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本該有的模樣
彼岸神國當中，被倉促止血的莫妮卡被魔法陣直接傳送到了王宮當中。
傑克回過頭看向王宮的方向，一陣朦朧的藍光亮起，來的人數不少。
但無奈，傑克也沒有多管，繼續操練……
“快！希貝爾，莫妮卡中箭了，快，希貝爾！”莫雷急的滿麵通紅，大聲吼叫著，還不等希貝爾出現，一根藤蔓突然蔓延過來，黛絲化作人形，將莫雷懷中的莫妮卡一把接了過去。
……
一場治療足足持續了三天的時間。
期間莫妮卡的樣子慘不忍睹，那劣質的鐵尖頭射在莫妮卡結實的頭骨上被打碎成無數小碎片，在莫妮卡的腦內炸開，一隻眼球已經完全脫離眼眶。
黛絲用根根觸手拋開莫妮卡的腦袋，掀開頭頂的蓋骨，但這一回，就連黛絲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次的傷勢太過於嚴重了……
實驗室外，莫雷呆坐在地麵上，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現在的白靈城全麵戒嚴，一天連續發射兩根風元素箭矢，白靈城終於開始半封閉，繼續擴大巡查範圍，托爾守在伊麗莎白的身邊不會輕易離開。
“咕咚咚……”一條藤蔓延伸而來，花苞綻放，黛絲高大的人形顯露而出，臉色有些難看。
“怎麽樣！”莫雷連忙跳了起來焦急的問道，這三天莫雷滴水不如喉嚨發幹心急如焚，喉嚨深處火燒一般的疼，甚至連自己臉上的傷勢都開始有些感染，可莫雷毫不在意。
“很嚴重，可以看出來，莫妮卡在不久前終於進入了五階，這救了她的命，但也僅此而已，右眼完全壞死，最嚴重的的地方……是大腦”黛絲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在黛絲看來，結局不難想象，一個跟著榭寂笙出生入死這麽多年的“老兵”在白靈城被突然襲擊，這要是讓莫妮卡死了，黛絲不敢去想，榭寂笙會不會把怒火發泄在自己的頭上。
同時，有這一絲同樣心思的人，還有希貝爾。
希貝爾躲在一旁的牆角靠著牆，深吸了一口氣聽著兩個人的對話，手指有些顫抖，但又忍不住感慨著。
“人類真是脆弱……”
“現在我把她放在了花苞裏麵進行培養，用植物的枝葉和生命能量強行延續她的生命，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的大腦已經一團糟了，我竭盡所能的保住了她的大腦不繼續被魔力侵害”
“由於箭矢被阻擋，改變了方向，她的記憶不會受損，這已經是萬幸了，但是……如果把她從花苞裏麵放出來，她活不過今晚”黛絲忍不住歎了口氣，對於黛絲來說，人類就是人類沒有區別。
但對於榭寂笙來說並不一樣，如果莫妮卡真的死了，榭寂笙或許不會明說，但一定會怪罪自己。
“她……”
“讓她繼續活著！還有沒有什麽辦法？”
不等莫雷說完，希貝爾突然從一旁的轉角走了出來，黛絲一看希貝爾出來救場，頓時鬆了一口氣，現在兩個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能馬虎。
“絕對不能放棄莫妮卡，哪怕不擇手段！”希貝爾斬釘截鐵的說道。
“有是有，不過，莫妮卡身為人類的部分就會徹底死去，莫妮卡會保留原來的記憶和靈魂，但……她會變成一個神衛，一個不一樣的神衛，一個純粹的植物體，這種實驗我進行的次數很少”黛絲慢慢的說著。
黛絲隱瞞了一些事情。
就在莫妮卡三天前剛被送進來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莫妮卡突然暴起一把死死抓住了黛絲準備伸出去的手，甚至捏的黛絲手部變形，幾近折斷。
“我……我要戰鬥！讓我變得更強！以人類的方式……變得更強！我不在乎……生不生育，我要變得更強，記住，以人類的方式！”
