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落英令毀
雖然先前她答應過妖火前輩，自己不會在他閉關期間貿然行事，可眼下顯然不是韜光養晦，以待來日的時候。
??在當日鼠仙於九霄雲殿上說出花界斷鳥族糧草一事後，她就已經決定不會再放任花界繼續胡作非為下去了。
??昔年未能及時得知並阻止的那場人間浩劫，一直是她這些年來心中的隱痛。
??哪怕這次花界故伎重施的對象是與其素有間隙的鳥族，也足以讓她明白花界根本沒有絲毫意識到自己曾經所犯下的是何等沉重的罪孽。
??因為她們早已習慣了濫用落英令的逆天之力，並將之視為理所當然。
??若是她仍然對花界放任自流，說不定哪日花界這些人心血來潮，就又會來一次十年無花，屆時定然又要生靈塗炭！
??所以，毀掉落英令，不單是為了解決鳥族的饑荒，更是一件勢在必行之事！
??隻有毀掉落英令，才能徹底斷絕花界任意操控六界草木生發、斷人生機的可能。
??同樣，也唯有如此，才能釋放出落英令中蘊藏了數十萬年的木係法則之力，進而施法將其返還天地。
??她留在此界的時間不會很久了，天地之力的歸還，就從花界所掌控的木係法則之力開始吧。
??穗禾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前因，可她能真切地感受到靜沅的決心，且靜沅身上透出的自信也感染了她，讓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道：
??“如此，那穗禾可否隨真人同去花界？”
??靜沅聞言，微微挑了挑眉，明知她此行是去招惹事端，穗禾公主居然還要與她同去，倒也有趣，便點頭應道：“也好。”
??既然選擇相信靜沅，那穗禾自然就要提前在族中做好部署，好等花界那邊的事情一了，便有所行動。
??於是，在下了山崖之後，穗禾傳訊召來了數名身著白盔白甲的親信，分別向他們吩咐了圈地、播撒靈土、購置糧種、靈水等諸多事宜。
??雖然這幾名親信心裏都對穗禾不知何故又要做這些無用功感到費解，但也都沒有出言質疑，各自恭敬地應下之後就前去準備了。
??待穗禾安排妥當鳥族的事，兩人便一路駕馭著遁光來到了花界的百花宮之外。
??與上次受長芳主之邀前來不同，靜沅知道自己此行對花界來說恐怕隻能算是來者不善，因此便沒有向上次那般直接登門，而是等百花宮外的花精前去通稟之後，才同穗禾一道走進了百花宮。
??許是因為得知穗禾也跟著靜沅一道過來了，花界的一眾芳主都聚集到了百花宮，擺出了好大的陣勢來迎接穗禾這個對頭和靜沅。
??不止如此，之前一直對靜沅頗為恭敬地長芳主這次也是一臉肅然地正襟危坐在大殿正中寬大的座位上，顯得氣勢十足。
??見靜沅和穗禾果然是聯袂而來，行止間頗為親近，長芳主的臉色明顯難看了幾分。
??待兩人走到近前，她便冷冷地開口道：
??“難得靜沅真人登門造訪，牡丹有失遠迎，隻是不知真人怎麽此時突然來我花界？”
??“還有穗禾公主，我花界與你鳥族素無來往，公主為何不請自來？”
??相較之下，長芳主對靜沅的態度雖然冷淡，但還算克製，對穗禾則就是毫不客氣了。
??不過，靜沅她們兩人這次也不是來和長芳主交好的，自然不會在意她的態度如何。
??靜沅更是不會與她虛與委蛇地周旋，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長芳主，在下此行是為落英令而來，還請長芳主將它交給我。”
??聞言，殿中的一眾芳主勃然變色，脾氣最為火爆的海棠芳主當即按捺不住地喝道：
??“呸！好大的口氣！憑你也配染指我花界的落英令？！”
??“虧我長姐還說你不怕得罪天後那老妖婆，我看你根本就是老妖婆的——”
??“海棠！”
??眼看海棠芳主愈發口無遮攔，長芳主心下大驚，忙喝止了一聲。
??“長姐！”
??海棠芳主不甘地叫了一聲，但見長芳主麵色冷然，也隻得忿忿地閉上了嘴。
