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因果中的收獲
畸變的星球上。
江曉與另一個自己對峙著。
雖然現實中的自己體內含有大量灰暗物質，可後悔珠中，因果之力卻令自己恢複至了全盛時期。
這也是後悔珠的作用：天命之子的對手隻有天命之子，與無數個自己進行最強的磨煉！
萬千因果，大道唯一。最強的路究竟是哪一條？最強的存在究竟要有多強？
江曉緊握住了手中的斷魄劍……
“看見了嗎？”
倏然間，玄衣青年開口問了聲。
“嗯？”
江曉眉頭微皺。
玄衣青年道，“重塑天道的路。”
聞言，江曉道，“還沒。不過，多說一句，我親手殺死了宸，宿命界雖然也死了很多人，至少勉強護住了。”
“.……真好。”
玄衣青年沉默了下，爾後右手虛抬，憑空握住了一把霞光燦爛的仙劍。
轟~
沒有浪費口舌，
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瞬間爆發。
主宰以下的巔峰之戰！
這顆星辰的大片區域直接崩滅，璀璨的靈芒迸發在天地間，將此方黑暗宇宙都照亮了。
因果之力環繞在二者周遭，隔絕了一切外物的插手。
饒是這個時空的蘇白再“心疼”兒子也沒辦法。
斷魄劍VS斷魄劍；業蓮真火VS業蓮真火；瞬VS瞬.……
二者全都召喚出了相同的煉獄魔鎧，招招攜著破滅星河之勢，轟然衝擊在對方要害處。
隻短短數息間，
江曉的鬼鎧便被打得崩解，準主宰級的肉身也被斷魄劍一劍撕裂，力量流逝了大半，傷勢極其慘烈。
然，那玄衣青年同樣滿身是血，鬼鎧破碎，體表的業火仿佛燃燒著生命力。
彼此戰力幾乎相同。
生死間唯有毫厘之差。
再一看。
此處早已淪為了不知多廣的天坑。
“有趣！太有趣了！”
突然間，江曉擦拭了下嘴角血漬，笑逐顏開，“看樣子，將來說不定還真有一天，斷魄劍能與不朽之鎧一較高下。”
“嗬哈哈哈！”
那玄衣青年同樣是豪邁大笑，灑脫無比，“我猜不朽之鈣更強些，畢竟規矩珠太特殊了。”
江曉好奇道，“為何你也沒尋到猩紅鬼與蠻鬼？我還想看你們誰能展示下真眼與溯。”
“這兩頭鬼物我一直有尋找。”
玄衣青年道，“可，我都快將深淵的九重大能殺光了，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深淵源頭？”江曉猶豫了下。
玄衣青年點頭，“應該就是北冥界了。”
“你有關於北冥界的線索嗎？”
江曉問道，“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地球？”
玄衣青年搖了搖頭，“暫無。”
聞言，江曉不免遺憾，倒也並未多想。
畢竟這條因果線中的對方都沒得到淨珠，恐怕沒進過夢境世界，更沒見過楚離。
“繼續吧。”
玄衣青年開口，並運轉饕餮，氣勢攀升至巔峰，一步踏出，風起雲湧。
“來繼續！”
江曉戰意高漲，同樣運轉饕餮，持著斷魄劍，縱身化作弧光，強行撕裂此方天地。
轟！！！
兩股如蒼龍般強大的氣勢轟然衝撞在了一起。
當真是龍爭虎鬥。
待到最後.……
唰——
兩道極致的劍光於刹那間劃破黑暗。
彼此交叉而過的瞬間，天地為之停滯，如同摁下快門鍵的照相機。
“.……小心。”
玄衣青年輕啟薄唇，忽的輕聲開口。
下一刻——
其整個人“撲通”一聲倒下，揚起重重的塵土，宣布此戰的落幕。
吞噬了赤蠱的江曉，終究更上一籌，肉身強橫到超出了巔峰玄鬼太多太多。
“.……”
江曉眉頭緊鎖著，一言不發。
對方的那把斷魄劍不知是巧合還是為何，劍身筆直地插在自己身下的影子中。
“命運被影鬼強行更改後，一直釋懷不了嗎？”
江曉心中自忖，怎會不明白另一個自己的念頭，“難怪對方戰意並不高昂，看樣子宿命界的毀滅對其打擊頗大。”
自己說出那番話的瞬間，對方或許就已明白，自己明明可以救下宿命界.……
如此一來，玄衣青年心中的勝負欲遠不如江曉強烈，或者說，還沒打對方就有些失敗的想法。
“唉~”
江曉收起斷魄劍，悵然一歎，“宿命界……畢竟是真實生活過的地方.……”
若追溯到最初，
江曉骨子裏頗為自私，對於這個世界純粹是遊戲心態，並不在意別人與自己的糾葛，以至於當時夢魘鬼那般依戀不舍，可考慮到種種，江曉仍能冷血地割舍一切。
自己比誰都看得更加清楚。
江蟬是多餘的累贅，冥府是不必要的負擔，宿命界是威脅把柄.……
可一路走來。
