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深夜老者，眾生之願 （為秋酒盟主加更1/9）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照射而來，映地成霜。
周長青看著麵前的老者，麵色看似平靜，但心中卻不由得驚疑。
他以為這老者，應該隨著那白骨妖魔的死去而徹底消失，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今夜現身。
“老先生所來，可是為了這把戒尺？”
說著，周長青便曲直劍收起，從懷中取出一把黑色的戒尺，拿在了手中。
“原來是因為這戒尺在你的手中，所以我才能保留下這一縷念頭，看來曲阜還是存在一線生機的。”
看著周長青手中的戒尺，老者露出了恍然的模樣，臉上也隨之浮現一絲欣慰之色。
“老先生此言，是指什麽意思？
是指這曲阜會滅，那不知是滅在誰的手裏，城外退去的叛軍，還是盜竊心聖之像的人手中？”
聞言，周長青的目光一動，緩緩地說道。
“衍聖公府，地宮之內，有……”
“有什麽？”
聽到後麵的話語漸漸模糊，周長琴的臉色猛然一變。
可任由他追問，那身軀正不斷變淡的老者，哪怕是開口說話，卻仍然無法傳出絲毫的聲音。
“通幽！”
看到這一幕，周長青體內的法力刹那鼓蕩，一縷青幽之色的光芒，當即從他的體內擴散而出。
在這光芒照耀之下，眼前老者模糊的身軀，似在此刻變得凝實了一些，有斷斷續續地聲音，再次響起。
“心聖儒像，要快，要快，一定要趕在眾生之.……”
噗嗤！
眼看著那話語就要說盡，那漸漸凝實的老者之軀，竟是轟然蹦碎了開來。
“心聖儒像，果然是在衍聖公的手中，隻是那地宮，究竟在何處，莫非就在衍聖公的府邸之下？”
看著老者轟然蹦碎的身軀，一陣沉默之後，周長青緩緩說道。
但相對於前麵的話，他更在意的是那老者後麵沒有說完的話語。
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幹擾一般，在那最關鍵的話語，即將說出之時，使得老者的魂體，在無法承受的重壓之下，轟然瓦解了開來。
“到底要趕在眾生前麵什麽？”
回想起老著焦急的話語，和那句快字，周長青可以判斷，那眾生後麵的話語，應該是之前。
但之前什麽，卻是無從判斷。
“莫非是眾生死亡之前？眾生若死，則曲阜會有大難，那難應該便是來古卷上所描繪的邪聖。
不對，若是眾生死亡之前，斷然不會是以眾生之為開頭，看來此事，還需要找左兄商量了。”
一念即此，周長青當即起身，快步走出了酒樓。
屋外，雖然已經是夜晚。
但因為白日裏，衍聖公召喚星辰嚇跑了叛軍，所以此刻，整條街上的人們絡繹不絕。
於道路的兩旁，一道道誘人的食物香味，更是隨著時間的流失，開始不斷地充斥在大街小巷。
甚至是因為夜風的原因，哪怕是周長青走出了三條街，也能清楚的聞到陣陣肉香。
“敵人走沒走還是未定，這城中便開啟了宴會。”
看見燈火通明的街道，以及街道兩旁的酒樓一個個高談論闊的書生，周長青心中更加否定了眾生死亡這個猜測。
不一會，曲阜縣衙，便在不斷趕路之中，出現在了周長青的麵前。
“何人？”
才剛剛靠近縣衙十餘步的距離，縣衙的門前，便傳來了一聲大喝。
“書生周長青，前來拜見左千戶。”
“還請稍等，容我兄弟二人，為你通傳。”
聽見周長青的話語，守護縣衙的一人，當即說道。
“不用了，周先生直接進去就可。”
就在那人打開大門就要通傳的一刻，於門內，隨著王虎的走出，一聲清晰的話語，傳遞到了周長青的耳中。
“多謝。”
看見王虎，周長青一躍而起，便越過了五道階梯，落在了縣衙的大門之上。
“周先生不必客氣，左千戶吩咐過，若先生到來，隻管進便可。”
王虎恭敬的說道，他可是聽到自家的千戶大人，親口叫麵前這位俊朗的書生叔叔的。
“不知左千戶現在在何處？”
兩人邁入縣衙的前院，周長青連忙問道。
“還在之前的偏房裏。”
片刻之後，此前的偏房之內，周長青和左千鈞對坐，一旁的左小千則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這麽說，那老者留下這句話後，便消失無蹤了？”
聽完周長青對於之前的描述，左千鈞的臉色，也沉重了下來。
“不錯，不過我能感覺到，他不是消失無蹤，而是徹底的死了，魂飛魄散的那種，否則我不可能聽不見那後半句話。”
周長青沉聲說道。
“雖然不清楚後半句話是什麽，但是眼下的情況卻已然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一旦我們無法阻止，那麽整個曲阜的所有百姓，怕是都會死絕。”
“左兄，你的感覺一向很準，現在是時候靠你的直覺了。”
“周兄可否先說說你的判斷？”左千鈞聞言，沉聲道。
“邪聖，此事一定與被盜的心聖儒像有關，甚至我懷疑，心聖的儒像會被某種力量侵蝕，由正轉邪。”
周長青緩緩的說道。
之所以有這樣的猜測，是他結合斬妖劍的誕生，以及古卷上的畫像所來。
“周兄確定？”
“確定。”
聽到這二個字，左千鈞緩緩的走到窗外，看著夜空之內一朵朵綻放的煙花，他的目光開始不斷地閃爍起來。
“在我鎮魔司的記載之中，佛門擅長信仰之力，若哪家佛寺興盛，香火鼎盛，那麽便會越發靈驗。
這靈驗，是因為佛陀感受到了信徒的真摯之念，故而幫他們實現心中所願所致。
反之，則亦然。
佛陀既然能夠感受到信徒之願，那麽聖人，想來也是能夠做到這一步。
眾生、眾生，眾生之願，眾生之念.……”
一刻鍾後，左千鈞沉吟道，轉過身子，目光鄭重的看向周長青。
“周兄，你是陽明學院的書生，更是張大儒的弟子。
不知心聖，是否也能汲取眾生之念，幫助其形成心中所願呢？
若汲取了眾生之念，卻又無法完成，又是否會被眾生之念所汙染，由正轉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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