??製止了海棠芳主之後，長芳主轉過頭對靜沅說道：“海棠心直口快，一時冒犯真人，還望真人見諒。”
??靜沅一臉平靜，被人當麵這麽一通指責，說她一點都不生氣是假的，可也談不上有多生氣。
??畢竟，要是她對這些年來每一個在她麵前張牙舞爪過的人都斤斤計較一番，怕是早就把自己氣得不輕了。
??因為近些年來接觸此界之人多了以後，她發現此間從仙神到妖魔，乃至一些修為低下的精靈，大多都莫名地自視甚高，總是喜歡擺出一副處處高人一等的姿態，不把旁人放在眼裏，譬如眼前這位海棠芳主，也不知都是哪來的底氣和自信。
??大約還是偏居一隅，加之順風順水的日子過得久了，以至於坐井觀天，毫無自知和知人之明，才敢這麽隨意得罪人。
??當然，她從前並非是沒有遇到過這樣自視甚高，小視天下英才的人，甚至她有不少好友就是這樣的性格，包括連她自己都不能說是多麽謙和有禮的人。
??可說實話，她那些好友們確實有自命不凡的資格和本事，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還有審時度勢的眼光，知道何為進退有度，怎麽也不可能毫無涵養地隨意輕慢他人，更不會猖狂到不分場合、對象地肆意挑釁。
??而這位海棠芳主的舉動，說一句“狂妄”都是抬舉她了，隻讓她覺得愚蠢。
??深知為這樣的人多費口舌純屬浪費精力，同時靜沅也懶得去想海棠芳主此舉是不是在與長芳主一唱一和，故意演給她看，所以她直接沒理會長芳主之言，而是繼續說道：
??“長芳主不必顧左右而言他，落英令，我今日必取！”
??“長芳主應該明白，即便你們二十四位芳主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是直接交出落英令吧，這不是你們該據為己有的東西。”
??見靜沅的態度如此堅決，強撐著平和姿態的長芳主終於也忍不住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落英令是先主留給我等之物，是我花界之物，真人憑什麽說要就要？
??如此行徑，與強盜何異？
??還說我等不該將落英令據為己有，難道真人就可以嗎？”
??靜沅淡淡地回道：
??“我並非要將落英令據為己有，而是要將它還給它原本的所有者。”
??“你們心裏很清楚，落英令從來不屬於花界，甚至不屬於先花神。
??在先花神過世後，更是直接淪為了無主之物，這數千年來雖能為長芳主所用，卻始終未曾認主，不是嗎？”
??“不錯，落英令本是天地間自然誕生的寶物，在世間流傳了數十萬載歲月，直到數萬年前才落入先花神手中，認其為主。之後六界中才湧現出了大量的花仙花精，繼而聚為花族，乃至有了如今的花界。”
??穗禾與花界相持久了，顯然很是了解花界的來曆，當即附和道。
??海棠芳主再一次跳了出來，爭辯道：“落英令既然認了先主為主人，那它就屬於先主！它是先主留給我等的遺物，任誰也休想從我們手中奪走！”
??相比於單純隻是感到憤怒的海棠芳主，執掌落英令多年的長芳主更加了解其中的奧秘，心下有些恐慌，麵上難掩凝重之色地問道：
??“真人要落英令，到底意欲何為？”
??未等靜沅回答，她緊跟著又道：
??“若是為了鳥族，牡丹願意恢複對鳥族吃食的供給。若是還有旁的事，也可以商量。”
??“但落英令，牡丹絕不可能交給真人！”
??顯然，在隱隱猜出靜沅真正的意圖之後，長芳主頓時底氣不足了起來，迂回妥協之意溢於言表，讓一旁的海棠芳主大為不解，有些氣急敗壞地叫道：“長姐！”
??長芳主沒有理會海棠芳主，隻緊緊盯著靜沅，希望她能就此鬆口。
??靜沅卻不為所動，仍然說道：
??“看來長芳主也知道我和穗禾公主今日之行的目的之一……
??隻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既然當初花界敢於肆無忌憚地任意妄為，行陰損之事而不留餘地，那就該做好承擔後果、付出代價的準備。”
??“須知，旁人憑什麽對花界無休止地縱容下去呢？”
