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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2章 表與裏

……  風雲齊聚太昊天下。


  錦繡山河中,幾個少年少女遊山玩水,結伴而行。


  彼此氣質非凡,談吐不俗,一看就是大教子弟。


  “這太昊天下還真是來對了,當真熱鬧無比。”


  “好一副盛世之景!才情絕豔之輩,燦若繁星,也不知道最終誰能觸及到十三重大道.……”


  “我聽說夏天下的大周皇朝來了個聖皇子,天生帝威,乃是拓跋一族萬年難得一遇的妖孽。”


  “大周皇朝氣運已經衰敗盡了,不出意外,那聖皇子就該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一個搖著折扇的白衣少年,笑道,“聖皇子還沒動靜。可沈家大少,那個沈邪倒是折騰得很。”


  天庭神子三日後才會降臨天聖宗。


  這三天內,那些天驕道子們,彼此皆是心高氣傲之輩,但凡照麵,免不了一較高下。


  風頭最盛的就是沈家那個據說領悟了星辰之道的沈邪,

  一路連敗諸多大教傳人,其中不乏赫赫有名之輩,實力端是強大。


  “希望咱可別碰見了那瘋子。”


  一個青衫少女,道,“沈邪想成為這個時代的北冥,人都想魔怔了。”


  “無敵也不是見人就打啊。”


  眾人很是認同。


  那個沈家大少腦子是真的有點問題……

  轟!!!

  正在這時,一道劇烈的聲響突然至不遠處發出。


  眾人順著看去,


  隻見,


  一座山嶽轟然倒塌,激起大量煙塵,天搖地動,如同有兩頭大妖正在交戰。


  “好強的靈壓……”


  那白衣少年眼神微訝,“這又是誰在交手?”


  突然間,一道殘破的人影被打飛至天穹,披頭散發,渾身是血。


  再仔細一看,

  眾人立馬驚呼失聲,“沈邪!?”


  與此同時,一抹烏光劃破天際,竟是一個持劍男子,衝向沈邪。


  後者正欲抵擋,

  可那玄衣青年反手一劍,極致的劍氣,直接將沈邪整個人剖開,一分為二。


  “可惡!”


  沈邪遭受重創,唯有靠著強大的神識,純金色的神宮流出神力,並未當場死去。


  同時,其體內的枷鎖打開,欲要釋放出十重境的恐怖靈壓。


  可就在這時——


  “別想偷偷摸摸搞小動作!”


  一個厚重的大手突然浮現,“啪”地一聲,扇在了沈邪的腦門上。


  後者給扇得眼冒金星,差點沒直接摔入地上,哪兒還能動用十重境的修為?

  下一刻,二者戰鬥至遠處,沿途動靜震天鑠地,端是激烈。


  “我的天!”


  “那是沈邪嗎?”


  “等等!我到底看到了什麽?”


  這一幕對那群看熱鬧的禦靈師而言,衝擊力不可謂不大。


  “和沈邪交手的是何人?”就連那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此刻都錯愕住了。


  青雲觀的葉顧?佛門的小佛陀?還是乾坤聖地的那位仙尊之女?


  這些似乎都不太像方才所看見的玄衣男子.……

  “師傅說的沒錯,仍是曠古之才的絕代人物,也不可輕視天下人啊。”


  眾人心中感歎。


  此前還風頭最盛的沈家大少,轉眼間就被一個名不經傳的人物,壓成了如此模樣。


  這隻能說藏龍臥虎之輩實在不少……

  山河上空。


  一顆接著一顆隕石,至九天之外,如驟雨般砸落。


  江曉臨危不懼,手中法劍綻放出璀璨靈芒,一劍劃破天地。


  轟!轟!轟!

  無數顆星辰虛影當場崩滅,在天穹上綻放出燦爛的光團,能量宣泄四方。


  “那到底是什麽法劍?極致道勢未免也太強了些。”


  不遠處,沈邪大口喘氣,同時緊盯著江曉手中的劍。


  就算是以蒼天白鶴煉化而成,可這把劍所釋放出的極致劍氣,竟已然有了昔日極致之道禦靈師的幾分威勢……

  “如此寶物,浪費在此人手中,無異於暴殄天物。”


  沈邪認為原因肯定是出在那把劍上,“若是讓本人得到這把劍,定可擁有當年北冥仙尊的幾分風采!”


