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首提試點

  1978年，國家還沒有普及電視機，李曉明平常除了練習許同安大將軍傳授的武術外，特別是練習太極拳，期待著自己早日練出氣勁來，因為其深深知道無論做什麼事情，身體都是革命的本錢，其餘時間就是在家中看那些歷史書籍，前人歷史可以指引後人的如何前行，李曉明是深信不疑的。 

  12月22日晚，李剛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家中，一進家門也顧不上吃飯，急急忙忙的就對著那坐在書桌旁看歷史書籍的李曉明道：「曉明，你今天聽廣播了嗎？十一屆三中全會成功閉幕了，會議上決定了……，這下子，我們……」 

  也不等李曉明的回答，李剛又接著說了起來，用滔滔不絕來形容一點也不會過份。 

  於是，李剛就揀著十一屆三中全會的重要內容敘說了起來。其實，經過近幾年的事情，李剛已經是不知不覺的把其只有十二歲的兒子李曉明當作其的幕後軍師了。 

  其實，關於十一屆三中全會的重要內容和意義，李曉明的記憶中是無比深刻的，三中全會的重要性，現在可以說是沒有人有其那麼高的認識深度。但是其還是非常有耐心的聽其父親李剛說完，說也是一種加深理解的過程啊！更何況李曉明等三中全會的召開已經是好久了，緊跟著的計劃早就已經謀划好，現在只是等著與其父李剛相商了。其非常自信，此計劃一旦實施，其父李剛的位置一定會再向上動一動的。 

  「爸，我聽了，怎麼啦？我現在可是一名小學生哦！你們大人的事情我可就不攙和了。」李曉明笑著道，但是他的那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孩子該有的。 

  「你敢，你這小兔崽子！不要以為有你外公為你撐腰，你就能反了天了。」李剛大聲罵道。 

  李剛一罵完，也不等李曉明開口，就接著開口道：「曉明，先前我提到要在祿武市全市實行包產到戶、包產到組，你說還要等上一等，但是現在，我認為時機已到，我決定明天早上就在常委會上提出此事，我想張鐵書記是不會反對的，你認為怎麼樣？」 

  李曉明笑了笑，並沒有接著其父親李剛那衝勁十足的話，反而問了其父親李剛一個看上去沒有絲毫聯繫的問題，「爸，你聽說過摸著石頭過河這句話嗎？」這不是屁話嗎？1982年才提出的啊！叫李剛去哪裡聽啊！ 

  其實，在我們的生活中，許多看上去沒有絲毫聯繫的事情，背地裡卻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關鍵是得看人從何種角度去看而已。 

  「曉明，我在和你說正事呢？你到是問起那些不相干的事來了，是不是三天不給你點臉色看，你就要上房揭瓦了。」李剛笑著罵道。 

  李剛也沒有真罵，李曉明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摸著石頭過河，是因為首先要認清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更不能蠻幹、瞎撞，而是在戰略目標清楚后，實施中還需要用戰術探明的一種嘗試過程……」 

  「首先確定了是想要過河，只是選擇了一種摸著石頭走的作法。當然過河的辦法也許有很多種，可以走橋過，可以坐船過，也有的人乾脆淌著水大步過。但是大多時候你根本就不知道離橋還有多遠、船什麼時候會來，如果非要硬等橋搭好、船已到時，再與千軍萬馬搶過、搶坐，路看似好走，目的還真不一定能達到；而如果直接淌著水大步過，也不管它水深水淺，深一腳、淺一腳，過不過得了河完全取決於運氣，那結果十有八九得被河水沖走……」 

  「得了，得了，曉明，不要繞山繞水的了，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你雖然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都快要被你繞昏了。」聽了一會，李剛臉色不好的打斷了李曉明的話道。 

  「爸，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的，你慢慢的聽著，好好的想一想！」李曉明笑著道：「摸著石頭過河首先是要有著正確的定位，其次是一個在實戰中試探落腳點、搞實踐的方法，再次又是一種經過分析后做出的一種適當手段。水流又深又急，怎麼也摸不到石頭 ，那咱不妨先撤撤腳，很快就感到水真的淹過來了，那就再退一步。先前我說等一等也就是這個意思。」 

  聽著聽著，李剛也是聽出了些味道來了，於是，靜下心來聽著李曉明說。 

  「雨過天晴正好行路，就順著淺灘再往前走，不是咱著急，實在是這河裡隨時都有水，你要是害怕就可能永遠也落不下腳。但是同時也要切記『欲速則不達』，有目標、看長遠都沒錯，但是若不看條件不看時機的一味求快、蠻幹，成長、壯大、取勝的目標不成，倒真有可能被大水衝到爪哇國去。」李曉明說道這，突然的住嘴不說話。 

  李曉明這一下子停了下來，可把正聽得津津有味的李剛憋壞了，正如同洞房花燭夜，正興緻高昂時突然被人打斷了似的。 於是，大聲問道：「曉明，繼續說啊！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爸，我們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穩。……隨時總結經驗，也就是要『摸著石頭過河』啊！……」李曉明一點也不以盜用偉人的話為恥，居然在其父親面前洋洋得意的開口說教道。 

  其實，「摸著石頭過河」首次提出是在1982年，是在勇敢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的一種形象性的說法，是華夏國改革開放3條經驗——「貓論」、「摸論」、「不爭論」中的其中一條。「摸著石頭過河」，對於大膽解放思想、積極穩妥地推進改革起到了巨大的指導作用，成了後世華夏家喻戶曉的經典話語。 

  「曉明，你不要繞，到底該怎麼辦吧！這事到底能不能做，你到底是贊成還是反對，就給句準話吧！」被李曉明一通理論繞得頭都有幾個大的李剛，大聲的問道。 

  「爸，那當然是要做的，要堅決地試、大膽地闖，殺出一條血路來，可是步子一定要穩啊！按照你的想法在全市鋪開，我認為還是有點不妥當啊！雖然說現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作出了把工作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的戰略決策，提出了要注意解決好國民經濟重大比例嚴重的失調的要求，但是對這方面國家目前畢竟還是沒有什麼明確政策的。」 

  李曉明歇了一下，在其父李剛吃人的眼光中，再次開口說道：「這也就是我以上說摸著石頭過河的目的所在，我認為現在不宜在全市開展包產到戶、包產到組，而是選取一至兩個全市最貧困的村小組，建立此項工作的試點，出成績了再在全市鋪開也不為遲，你認為怎麼樣？」 

  「什麼？選取最貧困的一個至兩個村小組為試點，先試試在說？」李剛驚詫道。 

  「爸，是的，那樣做，先前因那篇文章而發生的類似事情就可以避免了，再說，搞試點最多也就是耽擱一年時間，何樂而不為呢？」李曉明笑著道。 

  此時，時間是如此的慢，其實李剛才考慮了幾分鐘就開口決定了，但是對於還是有點擔心父親不同意的李曉明來說，時間就是過得如此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