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八章 告狀
?“隻是掰了下他的手,給他一點警告而已。”劉澤宇無所謂地回道,好像那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隻是掰了下手而已,你口氣倒是不小,看來萬嘉平說的是真的了。”朱院長聞言這回是真的有點惱火了。
你說跟鄒院長對著幹,朱院長不滿是不滿,但終究還是有點欣賞他這份正義感。但打萬嘉平而且還說的這麽輕描淡寫的,好像壓根就不把打人當一回事,這可就是完全兩種性質的事情了。
見朱院長生氣,劉澤宇倒也不想讓他誤會自己,於是大致把事情跟朱院長說了一遍。
朱院長聽完之後,火氣雖然散了一些,但看劉澤宇的目光還是有些生氣道:“你呀你,你是新來的,人家萬嘉平是馬上要晉升教授的人,是學校裏重點培養的人才,就算萬嘉平無禮在先,你也要稍微讓他一讓,怎麽就這麽衝動掰他的手呢?”
“朱院長,按你的意思,我是個新人就得受萬嘉平的欺負?”劉澤宇見自己解釋了一通,朱院長竟然是這個態度,雖然明知道他其實隻是想息事寧人,不想自己樹敵太多,也是一片好心,但心裏終究還是很不爽,聞言皺著眉頭反問道。
“這,唉,怎麽跟你說不通呢。社會是很複雜的,有些事情等你年紀大一些,人生的經曆多一些,你就會明白了,有時候並不是說有理,你就能理直氣壯的。這件事,你聽我的,我把萬嘉平也叫來,你當麵向他道個歉。”朱院長見劉澤宇聽不進去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朱院長,你說的我都明白。但這裏是學校,是我們為人師表教人成才的地方。我不管以後學生走向社會會遇到什麽,但至少在學校裏我想我們應該教給他們正確的做人的道理。總不能一開始就教他們麵對強勢時就馬上縮起腦袋做人,真要這樣,一代接一代的學生都是抱著這個人生態度走向社會,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未來的社會會變成什麽樣子?這件事就發生在我兩位學生的眼皮底下,別人的學生我管不著,但我的學生,我不希望他們明明占理卻連反抗一下都沒有就馬上選擇退縮,也不希望他們看到他們的老師在明明做對的情況下還要向對方道歉。”劉澤宇反駁道。
劉澤宇說的這些道理朱院長當然明白,但正如他說的社會是很複雜的,劉澤宇說的話雖然有道理,但聽在真正經曆過人生酸甜苦辣,經曆過複雜的人際關係的朱院長而言卻近乎偏執和幼稚。所以朱院長見劉澤宇怎麽也聽不進自己的話,而且還反過來給自己講道理,也惱火了,把臉一拉,幹脆不再跟他爭論,直接道:“劉澤宇,我不管你怎麽想。這件事你必須得向萬嘉平教授道歉,還有杜玲曦那邊你也暫時借調給鄒教授。”
“這兩件事我都不同意,除非杜玲曦不再是我的學生。”劉澤宇想都沒想直接否決道。
“你……”朱院長被劉澤宇給氣得差點連話都講不出,好一會兒才拍了下桌子道:“先給我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那行,我先去了朱院長。”朱院長的態度是明擺著的,劉澤宇也就不想再爭辯,除非他現在就直接擺出他的身份,所以見他生氣要他出去,也就點點頭,起身出了院長辦公室。
朱院長見劉澤宇果真“沒心沒肺”地就走了,好像自己如此發怒他也根本不害怕似的,不禁頭疼得直揉太陽穴,心想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宮老教授哪裏找來的,真不是個省心的主啊。現在才剛來就鬧成這樣,以後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
朱院長正頭疼之際,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朱院長隻好暫時把鬧心事擱在一邊接起了電話。電話才剛剛接起就聽到聽筒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國睿啊,學校馬上開學了,最近工作忙吧?”