??在靜沅看來，用韓非子的一句話來形容花界再恰當不過——
??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那這也是我花界和鳥族的恩怨，與你何幹？”
??“穗禾公主有本事怎麽不自己帶兵來我花界討回公道，我花界必然奉陪到底！
??現在倒好，找這麽個外人來撐場麵，難道是怕了我花界不成？”
??海棠芳主又叫囂道。
??穗禾輕蔑地瞥了海棠芳主一眼，不屑地開口道：
??“以你花界這區區彈丸之地和數千修為低下的花精，就敢自稱一界，在六界橫行無忌數千年，真正倚仗的到底是什麽，難道你們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我鳥族是天界第一戰力，若我族真要出兵，你們整個花界可抵擋得了一時片刻？”
??“穗禾！你！”
??海棠芳主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瞪著穗禾，雙目幾欲噴火，要不是被一旁的玉蘭芳主拉住，恐怕她就要撲上來對穗禾動手了。
??穗禾見狀，不禁冷冷一笑，毫不留情麵地說道：
??“若非有天帝撐腰庇護，處處縱容偏袒你等，你花界早不知被滅了多少回了！
??不過是一群狐假虎威之輩，竟不知天高地厚了起來。”
??“依穗禾看，海棠芳主最好還是謹言慎行一些為好，免得等哪天天帝失了耐心，你花界就要落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靜沅暗暗點頭，穗禾公主完全是說到點子上了。以花界的實力，一旦失去天帝的庇護，必然不能久存。
??這麽顯而易見的事，花界之人也不知是想不到還是不願承認，非要別人這麽不留情麵地戳穿才肯罷休，也是可笑。
??“夠了！”
??眼看海棠芳主被穗禾說得啞口無言，徹底落入了下風，長芳主再次站了出來。
??她冷冷地看著穗禾，厲聲道：“穗禾公主，這裏是花界，不是鳥族的翼渺洲，不是你可以隨意逞威的地方！說到狐假虎威，穗禾公主現在難道不是嗎？”
??不等穗禾開口，她緊接著便又對靜沅說道：
??“靜沅真人，牡丹雖與真人交往不多，可亦知真人雖然為人冷淡，但從不恃強淩弱，然真人今日之舉，卻實在讓牡丹無法苟同。”
??“真人為鳥族打抱不平，看似是在主持公道，可這同時不也是對我花界的不公嗎？
??再者，真人允諾過會庇佑錦覓，現下卻來針對花界，這豈不是出爾反爾嗎？”
??靜沅忍不住皺了皺眉，深感頭疼，於她而言，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出手傷人，能用言語說通最好。
??畢竟，她要的隻是落英令。
??至於花界這些芳主的罪愆他日自有天道裁決，輪不到她來做審判。
??隻是，她很清楚落英令對花界的重要性，也知道不會那麽輕易就能讓花界交出落英令，不管她是出於什麽理由來索取落英令，但在花界看來，就是她要強取豪奪她們花界的至寶。
??偏偏以花界這些芳主們一個比一個固執己見的性格，哪怕她把來龍去脈說得再清楚，她們也不會聽進心裏去，隻會得寸進尺。
??一如此刻，她們仍然不覺得她們斷鳥族糧草有何不妥，還覺得她替鳥族打抱不平是對花界的不公，是在針對花界，完全不記得明明是她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斷鳥族生路在先。
??而且居然還把庇佑錦覓和庇護花界混為一談，她還真沒想到她們會這麽想當然……
??“這是兩回事，我庇佑的隻是錦覓，並非花界。”
??靜沅的態度很明確，直接如此說道。
??“至於索要落英令，也不單是為了解鳥族饑荒，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再放任這等逆天之力繼續被隨意動用，甚至濫用。