  這位沈家大少一直想要效仿的就是,那個曾經以一己之力壓得同齡人喘不過氣的北冥仙尊。


  極致之道加持下,一個九重禦靈師便可斬破十重禦靈師的道,這更是逆天至極。


  突然之間。


  穹頂上垂落數道星光,如絲帶般,交織在了一起。


  沈邪整個人氣勢陡增!


  大量的星辰之力如浩蕩江河流轉周身,其體外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星辰虛影,散發著亙古神秘的氣息.……

  唰!

  沈邪單手一抓,無法阻擋的引力爆發,隔空直接將江曉吸了過去。


  莫說江曉,就算是其身下的那座大山都快被連根拔起,如同遭遇了黑洞。


  “這沈家少爺有些厲害啊。”


  饒是方天都微微變了下眼色。


  這一手段就是星辰之道的恐怖之處了。


  可借星辰之力強大己身,若修至大成,漫天群星皆為所用,威力難以想象,一招便可破滅一個小世界。


  沈邪絕不是此前姬霄那樣的貨色,而是太昊天下名列前茅,甚至在諸天萬界都極富盛名的絕代天驕。


  就算靈力壓製為了九重境,可對方的大道以及神識等等都遠不是九重境能相提並論的。


  然而.……

  沈邪突然發出一道震驚聲,“怎麽可能!?”


  轟~

  隻見,江曉竟是任憑淩空飛來,一拳攜著排山倒海之勢,將沈邪的臉頰打碎。


  後者整個人瞬間如炮彈般倒飛而出。


  再仔細一看就會發現,

  江曉此刻的狀態也並不怎麽好,體內骨骼俱裂,肌體產生絲絲裂縫,鮮血流出。


  “不!為什麽?怎麽可能啊!”


  另一邊,沈邪卻更加不堪入目,披頭散發,渾身是傷。


  轟!!!

  其體外的星辰虛影再次抖動,如同一個黑洞,同時那股厚重的威壓,仿佛壓縮到極點的引力。


  可就在這時——


  江曉再一次肉身逼近,爾後一劍上提,極致的劍光衝天而起,如同將世界切分為了兩半。


  沈邪的頭顱高高揚起,帶著一抹飛濺的血花。那雙眼,充滿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變態?他的肉身是神鐵打造而成的至寶嗎?


  嘩啦~

  下一刻,沈邪動用神通,以僅剩的頭顱重生,可氣息卻虛弱了大半。


  “這就是星辰之道?”


  與此同時,江曉淡淡開口。


  一旦靠近沈邪附近,自身便會遭遇那股星辰之威,欲要將自己擠壓為肉餅。


  可終究不過是小道爾.……

  江曉戴著鬼臉麵具,生死玄力交織在體內,如同涅槃,生命精氣化作神焰,所有的傷勢很快就消失。


  唰——


  江曉再一次衝來,攜著摧枯拉朽之勢,一拳崩星!

  那個星辰虛影幾乎破滅,

  沈邪更是遭受不可預計的重創。


  尤為令其駭然的是,對方的每一次攻勢都帶有某種詭異的道韻,仿佛死神的鐮刀,收割走了自己的生命力。


  自己正在不斷虛弱……血肉逐漸灰暗……瀕臨死亡……

  這一刻,

  沈邪的道心幾乎快裂開來。


  自己的星辰之道難道不是無敵的路嗎?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被這家夥破了?為什麽啊?


  天地暴動!


  江曉血氣淹沒了天宇,靈力如江海澎湃,駭人心神。


  他像是要摧毀天地一般,舉手抬足間,打得沈邪喚出的星辰崩碎,令其不斷咳血重傷,神識都快被磨滅了。


  這一戰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


  雙方手段頻出,從南打到北,沿途不知有多少山脈被打斷。


  同時,這件事也很快傳播開來。


  “有神秘強者出現,沈邪壓製境界與其同階一戰,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


  “什麽神秘強者?那人分明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第八大寇,蘇白!”


  “什麽?那大寇怎麽如此逆天?隻不過九重境,星辰之道都壓製不了他?”


  眾人對於此戰很是吃驚。


  本以為沈邪是要和聖皇子、葉顧、甚至於神子一較高下的人物,結果卻突然遭此打擊,反而成了那個第八大寇的墊腳石。


  名揚天下!


