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栒? 太討厭了
“嗬嗬,師叔說的是,那要不屈尊就掛個中醫學院院長的頭銜?事情就交給其他人辦,您隻管教書育人就行。”宮承業訕訕地笑了笑,然後再次問道。
“行了,不需要搞那些虛的,你們難道到現在還不了解我嗎?”。劉澤宇忍不住笑罵道。
“嗬嗬,這個我們知道,隻是您要到楚州大學來教書,我們總感覺……”宮承業和嶽雅萍笑了笑,支吾道。
“嗬嗬,我明白你們的心意。這樣吧,承業你想辦法給我安排一個講師的職務吧,這樣不顯眼。”劉澤宇擺手打斷道。
聽說自己的掌門師叔到楚州大學隻當個講師,宮承業和嶽雅萍渾身都感覺不自在,尤其想起如今這年頭人都比較現實,大學裏的老師也不例外。這掌門師叔要是隻當一名講師,又這麽年輕,肯定會被那些老資格老教授給呼來喝去的。
要是在別的地方,宮承業和嶽雅萍眼不見為淨,但楚州大學怎麽說也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心裏自然而然有一種地主的意識,總覺得讓掌門師叔在楚州大學當個講師,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沒盡地主之誼,這也是之前嶽雅萍一開口就說讓宋校長挪位的主要原因。
至於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當校長合不合適,難度大不大他們卻壓根沒去考慮。
開玩笑,以掌門師叔的能力,當校長那絕對是牛刀小用,至於難度,換成以前宮承業還真不敢開這個口,畢竟他是退了休的老院長,他兒子以前也隻是楚州市的市領導,還不足說想讓誰當校長就讓誰當校長,但現在呢?包老、張星嵐還有江東省領導章高明隨便一個人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以他們的影響力,這真不是什麽難度太大的事情。
“師叔,我覺得要不還是當個教授吧?教授有資格招收研究生,這樣您傳授起醫學來比較方便,可以帶出幾個真正醫術高明的學生來,以後可以把您的醫術發揚光大,而講師隻能在課堂上上課,學生多,上的也都是基礎課程。您放心,中醫學跟其他學科不同,有家傳師授的傳承方式,所以您年紀輕輕當教授,隻要說辭合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而且現在教授也正在年輕化,一些國外回來的高材生,不過也就二十多歲,一回國,有些學校就直接聘任他們為副教授甚至正教授。”宮承業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不得不說,宮承業這位老師侄還是挺了解劉澤宇這位掌門師叔的,他的建議可以說句句說中劉澤宇的心意。
“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這次畢竟不像上次,隻是客串一下,而是要實實在在地在學校工作,像我這個年紀當教授還是太誇張了。要不就弄個副教授吧,反正副教授也能帶研究生。至於其他的就由你安排,反正要合情合理地讓我進大學工作,讓我像個普通的老師一樣在學校工作、生活,最多隻能算是一個非常傑出的老師。至於時間,倒不急,你慢慢辦就可以。”劉澤宇點點頭說道。
“是師叔,我知道了。”宮承業恭敬回道。
“好了,這件事就麻煩你。吃菜,吃菜。”了了一件心事,劉澤宇心情大好,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肴招呼道。
見掌門師叔心情大好,宮承業和嶽雅萍兩口子自然也是滿心開心,紛紛舉筷夾菜。
當老少三人在帝王廳裏邊吃邊聊,氣氛歡快時,樓下某包廂裏,王澤生一家人也在邊吃邊聊,王澤生也已經趕來,但氣氛卻有點僵。
“澤生,媽就你和澤洲兩個兒子,現在你這個當哥的當了市領導的秘書,給你弟弟換個像樣一點的單位難道不行嗎?”。王澤生的母親一臉不快道。
“媽,我是市領導的秘書更要以身作則,你要讓我辦著辦那的,這樣影響不好。”王澤生一臉為難道。
“你就說吧,行還是不行?”王澤生的母親直接拉下臉逼問道。
“這……”王澤生是個孝子,見母親生氣,開始支吾起來。
“媽,這個不行!澤生又不是市領導,他隻是個秘書,哪能說澤洲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的,更何況還是想去國土局?”知道丈夫是個孝子,見他支支吾吾的,羅秋萍生怕他迫於母親的壓力會答應下來,幹脆搶在王澤生麵前斬釘絕鐵地說道。
“我是問澤生,沒問你!你插什麽話?”王澤生的母親見羅秋萍口氣這麽強硬,氣得直接劈頭罵道。
“我,我是澤生的妻子,我不能看著我丈夫好不容易當上市領導的秘書,然後又被領導給辭退掉。”羅秋萍見婆婆當著家人的麵這麽訓斥她,說她連插話的權力都沒有,不禁眼眶有點發紅道。
