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沙代柔再現。
看著菁姐嬌豔欲滴的紅唇湊了過來,劉澤宇不禁被嚇了一跳,身子往車窗邊靠了靠說道:“菁姐,小心前麵有車!”
“切,有色心沒色膽。”菁姐收回紅唇撇撇嘴說道。
劉澤宇不禁暗自汗顏。
江東市是江東省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和楚州距離不是很遠,是在國內算一座大都市了。
這還是劉澤宇第一次進到江東市來。
坐在寶馬車裏麵,劉澤宇看著窗外高樓大廈一座座往後飄過,似乎沒有盡頭,不禁暗暗感歎,省會就是省會,果然與比楚州要發達多了。
難怪有很多人來到了江東就不願意回去了,這麽說來京城豈不是更發達?肯定是比江東市更加繁華和氣派,才會讓那麽多人心馳神往吧。
說道京城,劉澤宇不禁就想起了馮玲。馮玲剛剛去京城之時,兩人還不時有聯係,可是隨著時間流逝,聯係也逐漸減少了,原來時間和距離,真的可以改變一些東西吧。
劉澤宇看著窗外的繁華都市,不由暗自感慨。
突然,寶馬車經過一個拐角之時,劉澤宇看見一個咖啡館,巧的是那個咖啡館的名字也叫“迪奧咖啡”。
咖啡館有一道長長的落地窗戶,可以讓坐在裏麵喝咖啡的人,看見窗外的人來來往往。
咖啡館裏窗戶邊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兩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桌子上坐著一個女人,正用咖啡勺慢悠悠的攪拌著咖啡。
劉澤宇一眼就發現她,眼裏露出一絲驚喜之色:“她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女人正是沙代柔。
自從兩人從沙灘分開之後,劉澤宇再也沒見過這位漂亮性感的女局長,兩人之間也沒有再接觸過。
“沒想到她來到省會了,難怪看不見人了。”劉澤宇暗暗想,不過又為自己的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都能來省會,難道她不能來嗎?
也許她家本來就是省會的呢,隻是在楚州工作也不一定啊。
劉澤宇真在為自己想法感到好笑之時,一個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走到了沙代柔的麵前,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接下來,劉澤宇就看不到了。
車子漸漸遠去,不過劉澤宇就算能回頭看的到,隻能看到沙代柔美麗的背影,隻是這一刻的背影在這省會的高樓大廈裏,顯得格外的柔弱,也看不到沙代柔臉上那苦澀的笑容。
沙代柔此刻的心情十分的苦澀,如同麵前的這杯黑咖啡一樣,又黑又苦。
她最終還是堅持了自己,而堅持的後果,就是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她直接從一個地級市的公安局副局長調到省廳的退休辦,專門負責管理老幹部退休的副處長。
年紀輕輕的就開始為老年人服務了。
不過這都算了,畢竟這還是屬於警察範圍內,還算是一名警察,可是就在幾天前,她的工作再一次發生了調動,她現在再也不是公安局的副處長了,而是調任江東省黨史管理研究處的副處長,專門負責黨史的分類、研究、編撰工作。
從一名意氣風發的女局長,變成了深埋在紙堆裏的書蟲,這對她來說,不亞於從雲端墜落到泥土中。可是又能怎麽辦呢,除了自己默默適應。
除非,她肯聽從家裏的安排,願意嫁給眼前的這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正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個男人,叫做齊英達,他的爺爺也曾經是開國元勳之一,不過職位和影響力都差了包老一截,在九十年代時就過世了。不過就算如此,憑借著老爺子給齊家打下的根基,齊家如今在京城也是一方諸侯。
齊英達的父親,如今級別已經到了從上往下數第三級了,位高權重,而齊英達本人則是調任江東省組織部任幹部三處處長。
雖然齊英達的名義上是處長,但是組織部是做什麽的,管的就是烏紗帽,所以組織部在組織內一直都是真正實權的部門。
沙代柔的調動,背後就是齊英達動的手腳。
“研究室的工作怎麽樣?還適應嗎?”齊英達揮手招呼了一個服務生,叫了一杯咖啡,漫不經心的攪動著咖啡,故作關心的問道。
“如果這樣做你會開心,放過我們家的話,那我也很開心。”沙代柔也裝作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很苦!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喜歡聽了,什麽叫我開心就好,放過你們家?我有為難過你嗎?”齊英達也喝了一口咖啡,用戲謔的語氣說道。
咖啡很香!