少年背負的責任在逐漸變化，從人到物，從小到大。
心態同樣隨之變化著.……
“已經丟不掉了啊。”
江曉看著腳下的屍體，忽的嘲弄道，“看見了嗎？影鬼，這就是你的選擇，失敗了。”
唰——
玄衣青年的屍體瞬間化作萬千星光，
因果之力匯入體內。
江曉瞬間感到清涼一片，不同於赤蠱的變化，而是一種法則環繞周身的感覺。
瞬、業蓮真火、時停皆在這一戰中變強了許多。
打個比方。
如果這是遊戲，那麽這些技能全都加強了一遍，或許看似強度不是太大，可要是放進實戰中，影響巨大！
“感覺比以前的加強大了一些。”
江曉頗為訝然，“難道是因為如今實力更高的緣故嗎？可，戰鬥也變得更加艱難了.……”
這一因果還算中規中矩，彼此差異不算太大，比較特別的一點是，
另一個自己和蘇白居然還真成了對“慈父孝子”。
“倒是有趣。”
江曉搖頭失笑，腦海中另一個自己的記憶逐漸沉澱，爾後袖袍一揮，
“還是回到現實中送蘇白早些上路吧……”
……
無垠宇宙中。
宿命界外。
蘇白麵對這一蘊含著深淵源頭氣息的屏障沉默了許久。
“看來這就是江曉留下的後手了。”
最終，蘇白放棄了繼續浪費力氣的念頭，“難怪對方一直沒有出現，恐怕早就準備了應付我的手段。”
“.……真是麻煩。”
蘇白思忖了起來，“一直小看了對方許多。其實力也進步得有些快了，赤蠱都能殺掉，若再拖下去，未來不堪設想。”
“如何才能將其引出來？”
正在這時，蘇白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蘇酥！”
“蘇酥嗎？”
下一刻，蘇白又猶豫了下，爾後倒是自忖道，“主宰癡似乎可以影響情感，若能稍微改變一下蘇酥的個性，我必有機會借此抓住江曉！”
蘇酥直到現在都不願接受深淵這條路，更別說配合自己，誘殺江曉了.……
可，蘇白卻想起主宰癡還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而主宰癡又能改變性格，當下便有了念頭。
“前往欲界！”
懸停在宿命界外的血肉星球總算是遠離了這片星空……
不比上次蘇澤上門拜訪，
這一次，
主宰虛本體降臨欲界，勢必找上主宰癡，討要一個說法！……
欲界。
江曉這會兒剛蘇醒過來。
睜開眼，
那個看似純真的齊耳短發少女正坐在自己身邊。
如絲帶般的紫色光束從上方垂落，環繞在彼此周遭，場麵頗為夢幻。
“還沒醒嗎？”
江曉瞥了眼白癡緊鎖的眉頭，“主宰這一高度，妄自窺探因果，反噬力恐怕更加巨大。”
主宰癡的來曆非凡莫測，對方的道路，常人更難以想象，總之其中的凶險比起自己恐怕也不少。
“嗯？”
倏然間，江曉卻驚詫地發現，宿命珠內的天道之力又自然恢複了些。
“桀桀桀！”
江曉立馬來了惡趣味，“小宿命，偷偷藏著天道之力不告訴我是吧？”
永恒靈海內。
宿命珠微不可查地動了下。
盡管天道崩潰，可這片宇宙隻要還在，宿命珠就能緩慢吸收遊離的天道之力。
可誰能想到居然碰上了這樣一個“揮霍敗家”的天命之子。
不一會兒，
江曉便再次榨幹了宿命珠。
其眉宇間的天道印記陡地亮起，體內的灰暗物質火速灼燒，可也隻是一瞬，爾後天道印記就再度灰暗了下去。
“真不行。”
江曉暗暗咂舌，語氣頗為嫌棄，“就這麽點？”
說是這樣說，
其體內的灰暗物質倒是少了些，靈力流轉比起之前可要好太多，至少喚出後悔珠不用憋大半天。
唰——
江曉右手虛空一抓，瞬間就握住了漆黑太刀，隻是想要進階為斷魄劍，仍需要憋很久。
與此同時。
白癡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如琉璃般的灰色眸子裏閃過罕見的複雜之色……
“這就是後悔珠嗎？果真是.……有趣……”
即便是無上主宰，縱使是性情多變的白癡，在首次經曆後悔珠時，仍免不了感慨。
“哦？”
下一刻，白癡就看到了江曉手中握著的漆黑太刀，眸中情緒一斂，似笑非笑道，“本淡，你不會是想趁我進入因果的時候，試圖殺了我吧？”
“我可沒你那麽蠢。”
江曉召回後悔珠，然後感受了下其中的因果之力，道，“暫時需要等待一會兒才能繼續使用。”
“嗯。”
白癡輕輕頷首，道，“順便，我也要開啟第八個神環了。”
霎然間，
江曉神情微變。
此番收獲最大的居然反而是這個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