非常愧疚。柳文龍和他之間在以前並不是很熟絡,後來省公安處的車處長親自為他舉薦一人,讓他好好栽培一下,車處長說這個人是個百年難遇的人才,嫉惡如仇,可以委以重任。
車處長給他介紹的這個人就是柳文龍,起初相處的那段時間,柳文龍沒有任何瑕疵,逐漸得到了馮彥秋的賞識,正巧q市的警察局長被撤職,馮彥秋第一個就想到了柳文龍,於是讓他坐上了這把椅子。
直到現在,馮彥秋總算看清楚了柳文龍這個人,說明白點,柳文龍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而且他對車處長唯命是從,就連馮彥秋都不怎麼放在眼裡。說不好聽點,柳文龍是車處長的一步棋,車處長讓他來協助龍橫,讓他緊盯住馮彥秋。
「馮廳長!」杜峰三人走進來,看了他們一眼,杜峰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隨便。
「來一起吃點!」馮彥秋招了招手,面帶笑容。
「不了!你們慢慢吃,我們先走了!最近太忙。」杜峰迴之一笑,給沈柔和金蛇遞了個眼色,然後大踏步走出警局大門。
沈柔和金蛇面面相覷,馮彥秋是找他們來談事情的,怎麼杜峰突然間就要離開了呢?
沈柔對馮彥秋甜甜的說道:「馮叔叔,那我們有空再過來。」
「好!最近確實挺忙的,走吧!」馮彥秋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意更濃,似乎是在為什麼事情開心。
沈柔和金蛇從警局退出來,這時候杜峰已經鑽進了車裡。
「喂!你這是唱的那齣戲啊?」沈柔不知道杜峰為什麼會突然出來,馮彥秋好意相請,但杜峰著實不給他面子。
杜峰讓他們上車,然後招呼金蛇開車。
金蛇面無表情,開著車駛向大路。
「你怎麼不說話啊?」沈柔不滿的哼道。
杜峰把手裡的一張紙條遞給她,隨手點上一根煙。
沈柔狐疑的展開紙條,上面寫著幾行字:柳文龍和車處長的通話我聽到了,龍橫和百葉幫已經正式遞交了戰書,他們會在明天的醫學座談會開動手腳。
「這是馮叔叔的筆跡!」沈柔驚訝的說道。
杜峰微微一笑:「馮廳長找咱們來並不是要真的有話跟在那們說,而且他也無法開口,剛才他的手勢你們沒注意到?他是在指門外的花籃。」
「就是他招呼咱們吃飯的那個手勢?連這你也能看出來?」沈柔不可思議的看向金蛇,金蛇和她一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