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自責
陳燃：」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雖然目前還沒想到最合適的辦法，但我收回我的決策，一定還有別的解決方案。」
「不，」孟小貝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先聽我說完對L的介紹，或許你會有新的判斷。」
陳燃不解地看著孟小貝，孟小貝端著杯子喝了口水，有點迷茫地說：「從哪裡開始呢？從我得知L存在的那一天開始….……」
客廳里靜悄悄的，L 沒有在音響或者是耳機和手機發出任何回應。
「L？」孟小貝忽然意識到不對勁，「L，你在嗎？說話！」
陳燃四下望了望，聯繫昨晚熄燈的跡象，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孟小貝馬上起身，跑進二樓的卧室拿來筆記本電腦，連接多倫多的伺服器機組。
孟小貝：「？？？」
陳燃：「怎麼了？」
「無法訪問……所有的數據都無法再訪問！「孟小貝驚叫起來，」L把自己隱藏起來了！」
陳燃：「別慌，數據應該還在，拒絕訪問是L做出的一個自我保護的措施。」
「我不知道。」孟小貝一次次地輸入登錄密碼，不管她試多少次，都顯示密碼錯誤。
手機上，區域網……所有能聯網的設備與系統，L的留下的入侵介面被抹的乾乾淨淨。
陳燃：「小貝，別緊張，聽我說.……」
孟小貝沉默片刻，想了想，抬眼看陳燃。
陳燃已經很疲倦了，他一夜沒睡，卻依舊強撐精神，示意孟小貝相信自己。
於是孟小貝從頭開始，跟他講述了L從被開發到現在的經過。
陳燃靜靜聽著，一開始充滿了震驚，再後來一臉茫然。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去，窗外的陽光正艷，藍貓蹲在院牆上睡醒了，抬起腦袋打了個呵欠，用爪子搓搓面頰，給自己洗臉。
「要喝點嗎？」
孟小貝知道自己不該早上一起來就喝酒，但她覺得陳燃也許需要。
於是給他倒了點果香型的莎當妮白葡萄，陳燃轉回身坐下，孟小貝把酒杯放在茶几上。
陳燃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她這麼一說，所有的問題——從影立方傳出破產那天起，都解釋通了。
」我在想，或許L就是V要尋找的缺失代碼？「陳燃說。
孟小貝：」我也一度這麼想，可是L探索過V的外部數據系系統，它並未發現什麼契合的介面。
不過我對L進行過一些改進，是參考了V的一些數據作為依據，也就是說V在金融分析這塊可以充分利用L的現有資料庫。「
「我知道，那些遠在大洋彼岸的寶貴數據，對你和我來說都很重要。」陳燃說。
「可我以為那只是影立方與水晶石兩大招牌軟體的核心技術機密。
我懂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它，相信我吧，小貝。」
孟小貝：「這兩天，我和L仔細地商量過對策，比起強行的數據搬遷與硬體拆分，我更願意用另一個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陳燃側頭傾聽，」難道還有其它更好的辦法嗎？「
孟小貝：「等到六月下旬，我計劃讓影立方在矽谷亮個相，請來全球各大媒體與權威行業人士，召開一次產品發布會，公布L的存在。
我想通過開放伺服器的部分授權，與全球行業內各大知名公司簽訂一個局部資源與技術共享協議。
協議的主要目的，是在以尊重L的意願為前提的條件下，實現新技術的共同開發。」
孟小貝向陳燃攤攤手：「這樣的話，格倫想要打L的主意就要掂量掂量，他絕不敢再動用外交手段，清空並關閉伺服器。」
陳燃：「……」
孟小貝面色平靜，努力地笑了笑：「這樣就不用拆遷L，它也會安然無恙的好好活下去，雖然它不再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陳燃皺著眉頭開口。
「不，」孟小貝說，「沒有，我知道，我們的能力都是有限的。」
陳燃：「你別再為這件事揪心了，我再說一次，我一定會想到辦法。」
「阿燃，我想通了，我們必須客觀的面對現實。」孟小貝說，「在這之前，我活得很任性，無所畏懼，目空一切，可實際上，我卻依然是個需要依靠別人來保護的小女孩。」
陳燃：「……」
孟小貝想了想，看著陳燃認真地說：「雖然我不太願意承認，風平浪靜的時候，我可以過得很洒脫，可是一旦遭遇考驗，我就什麼都保護不了。
外公、爸爸留給我的產業、像親人一樣陪在我身邊的L……如果不是依靠你的力量，影立方現在根本辦不起來……」
孟小貝難過地笑了笑：「我只知道仰望遙不可及的月亮，卻從未正視充滿現實的人間。
我們之間的差距還是太大了，你樣樣都比我優秀，處處都在為我付出，而我，除了跟你提一些反對意見，就只能回去教室里上課……」
「你怎麼能這樣想，做這些都是我願意的，」陳燃說，「你不知自己有多優秀嗎？遲早有一天你會強大起來，甚至超過我。」
「昨晚上我想了很多，我為什麼總是跟你擰著勁？」孟小貝無奈地說，「也許你的決策是對的，我其實是不甘心向現實低頭。
我不想承認，不按照你的方法根本寸步難行，可偏偏事實就是這樣，阿燃，我是個即矛盾又病態的傢伙……」
「別這麼說，寶貝兒，」陳燃已經自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向強勢的孟小貝從未像現在這樣服軟和自責。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任何傷害……我…我沒有考慮周全……我對不起你。」
陳燃說不下去了，起身離開客廳，眼裡極其糾結和愧疚。
「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下，」陳燃說。
孟小貝走到大廳的樓梯口，拿出陳燃送給她的鏈表，低頭看了看。
一個聲音突然在客廳里響起。
」寶貝兒，我愛你。」
孟小貝：「……」
孟小貝慕然回首，望向掛在客廳里鳥籠。
「寶貝兒，我愛你，」鷯哥發出清晰的聲音，「你的每個微笑，每個憂愁，都在我心頭.……開成漫山遍野的花。」
鷯哥在籠子里一動不動注視著孟小貝。
忽然又跳躍了幾下，歪著腦袋左右看看，「寶貝兒，我愛你。」
孟小貝怔怔地看著鸚鵡，它從哪裡學來這些話？
「寶貝兒，我愛你，」鷯哥活躍起來，在籠子里跳來跳去，不停的叫喚，「我愛你，我愛你，寶貝兒，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