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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場前的抉擇

  勇氣是什麽?是在該為的時刻挺身而出還是在不該為的時刻果斷退場,麵對抉擇,又將何去何從?

  “天才玩家”許三辰逐漸走出孤獨與思念,和周圍的小朋友們也打成了一片。姥姥家的這片地方更加廣闊有趣,而且在沒人管的自由下更加開心。假山成為孩童們的首選場地,一起攀岩,揪著露出表麵的樹根或者在那麵土上挖一些洞(足夠一隻腳站的區域),然後比拚誰能用短的時間爬上去。


  還有打土仗,假山裏有些溝壑縱橫的地方無疑是天然的“戰壕”,隨便找個分岔的木棍就可以當槍使,來個大點的土疙瘩就是手溜彈,隨便抓把土往天上一揮,就是煙霧彈了。當然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裏也有幾條規定,手榴彈不準對準人投,遇到煙霧彈必須低頭趴下,隻要被瞄準模擬擊中就算陣亡。小夥伴們都遵循很好,從未有人員受傷的,唯一可怕的是每次灰頭土臉的樣子回家時都會被罵,並被責令以後再也不許去假山那裏玩。


  許三辰住在姥姥家,離假山最近,所以也就成了實際的活動領導者,有小夥伴想找人玩了,都會先找許三辰。一個從許三辰門口前假裝經過,窺探情況;一個冒充鳥叫吹口哨或者是往院子裏丟石子,一旦這些信號出現時,許三辰都會默契地找個借口從家裏出來,然後商量計劃該怎麽玩。打土仗跟攀岩確實也不是玩的長久之計,因為太容易把衣服弄髒,回家必定一頓痛罵或挨揍。


  一天,又有人來找許三辰玩了,聽到信號後,許三辰悄悄地從家裏麵溜出來,剛出門口,就看到一堆人在不遠處的草堆旁給他揮手,並小聲的說:“許三辰過來,這裏,快過來。”正是下午三四點許三辰還沒睡醒,一臉困倦並打著哈欠說:“怎麽了,才幾點呀,我還沒睡醒呢,你們自己去玩叭”對方有一人說:“最近的東西,我們都玩膩了,要不咱再換點著花樣?”


  “你們想玩什麽呀?直接說吧,我聽聽看。”許三辰直截了當說。那人回複道:“我們找到了一個玩的好地方,你想不想去?”許三辰心想還有地方我沒去過的嗎,他直接回絕:“不想,你們自己去吧”這下那人著急了,急忙改口說:“別呀,辰哥,沒你我們玩不痛快呀,要不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眾人也紛紛勸道:“就是就是,一起去吧,我們還是特意找你來的呢”


  許三辰看狀也不好拒絕了,人再小,也總得講點江湖道義不是嗎?不然以後誰還願意跟你一起玩。許三辰隻好無奈地說:“那好吧,但你們必須先給我說要去哪裏玩?”但話音尚未落,許三辰就被簇擁著拉走了,眾人還齊呼:“走嘍,走嘍,玩去啦”


  許三辰跟著他們穿過假山,來到後麵的林子裏。正值午後,陽光灑在樹葉上,撒滿草地,形成的光影效也格外好看。一走進樹林,你會突然發現這是個鳥兒的天堂。屏心靜氣,你能聽出十幾種鳥兒的不同聲音,在林中盤旋交織,有輕盈的、沉悶悠長的、有逗著趣兒的…與那猛烈的蟬聲融成一片,仿佛是聲音的王國。有時候那鳥聲像群口相聲,此起彼伏、相互應和、各自展示歌喉,你立馬會覺得時空的立體美和精美絕妙。似乎那鳥聲就是樹林醒來的眼睛,是空中清泉。


  他們繼續向前走去,顯然這裏並不是目的地。許三辰小心翼翼地避開帶刺的草或灌木,他似乎知道了他們將前往的地方。孔家村有一個地方是禁止小孩子前往的,大人們也通常以各種傳說來恐嚇孩子,以防他們步入禁地。有一次他不聽話的時候,姥姥就拿這個說事來著:“你要是再鬧人,我就把你丟到那塊地方去,再也不管你了。”姥姥通常不打孩子,隻是用言語責罰與恐嚇,但即便如此,許三辰還是感覺心有餘悸,擔心姥姥的話會成為現實。


  許三辰急忙跑到隊伍的最前端問道:“你們究竟是要去哪裏?該不會是去那個地方吧”,領路的孩子說:“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呀,你跟著我們走就對了,不會帶你去危險的地方的。我們都沒害怕過,你擔心啥呀。”


  說著便出了林子,來到了渦河旁邊,此時的水很是湍急,但仍清澈見底,其中水裏有條小魚逆流而上,拚命防止被水衝跑。眾人小心翼翼地踏上第一個石墩子,慢慢地再移到下一個,就這樣度過了河,這就是那個去小學的小路。許三辰確定無疑了,他們就是要去小學後麵的那片墳場了。他突然想扭頭跑回家去告訴姥姥或其他大人們,但一走便是逃兵,就將被這幫夥伴們所不恥。許三辰內心開始了糾結與掙紮,姥姥說那裏可是禁區禁區,可在小夥伴門臉上卻絲毫沒有半點恐懼與敬畏,他該怎麽辦呢?


  大家都全部過河之後,眾人便繼續往上爬,這時候許三辰看見了路旁雜草叢那個半掩著的石碑,他急忙跑上去,用手去擦了擦上麵表層的泥土,碑文是刻在上麵的豎排古文,且有些已經殘缺不清了,具體的文字他也不太認得。於是他急忙高呼:“快來呀,這裏,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眾人也急忙跑來,有一個叫“東東”的高年級男生,他慢慢地讀出了上麵的字“生死場”。許三辰這下再也不沉默了,他說:“你們是想往墳地去吧,因為心裏還是有點害怕,所以選擇了午後陽光正足的時候壯膽,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關於這個墳地的可怕傳說呢,我相信姥姥,所以我決定不進去了,放心,你們如果要進的話我也絕不會阻攔的。”


  話既至此,又見碑界上的字,眾人也不再堅持了,畢竟都是孩子,沒有了領頭人,不過也是一群散兵遊勇。大家望了一眼墳場,便不告而終,各自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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