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滄元鬼的奇幻漂流
…… 欲界，苦海。
海麵保持著沉默，並未翻湧起波浪，一片平靜。
一個玄衣男子身姿挺拔地佇立著。
其眸中仿佛有著星辰誕生與湮滅，似有歲月長河的流轉，交織著天道法則……
正在這時——
“江曉。”
一個衣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忽然走了上來，“我想問問，大人昨天和你在夢境中經曆了什麽？”
沉默無聲。
那玄衣男子隻輕歎了聲，語氣悵然，神情更顯滄桑。
“回來了啊~”
江曉說不清是何心情感受，喃喃自語，“這就是後悔珠最強的作用嗎？居然……真的可以後悔……改變命運……”
是的。
自己逆著歲月長河，溯回到了命珠之戰發生前，在欲界度假的那段時期。
宿命界還沒沉沒、命珠尚未現世、影鬼還沒消失、蘇酥也沒死……
所有一切仍在自己手中！
“嗯？”
倏然間，陳老板皺了下眉頭，“江曉，你怎麽了？”
“沒什麽。”
江曉立馬壓下心情，淡淡道，“主宰癡讓我看見了她的過去。”
唰！
聞言，陳老板一愣，萬沒想到這一可能。
與此同時。
江曉搖了搖頭，獨自一人走向遠處，腦海中一大片記憶，此刻需要盡快整理。
“大人的過去？”
陳老板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那青年漸行漸遠的背影，似乎覺察到對方發生了些許變化，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
……
“影鬼。”
苦海邊，江曉看著一望無垠的海麵，倏地輕聲開口。
許久沒有動靜。
江曉心頭微微一沉。
可就在這時——
“.……在.……”
眼瞳中緩緩浮現出了一行漆黑的文字。
見狀，江曉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卻沒開口，而是闔上雙眼，許久後方才睜開。
“便當是一場夢吧.……”
江曉心中如此說道。
此前的所有，化作滾滾洪流，衝刷著自身。
那場犧牲所有的無上之戰，如同一個預知未來的夢，種種事件尚未發生。
少傾後，江曉以一貫的笑意，看似尋常地開口道，“我昨天做了個夢。”
“.……淨珠嗎.……”
影鬼立馬明白了對方的念頭。
對方恐怕已經清楚了前世地球的幻境，如今來詢問自己，為何會安排如此一幕。
影鬼對此自然早有準備。
可下一刻——
“也罷，那個夢也沒什麽可說的，隻是個夢而已。”
江曉忽然搖了搖頭，並未接著說下去。
影鬼稍微察覺到了些奇怪。
在此過後。
江曉沒再開口，而是沉下心神，感受起了自身的狀況。
果不其然……
此前九重禦靈師的境界盡數消失，甚至連溯這能力也沒了，一切都沒有絲毫變化。
不得不說，這很是遺憾。
可世事本就如此，
舍棄一些東西才能抓住真正在意的東西。
影鬼希望自己可以舍棄北冥鬼的所有；可江曉最終還是選擇了舍棄北冥仙尊的天道。
值得一提的是：
自己用溯逆流歲月長河時，
以光陰之力匯成的那條浩瀚江河，無邊無際，濁浪滔天，頗類似後悔珠內的幻境。
江曉一襲看到了前塵往事的些許畫麵。
那是屬於北冥仙尊的過去.……
搖了搖頭，
江曉並未繼續深想下去。
“宿命界大概還有半天時間就會被主宰貪給吞下。”
很快，江曉整理思緒，自語道，“到時候，命珠會在雪界出現，蘇酥恰好也在雪界，然後就是蠻鬼從北冥界裏出來，蘇白、白癡加入戰場.……”
這就是溯的逆天之處了。
類似重生後的自己，擁有對未來發生種種一切悉數知曉的記憶，更可借此提前布局。
“蠻鬼出現後，我就將被逼得再次吸收影鬼，否則，無人可解決蠻鬼這個存在。”
江曉眉頭緊鎖，暗自思忖，“兩條路嗎？”
很明顯。
擺在自己眼前的一共有兩條路。
其一：阻止命珠出世，攔下主宰貪；
其二：提前到雪界，第一時間得到命珠，然後帶著蘇酥一路逃亡。
畢竟自己如今的實力無法抗衡蠻鬼。
“不清楚蠻鬼對於命珠的決心有多強，不過，對方需要命珠作為未來複活的關鍵。”
江曉思緒如飛，“還是不能冒險。否則一旦再次落入絕境，到時候又將重複上演那一幕。”
“也就是說，我隻能阻止命珠出世，至少，命珠得在我擁有直麵蠻鬼的實力後才能出現。”
這樣想著。
江曉又將念頭轉到了最為關鍵的九重禦靈師上。
九重禦靈師同樣有兩條路。
如自己一直所行的路，早已注定好，融合北冥仙尊的天道；
如李某所行走的道路，創造出一個屬於自我的全新的天道。
“阻止主宰貪。”
江曉立馬有了決定，“然後，回宿命界，領悟出自己的天道。以全新的九重禦靈師，再戰蠻鬼！”
盡管前邊看似一切成空，
可，九重合道對江曉的意義不可謂不大，至少，那讓江曉看見了北冥仙尊感悟出的天道。
別人作業都擺在眼前了，
哪怕不可能直接將人家作業說成是自己的。
可，抄一份還是很簡單的，就看能不能一字不差地抄下來了。
這可比李某靠著天機珠瞎琢磨厲害太多.……
“以不吸收影鬼的方式，成為九重禦靈師，以我自己的路，最終證道超脫。”
江曉其實也很無奈。
這片宇宙也就隻有人家北冥仙尊的天道，大道在宇宙外，自己如何感悟得了？
當然，
大道無處不在也有可能。
“得與老李交流才行啊。”
江曉以前都是坐享其成，“老李，這方麵倒是鑽研了許久，離開宿命界前，對方似乎還搗騰出了效果。”
宿命珠、後悔珠、塵珠、輪回珠這些自然而然就可以令自己擁有極致的法則能力。
至於九重合道也從未想過居然需要吸收影鬼，還以為自己的合道，水到渠成。
唯有這一次經曆後，
江曉才明白：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暗中標好了價碼（引用的《斷頭王後》）
“先去雪界找到蘇酥；然後阻止主宰貪對宿命界下手；最後帶蘇酥回宿命界，和老李一起感悟屬於自己的天道，突破九重。”
整理好了思緒。
江曉立馬就尋到了欲界的主人，那個名為主宰癡的短發少女。
而此刻，
白癡對於尚未發生的一切還無從知曉。
……
而此刻，
本該是愛之主宰的滄元鬼更無比苦逼地漂泊在星空中。
“江曉到底在哪兒啊？”
滄元鬼還在琢磨著怎麽快點抱上江曉的大腿，“這深淵烏漆嘛黑的，萬一我要是碰見了主宰可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