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觀日出，習練朝陽
這個時代沒有鬧鐘，但好在張玉生物鐘比較強大，半夜時醒了過來。
他穿好衣服，推開門，一看月亮正掛在正中天上，心知離約定的時辰還早了一些。
但是他擔心睡過了頭，加上心裡的興奮勁沒過，於是提起長劍，早早地到正氣堂去等著。
昨天師娘寧中則告訴他，今天凌晨時在正氣堂等候岳不群，岳不群要傳授張玉朝陽一氣劍。
朝陽一氣劍是華山五劍之一，由不得張玉不興奮。
岳不群出來的時候，張玉正手抱著長劍，蹲在門腳處打著瞌睡。岳不群微微一笑，將他叫醒，說道：「跟我來。」
張玉打個哈欠，跟了上去。他原以為岳不群是要找個隱秘點的地方，或者寬敞一些的場地教他劍法。
沒想到岳不群左轉右轉，竟然轉出了華山派的門牆，走上了上山的小道。
張玉心裡疑惑，只得快步跟上去，只見岳不群在一處較為寬敞的峭壁之下停了下來。
張玉以為已經到了地方，剛要說話，卻見岳不群手攀腳勾，順著峭壁之上生長的樹木藤蔓之類，竟在頃刻間爬上了數丈。
岳不群一隻手輕輕挽在一顆小樹之上，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張玉，不易察覺的笑了笑，說道：「跟我上朝陽峰頂。」
說完轉過頭去，又向上攀爬。
張玉連忙叫道：「等等！師父……」
他咽了口口水，指著這傾斜度將近八十度的山體，問道：「我也要這麼上去？」
岳不群微微一笑，「你可以走小路。」
他隨手指了指下面的一條小徑。張玉鬆了口氣，從前他一直覺得華山的路實在是太小太險，今天他看到那條小路，卻覺得安全無比。
岳不群的聲音隨即傳來，「只要你能夠在太陽升起前到達峰頂。」說完再不理他，向上攀爬上去。
張玉看看岳不群，又看看一邊安全無比的小路，想到他設定的太陽升起前到達山頂的底線，終於一咬牙，道：「拼了！」
他將長劍插在自己的腰上，清理了一下，將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掏出來放在地上。
隨後也學著岳不群的樣子，手腳並用的攀爬上去。只是岳不群的動作飄然出塵，他手腳並用的樣子，卻像是一隻笨拙的猴子。
月明如水，張玉儘力跟在岳不群的後面，累了就休息一下，岳不群也會刻意停下等一等他，接著又繼續向上攀爬。
也是張玉三年下來，內功也有些成績。這一番堅持下來，雖然肌肉酸痛，勞累不堪，卻並沒有體力不支的情形出現。
否則稍有不慎，手上一個不穩，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玉終於看到了山頂，岳不群已經站朝陽峰頂，微笑的看著自己。
張玉一咬牙，加快速度爬了上去，最後是「五體投地」的趴在朝陽峰頂。
張玉也顧不了那麼多的形象，更加不理會岳不群正站在自己身邊，他只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而已。
休息的差不多了，張玉坐了起來，他畢竟還記得自己是來學劍的。
只是想不到朝陽一氣劍，竟然要讓自己受這麼大的苦才能學到。
岳不群正背對著他，保持著望月的造型。張玉瞥了岳不群一眼，就盤坐在地上，調息內功。
岳不群現在正沉思著，擾亂他的思緒可不好。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正在行功的張玉只聽岳不群說道：「太陽快要升起了。」
這是廢話，張玉知道岳不群要傳授自己劍法了，於是緩緩收功。
「你來看。」岳不群指著天邊說道。
張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天邊的盡頭悄然升起了一片殷紅。
張玉向岳不群看去，只見他一片肅穆，正緊張地看著天際邊，彷彿有什麼重要的場面即將到來一樣。
張玉心中一凜，想到岳不群大半夜帶自己來看日出必定是有深意的，於是也轉頭過去，目不轉睛的盯著天邊的景象。
不一刻，只見那抹淡淡的紅色彷彿是泡在水裡一樣的擴散開來，瞬間染紅了小半邊天。
張玉張大了嘴，長著么大，前世今生他從未在山上看過日出的景象，從未想到過它是如此的變幻。
只見隨著太陽漸漸一線一線的露出，那天邊的雲霞變紅，變黃，變艷，甚至變成了金燦燦的一片。
隨著太陽完全出現，那一輪毫不耀眼的紅日和周邊金燦燦的雲彩組成了一副震撼人心的美麗景象。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張玉腦中靈光一閃，隨口念了出來。
岳不群眉毛一挑，喃喃道：「『紅日初升，其道大光』。不錯，正是如此。」
他仍戀戀不捨看著日出美景的對張玉說道：「日東升而西落，原是天地間最深刻的道理，只是你可知道，我們每天看到的太陽，都是不一樣的。」
張玉當然知道，只是他卻不明白岳不群的意思。只好道：「弟子不知。」
岳不群道：「日為陽，月為陰，陰陽交替，於是有了春夏秋冬，晝夜黑白。古人觀月數年，製作出天文曆法，遺澤萬年……」
岳不群侃侃而談，從四季的不同講到每一天，並闡述這之間與太陽月亮，陰陽兩儀的聯繫。
只是張玉一頭霧水，搞不懂這和朝陽一氣劍有什麼聯繫。
彷彿看穿他的想法，又或者他已經講的盡興了，岳不群說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張玉仍然是一句：「弟子不知。」
岳不群昂起頭來，驕傲的說道：「華山五劍之中，朝陽一氣劍著重以氣御劍，一劍化日月。所以我今天來帶你體驗那紅日一起，其道大光的意境。」岳不群到是現學現用。
張玉這才明白岳不群大半夜的帶自己來觀看日出的目的。太陽一點點的升起，岳不群也一點點的將劍法口訣說給張玉。
直到太陽完全升起，岳不群也總結道：「我華山劍法注重以氣御劍，朝陽一氣劍更是如此。劍法雖好，可你也不能只練劍法，不練內功。那可就墜入邪道了。」
張玉知道，劍氣之爭是岳不群心裡抹不去的痛。再加上岳不群是氣宗弟子，就更反感劍宗的修鍊方法了。
張玉也暗地想道：「一定要練好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