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非茫然，只因看透
老者拿著地上的二胡，顫顫巍巍的從地上起來，走出茶莊。
張玉原本也沒注意到那個老者，只是他看到旁邊有一桌人跟在老者身後。
張玉猜到：「應該是混的不如意的江湖人士。」
張玉之前就看到他們不停的盯著老者手裡的碎銀子，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豪爽，為了這麼點錢能夠折腰。
張玉手裡提著長劍，微笑著跟了出去。
張玉小心跟隨著，只見那幾人慢悠悠的走著，看起來極為難受。
張玉略略一想，知道是那老者身子虛弱，因此走的極慢。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張玉看到眾人徑直出了城門。
心中一驚向前方看去，果然遠處老人的身影隱隱約約已經走出了城外。
「荒郊野嶺真是殺人奪財的好地方。」
城外的人少了很多。但畢竟衡陽繁華。
因此一路之上，不時地有人出現幾個人。
因此這夥人一路上竟然沒有動手，張玉跟著都煩悶不已。
幾次幾乎想直接出手把他們料理了，為了一錠碎銀子跟這麼遠至於嗎？
可是心裡又有其他的想法，張玉也不敢確定，蓋因那人行蹤飄渺。
終於到了一座涼亭前，老者停下了腳步。
張玉遠遠看去只見那亭子內坐著一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卻看不清楚。
老者慢慢走進亭子，卻不敢在桌前坐下。
向桌前的人笑笑，只在旁邊的石椅上尋了個地方坐下。
這下可好，涼亭里有人那伙人更不好動手了。
那幾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躲躲藏藏直接向涼亭走去。
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要看看軟硬，然後才決定動不動手。
張玉也跟了上去，臨近涼亭，只聽嗚嗚咽咽地二胡聲傳出。
不知道老人是不是準備向亭中人收費。
幾人跟了半天，此時漸漸有些沉不住氣。
更兼心裡想到：為這麼點小事累這麼久，實在不值。
因此一個個急不可耐的走到了亭子里。
二胡聲戛然而止，老者抬起頭來。
看了看面前凶神惡煞的男子，眼神微眯道：「幹什麼？」
張玉看那老人對這些人的刀劍毫無所覺，反而眼神遊離。不由得大起憐憫之心。
張玉心想：原來這老頭還有點老年痴獃的毛病。
這些年輕人整天只知道錢，一點尊老之心都沒有。真是一群敗類。
這時其中一人站出，向亭中的另一個人道：「老頭你是什麼人？從哪兒來的？」
張玉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老者身著白衣正坐在桌前悠閑的喝酒。
聽到那人問話，他也絲毫沒有停頓動作。將一杯酒一口下肚冷冷道：「老子是誰關你屁事！」
眾人聞言一怔，反而不敢怠慢。
江湖上過日子要有好眼力，如果不小心看走眼。那後果可是大大地嚴重。
一人站上前來，向那白衣老者行了一禮道：「打擾了，我們是地刀堂的弟子，與這位老先生有點江湖恩怨。不知前輩可否袖手旁觀兩部相幫。」
張玉心裡大大的佩服，覺得這幾人，將他們想搶錢的行為，上升到江湖恩怨的高度。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高明的做法，但是如此小心眼的門派，難怪過得這麼窮困潦倒。
白衣老者道：「你們要打要殺與我無關。」
說完自顧自的喝起酒來，眼神看著遠方，只當這裡的人都不存在。
張玉心中一動，從隱藏處悄悄走出向亭內走了過來。
張玉一出現，那幾人面色就是一變。
等看到他往亭子這邊來時，神色更加緊張。
一人站出來阻擋到：「朋友幹什麼的？」
張玉嘴角微微一笑，腳步一錯，那人一愣神間張玉已經進了亭子。
他對著拉二胡的老者道：「師伯你怎麼還不回衡山？華山來地信使已經等了您一天了！」
眾人大驚，老者吃驚的抬起頭來仔細的看著張玉。
張玉微微一怔只覺那一瞬間，自己的臉上竟然有微微刺痛的感覺。
老者睜大渾濁的雙眼道：「你是……」
張玉忙道：「我是劉正風師父新收的徒弟啊，入門那天您還跟我說過話的。」
老者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忽的笑了。張玉一愣老者笑道：「啊……好好。」
張玉心裡暗暗一笑，轉過身來，看著已經聚在一起的幾人冷冷道：「你們就是地刀堂的人？」
一人忙道：「不是，不是我們與地刀堂沒有任何關係。」
張玉「哼」了一聲道：「敢做不敢當，你們果真是地刀堂的人。」
說著長劍抽出略略有些興奮地說道「今天就來解決解決我們兩派的恩怨吧。」
幾人都是一愣，其實兩派又哪裡有什麼恩怨。
完全是他們忽悠，張玉則順著他們地話繼續忽悠罷了。張玉持劍沖入了幾人的包圍圈。
雖然是第一次單挑一群，但是張玉強烈的自信，以及還算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沒有怯場。
華山劍法使出，打得幾人毫無還手之力，長劍在眾人身上劃過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血口。
到的最後幾乎成了一個個血人，的他們丟下了手中的兵器。
說什麼也不打，了跪在地上只是求饒。
張玉興味索然，揮手讓一個個血人自己離開。
轉過頭來，只見那白衣老者仍在酷酷的看著遠方。
對這番打鬥似乎不屑一顧，而拉二胡的老者，則是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那老者此時臉上掛著一種笑容，但看上去就像是無法控制面部肌肉的人在笑過之後無法復原一般。
他轉過頭來笑道：「少俠好劍法好劍法……」
張玉笑道：「劍法好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老先生拉一手好琴這才是一輩子的手藝。」
老者笑著看他良久點著頭道：「啊……不錯不錯正是這個道理。」
張玉哈哈一笑道：「哪天我不在江湖上混了，還可以到衡陽城來找老先生，學學這手藝。」
老者微微笑著忽的說道：「你是哪一派的弟子？」
張玉微怔道：「我從華山來的。」
老者點點頭道：「華山弟子，那你叫我一聲師伯原也應該……」
張玉一喜正要說話，只聽腳步聲響起亭外又衝過來幾個人。
張玉原以為是剛剛那幾人的救兵，但看他們衣著卻是不像。
張玉細細看去，只見人人都是一襲黑衣腰間懸著帶子。
張玉心中一動：這是魔教的裝束。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那幾人站在亭外，卻並不敢進來。
一人站出來對著張玉二人道：「日月神教辦事，旁人閃避。免得遭殃！」
張玉微微皺眉，卻聽老者喃喃說道：「魔教？」
「大膽！」幾人齊喝一聲，當先那人手執斧錘已經向老者砍了過來。
張玉心中一驚，身子一轉擋在老人面前長劍急刺向那人右手神門穴。
那人「喝——」的一聲右手大斧往外一挪，借勢將左手大鎚砸向張玉。
張玉眼神一肅，長劍嗡嗡聲刺向那人的咽喉。這一劍既快且重，那人不敢怠慢兩手兵器交叉擋在自己臉前。
只聽得碰的一聲，那人雙手的兵器被盪開，張玉的長劍刺進你那人的咽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