“辭退什麽?這年頭哪裏不是家裏一有人當官,全家甚至親戚朋友都跟著得好處的?我現在又沒要澤生幹什麽?隻是讓他提攜提攜他弟弟,在這次國土局考試招聘中幫忙一把而已,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我看你心裏根本就沒把我們王家當家人來看待,要不然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羅秋萍的婆婆沉著臉說道。
“媽,秋萍沒那個意思,她隻是……”王澤生見母親越說越難聽,忍不住插話道。
“她什麽她?當初媽看中的你非不要,非要選了她。你說說看,她有什麽好的,鄉下地方,出個大學生就稀罕得不得了。結婚後也沒見她拿給我多少錢,拿回娘家倒是不少。這也就罷了,結婚好幾年了,肚子到現在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工作還隻是個私營企業普通員工,要不是這幾年楚利公司有點起色,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提。自己的兒子是市領導的秘書,兒媳婦卻隻是私營企業的普通員工。現在看你當上了市領導秘書,還擺起架子了,連我這個老太婆都……”王澤生的母親越說越氣,越說還似乎越有理。
“澤生,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見婆婆越說越難聽,越說越過分,羅秋萍很想站起來跟她對質,但最終卻是紅著眼眶低聲跟澤生說了一句,然後起身往外走。
“秋萍!”見妻子紅著眼眶起身往外走,王澤生站起來就想追出去。
“你給我站住!像什麽話,我這才說了她幾句啊,就給我耍脾氣!耍給我看嗎?”。王澤生的母親卻一把拉住了王澤生,惡人先告狀道。
“媽,秋萍真沒那個意思!你就別多心了。”王澤生被他媽給拉著,最終無奈地坐了回去。
“她沒那個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了?是我不對了?”王澤生的母親連連質問道。
“哥,不是我說呀。嫂子人好是好,但哪個親哪個遠她分不清,人也大大咧咧的。就說剛才吧,在路上碰到了一個同事,就非要熱情地招呼他們一起來湊個熱鬧。你說說看,現在你好歹也是市領導的秘書了,嫂子不得端著點身份嗎?還跟以前一樣大大咧咧丟了你的麵子,掉身價嗎?這個姑且不說了,你說別人家家裏要是稍微有個有能耐的,還不拚命提攜自家人?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說,不幫自家兄弟難道還幫別人嘛?”葉細茵也就是王澤生的弟媳婦接過話說道。
“你看看細茵說得多在理,秋萍要是有她一半那麽懂事,我也就放心了。”王澤生的母親看著王澤生說道。
見婆婆當麵稱讚自己,葉細茵那粉底打得很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而王澤生則看看母親看看弟媳婦,又掃過父親和弟弟,發現他們都是同樣的意思,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甚至雖然心裏明明清楚這件事不怪羅秋萍,但隱隱中還是對她產生了一絲不滿,覺得她不會做人。
羅秋萍借口走出包廂,是因為心裏憋著口氣,無法發泄,隻好賭氣走出來。本以為丈夫肯定會追出來,沒想到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羅秋萍不禁倍感委屈,悲從中來。本以為丈夫當上了市領導的秘書,日子會過得更紅火更好,沒想到事到臨頭,反倒鬧出家庭矛盾。尤其今晚,明明是婆婆他們要求過分,無理取鬧,可丈夫卻連跑出來安慰一句都沒有。
女人有時候在情感上容易走進死胡同,羅秋萍並不知道丈夫是被她婆婆給拉住了,見丈夫沒出來,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自哀自憐起來,一氣之下,竟然直接下了樓,獨自一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外走,竟是準備獨自一人回家去。
帝王廳,劉澤宇和宮承業老兩口還在聊著天,聊的是老兩口的人生經曆。劉澤宇輩分雖然比兩人高,身份也比兩人尊貴,但論起人生經曆卻比他們貧乏了許多,聽兩位老人談往事,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正聽得入神時,劉澤宇眼角餘光不經意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到酒店廣場上有個熟悉的身影,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外走。
燈光下,那身影顯得格外孤單無助。
劉澤宇眉頭微微皺了下,起身道:“承業,雅萍,我下去看看,好像我的同事秋萍姐出了點事情。”
“我們跟您一起下去。”宮承業和嶽雅萍也急忙跟著站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