莫妮卡僅剩下的一隻眼睛變得血紅渾身顫抖留著冷汗，那時候就算是黛絲都嚇得不輕，甚至有些怕黛絲也如同傑克一般產出魔氣來，畢竟這已經是臨死前最後的執念了。
這一小段“插曲”，黛絲並沒有跟任何人說，黛絲知道，如果跟莫雷或者伊麗莎白說了，這兩個人很大可能會遵從莫妮卡的意願，直接放棄掉莫妮卡。
雖然不舍，但也不希望莫妮卡痛苦的活著，但黛絲並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那就……做吧……既然希貝爾大人都已經發話了，那就救下希貝爾吧，既然不能再以人類的方式存活，但起碼也比永遠被困在那花苞裏麵來得好，莫妮卡應該也會這樣想的……”
莫雷眼神閃躲低下了頭，甚至帶著些許僥幸心理。
以莫雷對莫妮卡的了解，與其讓她渾渾噩噩的一輩子保留著意識待在那花苞之中永生，不如化作神衛出來繼續戰鬥，如果是莫雷的話，莫雷也會這樣選擇。
莫雷或許了解莫妮卡，但卻不夠了解女人。
“這種事情我必須需要一個人類的授權，治療目標是人類，根據我主的命令，我需要找伊麗莎白商討，但……眼下……”黛絲扭頭看了一眼希貝爾，臉上裝起一幅迫在眉睫的緊迫感覺。
眼下莫雷三天都沒能好好休息一直守在實驗室的外麵，黛絲看得一清二楚，莫雷的體力已經快要消耗殆盡了。
“你們怎麽也整萬聖國的那一套！快去救她，要有人問起就說是我授權的！”莫雷義正言辭的說道。
但緊接著下一秒，希貝爾和黛絲齊刷刷轉身，希貝爾不知道實驗室裏發生的事情，臉上還掛著些許不忍和無可奈何，但黛絲卻一臉平淡，一把關上了實驗室的門。
“砰！”隨著一聲關門聲重重的響起，又是一連等到了第二天的淩晨，太陽蒙蒙亮，照在莫雷那張很是憔悴的臉上，莫雷沒走，直接趴在地上睡著了。
“吱……”一聲清脆的推門聲響起，莫雷猛地被驚醒，朦朧之中看向身後，一個皮膚淡淡發綠渾身幾近赤裸隻是纏繞著藤條的“大號神衛”緩緩走了出來，赤著腳緩緩走向莫雷。
“神衛……莫……莫妮卡？是莫妮卡嗎？”莫雷頓時瞪大了眼睛，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用力揉擦著眼睛，眼前朦朧之中，莫雷顧不上眼睛的酸痛，隻見一個人影越走越近。
“為什麽……”一記靚麗的女聲緩緩響起，聲音和莫妮卡約莫有七八分相似，莫雷猛地站起來隻感覺頭暈眼花看不太清，但眼中朦朦朧朧分明看到，一隻拳骨長著植物尖刺的拳頭猛地朝自己打了過來。
“啪！”這一拳頭繞開莫雷想要防禦的雙手狠狠打在了莫雷的鼻梁上，一時間，哪怕強如莫雷，一擊之下沒有用鬥氣防禦，鼻子被直接一拳打斷，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呼……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莫雷冷哼一聲立刻捂住自己噴湧鮮血的鼻子，眼角甚至被打出了滴滴淚水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張開嘴，一顆門牙被直接打斷掉了出來。
“啪啪啪！”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極速的跑步聲，仿佛有什麽重型的東西在奔跑一般，卻眨眼之間跑到了莫雷的身前一把握住莫雷的腦袋，將他一隻手給整個提了起來。
“睜開眼，看看我的樣子！”“莫妮卡”在大吼，哪怕她在奮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但聽上去就是和原來顯得很不一樣，這讓莫妮卡更加怒不可遏，說話的仿佛是別人。
奮力睜開眼睛，莫雷透過莫妮卡的手指縫，被一拳打出來的淚水洗刷了一遍眼睛，莫雷終於看清楚了。
這個一隻眼睛被頭發擋住，滿臉痛苦悲憤的人，就是莫妮卡，神衛莫妮卡……