  江曉踩著沈邪,一戰驚世,聲名瞬間遠揚。


  無數雙目光全都落在了這個第八大寇身上,不再是此前那般的心態,而是真正開始研究起了此人……

  當晚,


  江曉泛舟而行,立於船頭,身姿挺拔,一襲玄衣隨風飄動,發絲輕舞,有種超然物外的氣質。


  “你修煉的究竟是何大道?如此資質,為何會想著去當大寇?何不進入某個聖地,那些老怪物必會將你視為珍寶……”


  在其身後,穿著深色鶴服的沈邪,不斷開口。


  “閉嘴。”


  江曉眉頭微皺,輕喝道,“追隨者就該有追隨者的樣子,稱我為大人。”


  沈邪不甘道,“誰是你的追隨者?將我的天心水晶還給我,我立馬離開。”


  戰鬥過後,


  江曉自然將沈邪搜刮了個底朝天,後者也不知道怎麽,居然沒有放狠話跑回去搖人,而是一路跟了上來。


  沈邪道,“你的資質是很強,但你的境界不高,若不是方天,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江曉懶得搭理,感受著迎麵拂來的清風,內心平和,誰也不知這一刻的靜謐能持續多久。


  “你也是想去挑戰那位神子的?”


  沈邪還想開口,就算承認了失敗,可那也必須確定對手乃是極為妖孽,不亞於聖地傳人的存在,如此心裏才好受點。


  可就在這時——


  “嘰嘰歪歪,說個沒完沒了,滾一邊去。”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年突然一把抓起沈邪,將其扔進了河裏。


  下一刻,方天走上前來,道,“老大,有數道強大的氣機正在向我們靠近。”


  “嗯。”


  江曉點頭,淡淡道,“不用擔心,這本就是我的目地。”


  方天卻眉頭緊鎖,“我是想,你就算到時候像沈邪這些人一樣,進入了天聖宗挑戰神子,可後麵又該怎麽辦?”


  這才是方天真正關心的問題,


  此次神子欲要一戰天下,挑戰對方並不難,可要知道,天聖宗如今可是有太陽真君以及天庭重兵鎮守。其中的凶險,一旦暴露出了真實身份,必死無疑。


  “放心吧,我感覺這次天聖宗不會像表麵上那麽簡單,暗地裏除了你我以外,恐怕還會有其他諸多變數。”


  江曉目光一向很深遠,隱隱猜得到一些,可具體如何,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方天不解,“變數?”


  正在這時——


  唰!

  一股屬於十二重境的靈壓突然降臨此地。


  整條船,包括江河的流動,似乎都靜止了般,無法形容的奇幻感。


  方天眼神陡變,本能地就要帶江曉跑路。


  “你就是蘇白?或者說……江影?”


  可就在這時,一個仙風道骨的白袍老者從天而降,語氣並無任何嚴厲。


  老者身邊還有一身穿黃袍的少年,長相不俗,頭角崢嶸,如同少年帝王般,有種天生的威儀感。


  此刻,那少年正打量著江曉,眼神中隱藏著些許戰意。


  另一邊。


  河裏的沈邪震驚不已,“這不是大周皇朝的人嗎?怎麽會.……”


  突然間,沈邪臉色一黑,反應了過來。


  第八大寇這次算是踩著自己出了名。


  如此驚才絕豔的資質,試圖拉攏此人的勢力自然也不會少,就看誰的心思更敏銳,動作更快了。


  “江影?”


  江曉眼神微變了下,“不……我是蘇白……”


  “不用怕,你的事老夫都清楚了。”


  那白袍老者和藹地笑道,“不過是你當初的宗門因為北冥仙尊的緣故,被天庭覆滅而已,你又沒犯什麽過錯。”


  江曉隻暗暗咬唇,低頭凝眉,麵露難色。


  同時間,白袍老者看著江曉這副模樣,更是加定了心中的念頭。


  白袍老者道,“孩子,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麽,你認為你是天南宗的餘孽,所以才會隱姓埋名,與那七大寇混跡在一起對嗎?”


  “老東西!你說什麽呢你?”


  方天突然站了出來,大喝道,“趕緊滾蛋,要不然我就帶弟兄們到你大周皇朝玩玩。”


  “夠了!”


  白袍老者冷聲道,“你這家夥怕是沒少哄騙江影,給他灌輸什麽天庭餘孽之類的思想吧?”