??這本就不是可由一人一族所掌控的力量，即便機緣巧合得以掌控，也該慎用，可惜長芳主和花界卻從來都不以為然。
??即便沒有今次鳥族一事，遲早我也會讓花界交出落英令，將其中的木係法則之力還歸天地。”
??“長芳主，你應該很清楚，花界阻止不了我的。”
??“是，花界確實不敵真人。可失去落英令，無疑是要我花界覆滅，真人當真如此心狠嗎？”長芳主咬牙問道。
??靜沅忍不住搖了搖頭，道：
??“長芳主這話便不實了，難道真以為在下不知事嗎？”
??“正如穗禾公主所言，花界得以自立，真正憑借的是天帝對先花神的愛慕和愧疚之情，而非落英令。
??花界本身又是一處地氣極佳，適宜花草靈物生長之地，無需落英令來維持運轉。
??所以，落英令在花界的用處並不大，反而最常被用來控製其他五界的草木生發，作為花界挾製他族的手段，不是嗎？”
??“如此，這令花界覆滅一說，從何談起？”
??“好、好、好！”
??長芳主見自己如此放低身段仍然打動不了靜沅，終於死心了，連聲說了幾個“好”字，站起身來，寒著臉沉聲道：
??“既然真人如此鐵石心腸，那牡丹也沒什麽可說的了，我花界唯有奉陪到底！哪怕你滅了整個花界，也休想得到落英令！”
??殿中的一眾芳主也紛紛聚集到了長芳主身旁，全都是一副蓄勢待發之態，唯有玉蘭芳主眼神閃爍了片刻，悄悄地繞到了眾芳主之後，緊接著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察覺到動靜的靜沅朝她消失的地方瞥了一眼，但也做什麽。
??就在氣氛愈發劍拔弩張之時，靜沅忽然輕笑了一聲，道：
??“長芳主多慮了，在下又不是嗜殺之人，怎麽可能滅了整個花界？落英令你不肯自己交出來就罷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言罷，靜沅抬頭看向百花宮上方的天穹，淡淡地開口道：
??“你還不出手嗎？”
??“就算我願意幫你，你也不能一直這麽作壁上觀吧，難道真打算等我把一切都辦妥了，你再直接坐享其成嗎？”
??驟聽此言，眾芳主連帶穗禾一時都有些驚疑不定，以為是靜沅還有什麽幫手。
??可過了片刻，又不見有什麽人出現，不由地更加心生疑竇。
??“你要吾做什麽？”
??一道深沉而悠遠的聲音響了起來，其中裹挾著無窮無盡的古老而滄桑的氣息，好似太古之音穿越時空而來，在百花宮眾人都聽不見的情況下，獨獨傳入了靜沅耳中。
??果然，她師尊說的沒錯，天道其實無時不在、無處不在。
??這次她沒有以自己身上大千世界的天道氣息為引，也能與此間天道溝通，看來是天道也在關注著這裏的情況，這下她更有把握了。
??“找出落英令。”靜沅用意念回道，“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畢竟那原本就是屬於你和此界的力量。”
??“可。”
??“靜沅真人要動手便動手，何必故弄玄虛——”
??就在天道話音剛落，眼看靜沅一直毫無動靜地長芳主終於失了耐心，手中靈光一閃，便要搶先向靜沅出手了。
??靜沅收回目光，看向了長芳主，卻毫無應對之意。
??忽然，隨著她的目光所及，一股難以名狀的浩瀚之力驀地出現在了百花宮之中。
??在場的眾芳主連帶穗禾紛紛感覺到身上甚至心頭都籠罩上了一股龐大到令人戰栗的壓力，似乎將她們整個人都禁錮了起來，讓她們絲毫動彈不得，甚至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穗禾極力控製著自己心中的恐懼，回想起靜沅方才的舉動，隱隱猜到了這股力量的來源，但又覺得不可思議——
??天道竟然真的存在嗎？而且靜沅真人竟然還能與其溝通？
??穗禾猜得沒錯，這正是屬於此間天道的力量，但凡誕生於此界的生靈，除非超脫聖人之境，否則沒有不會被其所壓製的。
??即便這數十萬年來，天道日衰，不足以再壓製六界中那些強大的存在，亦不足以鎮壓此界中的法則之力，但禁錮一個小小的百花宮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唯有靜沅作為一個外來者兼修為遠勝殿中眾人，才能夠泰然處之。