“好吧,算我說錯,那你究竟想怎麽樣?”沙代柔問道。
“你知道的,嫁給我!隻要你嫁給我,那我們齊家和沙家還有什麽解不開的梁子呢?”齊英達用著一種吃定了她的語氣說道,毫不掩飾的在沙代柔的身上狠狠的刮了一眼。
“你做夢!”沙代柔再一次劇烈起伏。
“嗬嗬,我總有夢想成真的那一天,我一直在等著!”齊英達絲毫沒有沙代柔的言語激怒,衝沙代柔露出一絲得意又殘忍的笑容,扔下一句話,起身就走了。
齊英達漸漸遠去,沙代柔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卻強忍著淚水。
她讀初三時,齊英達讀高二。那時齊英達就已經是一個仗著家裏權勢玩弄女人的公子哥。有一次呂東義看上了她,當著眾公子哥的麵調戲她,但沒想到卻被她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揍了一頓。
因為沙代柔從小就立誌要做一名警察,所以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拳,一直沒有放鬆鍛煉,所以無論是搏擊技巧還是力量,齊英達都不是她的對手。
一個讀高二的大男孩卻被一個讀初三的女生給揍了一頓,這件事曾一度讓齊英達成為京城公子哥中的笑話。也是從那時起,齊英達發誓以後一定要把秦嵐這個女人娶到手,讓她一輩子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這一次是因為京城有位大佬出了點問題,而沙代柔的二叔,就是沙家的掌舵人,以前是這位大佬的秘書,所以難免有所牽連。
不過大佬出問題的時候,沙代柔的二叔已經調任其他地方任職,跟那件事牽連不大,就算被調查,也不至於被嚴懲,但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沙家以後的升遷,怕是沒指望了。
其實這沒什麽,沙代柔二叔如今已經算是位高權重了,再往上本來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以沙家的底子,晉升的希望已經是很渺茫了。
可問題就出在負責這整件事情的是齊英達的父親,所以沙代柔的二叔的命運就掌握到了齊家的手裏。再加上沙代柔二叔的靠山已倒,如果真的整她二叔的話,退居二線,提前養老都是小事。若真的往死裏整,恐怕連烏紗帽都保不住了。
齊英達是齊家的長孫,是齊家重點的培養對象,在家族有些話語權,他就趁機提出了要和沙代柔結婚的這個要求。
齊英達對這件事耿耿於懷,齊英達的父親也有所耳聞,所以也就隨他去了。畢竟齊英達是齊家長孫,到如今三十三歲了還不肯結婚也讓齊英達的父母一直很頭疼。
況且,沙代柔的二叔怎麽說也是個有實權的,是有能力才華之輩,如果能通過聯姻的方式,將沙家牢牢綁在齊家這艘戰艦上,對於齊家也不算是什麽壞事。
所以齊家向沙家伸出了橄欖枝。本以為沙家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欣喜答應,但結果卻出乎意料的是,沙代柔竟然斷然拒絕。
這不禁讓齊英達的父親勃然大怒,覺得大丟麵子。
如今沙家已經因為這件事大受打壓,沙代柔這個市公安局副局長更是一貶再貶,到如今已經從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副局長變成了搞黨史研究的老學究。
好在沙代柔的二叔畢竟還在,還是有一點根底,沙家想徹底收拾他卻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但終究胳膊拗不過大腿,沙家的二叔如今也快頂不住了。
這也是沙代柔今天約見齊英達的原因,隻是沒談兩句卻又談蹦了。
眼淚沒落下來,但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