“還好,謝謝老師關心。”朱院長見是宮老教授打來的,急忙坐直了身子,恭敬客氣地回道,心裏卻暗道,要是沒有那個家夥才是真正的好,現在啊,是煩得焦頭爛額。
“那個劉老師怎麽樣?還好吧?”宮承業又問道。
朱院長一聽這話,差點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還好呢,一來第一天就先把鄒永元得罪了,接著又掰了萬嘉平的手,連自己的勸告也不聽。
當然朱院長可不敢直接這麽向宮老教授埋怨訴苦,不過這件事卻又必須得跟他商量一下,人是他推薦的,解鈴還須係鈴人啊,所以朱院長聞言想了想問道:“好還好,不知道宮老師您現在在家嗎?要是在家的話,我想去您那邊坐一坐。”
宮承業何等人,聞言馬上眼皮子跳了跳,道:“我在家,你馬上過來吧。”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朱院長回了一句,然後掛了電話便馬上動身出了辦公室直奔宮老教授那棟老房子而去。
“這麽快就回來了?朱院長怎麽說?沒批評你嗎?沒讓你向萬嘉平道歉嗎?沒有提杜玲曦的事情嗎?”三零六辦公室,陸高大等人見劉澤宇一臉坦然輕鬆地回來了,紛紛圍上來你一言我一句地問道,臉上都寫滿了驚訝和疑惑。
不可能啊,難道朱院長還表揚他不成,竟然一臉坦然輕鬆的?
“都有啊。”劉澤宇笑著回了一句,然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是吧,這樣你還能笑得出來?”眾人聞言不禁一陣傻眼。
“我不笑難道哭還不成?”劉澤宇沒好氣地斜了眾人一眼道。
眾人微微愣了愣,想想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那你怎麽回複朱院長?”陸高大愣過後,問道。
“那還用問嗎?朱院長都出麵了,劉老師當然隻能同意了。你這個問題不是給劉老師添堵嗎?”郭佩杉白了一眼高大陸,然後又對劉澤宇寬慰道:“劉老師,你也別難過,這年頭就這樣。社會上如此,學校雖然好一些,但也避免不了。有時候委屈一點就委屈一點吧,誰讓我們人微言輕呢?”
“是啊,劉老師,看開一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這麽年輕就已經是副教授了,以後肯定前途無量,總有找回場子的一天。”陸高大拍著劉澤宇的肩膀也跟著寬慰道。
“就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莫誌學附和道。
“你們這說的是哪一通啊,我沒有同意朱院長的話。”劉澤宇見眾人紛紛寬慰他,不禁一陣哭笑不得,不過心裏卻感覺挺溫暖的。
“什麽?”眾人瞪圓了眼珠子,幾乎異口同聲脫口叫了起來。
“我又沒有錯,幹嘛要道歉?至於杜玲曦,現在是我的學生又不是鄒教授的學生,憑什麽他來指揮我的學生?”劉澤宇見眾人吃驚的表情,反問道,心裏卻是頗為感慨。
這就是現實,弱肉強食,社會上如此,從老師們的反應來看,校園裏也是如此。如果今天換成是一位真正一點實力都沒有的新老師,恐怕這件事的結局必定是他無奈地道歉。
“這不是錯不錯的問題,而是……算了,跟你講也是白講。”見劉澤宇反問,陸高大忍不住說教起來,隻是才說了個開頭,他又停住了。因為他意識到跟劉澤宇講這些,根本就是跟對牛彈琴沒什麽區別。
劉澤宇當然知道陸高大想講什麽,見他突然停住,笑笑,然後低頭繼續在網上翻閱起中醫乃至當今整個醫學的發展現狀。
見劉澤宇低頭上網,陸高大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都苦笑著搖了搖頭。
“國睿你來啦,坐。”宮承業家,宮承業招呼朱國睿在客廳木椅上就坐。
朱國睿雖然是一院之長,但在宮承業家卻是完全收起了架子,就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見宮承業招呼他入座,便老老實實地落座,並且坐姿還很正。
沒辦法,宮承業不僅是朱國睿的導師,而且他本身還是學院老院長,國醫大師,當然他還有一個很牛逼的兒子,楚州市市書記宮憲國。
“說吧,劉老師在中醫學院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朱國睿落座後,宮承業單刀直入地問道。
朱國睿正愁不知道該怎麽向宮老教授開口說這件事,見他主動問起,頓時是滿腹“委屈”,一時倒沒注意到宮承業從今天打電話起一直是用劉老師來稱呼劉澤宇而不是名字或者小劉,聞言苦笑道:“老師,這個劉澤宇啊,醫術上確實如您說的有挺高的造詣,但這性格卻太過剛硬,過剛者易折,您看是不是找個時間,您親自出麵說道說道他。”
“他性格怎麽剛硬了?”宮承業聞言眉頭挑了一挑,目中閃過一絲不快之色,沉著臉道。
朱國睿就算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此時責備的人就是自己導師的師叔,見宮承業沉下臉,還以為他聽了自己的話不滿劉澤宇,聞言回道:“今天第一天上班,他便先後得罪了鄒永元和萬嘉平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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