??不過片刻，百花宮的內殿之中飛出一團靈光，其中包裹著一塊印刻著花草樹木紋樣的青灰色令牌，直奔靜沅而來。
??正是落英令無疑！
??長芳主看著被自己小心收藏在內室機關之中的落英令竟然能突破重重禁製，自行飛到靜沅身邊，心中一陣絕望。
??先主對她恩重如山，將錦覓和整個花界都托付給她，她卻連先主留下的落英令都沒能守住，如何對得起先主昔日的信重和在天之靈！
??想到此處，長芳主再次試圖運轉靈力掙脫束縛，但天道之威又豈是她可以對抗的？
??她越是掙紮，身上的禁錮就越沉重，到最後竟直接跪倒在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落英令落入靜沅掌中，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恨，望著靜沅的目光幾欲噬人。
??但更讓她絕望的還在後麵。
??靜沅拿到落英令，略看了一眼，便將其拋至半空中懸浮著，緊接著手中靈光閃動，無垢劍緩緩現於掌中。
??五行相生相克之道，說來簡單，但同樣受限於彼此的強弱。
??最常見如水火之勢，皆言水能克火，可無源之水如何克得了燎原之火？隻怕須臾之間，便會被熊熊烈火化為烏有。
??同樣，皆知金、火能克木，可經過千萬載時光洗禮的樹木卻化為最堅硬的木石，反過來切金斷玉、削鐵如泥，亦不懼水淹火煉。
??眼前的落英令便是如此，原本是木係法則所化的木質令牌在經曆過無窮歲月之後，材質早已變得似木似石、堅不可摧，尋常的劍術、法術都不能傷其分毫。
??所幸靜沅早有預料，也想好了應對之策。她先在周圍布下了聚靈法陣，防止之後法則之力散逸，接著調動體內的金、火、雷三係靈力，以無垢劍為介，施展出了上清破雲劍，直擊落英令。
??單獨的金、火兩係靈力不足以毀掉落英令，那就再加上以破壞力強大著稱的雷係靈力！
??以金、火兩係之力對木係之物天然的克製，加上雷係靈力無物不克的特性，和上清破雲劍的威力，她不信還毀不掉落英令！
??在劍出的那一刹那，靜沅腦中靈光一閃，又在劍招中融入了一縷大千世界的天道氣息。
??頓時，原本就劍勢驚人、直衝天際的劍光之中，多了一股無形的壓迫之力，逼得周遭的靈氣四處逃竄，就連本來遍布此處的天道氣息也隨之退散，落英令上的靈光更是徹底泯滅！
??一時間，劍光所及之處，無不退避，除了被靜沅氣機鎖定的落英令！
??“住手——！”
??忽然，一道含著怒意和焦急的喊聲傳了過來。
??然而，卻已經遲了。
??隨著呼嘯的劍光落下，咆哮的雷光、熾烈的火焰也接連不斷地落在了落英令上，被大千世界的天道氣息壓製住的落英令完全無法調動其內的木係法則加以抵擋，隻能憑借令牌本身之力硬抗這些攻擊。
??終於，在又一道雷霆劈過之後，隻聽“哢嚓”一聲，落英令裂成了數塊，緊接著乳白色的蓮花狀火焰猛地向內聚攏，將這些碎塊徹底化為了灰燼。
??至此，在世間流傳了數十萬載的落英令……毀了……
??※※※※※※※※※※※※※※※※※※※※
??久違的大肥章！果然，不寫感情的戲份，靈感就源源不斷~
??文章末尾趕來喊“住手”的人，不用我說大家也應該能知道是誰吧。我真的覺得以水神和天帝在劇裏每次關鍵時刻都遲到的表現，完全可以組成一個“姍姍來遲+馬後炮”組合，隻不過一個是有意的，另外一個就不知道了，簡直絕配！
??所以，水神這次也毫不例外地遲到了。當然，就算他及時趕到了，估計他也不會為花界出頭，說不定還會讓花界忍呢！畢竟，他多識時務啊，反正吃虧得不是他！
??下章就是花界這些芳主的結局了，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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