  “江影,聽我說,這方天隻是在利用你的單純,看中了你的資質而已。”


  下一刻,白袍老者看向江曉,語氣柔和,“若是你願意,我大周皇朝願封你一個公爵位,從此你便是我大周皇朝的王爺,不必與七大寇同流合汙。”


  方天哈哈大笑,“大周皇朝氣運已衰,要我說,還不如當大寇來得瀟灑。”


  白袍老者麵露寒意,竭力才壓製了下去,隨後又是苦心叮囑江曉,仿佛試圖拉回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


  “我是方天大哥帶出來的.……”


  最終,江曉猶豫道,“另外,我現在隻想與那神子一戰,順便詢問當年的事。至於其他就等以後再說吧。”


  “無妨,看得出江小兄弟也是個重情義之人。”


  白袍老者心中遺憾,嘴上卻如常笑道,“若你願意,隨時都可來我大周皇朝。”


  “另外,我皇族一脈還有個尚未許婚的公主,在聽說你的事跡後,頗想見你一麵.……”


  這些無非就是客套話了,不過,要真能拉攏這麽個妖孽的天才,一個公主倒也拿得出來。


  等到白袍老者離開後,


  方天立馬敬佩道,“大哥!你說的還真沒錯,江影這個身份真絕了!”


  早在此前,


  方天就動用人脈關係,暗中鋪設了諸多捏造出來的線索,將蘇白這一無根浮萍的身份,引向了另一個更加具體的形象。


  恰好,天南宗曾經與北冥仙尊有牽連,導致被天庭封殺,一切都無跡可尋。


  而按照這一條線,方天就是無意間發現了江曉的天賦絕倫,然後以天庭餘孽作為恐嚇,令其跟在身邊,慢慢培養。


  “隻是一時之計罷了。”


  江曉搖搖頭,道,“等什麽時候,我能以北冥二字,行走於諸天,那時候再欽佩一兩句吧。”


  轟!!!

  正在這時,一個紅發青年突然如隕石般,從天而降,將整條江河給截斷。


  水花高高揚起……

  江曉眼神微微一寒。


  “第八大寇,蘇白。”


  那紅發青年眼神帶著如火的強勢,鋒芒畢露,“本人乃赤教弟子,九重境與你一戰,敢否?”


  “武昭?赤教的第一弟子?”


  不遠處,沈邪眼神一變,爾後看著那玄衣男子不爽道,“這家夥可真是踩著我,成了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本就是風雲齊聚的太昊天下,


  自己早先風頭正盛,結果卻成了那玄衣青年的墊腳石,令對方成為了鶴立雞群的人物。先是大周皇朝到訪,然後又是赤教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武昭露麵挑戰.……

  對於此間種種,


  唰!

  江曉不見有何動作,劍匣中突然飆射出一抹極致流光,如仙劍出世,劍氣直衝雲霄。


  下一刻,

  仙劍懸於身後虛空,江曉仍是雙手負後,“來便是。”


  此地距離天聖宗不過千餘裏,此時距離神子降臨不過兩日,

  一路殺過去便是。
……

  蒼茫雲海間的七座山峰。


  本該是如仙家聖地一樣的宗門。


  此刻,喧囂不再,一片死寂,如同無人之地。


  荒涼得讓人有些不敢相信這裏就是太昊天下的第一勢力。


  而若是將目光深入那座巍峨沉渾的天樞主峰,

  便會駭然地發現,

  天聖宗全體上下所有弟子以及長老,包括天聖宗掌教,此刻全都被關在了一處巨大的法陣當中。


  放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昏暗的燈光下,環境擁擠不堪。


  “真是可憐而又可笑。”


  此刻,一個金衣少年正高高在上地觀望著這一幕,“以前天庭是不是警告過你們一次?”


  “我記得這座山峰上次還給你們折斷了的吧?為什麽總是心存僥幸,想要違抗天命呢?”


  在其麵前。


  無數的天聖宗弟子,全都低垂著頭顱,沒有開口。


  唯有金衣少年那刺耳的聲音,


  “換句話說,既然都已經有膽子違抗天命。怎麽之前我折磨那個死老頭的時候,你們又不敢反抗?”


  “事實就是,你們骨子裏流淌著的血,卑賤!”


  十分刺耳的話語,好似針,紮入了每個人的內心。


  一個白衣男子按捺不住衝動,欲要有所動作,可旁邊的長老卻死死按住了前者,眼中滿是悲愴。


  “當然,你們這些卑賤的東西還是有作用的。”


  下一刻,金衣少年忽然看向某人,“來,白莊,告訴我。你猜猜你的師弟,夏侯夜會不會來?”


  沒有任何回應。


  天聖宗掌教隻闔著雙眼,如同老僧入定了般,無喜無悲。


  “哈哈哈哈哈!!!”


  見狀,金衣少年反倒是仰天大笑,隨後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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